爬上我拿到的那个地址的门廊台阶,我看见一个坐在轮椅里的女人。

如果不是汉莱牧师告诉过我莱斯特·但丁十九年前来时她三十八岁,凭着她那张愁容满面的脸,我得以为她快有七十岁了。

“加纳小姐吗?”

“是太太。”

“对不起。汉莱牧师没有告诉我您结婚了。”

“是寡妇。”

“他也没跟我提起过。”

“他没有理由应该提起。”

她生硬的方式使我很不舒服。“谢谢您同意见我。”

她的头发半白,带花的衣服是蓝色的。一个无绳电话放在她的大腿上。“你想了解莱斯特·但丁的事吗?”

“我将很感激您为我提供的任何信息。”

“汉莱牧师打来电话说了你妻子和儿子的事。你有他们的照片吗?”

“一直带在身上。”我带着渴望拿出了钱包。

她盯着照片,那是我们去杜兰哥看望凯特的父母时,凯特的父亲拍的。那不远处是宏大的弗德台地崖居遗址。我们去那旅行了一天。照片是凯特、贾森和我站在一个倒塌了一半的住所前面拍的。我们穿着牛仔裤和T恤对着镜头笑着。照片的背景上,挨着一道古老的石墙,有一个看上去很像人弯着腰的影子,但没有什么东西能照出那个影子。贾森坚持认为那是一个几百年前生活在那里的印第安人的鬼魂。

鬼魂。我不愿认为我正看着的是鬼魂。

“一个很棒的家庭。”

我能说出口的只有“谢谢”了。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伤心事了。”

“是啊。”激动使我喉头发紧。“加纳夫人,你认识这个男人吗?”

看着他的照片,使她很痛苦。她点点头,转过去。

“是莱斯特。我这些年里都没想到他。我尽我的最大努力不去想他。”

她要送我走了,我想。

“你真的相信我告诉你的能对你有所帮助吗?”她问道。

“不管怎样,我不知道。”

“揍他。”

“对不起,能再说一遍吗?”

“我们需要宽恕那些冒犯过我们的人,但我想让你揍他。”

“如果我有机会,加纳夫人,相信我,我会的。”

她紧紧抓着轮椅边。

“我能走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我总是在周日的礼拜时最早到达。”

主题的变换使我困惑。

“我很注重比别人早到教堂。现在我想弄明白我是不是太骄傲了,上帝为这个惩罚我。”

“无论发生了什么,加纳夫人,不是上帝的错误,是莱斯特·但丁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