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席德夫的坚持,尼可仍没在婚礼之前沐浴包衣和刮胡子。他把自己锁在房里,想喝个烂醉,使噩梦消失,他根本不可能挨过这场婚礼;毕竟他不是那种犯重婚罪的人,他不是尼可拉一世,他是他的曾曾曾孙,而且他属于一八七七年的伦敦,他已经和何爱梅结了婚。

席德夫来叩门。“宾客全来了,尼可拉王子,只等你一决定,仪式便开始,你不会让大家等太久吧?”

“我不和任何人结婚。”

“好吧,王子殿下,可是你自己必须通知宾客——和新娘,即使你把我解雇,赶到大街上,我也拒绝去做。不,我绝对不代你去通知他们。”

尼可跳起来开门,怒目瞪着一脸苍白沮丧的侍从。“我来说没问题,告诉我他们在哪里!”

“是的,殿下。”

侍从带领尼可来到一楼的大会客厅,墙上挂满圣像,中间的长桌堆满蛋糕、杏仁、无花果、酒和其它珍品。当尼可出现时,众人微笑的欢呼,尼可瞥了瞥众人,随后便望向爱梅妮亚。

他的心向下沉,她穿着结婚礼服,头上有用红宝石固定的珍珠面纱,她看起来很平静,唯有她手中握着的花束微微颤抖,有些花办抖落在地上。

这种紧张的迹象解除了尼可的武装,他下能当着众人的面拒绝她、抛弃她,她眼中有丝希望,唇角有一抹笑意……一如何爱梅的模样。

尼可有些晕眩地走上前,站在她旁边,在众人的鼓励和称赞之下,葛罗科夫王子递给尼可一条仪式用的银鞭,那是做丈夫的管敦妻子行为的权力象征,尼可看见鞭子时摇头以对。

“可是,尼可拉——”

“不,”尼可转向爱梅妮亚。“我们按西方人的方式做,我不带皮鞭。”

众人疑问的呢喃,直到神父点点头。“就按王子所求吧!”

神父开始进行结婚仪武,分别给尼可和爱梅妮亚一小尊圣像和一片加盐的黑面包,祝福过传统的婚戒,再叫他们交换誓言。

他没看爱梅妮亚,只是专注在仪式上,两人的手腕用丝带系在一起,跟着神父绕祭坛一圈,再解开丝带,随着神父的指示,爱梅妮亚开始跪在地上,根据传统,新娘要用额头触及新郎的鞋尖,以示她对丈夫绝对的服从。

尼可察觉发生什幺事,抓住爱梅妮亚的手肘,把她拉起身,她惊呼一声,脚步有些不稳。

“西方习俗是交换一吻。”尼可的声音大得让众人听见。“我的妻子不会是我的奴隶,而是平等的伴侣。”

这句话引起些许的不安和笑声,几位宾客认为这是个不得体的笑话,尼可没笑,只是等爱梅妮亚回答。

“是的,尼可拉。”她低语,在他低头吻她时闭上眼睛。

她的唇柔软而纯真,尼可的双手将她搂近,她结实的胸脯触及他的胸膛,一个愉悦的喉音卡在尼可的喉咙里,他突然很渴望她,直到他的鼠蹊、神经和灵魂全因此而疼痛了,他勉强放开她,和地共饮神父递给他的木杯,那是幸运的象征,婚礼的仪式完成了,宾客鼓掌恭喜他们。

“庆祝的时间到了!”

宾客们随即拥向蜂蜜蛋糕和美酒,庆祝这场婚礼。

尼可望着他的新娘,想到要和她做的事,他便血液加速,欲望淹没了他。她名叫什幺都无所谓,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爱梅,她的身躯、她的个性和她的存在总是能够激动他的心。

席德夫走过来用手肘推推他。“王子殿下,现在你可以带新娘上楼了,你有什幺需要的吗?”

尼可的注意力稍稍离开爱梅妮亚。“隐私。”他意有所指。“如果有任何人到我房间,我要杀了他,清楚了吗?”

“可是,尼可拉殿下,根据传统,宾客有权利在两小时内检查床单——”

“不是西方的传统。”

仆人点点头,扮个鬼脸。“要当现代男人的侍从真不容易,是的,殿下,我会挡住任何人。”

尼可向新娘伸出手臂,她立即扶住他的手,低头,让面纱掩住她脸上的红潮,他们在众人异口同声的愉快告别声中离去。尼可察觉爱梅妮亚紧张地攫住他的手臂,心中充满饥渴的期待。

他太想要她,不容任何人或任何事物介入——遑论后果是什幺,在几小时之间,其余的世界全消失,他会在她身躯的欢愉中迷失自己,他走进房里,关上房门,仆人早已预备了水和酒,并点上蜡烛。

爱梅妮亚静静的站住,呼吸浅促,睁大眼睛看着他,尼可温柔地拿下她的面纱,然后转向她。

“转过身去。”他说。

她顺从了,当她感觉到他抓住她的辫子时,迅速地吸口气,他解开辫子,让火红的秀发散开来,再用手指梳理,他的动作缓慢而小心,虽然他真想把她压在床上,立刻占有她的身体。

他解开她的短背心,丢在地板上,再把她拉近,双手滑向她前方,隔着层层的薄纱,感觉她身体的曲线,她倒抽一口气,背贴住他,他捧住她的胸,直到尖端在轻抚之下坚硬。

她信任的献出自己的态度令尼可吃惊,他低下头,脸埋入她颈背,心脏狂眺,他的手掠过她平滑的小肮,来到她迷人的腿间,爱梅妮亚浑身轻颤。

尼可向来宁愿在沉默中做爱,使这种行为纯属肉体而非感情交流的经验,这时刻说话都太亲昵、太泄漏心事,但是此刻他觉得需要说些什幺,安抚她僵硬的紧绷。

“我不会伤害你,露丝卡。”

“我不害怕。”她转而面对他。“只是……我们彼此不认识。”

不认识吗?他想回答,我把你拥入怀中的次数已经多得数不清了。我认识你,爱梅,认识你每一时的身躯,和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他知道怎样操控她,如何令她感觉欢愉、羞耻、怒气……

可是这一切真的表示他认识她吗?她心中的秘密、她所梦想的事物、她所期盼的一切,对他则是个谜。

他凝视眼前的女子。“你说的对,我们很陌生,这对我俩而言是个崭新的开始,我们必须彼此信任?”

“是的。”她迟疑地说,害羞的探向他的外套。

他帮她脱掉自己的衣服,拉开衬衫下襬,爱梅妮亚大胆了些,开始解开衬衫上的珍珠扣,钮扣全开之后,尼可脱掉衣服丢在地上,他命令自己不要动,让她的目光漫游过他的胸膛,等待她对他疤痕的反应。

可是爱梅妮亚的脸上只有一丝胆怯的好奇,她轻触他的锁骨和肌肉,指尖有如燃烧的火焰。

“你很美。”她耳语。

尼可对这个嘲讽很惊讶,因为有他那种疤痕的人根本和美丽扯不上关系,尼可随着她的视线望向自己胸前,那一剎那,他实在惊讶极了。

没有疤痕,有的只是平滑的肌肤在烛光下发亮,尼可的手颤抖地摸摸胸膛,他看着自己的手腕,干净而完美。

“我的天。”他沙哑地说。“我发生什幺事了?”

爱梅妮亚倒退几步,迷惑地看着他。“尼可拉王子,你病了吗?”

“出去。”

“什庆?”她大惊。

“出去,”他木然地说。“请你出去,去找另一个房间睡觉。”

爱梅妮亚尖锐地吸口气。“我做错什幺吗?我令你讨厌?”

“和你无关,对不起,我……”

尼可摇摇头,无法再说下去,他盲目地转过身,直等到她离开了,他的太阳穴好疼,好象有人把钉子钉进去似的。

“天哪!”

他再次伸手摸疤痕,但是手指底下平滑的皮肤再一次令他震惊,多年来鞭痕和烙印已经成了他的一部分,每当他需要提醒自己人有多残酷时,总是俯视那些疤,现在这些疤怎会消失了?塑造他的那些经验的证据消失了,它们,他的身分便不存在了。

尼可跌坐在椅子里面,从来不曾感受如此孤单过,和他所知的一切断了联系,似乎再也无法回到他原先的生活。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想回去。毕竟那个生活他一无所有,而且他还故意毁了和何爱梅可能有的任何机会,回去做什幺?

他突然恢复理性,和爱梅妮亚上床将是个悲剧的错误,他绝不能冒险令她怀孕,更不能碰她,安琪洛夫斯基的血脉就此断了线,世界会变得更好。

他想到何爱梅在未来的世界等待,想到自己永远无法和她结婚,永远无法拥有她,只觉得心头好冰冷。

尼可瞪着桌上的酒,想让自己大醉一场,可是这改变了什幺,它顶多只能提供暂时的麻痹而已,一旦醒来得面对相同的问题,他接下来怎幺做?

无论席德夫知道或仅是怀疑尼可没和新娘在一起,他第二天都没说什幺,只是面无表情,深思地看着尼可。

“早安,王子殿下。”他说。“我自行决定派人准备洗澡水,以防你今天想洗个澡。”

尼可点点头,跟着他来到私人的洗澡房。

“你已经两天没换衣服了。”席德夫抱起尼可脱下的衣服。“全宅邸的人都会很高兴你今天沐浴的消息。”

这句评论提醒尼可俄国人干净的标准,这是斯拉夫人少数几个比西方世界先进的地方,尤其是在这个年代,英国人很怕太常洗澡,相信多洗澡会生病。

尼可叹口气踏进密闭的浴池里,坐在及胸的水中,里面还添加药草,热水纾解他紧绷的肌肉和各种疼痛,他闭上眼睛,头靠在木头浴池边缘。

“我该离开一会儿吗?”仆人询问。

“是的。”尼可仍闭着眼睛。

“那我等一下再把你刮胡子的用具送过来。”

好半晌四下无声,只有窗子上水珠滑下来的声音,以及尼可移动身体激起的水声。尼可困盹而奢侈的享受热水的浸泡,让思绪飘浮,直到他听见地板上的脚步声。

“席德夫?”

“不。”一个女子轻声回答。

尼可睁开眼睛,在热热的薄雾中看见爱梅妮亚走近浴池,她穿着一件式样简单的蓝色衣裳,眼睛哭得红红的,下巴绷紧,带着他认得的那种决心,他坐直身体,戒备地注视她,纳闷她是不是来责备他的,天知道她是有权利责备他。

她的声音微微地颤抖着。“我问席德夫你在哪里,我……必须和你谈一谈,并且问你……”

“问我什幺?”

“你是否后悔和我结婚。”爱梅妮亚皱眉,匆匆说下去。“我或许不够漂亮,或许还有点奇怪,可是我保证可以当个好妻子!我可以学西方妇女——”

“爱梅妮亚,”他打岔。“过来这里。”

她迟疑地走向前,靠在浴池边缘,尼可伸出手握住她,强迫自己直视她的眼睛。

“我……我对昨晚的事很抱歉,像那样地把你赶走。”那些话几乎令他噎住,因为他向来不容易道歉。“你没做错什幺。”他费力地说。

她狐疑地瞅着他,手指抓紧他。“希望这是真话,可是——”

“你是我唯一渴望的女人,昨天你若不在葛罗科夫的宅邸,我也不会选其它任何人。”

“是真的吗?”她微微红着脸,迟疑地问。

“你是个美丽的女人,我觉得你令人渴望。”

“那你昨夜为什幺不——”

“事情……很复杂。”尼可苦着脸。“我无法用你能了解的方式来解释,见鬼,我希望自己能够了解!”

爱梅妮亚沉思半晌。“我只想知道……你真要我当妻子吗?”

“是的。”

她点点头,显然松了一口气。“那我就留下来,顺服你的决定,当你要我时,只需要告诉我。”

尼可用力吞咽着,松开她的手,忙着往脸上泼热水,和她上床,纾解他疼痛的需要,这是他不容自己去想的主题,那是一项禁忌,除非他想激活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导致他灾难的未来。

“席德夫不久便会送来刮胡刀。”他抹去脸上的水。

爱梅妮亚害羞的指指旁边的香皂。“我该为你洗头吗,尼可拉王子?”

“不,我自己来。”

“它不麻烦的,妻子应该学习为丈夫做这些事情。”她舀起一瓢水递给他。

尼可迟疑着,心想要如何拒绝她,他看见她期盼的眼神,叹息的退让了,何不由她来帮他沐浴?这有什庆害处呢?他弯下头,让爱梅妮亚把水倒在他头上。

“好漂亮的头发。”她说,拨开他脸上的发丝。“像蜂蜜的颜色,只是头顶的颜色比较浅。”

“没什幺特别的。”他戒备地看着她挽起衣袖。

她拿起香皂。“幸好你不虚荣。”她含笑地说。“我想很多有你这种外表的男人会很虚荣。”她抹上香皂,开始替他洗头。“请你闭上眼睛,我不希望肥皂泡泡刺痛你的尼可向后仰,任由爱梅妮亚洗他的头发,她的手指滑过他的头皮、颈背,轻轻揉搓他的耳朵,他向来喜欢她的手,修长、有力而优雅,他突然好渴望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如果他转头,嘴巴可以触及她的胸脯,轻轻含住她的尖端,她会发出他记得好清楚的那种呻吟,拱身贴近。

他想象她和自己一起在浴池里,肌肤湿滑,秀发漂在水里,他会热烈的移动,直到激情的力量把水溅在地板上——

“够了。”他沙哑地说,坐直身体。“你快弄完了吧?”

“是的。”

她洗好他的头发,递给他一条干布擦脸,当他睁开眼睛,发现她尴尬但询问的眼神盯住他水面下的身躯,少女的羞怯使她双颊晕红得发光,尼可有些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谢谢你。”他勉强说道。“现在去找席德夫,说我要刮胡子。”

“是的,可是你要不要我先——”

“现在。”他低声重复。

爱梅妮亚顺从地点头离去,尼可受苦地叹息,沈进水里,命令身体泠静下来。

“我不知道还能忍受多少。”他咕哝,门口的笑声使他吓了一跳。

“自言自语,尼可拉?”

尼可转身瞪着那个陌生人,强自掩住内心的惊奇。

那个男人几乎七呎高,大约三十来岁,他大步走向浴池,有趣地审视着他。

“我刚看见你的新娘。”巨人告诉他。“一个美女,有强壮的好血统,像我的凯撒玲,上天祝福你明智的选择,我的朋友。”

就一个大块头而言,这个陌生人的脸好小,但是好眼熟,他身上充满精力,似乎精力极度旺盛似的,他穿着西式的衣着,但是口操斯拉夫人的俄语。

“我带随从来访。”那男人告知尼可。“我们需要你提供一顿上好的晚餐和娱乐,迈斯克夫从波兰回来,我们想给他一点好时光享受一下。”男子眨眨眼睛。“亚力在麦里兹一役战胜了瑞典人,我们欠他许多。现在,只要你接受命令,我们将立即赢得战争!”

“我不是军人。”尼可勉强回答,大脑迅速的转动,迈斯克夫……这是沙皇彼得大帝最亲近的朋友名字。

站在他浴池旁边的男人便是彼得大帝本人。

感谢席德夫及时出现,免得尼可费力的搜寻言语回答。他坐在浴池里,心跳急促仆人熟练地替他刮胡子,彼得则在一旁走来走去,精力旺盛的对他的听众独白。

尼可既惊讶又着迷,他向来崇拜彼得大帝的成就,在学校的课本里学到彼得建立俄国强大的海军,战胜和瑞典的一场二十年之久的战争,并且建造伟大壮观的圣彼得堡。

这一切需要一个天才和野人的混合体才能完成,而这两种特质在眼前的男人身上显而易见。

沙皇冗长的谈论战争,瑞典国王查理的过度自信,以及俄国“焦土政策”的成功。

“那些顽固的傻瓜试图由波兰逼进,结果他们连军队的食物补给都做不到。”彼得严肃地微笑。“那些愚蠢的瑞典人,他们撑不了多久,很快就得认输的,否则冬季也会摧毁他们。”

“查理可能会攻向东北方。”尼可努力回忆他儿时读的军事历史。“他会试图在华沙攻破你的防线,攻进立陶宛——”席德夫的毛巾挡住他的话。

“他过不了那些河流和沼泽。”彼得嘲弄地说。“即使他真渡过了,我们也能在华雷诺边城阻止他们。”

尼可耸耸肩,记得查理不只过了沼泽,还轻易便攻破葛雷诺边城。

“那只有上天和沙皇知道了。”他引用俄国的谚语,对席德夫翻翻眼睛,对他谄媚的反应置若无睹。

彼得笑了。“我很想念你,尼可拉。我已经离开莫斯科两年了,这里有很多事要做,足以使我留到圣诞节,所以我可以常常见你,只可惜迈斯克夫不久便必须返回波兰前线。”

“那太可惜了。”

彼得哈哈大笑。“不必佯装你思念他,尼可拉,大家都知道你跟他不和,不过你必须撇开那股恨意,至少在今晚,迈斯克夫为国家贡献许多,他的军事成就值得别人的尊敬。”

尼可喃喃的同意,他套上浴袍站起来,他必须抬头看另一个男人的经验使他相当不自在,他自己的身高也不算矮,可是沙皇简直是巨人。

“再者你们两个没有讨厌对方的理由,你们有很多共通点,都很聪明、有野心——愿意打破旧规,使俄国和西方并驾齐驱,老实说,迈斯克夫欠缺你的修养和英俊的外表,可是他自有优点。”

“尤其是在发财方面。”尼可懒懒地说,记得历史课本说迈斯克夫生性贪婪,滥用权力夺取人民和政府的金钱。

席德夫听见他大胆的评论,倒抽一口气。

彼得的左脸似乎因懊恼而抽动了一下,但他突然大笑,警告地看尼可一眼。

“我的迈斯是有缺点,但是他对我很忠心,至于你……我亲爱的朋友,莫斯科的商人如何?你是否已经说服他们形成和英国人、荷兰人类似的贸易公司?”

尼可犹豫了一下,考虑如何虚张声势一下。“我怀疑他们会自愿配合,要企业化并不容易。”

彼得不赞同的咕哝。“我的人民向来如此,必须被强迫进步,因为他们向来固守传统,呃,预备接受新任务吧,尼可拉,从现在开始,我要你规划本市商业和财务活动的法规,担任总督的顾问,因为他似乎对西方方式一无所知。”

“可是我不——”尼可反对,不想担任公职。

“对,我知道你很感激,”沙皇打岔,走向浴室的门。“我要去巡视防御工程,稍晚再回来享受你的招待。”

巨人离开后,尼可坐在浴池边缘,不信地摇摇头。“我一定是失去理智了。”他咕哝。

席德夫示意他到邻室去更衣。“等我协助你更衣之后,王子殿下,我会去安排今晚的事,不能再拖延了。”他也顿了一下,细心的补充说:“你或许该试着多讨沙皇喜欢一些,殿下,迈斯克夫无疑又会用计离间你和沙皇,而这全凭借你保住沙皇施恩的能力。”

“当然。”尼可阴郁地说。

皇室政府总是一样,无论是哪个世纪、哪个朝代,人的性命存亡全凭沙皇的喜怒,反复无常。

“我应该比迈斯克夫的动作更快,去舔沙皇的鞋尖,这可是贵族的特权。”

席德夫愕然地看他一眼,没说什幺,静静做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