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问你,笛琳。”他冰冷而实际地说。“是在告诉你。我对你和孩子拥有所有的权利!因为我将拥有你的身体和灵魂!”

“我不会改变心意,”她知道他的轻蔑会毁了自己。“你不能强迫我!”她惊呼一声,被他推回床上,他以大腿压住她,跨在她无助的身体上方。

“不行吗?”他问道,让她感觉到他亢奋的反应。“你不知道我的能耐,甜心,无论代价如何,我都会得到我要的。你何不让自己省点力,别再挣扎。”

笛琳气忿地扭曲身体,但他的体重至少是她的两倍,她越扭动,越觉得他压得更重,最后她挫败地吐口气。

“你该知道要为你造成我的困扰付出代价,”洛格开口。“无论何时,我都有自由占有你的身躯,而且别期待和以前一样,不会有相同的愉悦。”

笛琳保持沉默,心中闪过无数个疯狂的主意,她一定要想办法在婚礼之前消失。

洛格轻而易举就看穿她的思绪。“别想逃,因为我会找到你,到时候,你会后悔自己活在这世上。”

她垂下睫毛,掩住眼睛,面对那样的婚姻是人间的至痛。“每个人都会知道你被迫结婚。”她希望他会改变心意。“是的,他们不会放过我们,只会批评得体无完肤。”

这也是他的处罚之一,她凄凉地想,这证明他的决心,一个如此看重自己公众形象的男人,却甘心像个傻瓜,只为了和她结婚,无疑是要折磨她。

他抓紧她的双肩,她抬手想推开他,手掌平贴在他胸前。“你太重了,”她拱起身。“求求你——放开我。”

她臀部的动作令他浑身着火,口中发出模糊的声音,翻身侧躺,本来是想松开她,但是双臂在无意中环住她苗条的身体,反而将她拉近,一腿卡在她中间。她的胸脯近在唇边,几乎能感觉到那绝妙的重量。

他的感官涨满欢愉。现在——现在——他的脉搏有如鼓声,催促他占有。她甜美的香味几乎将他逼狂了,渴望品尝和碰触她每一吋的身体.他的手颤抖地捧住她的乳房,那样的丰满坚实,甜美的屈服于他手指的压力。

他听见她的推拒声,感觉到她身体的震动,只是突然之间,那种诱惑强烈到无法抗拒。他的唇含住乳尖,湿润了薄薄的衣料,贪婪地吸吮,品尝她的甜蜜。她扭动地轻呼一声,开始想推开他,反而揪住他的头发,他们饥渴的缠在一起,狂野地蠕动,寻求满足。

洛格的手滑下她的躯体,探向她的小腹,手掌平贴在她怀孕的肚子上,想到孩子就在她体内,使他震惊的想到现实面。他翻身下床。

“穿上衣服,”他面无表情地走向门口。“我派人找古医生。”

“洛格——”她的呼唤令他浑身一僵。“我一直想告诉你——我很抱歉。”

“未来你会更抱歉,”他轻声说。“你认了吧!”

很奇怪的,古医生的检查,笛琳并不觉得屈辱,反倒是洛格在旁边令地感觉不自在。他就站在角落,漠然的旁观检查的程序,似乎在期待地声称怀孕根本是谎言。她的眼 睛盯住天花板,心里好希望是自己弄错了,根本没有孩子。可是那股自觉令她无法否认,她知道体内真的有另一个新生命。

她不知道洛格是不是一位好父亲,更不确定他对自己的敌意是不是也会延伸到孩子身上。不,她无法想像他会归咎于一个无辜的孩子,或许时间会使他软化下来——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医生那严肃而不赞同的表情使她的心向下沉。“就我检查的结果,雷小姐,我预期孩子会在六月底出世。”

笛琳徐徐拉起袍子掩住自己。她懒得更正他的称呼,更不想解释,幸好洛格也没提及她真正的姓氏。

“或许当父亲对你有好处,”古医生告诉洛格。“除了剧院之外,你还有其他重要的事可以思考。”

“显然如此。”洛格毫无兴致地咕哝。

“如果你想指正我当雷小姐的私人医生,那我有几点注意事项——”

“请便。”洛格走出房间,突然觉得很恐怖。笛琳怀孕的事他并不觉得很高兴,对他而言,孩子的存在并不真实,事实上,整个状况都显得不真实。但奇怪的是,数星期以来他心中的怒火在今天早上消退许多,更有一股他不愿多想的轻松感。他揉揉颈背走下楼梯,心中暗做计划,接下来两周之内,他有许多事要忙。

方太太在楼梯底下等候,期待地凝视他。“笛琳的怀疑正确吗?”他回答前,她已经看到答案。“啊,太棒了!”她微笑,满布皱纹的脸突然发光。“你在想什么,为什么闷闷不乐?”

“我希望昨晚把你踢出更衣室,而不是听你说。”

方太太嘲弄地笑了。“我猜笛琳也不高兴我擅自干预,我只安慰自己,有一天你们俩会感谢我。”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那么肯定——外婆。”他嘲讽的强调称谓。

她偏着头瞅着他。“你开始相信我的故事了吗?”

“一个字都不信,等我问过洛斯特再说。”

“好个疑心病的男人,”她评论。“显然是洛斯特的遗传,我自己向来是个乐观主义者。”下乡的漫长旅途中,洛格没有碰笛琳一下。他们相对而坐,很少交谈,空气中充满冗长的沉默。笛琳的女仆若玛乘第二辆马车,给他们一些隐私。

“剧院好吗?”笛琳问道。

洛格望向她的眼神充满防卫和指责,似乎认为她是在嘲弄他。“你没有看报纸吗?”他讽刺地问。

“恐怕没有,我被隔绝,等我父母下决定如此处置我。”她关心地追问。“这一季的状况不太好吗?”

“不是。”他简洁地说。“剧评家把我攻击得体无完肤。”

“可是为什么?”

“是我的错。”

“我不懂,”她困惑。“排演时你是如此出色,我还以为——”她想到最新的两场戏是在她离开伦敦之后上映的。她想起分手那天早上他那怪异和茫然的神情,心中充满后悔。原来这是她伤害他的另一方面。“你当时病得很重,其他团员也有好多人病了,我相信剧团——”

“我不需要你替我找借口。”

“当然,对……对不起。”他嗤之以鼻。“我真不想伤害你的虚荣心,甜心,但是我专业上的困难与你无关。你离开之后,我轻而易举就将你抛到九霄云外,直到方太太昨晚来找我。”

她屈辱地胀红脸,正如他所预期的,洛格满足极了。

“我希望自己也能这么说。但是我日夜都想你,更不能原谅我当时的行为。如果你知道我——”她突然停住,不再滔滔不绝地说下去。

洛格咬紧牙关。她如此敞开自己脆弱的一面,再压榨她毫无乐趣可言,反而令他觉得羞愧。这太令人生气了,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应对下去。

他看见笛琳闭上眼睛,皮肤突然显得很苍白。“怎么了?”

她摇摇头,仍然闭着眼睛。“没事,只是觉得有点——反胃。”马车在颠簸的路上晃动,她抿紧双唇。洛格狐疑地打量她,纳闷她是否想企图博取他的同情。不,她的脸色太苍白,不像是假装生病。现在想了一下,茱丽怀孕前三、四个月都在害喜,经常请假。“我该叫车夫停下来吗?”

“不,我没事——真的。”

她不像没事,脸色憔悴,而且一直吞口水。

洛格蹙眉以对。早先他心有旁鹜,没注意她是否吃过早餐。就他所知,她整天都没吃东西。

“我们快到牛津了,可以在客栈停一下,早点用晚餐。”

他还没说完,笛琳已经在摇头了。“谢谢你,可是想到食物——”她伸手捂住嘴巴,用力吸气。

“我们很快就停车了。”他以手帕沾水,递给笛琳,她感激地呢喃,将手帕压在脸颊边。洛格想起方太太替他们预备的篮子,伸手从椅子下方拉了出来,里面有一些水果、乳酪、几片全麦面包、小块布巾。“来,”他递给她一片面包。“试试看。”

她虚弱地别开脸。“我吃不下东西。”

他坐在她身边。“该死,一口就好。我不要你吐在我的马车里。”

“我不会危害你的宝贝马车。”她放下手帕,怒目瞪着他。

突然间她的叛逆令洛格想笑,他再次将手帕浸水,覆在她的额头上。“一口就好。”他温柔的把面包递向她唇边。

她呻吟一声的顺服,咀嚼着,仿彿味同嚼蜡,好久才吞下去,还朝他扮个鬼脸。洛格觉得她的血色似乎有所改善。“再一口。”

她吃得很慢,似乎感觉好多了,最后终于放松下来,深深吁口气。“我现在好多了,谢谢你。”

洛格察觉自己的手臂环绕着她,将她搂在怀里,她的头倚偎在他肩头,胸脯轻轻贴在他胸膛,那种姿势好自然、好舒服,他似乎习以为常,直到此刻才发现。她用那对琥珀色的眼睛看着他,使他想起在病床上被照顾的那段时光。无论她做了什么事,至少她曾经不眠不休的照顾他到痊愈,给了他希望和快乐的滋味。然后她夺走一切。他心中涌满苦涩,粗暴地放开她。“未来好好照顾你自己,”他回到自己的座位。“我可无意扮演护士。”

马车接近家门前时,笛琳心中充满恐惧,洛格从车窗望着这幢比周遭房子更雄伟的宅邸,没有说什么评语。

“我的父母不会同意我们的婚姻,”笛琳拉拉被子。在洛格看来,她的上衣已经太紧,不禁纳闷为什么她的父母没有怀疑到女儿有孕在身。

“一旦他们得知你的状况,一定很高兴你嫁人。”

“我的父母不会赞同和剧院扯上关系的人,我想他们宁愿自杀也不愿看女儿和演员结婚。”

“难怪你会挑上我。”他眯着眼睛盯着地。“不只可以甩掉处子之身,还找个你父母特别嫌恶的男人。”

“我从来无意让人发现和我上床的人是谁,”她说。“那应该是个秘密。”

洛格蹙眉以对,咽下刺耳的评语,提醒自己现在不是争论的时机。眼前只有一个目标,就是通知梅爵士两周内将要举行婚礼。

马车停在梅宅门前,洛格为笛琳披上斗篷,紧好喉间的软毛料,手指扣住她的下巴,望进她眼底。

“我要你答应一件事,”他呢喃。“别让人知道这是一桩不情愿的婚事,要让人相信这是我们俩想要的安排。你只要有个不快乐的眼神,或是暗示自己被迫,我就扭断你的小脖子,清楚了吗?”

“我又不是演员,”她僵硬地回答。“我不确定能否说服人相信,如果你期待我佯装很快乐!”

“正是如此。”车夫来叩门,但是洛格充耳不闻。“你看起来糟透了,”他俯视笛琳苍白而紧绷的脸。“微笑,试着放轻松一点。”

“我做不到。”她恐惧地说。

洛格俯视她紧绷的五官,突然想到终此一生她都属于他。他俩的血缘会融合在子女体内,对孩子、对洛格而言,最重要的是没有人知道他俩两人间真正的关系,他的自尊要求笛琳的言行要像个恋爱中的女人,乐意接受他的追求。他双手捧住她的脸,用尽相当的技巧吻住她,舌尖探入她的柔软当中,探索爱抚,直到她无助的回应。当他抬起头时,她双颊晕红,呼吸急促。

洛格退开地审视她,表情相当冷淡。“那样好多了。”

他扶她下车,走向大门,车夫已经赶上前去叩门。洛格亲昵地环住她的腰,那种亲密状况保证会把梅氏夫妇吓一跳,虽然笛琳明知道这只是表演,但仍心存感激,只是不知道父母会做何反应。史洛格缺乏最重要的贵族血缘和家族继承权。再者,他们向来认定专业人士不适合他们的女儿,即便是医生或律师皆然,还论演员。

她的父母骇然的出现在门口,母亲气得脸色发青。“笛琳,你应该和你大姊洁琳在一起。”

“计划有些改变,”洛格向前一步。“认识你是我的荣幸,梅夫人。”

母亲趾高气昂的睥睨态度,令笛琳瑟缩,安妮甚至退后一步,拒绝表示任何欢迎的态度。

“史先生,”梅爵士不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对。“或许我们可以到客厅,你再试着对我解释一番。”

“是的,爵爷。”

梅爵士怒目而视地转向女儿。“至于你,可以回房去,稍后我再来处置你。”

笛琳喃喃地抗议,但是洛格静静地打岔。“笛琳和我们一起,爵爷,我们要讨论她的未来,她有必要在场。”

“我曾经告诉过你,史先生,我会照顾我女儿的未来。你敢来这里,介入和你不相干的事,真是厚颜无耻。”

“恐怕没那么简单,爵爷,”洛格仍然搂住笛琳,跟着梅氏夫妇走进客厅。里面的布置全是直立式的英式家具,唯一的一幅画是没什么特色的风景。

梅夫人坐了下来,故意不请他们坐下。“笛琳,你可以坐那里。”她指着远处另一张椅子。

洛格感觉她浑身一僵,便拉住她冰冷的手,一起坐在长椅上。他望向梅夫人,看她敢不敢反对。安妮鼻孔冒火,冷冰冰地瞪他一眼。

某些人会说梅夫人相当漂亮,只是她看起来太严肃,全无温暖或笑意,一径皱着眉,看起来就是很顽固。

也难怪笛琳会叛逆的逃离学校,想出这么荒谬的计划,阻挠父母安排的婚事。他可以想像柯爵士是哪种人,不只是老,而且十分的有社会地位。

“现在,史先生,”梅爵士不自觉地摸摸凸凸的头顶。“你怎么会和我女儿在一起?我可以问笛琳,只是我怀疑她会说实话。”

洛格故意伸手摸摸笛琳胀红的脸颊,梅夫人的惊呼声使他乐此不疲。“笛琳来通知我一件重要的事实,她觉得有义务让我知道。”

“什么事?”梅爵士的语气似乎有些僵硬。

洛格摸摸笛琳的额头。“她——我们——快有孩子了,先生。根据医生的说法,应该是六月临盆。”他打量他们愕然的反应,继续说下去。“自然而然地,我的荣誉感要求我为笛琳和孩子负起责任,因此我才请求你们的祝福。”

“你的荣誉感?”梅夫人打岔,气得咬牙切齿。他猜如果她手里有刀,一定一刀刺过来。“你对我们的女儿做了那种事,还有脸说你有荣誉感?”

“那不是他的错。”笛琳冲动地说,她想说更多,但是洛格一手在她颈背一捏,示意她别出声。“你不适合和她结婚,”梅夫人脱口而出。“我花了那么多年训练她当柯爵士那种男人的妻子,结果毁在一个演员手里。现在她如此堕落,不过是——”

“安妮。”梅爵士打岔,他的妻子闭上嘴巴,气冲冲地瞪着洛格。

梅爵士望向洛格。“史先生,谢谢你愿意负责任,不过除了笛琳不幸的状况,我们也必须考虑家族最佳的利益。如果女儿嫁给你,我们必须面对好几年的恶名,我想你这种人不会了解,但好名声对我们而言是最重要的。我相信这件事最好私下处理,不需要你介入。”

洛格轻蔑地笑了笑,了解梅爵士的言下之意。他们宁愿把孩子送人、把女儿放逐,也不愿她和他这种公众人物结婚。

“随便你们怎么考虑,”他轻声说。“但是我保证,梅爵士,孩子出生时会姓我的姓。”他起身,示意谈话到此结束。“我现在告辞了,几天后回来通知你们详细的安排。笛琳将在两周内和我结婚。”

梅氏夫妇跳了起来,连连的威胁和拒绝,洛格平静地打岔,所有伪装出来的礼貌都消失了。

“我警告你们,我不在时别欺负笛琳,要让她好好休息。”他望向站在一边的笛琳。“如果有困难就派人找我。”

“是的——洛格。”她颤抖地微笑。

“很好。”

“史先生,”梅爵士整张脸胀得通红。“我必须要求你别再踏上我的产业。”

“很好,”洛格回答。“等我来接笛琳以后。”

“你想违抗我吗?”爵士摆出架子。“我可以毁了你,姓史的,我有非常有影响力、有权有势的朋友!”

“我也有。”他们沉默地僵持着,然后洛格冷静地开口。“别当傻瓜,梅爵士,在这桩婚姻中你的利益大于损失,不谈我的背景,你会发现有我这种女婿还是有某些好处。”

“什么好处呢?”梅夫人高傲地问。“随时有戏票吗?”

洛格嘲讽地微笑,盯着梅爵士。“我相信你会对女儿有最好的安排,爵爷。”

梅爵士勉强地点点头,转身制止抗议的妻子。

洛格公式化的点头道别,转身离开,笛琳一路跟在后面。“洛格——你要去哪里呢?”

他停住脚步,不耐地俯视她。“拜访我的家人。”

“你要告诉他们我的事吗?”

“还有其他的事。”他没有把方太太的说辞告诉笛琳,在证实之前,没有必要多说!而他打算今晚就去求证。

笛琳不安地咬住唇。“你——你会回来吧?”

洛格嘲弄地微笑以对。“很快就回来。”他承诺道,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