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笛琳。”他的唇饥渴地掠过她脸颊。“这么说令我害怕。我一直认定爱情是一种软弱,至今仍是如此的看法,但是和你在一起,我不能不说出来……更不能放你走。”他深深地吻住她的唇,温柔地探索,令她心醉神迷。“让我爱你,让我照顾你。”他一遍又一遍,热情地吻她,直到她每一吋的肌肤都变得很炙热。

她情不自禁的回应,双臂锁住他的背,心中充满恐惧和强烈的爱。“我不知道要怎么做。”她喘息。

“你不必做什么,只要信任我。”

她强烈地颤抖,感受他的手摸索她背后的礼服,直到衣裳松了开来。她脑中闪过最后一声警告,可是她充耳不闻,只为这一刻、这一夜而活,不在乎以后会发生什么。

“吻我。”她低声说,渴望他火热醉人的吻。

但是他的唇反而含住她的乳尖,逗惹、轻磨。她挣扎地挪动身体,试图更靠近他的唇,他立即顺从了,双手在她身上游移、宽衣,拉扯蕾丝和衣扣,脱去她身上所有的外衣。

成年之后,笛琳从来不会在任何人面前宽衣解带。“不要。”她胀红脸低语,洛格正解开她的内衣。

他的脸满是激情。“吾爱,”当她试图伸手掩住自己时,他说道。‘你已经见过我每一吋身体……现在轮到我了。”

当她任他拉开自己的双手时,心中有一种不真实感。这不可能是我,她晕眩地想,赤裸地躺在一堆天鹅绒枕头之间。洛格凝视着她,指尖在她身上游栘,勾起阵阵愉悦的颤抖。她察觉他正在审视自己,仿彿正在学习需要知道的事,而她看见他脸上闪过激情的红晕。

“真是美丽,”他耳语。“比我想像的更美,我将是你的第一位和最后一位,笛琳……永远。”

她颤抖着无法回答,他的手溜向她紧绷的小腹。笛琳的心跳狂猛,直到她感觉心跳声回响在全身每个部位,控制不动的努力使她像紧绷的弦一样颤抖不已。

“是的,就是这样,”他听见她呢喃。“让我碰你……爱你……”他十分温柔地探索,直到她呻吟地拱起身,欢愉淹没她全身。

“这是你想要的吗?”他柔声问,手指继续爱抚着。

她窒息地呐喊,在那种感觉太强烈之前翻身侧躺,并听见他宽衣解带时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

洛格赤裸时拉她面对自己。“碰我。”他说着吻住她,双手缠进她的发间里。

笛琳迟疑了一下,一手兴奋地颤抖着,向下探索,动作胆怯。洛格呻吟地捉住她的手,引导、压挤,告诉她如何取悦他。

他甜蜜而粗暴地吻住她,舌尖长驱直入她口中。笛琳饥渴地探索他的身体,脸则埋入他喉间,吸进他男性干净的香味。

“你爱我吗?”

她声音破碎地回答。“永永远远。”

他捧住她,向前冲刺,原本的不适转成痛苦,笛琳抗议地扭曲身体。洛格贴在她耳朵咕哝。“天啊,笛琳,别动……”

“可是……”她倒抽一口气。

“会更好的,”他浓浊地说。“抱住我。”他的唇含住她的乳尖,吸吮爱抚。她的欲望再次升高,冒出火焰,几乎忘掉原先的不适。洛格开始温柔的节奏,每一次的动作都是蓄意而绝妙的控制住,直到笛琳的思想开始变得一片空白,突然间悬在强烈欢愉的白热化中心。

一波又一波的感官浪潮在她体内翻涌,使她四肢无力,在余晖中目瞪口呆。那股强烈的震颤撼动洛格,他咬牙地释放出呻吟,那一刻,他的拥抱紧得无法承受,然后放松下来,激情释尽。他气喘吁吁地拥住笛琳苗条的身躯,翻身以免压到她。

风暴之后是一片安详,他们交缠在一起,洛格抚摸笛琳的秀发,轻吻她潮湿的前额。他从来不曾感觉如此满足过,多年来他谨慎小心的防守自己的心。或许如此轻易的付出他的心很傻。但是他不在乎,笛琳不同于其他人……她纯真、惹人爱怜而诚实。他陶醉在爱情里,抬头凝视她,她眸中泛出泪光,仿彿有秘密的忧伤。

“后悔吗?”洛格抚摸她脸颊,想给她保证。

“不。”

“吾爱……我会使你快乐,给你所要的一切,无论你需要……”

“我只要一件。”笛琳哽咽,脸埋在他肩膀。

“告诉我。”他坚持,但是她执意不回答。

最后他将她抱进卧室放在床上,再次拥她入怀。“你想沐浴吗?或是来杯酒?”

“我的睡衣……”

“今晚不要。”他说。“我想感觉你的肌肤贴住我。”

笛琳迟疑半晌,颔首以对,再次倚偎在他肩头。“我不是有意让这事发生,”她说。“我计划明天离开,不要……”她停住,手指紧握成拳。

“没关系,”他安慰道。“睡吧。”

半夜笛琳醒了过来,心中充满罪恶感和悲凄,纳闷自己怎会如此不小心……如此软弱。她开始移开身体,但是洛格喃喃而语,伸手拉住她的腰,轻柔地碰触她的乳房,她背叛的身体立即起反应,期待地绷紧。

“你是男人渴望的一切,”洛格喃喃地爱抚着她。“而且你属于我。”

笛琳柔声呻吟,感觉他的唇栘向她胸前。

“我需要你,笛琳,”他压住她的身躯。“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她试着求他别说这话话,但是当他做爱时,一切的思绪都不翼而飞,只有洛格的存在……他的身体完全占有她的。

“我爱你。”她贴在他颊边低语,双臂环住他,心中迫切的希望这一刻永无止尽,晨曦永远不会出现。

阳光照到眼睛,使洛格连眨好几下,从沉睡中醒过来。他伸展身体,发现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那一刹那,他纳闷昨夜是下是在做梦,不,床单上的血渍……那是笛琳的纯真。他心中涌起强烈的柔情,突然急于再拥抱她,告诉她自己有多爱她。

他翻身下来,套上睡袍,双手搔搔头发。“笛琳?”他大声呼唤,穿过套房。

原先放在起居室的衣服发夹似乎已收拾得全无痕迹。洛格困惑地微笑,或许笛琳怕尴尬,不想引起仆人闲言闲语,可是也不必这么守礼啊。再者她不需要像女仆似的整理房间,不必再动一根指头。从今天起,她可以生活得像王后。

洛格走进她使用的卧室,也显得空空如也,仿彿没被用过。他蹙眉地打开衣橱,衣服和鞋帽都不见了。

他不喜欢心中逐渐成形的怀疑,他匆匆下楼,幸好在走廊看见笛琳的身影,令他松了一口气。她和管家交谈,贝太太一脸困扰,显然试着阻止笛琳。

笛琳披着斗篷,手拿行李,正试着离开他。

“早安。”他双手扣住她的肩,望进她紧绷的脸、苍白的双颊和黑眼圈,看起来糟透了。就他所知,没有任何女人和他共度一夜之后是这种表情,这实在算不上恭维。

他抛开伪装和谦虚,他知道自己是个技巧娴熟的情人,伴侣们向来在事后娇声感谢。笛琳显然也很享受。毕竟他太熟悉女人的反应,不致有所怀疑。那她为什么看起来倍受煎熬?

她开口要说话,但是他打岔,平静地告诉管家。“贝太太,你去预备早餐吧。”

“是的,先生。”管家了解他需要隐私,立即离去。

“我不留……”笛琳闷闷不乐地开口,但是洛恪以长吻封住她的口。

一开始她抗拒,身躯僵硬,双唇紧闭,洛格以爱怜的决心,继续以唇诱哄,直到她颤抖,投降地叹息。一旦确定她的反应之后,他才抬起头来。她颊边有一丝红晕,但是表情依然惊慌。

“笛琳,”他以拇指描摩她的下巴。“究竟怎么了?”

“我说过自己要离开。”

洛格凝视她良久。“经过昨夜的事,你要偷偷溜走,不告诉我?”他声音粗嗄。“该死的,我受够了。”

他不顾她的挣扎,扣住她手腕,用力拉进隔壁的前厅,砰然关上房门,压住她的身体。

“笛琳,”他急切地说。“女孩子第一次向来不容易,昨夜我应该更温柔的对待你……”

“不,”她说。“你……你当时非常温柔。”

“下次会更好的,”他轻轻地用指关节摩擦她的下巴。“和我上楼,我会让你知道那有多享受,让你忘记任何痛苦!!”

“求你让我走。”她哽咽。

“除非你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

笛琳挣脱开来,退到门旁。“我受下了你那样看我,我知道你很快就会恨我……一如我恨我自己。”

洛格困惑地思考她的话。“你因为当我情妇的念头而感到羞愧吗?”

这是唯一可能而合理的解释,她脸上的自我嫌恶,眼中的悲凄……一定是因为她认为婚前就发生关系是不道德的事。洛格心中满是柔情,跨过两人之间的距离,双手捧住她的脸。

“吾爱,如果我们结婚,你的良知会好过一些吗?”

她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你愿意为我那样做?”

洛格微微一笑,心跳加速。他恨自己匆匆冒这种险……单单“结婚”这个字眼就令他脊骨起了一阵寒意……可是他不是懦夫。他花了许久的工夫才找到可以爱的女子,当然不会因为她需要承诺而退缩。

“上天帮助我,我说过,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强烈的酸甜表情掠过她脸上。“我希望……”她开口,但又停下来,仿彿喉咙紧缩似的。

他俩还来下及说下去,突然有人叩门。“别理它。”洛格咕哝,吻住笛琳。但是恼人的叩门声坚持不断。

贝太太的声音飘进来。“史先生……”

洛格抬起头,不相信地看着门,管家知道不该在这时候打扰他。“什么事?”他气恼地问。

“有……个状况。”

“除非房子失火了,否则现在别打扰我。”

“先生……”贝太太不自在的坚持。

洛格诅咒地放开笛琳,走过去开门。“你要说什么吗,贝太太?”

管家避免看笛琳。“有位绅士在接待室等候。”

“我今天没有约。”

“是的,先生,但是他气急败坏。”

“我不在乎他是否在我们口发羊巅疯,告诉他稍后再来。”

贝太太神情焦虑。“史先生,那位访客自称是梅爵士,声称要找他失踪的女儿,他相信你知道她在哪里。”

“我……”洛格似乎不自觉地转头看笛琳,她一脸骇然,双唇无声的形成“不”字。

洛格心中也闪过同样的字眼。不,别又来了……他再次找到幸福,却在指间碎裂。

他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这个访客的身分,只知道笛琳的表情显示噩兆即将发生,原本苍白的脸突然布满羞愧的红晕。天哪,不,他绝望地想,希望只是弄错了。

他使尽全力装得面无表情,心中却感情翻腾,部分的理性开始分析这种状况,如果笛琳是梅爵士的女儿,无论他是谁,那她便是欺骗,而且是重复的欺骗,眼前唯一该做的是找出她究竟欺骗多深,原因是什么。

“请他进来。”洛格轻声说。

事情进展之下,洛格似乎觉得自己置身在三流的戏剧当中,被迫扮演坏蛋,笛琳则是无助的天真姑……梅爵士则是气急败坏的父亲。

梅爵士进门时,仿彿很害怕会看见什么,他看起来年近四十,五官普通,不会令人有什么深刻的印象。

那一刻洛格松了一口气,觉得他不像和笛琳有关系。不过他们父女脸上一样都有无言的指控和恐惧。笛琳的身分再也不用怀疑了。

“笛琳,你做了什么事?”

她站得有如一尊雕像。“我……今天正要回去。”

“你在一个月之前就该回来了。”爵士反驳,他自制地转向洛格。“史先生,看来你需要解释一番,你不知道我有多遗憾在这种状况下见面。”

“我可以了解。”

“我是汉普敦区的梅爵士,两天前才知道我女儿笛琳从学校失踪了将近一个月,我……”他停了一下,五官扭曲地瞥向笛琳。“我早该料到会如此,她是我最小的女儿,也是最有主见的。即使和柯爵士订了婚,她却拒绝接受我的判断,说他是个合适的丈夫……”

“他是个老头子!”笛琳脱口而出,她父亲火爆地转向她。

“我早该想到笛琳会冒出这种愚蠢的主意,她的同学依玲在退学的威胁之下,才全盘托出计划的细节。”

“什么计划?”洛格轻声问。

梅爵士嫌恶而责备地望着女儿。“或许笛琳可以说明。”

洛格强迫自己望向那个女孩……这个纯真女子给了他死心多年的希望和梦想。她脸上有着愧疚,眼中闪着反抗。无论她做了什么,现在都后悔了。或者只是后悔和他睡了一夜。他盯着她,等她说实话。

她终于开了口。“我从来不想和柯爵士结婚,每个人都知道我不愿意,在学校时,我想到除了自杀一途,只有一个方法可以阻止婚礼……”她的目光祈求他了解。“所……所以我决定,毁灭自己。”

梅爵士冷冷地开口。“史先生,你显然是我女儿挑上的目标,告诉我……有没有可能……上天怜悯,我及时赶到?”

洛格等待笛琳开口。该死的你,告诉他,他心中怒吼,但是她缄默不语.“你迟了一步。”他平板地说。

爵士揉着额头,仿佛头疼欲裂。

洛格只觉得红雾团团围住他。

这一切都是她的游戏。当他受尽渴望与爱情的煎熬时,她却将他绕在小指之间玩弄并愚弄他。他羞愧极了,但这还是最轻微的,他反胃地心想,又一遍,女人再一次背叛 了他。而且这一次比上次更糟糕,羞辱更深。

他望向笛琳,恨她那样苍白和可怜兮兮的样子。她不过是高价的牝马,生命的目的在于生育种马,没有权利多要求其他。对她这一类的人而言,婚姻与爱情无关,而是经济与社会的协议。但在叛逆之下,梅笛琳却利用他来逃避责任。

“为什么是我?”

她走近一步,哀求地朝他伸出手,洛格本能地倒退,老天哪,如果她碰到他,他真的会崩溃。

笛琳停住,知道他想保持距离。眼前这一幕似乎不太真实。如果言语可以修正一切,如果洛格能了解一个女学生的叛逆转成爱情,那她愿意不计一切,只求能除去他此刻 所感受的伤痛。只要能免于他这一刻的受苦,做什么她都愿意。

“依玲给我看你的相片,”她凝视那张挚爱的脸。“我觉得你……气宇不凡。”她羞红脸,觉得自己很肤浅。“不,不对,我……我当时就爱上你,而且想要……”她停住,不耐地摇榣头,实在无法将自己的行为说得冠冕堂皇。

“我真是受宠若惊。”洛格沙哑地说,语气一点也不开怀。

“你不了解。”

无论她怎么说,他只会觉得是侮辱加上伤害。我爱你,她想大叫,可是她没权利说了。而且他反而会更轻视她那么说。她别开脸,她父亲则走向洛格。

“史先生,我不确定你该负多少责任,毕竟你显然一无所知。我猜或许可以期待你不碰笛琳,但是对你这种人,诱惑天真少女是家常便饭的事。”梅爵士疲惫地闭了闭眼睛。“我猜要求赔偿是太过分了。”

“你想要哪种赔偿?”洛格冷冷地问。

“我希望她可以适合柯爵士,既然这已经不可能了,我可以退而求其次,要求你的沉默。我和我的家人会尽可能谨慎的处理这种羞辱,照顾笛琳的未来。我只要求你否认任何相关的传言。”

“乐于遵命。”洛格不看笛琳,似乎当她不存在一般。

“洛格,求求你,”她低语。“我受不了这样的结局。”

“贝太太会送你们出去。”他平板地说。“日安,梅爵士。”他走开了,不知道往何处去,只知道必须立刻离去。

他旋即发现自己在套房里,摸索的将自己锁在寂寞当中。他伫立良久,甚至不敢思考。但是笛琳的声音在他脑中回响,“说我爱你,洛格……爱你……”

他没想到她是绝佳的女演员,听起来是那样的真诚,以致他容许自己去相信。

他的眼睛好痛,他伸手拭去那恼人的模糊,觉得眼泪汩汩而下。‘老天。’他咕哝,好恨自己。

他绝望地呻吟,手中摸到唐朝花瓶那光滑的质地,随手摔了出去。瓷器的碎裂声似乎释放了他体内的恶魔,他近乎没有知觉,扯下墙上的油画,用力撕成两半,他的情绪转向最近的琉璃、木雕和瓷器,直到双膝落地,流血的拳头撑在大腿上。

叩门声在他脑中砰砰作响。“史先生,史先生!!”

钥匙转动的声音,洛格的五官气得扭曲,盯着担心的贝太太和丹尼。“滚出去。”

他们惊骇的立即退出去,留下他独处在挚爱艺术品的废墟当中。洛格垂头瞪着地板,觉得体内有某种东西死去,本来可以改变他生命的那种潜在的温暖和温柔,正逐渐死去。他再也不会一样了,他再也不让任何人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