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节田润一因清子的被害受到了强烈的打击。正当她把自己引进了她那高高围墙里的城堡的时候,她被杀害了。他意识到,正是自己导致了清子的死亡。

如果说那时她变换工作和居住地点是为了与她自己的过去来一个了断的话,难道不是为了切断和凶手的追踪联系吗?她和节田的结识,使她产生了要整理自己的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的愿望。但是凶手却死死地纠缠不休。

使她产生这个愿望的是节田,而结果导致了清子的被害。

于是节田更加激起了一定要弄清清子的过去的强烈愿望。在他们享有美好激情的时刻,遵守着成年人在这点上的“俗约”:尽管享受对方而不要打听对方的过去。

但是由于清子和节田的亲近才导致了她的被害,节田就十分的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仔细了解她的过去。

就像城市的一角被风吹拂着的两片树叶一样,节田和清子约会了。节田有过离婚的经历,但是清子的经历自己却不清楚。她的出身、经历,甚至当时连她的名字都没有知道的必要。对他们而言,双方只是互相借助的“工具”而已,只是满足官能的欲望伙伴而已。

从节田来看,她是无偿得到的美味猎物。只要双方有这样的需求就不必有任何的担心。大概清子也是希望有这样安全的性伙伴吧。仅仅保持着这样的关系就不会发生任何的不快。

所以即使清子死了,对节田而言也只不过是失去了一个十分方便的性伙伴而已,对自己也没有那样特定的危害。

但是为什么自己还会受到如此强烈的打击呢?节田已经有些精神恍惚了。在公司上班时也常常闹出差错,经常是魂不守舍的样子;外出采访,要么就是在出租车上突然忘了要去哪儿,要么就是在电车上忘记了下车而坐过了站。

“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休息几天吧?”他的上司看出了他的状况便这样劝道。

自己和清子原打算就这样做个没有任何责任的性需求工具,但是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闯入自己内心的最深处了。

(清子到底是为什么死的?)

没有回答者。

节田十分僧恨杀害清子的凶手。这个凶手潜伏在清子的过去里。假定凶手是因为她接近了自己而被杀的话,那么痴情者就是重要的线索了。

清子认为锁住了过去就可以安心地度过今后的生活。但是和节田约会打破了这把锁的“保护”,也许这样一来就把双方的秘密暴露于天下了。

在凶手的控制下,清子是安全的。但只要想逃出这个控制,她就会受到凶手的威胁。而节田正是要把她带出这个圈子的,于是就惹怒了这个凶手。

为什么凶手不许她逃出这个圈子?也许不是爱吧?

节田感到在清子变换工作和居住地点之前没有特定的男性在她的身边,大概凶手潜伏在拒绝一切男性闯入他的禁区的阴暗之中。在这期间他们约会时,节田认为都没有发生意外。如果清子身边有特定的男性的话,那么她在和自己约会时肯定是不方便的。

凶手不满清子把她的爱转移到了节田的身上,但不会是要杀死她吧,节田确信这一点。

于是凶手就要制造给清子添麻烦的事情。看来她有什么短处被凶手抓在了手里。

节田出现后,她的心转移到了节田的身上。也就是说节田成了她的新主人,他们两人成了新的性伙伴。但是凶手却不这么认为。如果以一个奴隶的资格去服侍一个新的主人,那么对旧主人来说她就不是奴隶的身份了。她会对新主人说出旧主人的秘密,于是她的旧主人就得封住她的口。

但这仅仅是节田的推理,只是猜测而巳。清子紧紧地封闭了她的过去,而自己又没有打开这把锁的钥匙,同时自己也没有通过调查清子的秘密来抓获凶手的义务。

但是节田不能放任不管。

进行调查自己是门外汉,但是自己又是与清子生前关系最密切的人,自己有这个责任。也许警方也没有任何的线索,也许警方对査出凶手的态度没有自己的态度坚决。

知道清子过去的线索只有她过去的工作单位和居住地的电话号码,但自己的笔记本上没有记着那个号码。首先向她原先的工作单位打电话试试,不会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吧。

电信局也不一定都有电话所有人的家庭住址,而且那个电话号码也许早就不用了呢。

节田只有一个线索了:那天清子来还自己替她付的钱时,手里拿的点心。那是一家位于代代木上原附近的很有名的糕点铺,当时她就说自己住在那里。

她挑选的点心是高档货。一般来说,女性害怕肥胖都不大喜欢点心。因为她住在那里,所以她应当是那家店铺的常客。如果问一下那家店铺也就会知道她当时的住址了吧。

几天后,节田去了那家糕点铺。这家店子位于小田快车线代代木上原车站,面向着井之头大街。清子那天买的糕点样式就摆在店子的陈列柜里。

店子里摆有餐桌和椅子,所以它还可以做吃茶店。节田要了同一款的糕点后向柜台里的女老板问道:

“我记得岛崎清子女士就住在附近,我想去她的家拜访,我忘记带她的地址了,能不能向您打听一下?我听说她常在您的店里买糕点。您知道吗?”

“岛崎清子女士……”

这名女老板似乎在回想着。

“就是她。”

节田说着拿出了清子生前和自己的合影让女老板看。

“啊,是她呀!以前我倒是经常见她,不过最近老没有见到她了。”

女老板回答着。看来她不知道发生在清子身上的事情。

“您能告诉我她的住址吗?”

“是在上原的三丁目的上原公寓。”

“上原公寓?”

“对,从我这里再往西一点就是。”这名女老板热情地说道。

看来,这个女老板不像是在说谎。当初买糕点给自己的清子的确是死了,但是节田来找她的住址却是真的。

节田提着点心盒子就出了店门。

他按女老板说的,来到了井之头大街后拐弯,进到了一条安静的街上。上原公寓就在这条街的里面。

节田没有费很大的力气就找到了这所公寓。这是一处古旧的4层建筑的漂亮小楼。大概住了有20来户人家吧。公寓的外面拦着铁栅栏。带尖的铁栅栏就像哨兵一样守护着公寓。

节田站在了清子住过的公寓前,歪着头沉思着。清子的新住宅位于广尾,比这里更靠近了市中心,但是却要忍受着每天来自明治大街上的嘈杂声。从环境来看,这里似乎更安静一些。

这里的交通有小田快车线和地铁。仅从这一点来看,清子似乎是搬到了条件更不好的地方了。

节田伫立在公寓前,正在观察公寓的外观,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他回过头一看,这是他认识的两张脸,他们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

“你怎么在这个地方?你恐怕不是没有事来这里的吧?”

这两个人中年龄大一些的首先向节田发问。虽然他的脸上露出着笑意,但是神色里一点也没有和蔼的样子。那名年轻的也摆出了防备节田随时要做出什么反应的戒备状态。

这时节田想起了他们的名字。他们是在发现清子死亡现场见过的警察,节田还被那个年龄大的详细问过问题。

“啊,是警察先生。”

“你在这儿有什么事吗?”

“警察也来清子小姐以前的住处了?”

“看样子我们都是同样的目的了?”

“我是来看看她生前住的是什么样子的地方。”

“你很关心她嘛。”

警察的目光里掠过一丝难以发现的怀疑神色。

“她生前只是给了我这里的电话号码,可我从来没有来过。我只是想来看看,真的没有什么事情。”

“于是你就找来了。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是怎么打听到的?”

“这个……”

于是节田就从手中提的糕点盒子说了起来。

“调査案件是警察的事情,你就把这件事交给我们警察吧。”

杉本把话堵死了。看他的意思,不是警察就不要插手这件事,而且从他的目光里还能发现没有解除对节田的怀疑。

“我也恨杀死清子的凶手。”节田说道。

“所以你插手就不合适了,因为你还是与她有关的人物呢!”

“也就是说我还是嫌疑对象?”杉本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根本就没有杀她的理由!我比谁都更恨凶手!”

“所以你为了査找凶手的线索就来这里了?”

“对!”

“你为什么认为这里有凶手的线索?”被杉本一问,节田就明白了这是在探测自己。

“原来是这个意思。我认为她抓住了凶手的什么把柄,要是她逃出凶手的监视就会被杀死。”

“我们也这样认为。”

“而且她要是想与过去了断,就应当搬得远一些,但是上原和广尾并不远,还都在涩谷区嘛!”

“也许她是太自信了,是不是为了我?我住在中目黑区,比上原更近嘛!”

“如果她是为了逃出凶手的控制,那么凶手是怎么知道她的新住址的?”

“如果凶手认真地追査,怎么样都会找到的吧。也许她自己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会被杀的,只是不希望在凶手的监视下生活才……”

“岛崎小姐想得还是不错的。”看来警察也渐渐地认同了节田的看法。

“那么我们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听岛崎小姐在生前说过一个叫川岸一义的人吗?”

“川岸一义?我从来没有听她说过。他怎么了?”

“他是龟子出租汽车公司的司机。”

“这个公司我也没有听说过。”

“我们在整理岛崎小姐的遗物时发现了一名叫川岸的司机的叫车名片。”

“那就直接问问这个川岸不就明白了吗?”

“可是这个人也死了。”

“死了?!”

“三年前他死于抢劫。”

“他的出租车被抢劫了?”

“是的。三年前的9月18日,他的车停在了世田谷区深泽大街上,发现他因后头部被钝器殴打而死亡。根据运营记录,当时他的车里应当有3万日元的现金,也全都没有了。”

“他的叫车名片在岛崎小姐的遗物里?”

“对,为了慎重起见,请问一下三年前的9月18日夜里你在什么地方?”

“怎么,你们怀疑我是抢劫凶手?”节田吃了一惊。

“我们是想排除一下所有的嫌疑人,而且你现在又是和死者关系最密切的人。”

“别开玩笑了!如果我是凶手,我当时就不会报警了。”

“这也不一定,如果你们两人在一起时被人看见了呢?也许找一找她的遗物,还可以找出和你有关系的东西呢?难道你希望这些会作为证据出现在警方的视线里吗?”

“可是她脖子上的掐痕很明显不是我的呀!”

“所以你不是嫌疑者也是关系人!”

“你们突然问我三年前的事情,我也不能马上回答嘛!”

“不能马上回答,那就査査笔记本嘛。”

“三年前……我结婚了。”

“结婚了?后来很快又离婚了吧?”

“是啊,由于我们性格不合,结婚不久就离婚了。”

“那么离婚了的前夫人可以为你做‘不在场证明’吧。”

“我的前妻是个一点火就冒的女人,对我的行踪一点儿都不马虎,所以我想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是她还会记得那天的事情的。”

“那可太好了。”

杉本终于向节田露出少有的笑容。看上去他对节田的怀疑解除了吧。

2

搜査会议以杀人动机为中心议题。虽然考虑是图财害命,但是从死者轻易地让凶手进到房间里的情况来看,还不能这么早地下这个结论。

搜查会议的结果决定了今后的调查方针:

1.死者生前与男性的关系;

2.死者在“花门”俱乐部的人际关系!

3.死者在“花门”以前的经历;

4.调查出入死者旧住所的人员资情况

5.调查现在住所的周边关系;

6.调查死者的遗物。

死者的住所和遗物中没有现金和贵重物品,但是存有500万日元的存折还在。警方对死者生前的笔记本、相册、通信录、电话本、名片夹、来往的信件都进行了严密的检査。

她的信件和名片大多是来“花门”以前的,以她的上司和同事为主,因为她的工作是接待来客,所以她手里的名片是很多的。

这些人物必须一个一个地排除。警方发现在这些名片里就有那个叫“川岸一义”的。

在这些名片里出现一个出租车司机的叫车卡有些奇怪。警方问了清子的公司和那家龟子出租车公司,他并不是特约的出租车。看样子只是死者叫的出租车,像这样一次性叫车的名片保存在这里,的确让人费解。

杉本把这张叫车卡作为调査重点,问了一下出租车公司,得知这张叫车卡是三年前川岸被害时用过的。

那么,为什么清子一直保存着被抢劫杀害了的司机的叫车卡?这说明她对这个案件有着不同寻常的兴趣。因此杉本认为清子与川岸的被害应当有关系。

川岸被害时,清子正是住在上原三丁目的上原公寓。那么,也许那个上原公寓就与死了的川岸有着某种联系。

于是警方在调査其他人的同时,也把重点放在了上原公寓。这才发生了和节田遭遇在这里的情况。

3

“那个节田可信吗?”节田走后,佐藤说道。

“我看十有八九他不是凶手。”杉本答道。

“因为颈部的掐痕不一样?”

“当然。在岛崎的遗物里到处都是节田的痕迹呀,有名片,笔记本里记着他的电话和住址,以及他们在一起的照片,还有几封信。如果他是凶手,他在行凶后一定会消除这些证据的。”

“像杉本先生说的那样,还有没消除的证据吗?”

“要是那样的话,就成了最好的线索了。我看应当先从书信和名片中査找。”

“我看也是这样。”佐藤也倾向杉本的意见。

“这只是一般外行人的推理,但是节田的说法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与其说是清子到了花门俱乐部工作才形成的杀人动机,我看还是她在花门以前就有了这种动机的土壤。她过去的‘主人’不允许她‘出轨’,这不是十分明显吗?如果说以前的那起出租车杀人事件……”

“你是说清子和川岸的被杀有关?”

“现在还不能这么说,但是我认为还不能排除吧?”

“如果和川岸的被杀有关的话,那么清子在里面充当的是什么角色?”

“会不会她知道杀人凶手?”

“知道为什么不报警?”

“这就有许多的原因了,比如凶手是她的亲戚,她要保护;再就是凶手知道她发现了自己的犯罪事实;第三就是她和凶手是同谋。”

“清子……同谋犯?”

“当然这只是猜测。我这也是从节田的看法引申来的,因为她的名片盒里毕竟有那名司机的名片,这是无法解释的嘛。这也是我的猜想吧。”

杉本这时对自己的看法也怀疑起来了。

4

负责三年前发生在世田谷区深泽大街上出租车司机被杀事件调査的是玉川警察署。由于一直没有凶手的线索,案件陷入了迷宫。当时成立了搜査总部,也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进行侦破,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凶手,后来搜査总部也只好撤消了。

杉本和佐藤来到了玉川署进行拜访,他们两人见到了负责案件调查的刑警永井,并且看到了大量的资料。

“那个事件对我们来说是切齿之痛啊!结果搜查总部被撤销,只有我一个人还继续慢慢地进行调査,但是至今也没有找到凶手的任何线索。”

永并用十分懊悔的口气说道。

“关于川岸个人恩怨的线索有没有?”

“这一点在当时也作为重要的线索进行了调査。但是他这个人谦和、正直,大家对他的评价不错,还有不少乘客的感谢信,10年来没有无故缺勤等违反劳动纪律的事情,而且他的营业收入在同行中也比较好,还是公司的优秀司机呢。”“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是流窜作案了?”

“是啊,因为实在找不出他是因为积怨被杀的线索。但是只有一个线索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是什么?”

杉本和佐藤的目光一亮。

“在发现川岸的尸体之前,一个男人曾经给龟子公司打来过一个电话,好像是说他是川岸的乘客,他有一件东西落在他的车里了。”

“是什么东西?”

“当时公司也问了,但对方一下就把电话挂断了,也许东西十分贵重,他太紧张了吧!”

“这名乘客的姓名和地址呢?”

“公司问了,但是对方没有说。那时川岸的车上没有无线电,无法对他讲乘客的投诉。但是我们认为川岸本人如果发现了乘客的物品一定会设法归还的,不料后来就发现了他的尸体。”

“那么他的车里有没有乘客的东西呢?”

“我们找了,根本就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呢?”

“也许是乘客投诉错了,或者是后来歹徒上了车,杀死川岸后拿走了。”

“那名投诉的乘客后来也没有什么音讯吗?”

“没有,川岸的死讯在报纸上刊登后,也没有什么反应呀。”

“那就是说,那名乘客是歹徒之前的最后一名乘客了?”

“反正川岸的运营日记里记载的这名客人是当天第24名乘客,是在晚间11点30分左右在阿芝附近上的车,于凌晨零点左右在奥泽附近下的车。后来就没有记录了。我们推测,也许就是这名乘客打来的投诉电话吧?”

“可是为什么这名乘客不说明自己的姓名、住址和掉了什么东西?自己不说清楚,就是找到了也无法归还呀!”

“这就是我注意到的疑点。这个乘客到底是谁?落了什么东西,而且在川岸被害后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了?”

“会不会是落下了什么犯罪的东西,比如说是凶器或者毒品什么的?”

“是啊,我也怀疑这一点,也许因为是违反治安条例的东西,所以不敢说清楚呗。”

“后来就是凶手进到他的车里了?”

“是啊,反正后来就没有乘客的记录了。应当是在记录之前被害的。如果是歹徒拿走了上一名乘客丢的东西,那么对破案还是有作用的。”

“也是啊。”

“那么会不会岛崎清子就是那个最后一名的乘客?”

“就是这次案件的被害者。”杉本和佐藤有了新的看法。

“可最后的乘客是个男的呀!”

“不是也没有确定最后的乘客是一个人吗?她也许是同行者呢!”

“是有这个可能性,可如果后来歹徒上了车的话,他们之间又怎么联系呢?”

杉本和佐藤有了浓厚的兴趣:

“这是因为岛崎清子认识歹徒吧?”

“可如果清子是最后一名乘客的话,她怎么会见得到凶手呢?”

“当然可以了,他们可以是同时下车和上车的关系嘛!如果这样,清子不就可以看到凶手了吗?”

“这也是啊,可是仅仅见了一面,凶手有什么理由要威胁清子呢?”

“也许凶手作案后清子又见到了那个凶手吧?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永井的看法又提出了新的可能性。这的确是新的思路。

“凶手和清子再次见了面,于是清子的存在就成了对凶手的威胁。”

“但是如果和清子在一起的还有男性乘客的话,就算杀死了清子,对凶手而言,这个威胁还是没有消除呀!”

“也许只是清子一个人认识这名凶手,或者清子的同行者也是十分危险的。”

“什么,她的同行者也是危险的?!你是说杀死司机的凶手就是杀死了清子的最后的那个乘客?”

“当然这只是我的看法,也不一定对啊。”

“不,我倒觉得还是有道理的。”

“还有,在发现了川岸的汽车后,在车的后部有轻微的冲撞痕迹。据公司讲,凡是出租车在运营前都是进行了检査的,没有这样的痕迹。他们认为是在当天的运营中发生了追尾事故。”

“也就是说,可能是在最后那名凶手上车行凶时发生的了?”

“有这个可能,但是无法判断冲撞的时间呀。”

“如果是很早发生的,一般川岸会开回公司进行处理的。因为即使当时没有发现,回到公司进行常规检査时也会发现的。”

“那就只能考虑是在很晚的时间发生的了。”

“在发生冲撞时也很可能有人目击到了凶手吗?”

“就是说清子正好在追尾的车里?”

“对。”

“她有驾驶执照吗?”

“没,她没有。”

“那么就是说她和别人在一辆车里了?这样的话,作为追尾的车,她就有可能看到了凶手。但是在发生追尾的时候,她当然看到的是凶手、被害人的背影了,那么她是怎样看清凶手的?难道她是走到事故车的旁边去观察车内看清凶手的了?”

“是啊,这样的话就可以看到凶手作案的情形了。这样一来,凶手为了灭口,就有可能要杀死清子了。”

“如果清子的确是在追尾的车里,那就真的可能会看到这一切的。因为她不会开车,所以她会有充分的时间去注意开车的人。”永井似乎也对佐藤的看法产生了兴趣。

“不过我们的看法都是基于凶手在对川岸下手的时候发生了追尾事故,如果是在凶手行凶之前发生的追尾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因为拿着川岸的名片的清子被杀,我认为她当时就在车上,而且目击了犯罪过程的可能性很大。”永井还是支持佐藤的意见。

“非常感谢你给我们提供了这么多的情况。”两个人向永井道谢后站了起来。

根据永井提供的出租车司机的抢劫杀人案的资料,搜查总部研究了这个时间和岛崎清子的关系,证明有关系的证据就只有那张叫车名片。所以大多数的人认为仅仅凭借这么一条线索就证明川岸和清子这个案件有关还为时过早。

但是根据清子的遗留物做成的调査名单,在调査过程中都被一一地排除了。也就是说,出现在清子身边的人都有着明确的清白证据,没有任何可疑人员浮现出来。

为什么清子的手里保留着这么一张叫车的名片,目前还不知道原因,但是这张名片的主人在三年前被杀,所以还是不能随便放弃的。

就是认为还不能过早地下结论认为二者有关系的人也不反对对此进行调査。

于是杉本和佐藤便将从永井那里得来的资料,向搜査会议提出了三条推论。

1.清子是和最后一名乘客为同一乘车人时;

2.清子是追尾车里的乘车人时;

3.清子与凶手共为同谋犯时。

“我认为在1和2的情况下,为了灭口只杀死她一个人没有意义。”很快就有人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如果清子有机会再次见到了凶手,凶手杀死她还说得通。或者凶手又认出了和清子一起的同车人,后来也会杀死这个人的。”

杉本答道。他的意见使会议产生了很大的震动。

“这是什么意思?尽管后来凶手可能又见到了清子,清子也不会告诉她同车人的地址和姓名嘛!而且清子和同乘车人同时见到凶手的机会毕竞是很小的嘛!如果凶手不是在当时同时杀死了他们两个人,那样对凶手来说不是非常危险的吗?”

“我也认为清子和同乘车人同时见到凶手的机会是很小的,但是清子会不会尽管目击了犯罪事实,而后来在只有她和凶手的场合下,经过凶手的诱导,告诉了凶手和她同乘车的人的情况呢?这样一来,1、2就不存在了,而剩下的就只是3了。因为对凶手而言,同谋犯是最危险的人。”

“证明司机川岸和清子的关系的只是一张叫车的名片,还是没有太过硬的证据呀,我希望还是寻找和补充证明他们两个人之间关系的其他证据。”

负责调査本案的那须说道,同时他也为今后的调査工作定下了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