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塔的出现,全场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这个一直戴着花脸谱的人。

克里夫跟在贝塔后面,他把黑人史密斯和白人杰克逊叫回到他身边,然后找了个地方坐着,接下来似乎不关他的事了。

贝塔走到前面来,看着贝海龙,走到他面前说:“哥哥,别来无恙吧?”

“你混蛋。”贝海龙想出手打贝塔,但他是一个伤员,贝塔一侧身就躲过去。

贝塔大笑着说:“哥哥,你不要再惹我了,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本来还想杀掉你,你不要不识好歹。”

贝海龙说:“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贝塔笑道:“我做什么与你无关,但你胆敢阻止我,我就不认你这个哥哥。还有,你已经被逐出‘魂魇地宗’,感谢你一直尽心尽力地守护大戈壁,你知道,你不配进到这里来。”

“你居然伤害那些无辜的紫河鬼,你说你对得起‘魂魇地宗’吗?”贝海龙质问。

“呵呵,哥哥,你难道还不知道‘魂魇地宗’是我掌握的吗?你装什么傻?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本来还想利用复活的紫河鬼杀掉你们这些绊脚石,想不到,你们还是活着来找我。我想,那些复活的紫河鬼一定是被你们杀死了吧?”贝塔说得满不在乎。

“那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对紫河鬼做了什么?”贝海龙问。

“没有什么!只是认识了一位西洋的教授,他知道怎么把紫河鬼复活,我就让他试一试。结果,真的可以,紫河鬼都复活了,不,是复活了小小的一部分。当年战乱死的人太多,紫河鬼也太多了,我们只可以复活一部分而已,不过,看看效果,足够了。”

“你怎么做到的?”贝海龙狠狠地瞪着贝塔,恨不得把贝塔给生吞了。

“哥哥,你还不知道吧?这些紫河鬼虽然被净化,但是它们的体内一旦注入了鲜血,它们就抵挡不住诱惑,它们就会变回去。我结识的这位西洋教授他带来了不少的注射器,真管用,我们用这些注射器把鲜血输入紫河鬼的体内,结果它们复活了。”

“血?哪里来的那么多鲜血?”贝海龙一步一步地问。

“随便杀个人咯,趁热呢,哈哈,那些血可是新鲜得很。味道也不错,哥哥你要不要也来试一试?不过,快了,你带来的这几个人等一下我就会抽光他们的鲜血,然后注射到那些紫河鬼体内,紫河鬼复活,我真是开心呐。”贝塔很轻松地说。

一壶春和鲍贝儿听到贝塔这么说,心里都有些惧怕。

贝海龙骂道:“贝塔,你已经疯了吗?”

“是,我是疯了,我是为了‘魂魇地宗’的复兴,我才不会像你们一样窝囊。紫河鬼是多好的武器,当年你们却把它们给封藏,呵呵,真是高明,结果我们输给了‘魂魇天宗’,我现在就是要把紫河鬼救出来,恢复它们原来的面貌,让它们给我们效力。”

“贝塔,紫河鬼是选择了它们最想要的,你现在太不人道了。”贝海龙说。

“哥哥,你懂什么?这个世界就这样,适者生存,强者好生存,你难道不明白吗?我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我们的伟大复兴,我不要学爹!娘说得对,爹是个懦夫,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他死得早还好,不然,我真是为他感到羞愧。”

“你和娘都不懂爹,你们不能理解他,你们这样的恶魔又怎会理解爹呢?”

“你最理解,哼,你也一样,也是一个没有用的东西。”

“兄弟俩,至于吗?”这边的一壶春小声地说。

秦汉风说:“看来,他们立场不一样,隔阂很深,这个火药味是越来越浓。”

一壶春说:“真想不到,贝海龙会有那么复杂的一个家庭。”

鲍贝儿说:“我现在想的是,紫河鬼复活,贝塔他要干什么?”

一壶春说:“不知道。”

“他的目的是要振兴‘魂魇地宗’,我想,他会首先干掉‘魂魇天宗’的人以雪前耻,接着他会向世人炫耀他们‘魂魇地宗’。”秦汉风缓缓道来,鲍贝儿就问:“大戈壁古墓这里面藏了什么?”

秦汉风说:“不知道。”他说完看了一眼贝海龙。

“我也不知道,我来只想着找到古酒‘十八坛’。”一壶春嘟着嘴巴说。

“贝塔,你不要再犯错,好吗?你做的这些事情都是罪当诛死,人可容你,天不容你。你醒醒吧!我知道,你杀死了我的好兄弟杜天柱,你想嫁祸秦汉风他们,是吗?”贝海龙痛斥不已,他本心还是想唤回弟弟的良知,不过,要把一个大魔头的心挽回来,真是比登天还难。

贝塔好像一个走火入魔的怪物,贝海龙的问话让他大笑,说:“都是我干的,怎么样?怪就怪你们多管闲事!秦汉风,你想侵犯大戈壁古墓,大戈壁古墓是我们‘魂魇地宗’的东西,哪里容得你乱碰?还有一壶春,呵呵,告诉你也好,‘十八坛’已经在我们的肚子里面,你不用奢望了,哈哈,那‘十八坛’历史悠久,雪藏多时,真是美酒呢。”

“哎呀,那可真是可惜了。”这边的一壶春是心疼死了。

“如此说来,我来到哈密的时候屡屡遇到杀手是你干的,还假装东洋人,真是好计谋,想让我怀疑东洋人也来了,多一份顾虑吗?幸好我识破,不然,还真以为又多了一伙东洋人。”秦汉风走到贝海龙的身边,问贝塔。贝塔呵呵一笑,说:“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

秦汉风说:“小黑也是你伤害的吗?”

贝塔说:“不错。”

秦汉风说:“他在哪里?你们要把他怎么样?他得罪过你吗?”

贝塔愣了一下,说:“不是被他逃了吗?”

秦汉风马上看向鲍贝儿,鲍贝儿说:“小黑是被抓走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

秦汉风回过头来问贝塔:“是你们,对不对?”

“秦汉风,你算什么东西?你问的东西也太多了吧?再说,我凭什么回答?你们准备做紫河鬼的食物吧,少来唧唧歪歪。”贝塔相当地倨傲,横竖不把秦汉风一干人放在眼里。

“你这个家伙,你以为你能拿我们怎么样?”秦汉风心里特别恼火。

“那我就好好招呼你们吧,哈哈,哈哈。”贝塔狂笑起来,声音都要把这个古墓震开,他突然后跃出去,跳到一个高台上,那个高台离地面有好几丈。

克里夫还在上面闲坐,贝塔到了那里就高呼:“出来吧,让我看看我的宝贝们怎么收拾他们。”他话一完,轰隆轰隆,好几个黑影子飞了出来。

一壶春和鲍贝儿马上靠到秦汉风和贝海龙身边,鲍贝儿说:“会是什么鬼东西?”

贝海龙这时候无比地冲动,他怒瞪着贝塔,目眦尽裂,他喝道:“贝塔,今晚我贝海龙就杀了你以祭父亲在天之灵,你受死吧。”他很快地往贝塔跑去,他太冲动,也太快,秦汉风他们都没有来得及拉住他。

贝海龙这时候手里多了一把刀子,刀子亮晃晃,看着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贝塔,这一对形如水火的兄弟,看来是要火拼了。

贝海龙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为了“魂魇地宗”,为了杜天柱,为了紫河鬼,他不能再让自己的这个弟弟为非作歹,不然,他心里不安。他要杀掉贝塔,但是,贝塔对他不屑一顾,高高地对贝海龙,说:“哥哥,真的是要做了断的时候了吗?”

贝海龙骂着:“在外面的时候你就对我下杀手,你还假惺惺什么?”

贝塔哈哈大笑,说:“那你先把命保住吧。”

“什么?”贝海龙没有来到贝塔的面前,眼前已经有东西挡住了他的去路,是几只复活了的紫河鬼。

这些紫河鬼复活之后就是以血肉为食,看到生物就疯狂地上前捕食,它们围住了贝海龙杀贝塔的路子。贝海龙火气上来,对着这些丑陋而血腥的紫河鬼骂道:“拦我者死,拦我者死。”他的刀子晃了一下就砍向一只紫河鬼,他在外面受了重伤,差点就死掉,这时候,耍刀子,已然比不上之前,不仅动作没有那么快,力道也显得不足。他的刀子一出,就是砍到了紫河鬼,也不足以要了紫河鬼的性命,反而是激怒了这些丑陋的家伙,它们一群联着扑上来,爪子飞舞。

它们都是一些没有理性的东西,见血即狂,贝海龙很快就被它们给掩盖,只看到紫河鬼锋利而细长的爪子在挥动。

这边的秦汉风跑了过去,但是,他一走动就给几只同样的紫河鬼缠上,眼看是救不了贝海龙,他叫道:“你们两个别愣着。”

一壶春和鲍贝儿才如梦初醒,一个来帮秦汉风,一个向贝海龙跑去。

鲍贝儿跑向贝海龙,但是,她来到的时候,只听贝海龙痛叫一声,一只带着鲜血的手臂从紫河鬼里面飞了出来,飞到半空的时候,几只紫河鬼就跳起来争着把那根手臂吃掉,鲍贝儿惊叫一声就往回跑,秦汉风大叫:“你快救人哪。”

“我怕。”鲍贝儿这时候是吓住胆子了。

贝海龙已经给几只紫河鬼湮没,刚刚还看到一只断手,现在声音没有了,人也不知道怎么样。倒是高台上的贝塔笑道:“哥哥,我知道,不管如何,我是舍不得杀掉你。”

他从高台上跃下,一个窜身闪进紫河鬼里面,不一会儿就抱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出来跳回高台上。

“这个家伙真是够心狠。”秦汉风看到贝塔把困于紫河鬼血口里的贝海龙轻易地就救走,心里一是叹服贝塔的身手,居然可以如此敏捷,在发疯作狂的紫河鬼口中救出了贝海龙;二是他发现这个贝塔是个精神分裂分子,他这样做表面是救回哥哥,其实心里是在想让贝海龙受苦受罪忍受那半生不死的痛苦。

贝海龙的手已经断掉一只,现在他一身都是血淋淋的,已然没有多少气息,跟半个死人差不多。贝塔突然出手,这不是让他比死了还痛苦吗?他就是一心想折磨这个多手多脚还很多嘴的哥哥,把贝海龙带上高台的时候,他还给贝海龙上了点药,就是让贝海龙活下来,不至于马上死去。

“想杀人又救人,真是有病。”一壶春对着高台上的贝塔说。

秦汉风回到一壶春身边,低声说:“这个人心理有病,你小心一点。”

一壶春点点头,鲍贝儿却是大叫一声,她给两只紫河鬼盯上了。

紫河鬼一前一后张着爪子正要伤害鲍贝儿。

鲍贝儿蹦跳着,手里没有什么利器,惊得她不知所措。

秦汉风和一壶春和她相隔甚远,见状两人同时跑过去。但是,他们没有出手救到人。

救人的是贝塔,他手里不知道握着一把什么样的利器,一下手就杀死了两只紫河鬼。鲍贝儿得以安然,他杀了紫河鬼后就一把把鲍贝儿抓住,然后跃上高台,把鲍贝儿扔给白人杰克逊,说:“押着她,但不要伤了她。”

克里夫反对,站起来,说:“不是说好了一个不留吗?”

“一个女人你也在乎吗?”贝塔这么说,克里夫才不敢多说什么。

“贝塔,你想要干什么?”鲍贝儿很紧张地问。贝塔来到她的身前,轻声软语说:“鲍贝儿,我不会伤害你的,知道吧,你别紧张。”

鲍贝儿知道这个贝塔认识自己,自己却不知道他是谁,心里很是郁闷,又不知道说什么,听到里面的秦汉风问:“鲍贝儿大小姐,你没事吧?”

她这才回答:“我还好,这个变态狂救了我。”

她说完,贝塔一声冷不丁:“呵呵,变态狂吗?呵呵。”他走到前面来,说:“秦汉风、一壶春,你们俩就等死吧。”

“他怎么会救下鲍贝儿呢?奇怪。”秦汉风心里不解,又想:“难道这个贝塔是个登徒子?不好,难道姬丝她?……噢,不会,但是他怎么会救鲍贝儿呢?看上了鲍贝儿吗?”他思想不宁的时候,一壶春叫了一声“小心”把秦汉风一扑。

一个紫河鬼飞过去,秦汉风赶紧抓住一壶春的手,说:“贝塔要对鲍贝儿不利,你去救人,我来杀掉这些紫河鬼。”

他的“鬼器”呼地吹出一道风来,一壶春看到他拿出了必杀技,心里就放心了,说:“秦汉风,看你的了。”在秦汉风“杀神”的掩护下,一壶春飞快地来到高台下,秦汉风说:“你也要尽力。”

一壶春顺着高台走上去,他的飞檐走壁功夫一向很好。

秦汉风动用了“杀神”,他也是迫不得已。想想,贝海龙是死是活不清楚,鲍贝儿又给抓住,自己对付贝塔,还有这些被激活起来的紫河鬼,不得不用“杀神”。

“来吧,我秦汉风才不会怕了你们这些肮脏的东西。”秦汉风手里紧紧握着“杀神”,要动手了,眼前映出来的全是这些血红血红颜色的怪物。

它们有着满口的獠牙,有着长长的爪子,充满了世界上所有的邪恶,丑陋的身子,丑陋的脸庞。秦汉风心里厌恶:“这些该死的东西。”他冲了出去,手里的“杀神”一挥,想:“希望一壶春可以把鲍贝儿救下来。”

不过,这个念头似乎不大切合实际,高台上除了克里夫不会功夫,贝塔、黑人史密斯、白人杰克逊,那都是不容低估的高手,一壶春虽说功夫也不差,但是,一个酒鬼,还是很不让人放心。

秦汉风的“杀神”这回是功不可没,一出手,神鬼莫逃,紫河鬼们遇上了“杀神”就如同小妖精遇上了李天王的镇妖塔,压根就抵抗不了,杀得起兴,紫河鬼们死了几个后就不敢再疯狂。

它们有的开始变得有点意识,一个个后退,不敢再主动进攻秦汉风,害怕了,反而去吞食自己死在“杀神”锋刃下的同伴尸体,吃得那是津津有味。

看到紫河鬼们退开,秦汉风心里笑道:“看来,对付你们这些鬼东西也不见得是一件难事。”抽空看向高台,真是不出自己所料,一壶春和黑白二人交打着拳脚,贝塔不知道哪里去了。他心里疑问,就听到贝塔大笑的声音,这时候贝塔出现在高台上,腋下夹着两具尸体,他把尸体扔下来,他是喂那些复活了的紫河鬼。紫河鬼们看到尸体,蜂拥上去争食,贝塔笑道:“吃吧,吃吧,吃个够吧,但是你们可不要便宜了那个小子。”

他说着转身,在自己的随从手里拿过死尸,然后往下扔。那些紫河鬼们胃口极大,尸体最后是连骨头都不剩,只见到一堆血红的紫河鬼在那里争抢。

贝塔看到这一番景象,乐不拢嘴,突然出手把身边的两个随从的脖子拧断,一个推手,两个随从的尸体就掉下来,被紫河鬼们抢食一空。

这个贝塔真是够毒,他还笑道:“宝贝们,我知道你们是吃不饱的,所以多送了两个给你们,你们可要给我争气一点。”

“他到底要做什么?杀个人居然不动声色,这种人可真是良心都给野狗吃了。”秦汉风看到贝塔的这些举动,很奇怪,但是他生怕有诈,只好定定地站着,手里的“杀神”腾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杀气,它也似乎忍不住了。

“杀神”一出,必然见血,紫河鬼的身子没有什么血气,虽然杀掉了几个紫河鬼,但是“杀神”很贪婪,没有足够的血气,它就不会罢休。

秦汉风心知这一点,自己手上的“杀神”要生气了,要暴脾气。他想:“看来我得先动手了。”他提着“杀神”就往紫河鬼争持抢食的那个地方跑过去,一摆“杀神”,说:“你们这些邪恶的东西,我今天就要把你们清理干净。”

“杀神”一出一收,一只紫河鬼鬼嗥一声顿时被大卸八块,其余的紫河鬼这一回没有再躲避,张着血淋淋的大嘴、张着沾满血腥的爪子追过来扑捕秦汉风。

秦汉风用“杀神”回避,四处跳动,“杀神”所到,必有血光,紫河鬼们不是被削去了牙齿就是给削去了爪子,但是它们好像不怕了,誓死也要吃掉秦汉风一样,如影随形,死活不给秦汉风生路。

无论秦汉风如何杀伤它们,它们都不再像刚刚那样畏怯。

“我明白了,真是诡计多端。”秦汉风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贝塔的缘故,难怪紫河鬼们不但不怕秦汉风的“杀神”还扑得那么凶,害得秦汉风有把握用“杀神”杀掉它们的时候也很怕被它们的爪子伤到。

它们的爪子又长又利,铁钩一样,碰到一点点都会被撕下一大块肉来。看过紫河鬼抓破洞道里面那个偏门,他心知这些家伙力气很大。

贝塔喂它们死人的尸体,无非是想激起紫河鬼们的食欲和斗志,让它们有一个半饱不饱的状态,它们会疯掉,尝不到了死人的味道,它们自然会对秦汉风奋力杀之。

秦汉风身上充满人的味道,紫河鬼刚刚被注射血液变异,才适应这个环境,贝塔给它们死人的肉体作为食物,是在惯坏它们,引起它们的血性,然后挑起它们的食欲。

这时候,秦汉风可是有些困难了,刚刚轻易得手,是因为紫河鬼们才刚刚新生,这时候的紫河鬼已经被贝塔刺激,发狠地攻击秦汉风这块食物。

“不管怎么样,我秦汉风也不会让你们得意,不就是耗点时间嘛!我才不会怕你们。”秦汉风挥动“杀神”来回于紫河鬼之间,他乘虚出招,不一会就杀了一只紫河鬼。紫河鬼一倒地,一帮紫河鬼抢着吃它的身体,另一帮紫河鬼则死死攻击秦汉风不松懈。

秦汉风被逼后退,这时候,他灵机一动,想:“我杀掉一只,它们就会落下一帮吃食,这样对我来说挺好的。至少它们围攻我的就会越来越少。”

他马上找准机会对着一只紫河鬼就扑去,在他的“杀神”下,又倒下一只紫河鬼。刚刚死了一只,就有几只紫河鬼去吞食,现在又死了一只,又有几只紫河鬼去吞食,这样一来,追着自己的紫河鬼就不会有刚刚那么多,自己也不会有那种一窝蜂的烦恼,也不再应接不暇,对付起紫河鬼来,真是容易得多。

不一会儿,他又趁机杀死了一只,这样,又有几只紫河鬼贪吃,留下来争吃那只死去的紫河鬼的尸体。就这样,赶着秦汉风跑的紫河鬼就越来越少。秦汉风打心里在偷笑,想着自己还真是聪明,还不忘了算一下,眼前就剩下了五只紫河鬼。这五只紫河鬼围着自己,秦汉风可是容易对付得多,“杀神”舞动,嗖嗖几下,几只紫河鬼便被“杀神”的锋芒刺穿了身子,一个个地倒在了地上。

“秦汉风,救命啊。”这是一壶春的声音。

“一壶春吗?”秦汉风杀得很兴奋,倒是把一壶春他们给忘记了,听到一壶春喊救命,他回头看去,一壶春被贝塔高高举起,看来是想把一壶春扔下来喂紫河鬼了。

贝塔一脸的坏笑,秦汉风看着就讨厌,叫住贝塔,说:“喂,贝塔,你至于吗?”

贝塔没有放下一壶春,说:“我怕我的宝贝们吃不饱。唉,它们一定是饿坏了,不然怎么会死在你的手下?”

秦汉风马上骂道:“你胡说八道。”

一壶春痛叫着,整个人摇摇地从高台上坠下,他苦苦叫着:“救命,救命啊。”眼看下面是几只血淋淋的紫河鬼,它们还流着口水等着主人的恩赐,秦汉风骂道:“贝塔,你是个混蛋。”

他跑向一壶春就要落地的地方,贝塔仰天大笑,说:“对不起,我手滑,一不小心,噢,真是太不应该、太悲剧了,对不起咯,秦汉风。”

他做作起来的样子十足一小丑,鲍贝儿一边说:“一壶春他要是死了,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记住了,杀人者贝塔。”

贝塔走到鲍贝儿的面前,打量着鲍贝儿,然后伸手摸着鲍贝儿的下巴,说:“一直都认为你人很美,想不到,你真的很美,落魄的样子,也是那么地美丽动人。”

鲍贝儿“呸”喷了贝塔一脸的唾沫星子,贝塔找到一块手绢,然后在脸上抹抹,说:“哎呀,大小姐,你这个家伙还是那么地有个性,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想让我不喜欢你,那真是太不够意思了,太对不起我贝塔一世英名。”

“做你的春秋大梦,你杀了一壶春,我跟你没完。”鲍贝儿骂道。

“一个酒鬼,值得吗?你说,值得吗?”贝塔很大声地凶着鲍贝儿,吓得鲍贝儿都低下头不敢看贝塔一眼。等贝塔说完,她才抬起头,大声说:“值得不值得?关你什么事,你以为你说话大声吗?”

她吼火了喉咙,贝塔是给她这么一说,气昏了头,他一个耳光闪过,鲍贝儿的头晃了一下,一个五指的爪印红红地就印在她的脸上。她看着贝塔,铿锵铿锵地说:“你别以为你打了我,我就会屈服于你。”

“我,我,我不和你说了。”贝塔打了鲍贝儿一巴掌之后就傻住了,看着鲍贝儿脸上的掌印,他伸手去摸了摸,还问鲍贝儿,“疼吗?”

鲍贝儿吐了一个口水,说:“不关你的事,你这个混蛋,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她委屈得都哭了,这一巴掌真的疼。贝塔不知怎么了,看到鲍贝儿这样子,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耳光,然后就回过头去,呢喃自语:“我怎会打了她呢?我真是该死,我怎么会打了她呢?”

他自己都糊涂了,看上去心里很烦躁。

一壶春被贝塔扔下来的时候,差一点摔了个屁股开花,他刚有知觉,眼前便有几只紫河鬼盯着自己。他吓得往后退,紫河鬼已经扑上来,这时候,他微微回过头看到秦汉风正赶过来,他叫道:“秦汉风,你快点,我快没有命了。”

秦汉风走到一半的时候,几只吃完了同类尸体的紫河鬼拦住了他。一壶春心里叫了声南无阿弥陀佛,说:“死了,死了,这一下不死也难了,想不到我一壶春,唉,我还能感慨什么呢?死就死吧,就算是被吃掉,也要有点骨气。”

他站起来,想说几句兴奋的话,他心里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大骂臭骂贝塔一顿,但是,刚站起来,紫河鬼就在眼前,他更怕了,软得又坐下去。看着紫河鬼就要生吞活剥自己,想着现在就要死了,不骂就没有机会,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他站起对着高台上的贝塔骂道:“贝塔,你听着,你爷爷是孙子,你爷爷的爷爷都是孙子,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都是孙子,所以你也是一个孙子,你们全家都是孙子,你不是人,你全家死光光,贝塔,你不得好死,你死无全尸,你五马分尸,你千刀万剐,你死了没有棺材。”

他一口气骂出来,心里是舒服了很多。

想到自己要死于紫河鬼的腹中,他都快哭了,这么一骂,把还为打了鲍贝儿一巴掌很不安的贝塔惊住,他火了,指着一壶春说:“死到临头了,哼,我看你这张臭嘴还能在世界上说几句话。”

一壶春笑道:“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做鬼了也会扰得你没有一个好觉睡,天天晚上到你的梦里面找你,折磨你,把你整成精神病,我看你还害人不?噢,我忘记了,你现在已经是精神病的,那我做鬼了再去找你,那你真是不用活了。”

“哼,你等死吧。”贝塔冷笑。但是,奇怪的是,围在一壶春面前的那些喜欢吃人肉的紫河鬼,站在一壶春面前很久了都没有对一壶春动嘴,一直站在一壶春面前。这个一壶春也很纳闷,叫道:“吃我啊,难不成你们还想猫捉老鼠般先玩弄再吃不成?”

紫河鬼们就是一动不动,按理来讲,紫河鬼见到有血有肉的东西会发疯,不会如此淡定,看着一壶春,却没有发疯一样扑倒一壶春然后吃掉他。

“它们只是在酝酿,一会儿就会吃掉你。”贝塔在上面说。

“酝酿吗?”一壶春看着眼前的紫河鬼,这下可好了,紫河鬼们不但没有吃掉一壶春,反而是一一离开,去攻击起秦汉风。

这阵势把所有的人都吓住了,紫河鬼居然放过了一壶春,这是怎么回事?好像没有见到一壶春一样,本来吓得够傻的一壶春,现在更是傻了。

贝塔叫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克里夫,你知道吗?”他望着克里夫。

克里夫想了一下,说:“他身上可能有某些异味,紫河鬼不喜欢这种异味,所有没有吃掉这个人。”

“哦,我明白了,教授果然是教授,厉害,厉害。”贝塔心里面总算有底了,一壶春是靠着他那一身积蓄半辈子的酒气保住了性命,紫河鬼判断出一壶春身上那股难闻的酒气,它们自然不会去吃一壶春这一身酒肉,这就是一壶春没有被吃掉的原因。

贝塔只能说算他走运。

紫河鬼没有吃到他,一壶春倒是高兴不已,对着贝塔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哈哈,贝塔,令你失望咯,这些怪物居然不吃我,一定是怕了我。贝塔,我看你还嚣张?你的紫河鬼不显灵了,为了恭喜我自己大难不死,刚刚我骂你的话你千万不要记住,我全部收回,我收回,哈哈,哈哈。”

“混蛋,你不要太自以为是,紫河鬼杀不了你,并不代表我杀不了你。”贝塔骂着,整个人凭空一跃,手里多了一把利器,他落到一壶春面前,怒视一壶春,说,“你这个酒鬼,紫河鬼拿你没有办法,你别忘了,我贝塔也可以亲自出手杀了你。”

一壶春打开架势,说:“谁怕谁呀?”

这个架势一出,他就知不妙了,他身上的骨头无一处不痛。被贝塔抓住的时候,这个心狠的贝塔已经折了他不少的骨头,再从几丈高的高台摔下,他真的是快不行了。

“你刚刚出言不逊,我耳边还有回声,有种你再说一次。”贝塔狠狠地说。

“不就骂了你的祖上嘛,何必呢?至于吗?”一壶春说。

“我先割掉你的舌头再说。”贝塔手里的利器一挥,人就来到一壶春面前,一壶春现在是毫无反抗能力。

贝塔欺进,他只有心急,等死,已经不知道能做什么。但是,他命挺好的,紧要关头,总是化险为夷。

这一次是秦汉风及时赶来,他的“杀神”格挡住贝塔的那把利器。贝塔看到秦汉风,惊说:“你居然那么快就杀光了我的宝贝们。”

“小意思,小意思,你别忘记了,‘杀神’在我的手里。”秦汉风冷冷地说。

紫河鬼们都死掉了,剩下的是最后的六只尸体,本来有二十几只的紫河鬼,但是,这些贪吃的紫河鬼,死了一只吃掉一只,结果不但给了秦汉风杀死它们的机会,自己也都死光光。把紫河鬼都解决掉,秦汉风才有机会把一壶春从贝塔的杀手里救出来。

“看来,我太低估你的‘杀神’了。”贝塔极其不满意地说,他辛苦复活过来的紫河鬼死光了。

他现在是怨恨自己。

他看着秦汉风,说:“你不要太高兴,我贝塔还有机会,很多的机会,这一次只是一个小实验罢了。”

“我知道,你手里拿着的想必就是传说中的‘光明铲’吧?”秦汉风说。

“真有眼光,这把就是我们‘魂魇’的镇家之宝,光、明、铲。”贝塔回答。

“听说也是一把出神入化的神器。”秦汉风说。

“你说呢?”贝塔把“光明铲”抬起来给秦汉风看。

“色泽不错,锋芒也很锐利,不知道可以杀人吗?”秦汉风问。

“能啊,怎么不可以?我都用它杀过很多人了,很残忍呢。”贝塔晃了晃“光明铲”。

“是吗?真想见识见识,我可是很欣赏它,不过,我一直不知道它还会杀人。”

“你很快会知道。”

“是吗?现在可以吗?”秦汉风手里的“杀神”一抖,一道白光飞出,射杀贝塔。

“好啊,我很想知道,是‘杀神’厉害还是‘光明铲’厉害。”贝塔冷笑。

“杀神”是秦汉风的爷爷一代盗墓之王秦一鬼花光了他很大的心血才制造出来的一把洛阳铲,有神兵利器之美誉,是一把杀性很强的武器。“杀神”对于盗墓途中的一切不利都会以排山倒海的气势除掉。

“杀神”自秦一鬼开始,已经是名扬四海,在盗墓界是不可多得的利器。秦一鬼称得上盗墓之王,是因为他铸造了两把洛阳铲,一把“长生”,一把“杀神”。

显而易见,“杀神”给了秦一鬼很大的帮助,在盗墓界,想得到“杀神”的大有人在。作为一把凶器,对付阴界之灵,无往不利,杀人见血,对于盗墓,无论是妨碍自己的是鬼神还是人,有了“杀神”都不足以害怕,“杀神”的杀性也算相当泛滥。

“光明铲”是盗墓流派“魂魇”为了大戈壁墓室构造而打造的一把洛阳铲,是一把汇集这大戈壁的怨气而出炉的神器。“魂魇”这个盗墓流派,向来与别的盗墓贼作对,制造一把用来盗墓的洛阳铲,这是从“魂魇地宗”的人第一次发现大戈壁开始的,当时的大戈壁,阴气比现在强盛得多,紫河鬼才刚刚蜕变。

“魂魇”的人为了不让这些紫河鬼出现在人间,就把它们全部封藏,封藏它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紫河鬼是不属于阳界的东西,所以就有了“光明铲”。

“光明铲”吸收了大戈壁所有的怨气,也是一把极凶的兵器,用它的凶性来镇压这一帮紫河鬼。大戈壁的这个古墓本来不是一座哑墓,只是被“魂魇”的先人改造之后才形成哑墓形式,进入这座哑墓的工具便是“光明铲”。

后来“光明铲”流入外面,最后是哈密的盗墓贼金大帅得到了它。

金大帅压根不知道怎么用,一直收藏着,直到贝塔的出现。

贝塔联手金大帅欲以盗取大戈壁这个千年古墓,“光明铲”则落入了贝塔手中。金大帅、贝塔、克里夫,三人联手,为了一个古墓,做了一件又一件令人发指的事情。

“光明铲”作为一把神兵利器,和“杀神”似乎同出一源,两者谁是洛阳铲之王呢?

秦汉风出手,“杀神”闪电一样袭去。

贝塔冷笑一声,人带着“光明铲”就跳开。

秦汉风说:“怎么?你还真是怕了不成?”

贝塔只是笑,一壶春一边叫道:“秦汉风,你要给我狠狠地教训这个恶徒。”

秦汉风回头问他:“就这一点儿?”

“秦汉风,我也想帮你打。可是我不行了,我动都动不了,唉,就算我动得了,你们手里的玩意儿都是不好惹的,我看我还是算了,一边看着好戏。我知道,你的‘杀神’是最无敌的,‘光明铲’不算什么,是不是?”一壶春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感觉他真的是动不了,秦汉风还想叫他趁机去救鲍贝儿,看来,一壶春能活命已经不错了。

“你们两个少啰唆,我贝塔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我‘魂魇’的宝贝‘光明铲’的厉害。‘光明铲’比你的‘杀神’历史还悠久,凭什么会输给你?”贝塔大喊一声,声波一震,手里的“光明铲”就冒出一股薄薄的黑色雾气,慢慢地向四周散开,很诡异。

秦汉风说:“有时候不是有历史就有价值。”

他拿紧“杀神”,目不转睛地看着贝塔和他的“光明铲”,这样不惜性命的过招,哪里可以有丝毫的大意,他全神贯注,看着贝塔在搞什么。他心里清楚,“光明铲”的确不是一件好惹的东西,它汇集着无数的怨杀之气,虽然自己深信爷爷留下来的“杀神”的杀气是无可匹敌。

但是,现在看到贝塔的“光明铲”冒出一道道的黑色雾气,看上去是在释放着什么,是释放它体内的怨气吗?

“不行,我得先下手为强,不然,再给他故弄玄虚,我心里面就很不安。”秦汉风飞步上去,手里的“杀神”一脱手,一道白色的光芒就射进了那一团黑色的雾气里面,不一会儿,电光火石。

贝塔从黑色雾气里面跳出来,一巴掌就按向秦汉风,五指一开,往秦汉风的五官抓去,这一下,在那一团雾气里面,“光明铲”和“杀神”交战着。

而外面,贝塔要杀秦汉风,贝塔的武功很辛辣,出手时招招要人性命。

贝塔一双爪子,左右同出,如同双龙出海。秦汉风面对这个闪电速度,依然没有机会反击。贝塔桀桀怪笑,说:“秦汉风,不知道人死了,他手里的兵器还可以用吗?还有价值吗?哈哈。”

说到这里,贝塔更是加快速度,想必是要以最快的速度杀死秦汉风,最好是越快越好。

秦汉风听他这么一说,贝塔的如意算盘他总算是明白过来,贝塔是针对人,而不是“杀神”,他知道了“光明铲”不可以抗拒“杀神”,所以他才想到了这么一招,利用“光明铲”一时霸道的怨气来困住“杀神”的杀气,自己就使尽浑身解数来对付秦汉风,只要秦汉风一死,想想,“杀神”又能怎么样?没有了主子,就好像孤魂野鬼,自己到时候就可以收下“杀神”。

这么一来,秦汉风死掉,自己又可以得到垂涎已久的“杀神”,真是一举两得。

贝塔要振兴“魂魇地宗”,必然要守住大戈壁古墓。自己手里的“光明铲”对付不了强势的“杀神”,但是也不能说“光明铲”没有用处,至少作为一把神器,缠住“杀神”还是可以争得一点时间的。

而这一点儿时间里面,贝塔要杀死秦汉风想来是多余的。

贝塔是一个自负的家伙,秦汉风的功夫他了解得很透彻,对于杀掉秦汉风,他是没有任何的顾虑,也没有任何的担心,他知道自己很快就可以为秦汉风收尸。

“你这个家伙,看来真的是一肚子的坏水。”秦汉风一边闪着一边怒骂,这样下去,自己会被杀掉,贝塔的武功他看得出来,高出自己很多。而且贝塔一心要杀掉秦汉风,他又被时间控制着,不在“光明铲”被“杀神”毁掉之前杀掉秦汉风,他也许就会死在“杀神”的锋刃下。

所以,他可是竭尽全力,秦汉风哪里还有余地,只有退,可以撑就撑,心里面就想着“杀神”赶快把“光明铲”干掉,然后过来帮自己。

但是,贝塔的爪子已经要伤到自己,“杀神”还是被困在“光明铲”吐出的那一股怨气里面和“光明铲”较量。

“秦汉风,你受死吧,哈哈。”贝塔一爪子抓出,秦汉风不留意,左边的肩胛给撕了一块。他一个懒驴打滚,没有让整片肩胛给撕下来,但是血已经流了出来。贝塔眼看就要成功,眼看着自己就要如愿,哈哈狂笑,进攻起来,更是不留余地。

秦汉风在地上摸爬滚打,极度艰难地摆脱贝塔的杀招。贝塔像疯子一样,比起那些血煞一样的复活紫河鬼,他更令人可怕,令人心寒。

秦汉风心里无比地紧张,贝塔已经丧心病狂地要置自己于死地。

自己不死,看来也快死掉。

贝塔的功夫,他是遥不可及,气势更是没有贝塔足。

“杀神”似乎给“光明铲”的那一团黑色雾气迷失了方向,黑色雾气里面火光四射,就是不见“杀神”突围。

贝塔认识到了这一点,“光明铲”给了自己足够的时间,这样他更兴奋、更开心,杀招也是更刁钻、更凌厉。

秦汉风被逼得心力交瘁,一个追着一个躲避,谁更会累?不要说,自然是躲的那个,秦汉风几乎被贝塔逼得无处逃匿。

“秦汉风,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秦汉风无力动弹的时候,贝塔一个钩子手就掏向秦汉风的心口。秦汉风身子软软地一摆,他喘着大气。

不过,倒在地上的不是秦汉风,而是贝塔。

“‘杀神’你出来了吗?”秦汉风惊喜无比的时候,眼前却是嬉皮笑脸的一壶春。

“秦汉风,你记着,你欠了我一条命。”一壶春笑着对秦汉风说,他手里有一把刀子,是贝海龙丢下的那一把,被一壶春捡起了。

秦汉风看了一眼,刀子上还有血,一壶春杀掉了贝塔吗?贝塔一心想杀掉秦汉风,已然到了无我无他的境界,他怎么会想到一边还有一壶春等着杀他呢?秦汉风问:“一壶春,你不是动不了吗?”

“刚刚动不了,现在动得了,我就帮你咯。”一壶春扔下刀子,踢了一脚贝塔,说,“这个家伙真是该死,真想多插他几刀。”

秦汉风笑了,说:“你刚刚是装的吗?”

一壶春说:“不然呢?贝塔会对我一壶春掉以轻心吗?”

秦汉风苦笑:“你真是,真是的。”

砰然一声,“杀神”和“光明铲”较量的那一团雾气里面冒出一道很大的火光,就好像一个很大的爆破,把整个古墓都照得极亮,须臾,叮当叮当的零碎声音,“光明铲”被击破,七零八落地撒在地上,“杀神”箭一样飞出,直直地往贝塔身上射来。

“不要杀贝塔,不要杀他,秦汉风,你们不要杀他。”高台上奄奄一息的贝海龙这时候探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躺在下面的贝塔,叫着秦汉风和一壶春。

“回心转意了吗?”秦汉风还来得及,伸手就把飞来的“杀神”拿住。

一壶春郁闷的是自己一刀刺过去并没有刺中贝塔的要害,看来是老天爷不给贝塔死的机会。贝塔被一壶春刺倒后很快就爬了起来,看着自己流血的伤口发呆,时不时还傻傻地发笑,一壶春一边看着都认为他可怜。

秦汉风没有说什么,一边站着防止贝塔逃跑。贝海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从高台上跃下,差点就摔死,他缓慢地走到贝塔的身边。

贝塔没有理他,贝塔的心情很复杂,也很难过。他那么花心血想出来的计划似乎全部泡汤,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现在是输得一塌糊涂,自己还受了伤,太不值得了。他只有傻笑,用傻笑来安慰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他还能说什么呢?这是命吗?看着围着自己的秦汉风等人,他心里更是难过,颜面无存。

“贝塔,你知道,我是不会让你死的。”贝海龙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一壶春就叫道:“什么?什么?开始最激动、最踊跃说要杀掉贝塔的人现在居然泄气了。这个贝塔作恶多端,你不杀他,我杀。”

贝海龙马上拿住一壶春的手,说:“还不是时候。”

一壶春苦笑:“要等他把我们赶尽杀绝才是时候吗?贝海龙,你别那么幽默好不好?”

“哥哥,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呵呵,死到临头我会告诉你,你别急。”贝塔总算说话了。

“说什么?哼,有什么好说的,要谈条件吗?门儿都没有。”一壶春很气恼地说。

“贝海龙是想知道是谁杀死了父亲,这样不行吗?”贝塔看着一壶春说。

他的话让几人愣了愣,一壶春想想,摆摆手,说:“随便,随便。”

秦汉风心想:“看来,他们兄弟俩可真是有很多东西可以聊。”

贝塔这时候对贝海龙说:“不瞒你说,爸爸是我杀死的,亲手杀死的。”

“什么?唉,我就知道会是你,为什么?”贝海龙感叹不已,神伤不已,回忆到很多年前,那时候,“魂魇地宗”被“魂魇天宗”打败,失去了“魂魇”之首的地位。

落败的“魂魇地宗”开始出现了分歧,大多数人选择了报仇,复兴“魂魇地宗”,而以贝海龙父亲为首的少部分人决心退出,可是,已经是游戏的一分子,想退出真是不容易。

当时,决定了立场之后两个派系分道扬镳,就在此后的第二年,贝海龙父亲这一系全部死在了大戈壁的古墓里面,当时贝海龙父亲他们得到了一封神秘信函,说是有人要对大戈壁不利。

大戈壁是“魂魇地宗”的圣地。

贝海龙的父亲虽然说要脱离“魂魇地宗”不再涉及“魂魇”的东西,可是说到大戈壁将要被侵犯,他们打内心里面不允许,经过商量之后,他们还是没有顾及地向大戈壁去。那时候,贝海龙没有得到父亲的允许,只能一个人留在家里面,但他还是偷偷随后跟去。

当他来到大戈壁,父亲已经奄奄一息,凶手已经不知去向。后来父亲拼了最后一口气告诉自己要保护好“光明铲”和大戈壁,然后就死去了。他当时顿时明白,那个信函是骗人的,杀死父亲的人,是为了“光明铲”和大戈壁。

因为“光明铲”一直由父亲保管,尽管父亲想着要退出“魂魇地宗”。

所以,贝海龙知道父亲已经把“光明铲”藏好,他虽然不知道藏在哪里,但他知道那个凶手还会来大戈壁,所以他就在大戈壁苦苦等待数年。

“‘光明铲’并不是我杀父亲的主要原因。”贝塔说道。

“是吗?大戈壁一直由父亲守护,我不允许你们侵犯,不许任何人侵犯。这些年我一直在等那个凶手,想不到,会是你。”贝海龙说。

“怪就怪父亲他冥顽不灵,放弃了复兴‘魂魇地宗’的大业,他不配做‘魂魇地宗’的人,他只是一个缩头乌龟,这样的懦夫,不配做我的父亲。当时说要杀掉父亲的时候,我问过母亲,没想到,母亲都没犹豫一下就答应了,我不得不狠下心。贝海龙,你知道吗?‘魂魇地宗’要卧薪尝胆,不希望外界的人知道‘魂魇地宗’的存在,我们要让外界的人知道‘魂魇地宗’已经不复存在,这样我们就可以好好计划复兴大计。父亲呢,带着一部分的人走,我们不怨他,但是,我们为了计划的周详,不得不杀掉父亲他们。”

“是怕父亲泄露你们吗?”贝海龙痛声问。

“也怕父亲会阻扰我们的计划,他太顽固,太不会变通。”贝塔怨恨地说。

“你这个禽兽,你居然下得了手。”贝海龙说。

“没办法,连母亲都没有异议,我为什么下不了手?”贝塔笑了,说。

“那我呢?想过杀掉我吗?我可是当年那批人的漏网之鱼。”贝海龙问。

“你吗?哈哈,是我你才活下来的,是我说你已经被我杀了。我那时候根本就不把你当一回事,就剩下你一个人了,哥哥,你还能兴风作浪吗?所以,我没有杀你,你不要以为我没有机会,我只是不忍心。哥哥,你也别怪我,我不出手,别人也会动手。”

“我宁愿不是你。”贝海龙听得泪水不止。

“你以为我很想吗?你以为我对父亲一点感情也没有吗?呵呵,你不知道,他们那时候是在考验我,你知道吗?他们知道我和妈妈与你们有关系,我们立场不同,我和妈妈那时候很无辜,因为你们差点被污蔑。你知道的,‘魂魇地宗’的刑法很残酷,他们以为我和妈妈是父亲安排下来的底细,他们一直以为父亲搞独立,是想招兵买马,想做‘魂魇地宗’的老大,他们都在提防着父亲,父亲他明白吗?他心里想的是安安心心退隐,人家可不那么想,你还不明白吗?因为和你们的关系,我和妈妈经常被折磨。”贝塔说着都哭了。

“人心叵测,我理解了。唉,也许,父亲当时真的是不明智。”

“我不忍心妈妈被他们毒打折磨,我要让妈妈过上好日子,所以,他们要考验我,第一个任务就是杀掉带队逃去的父亲,我做到了的时候,妈妈呢?你还不知道,妈妈她已经被折磨得死掉了,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伤心吗?我想,你们不会理解我的心情。”

“那时候,你和妈妈完全可以跟着父亲。”

“跟着一个懦夫,妈妈说,她宁愿死掉。”

“我知道妈妈是一个烈性子,我知道,你很恨父亲,对吗?”

“何止呢?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这些年,我处心积虑,为了给妈妈报仇,我把‘魂魇地宗’里面的那些老家伙全部暗杀掉,我掌握了‘魂魇地宗’的大权。但是,我依旧会遵循我和妈妈的选择要把‘魂魇地宗’发扬光大,要报仇。哥哥,我承认我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但是,我没有杀掉你,呵呵,因为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说得真好听。贝海龙,你小心点儿。”一壶春很麻木不仁,他倒是不怎么相信这一番鬼话,贝塔说得是入情入理,他还是不信,这不,问贝海龙。

贝海龙叹气,说:“或许吧,贝塔,这一切的发生都是父亲的错。可是,你也太狠毒了。”

“我说了,我是被逼的,谁会愿意呢?你说,谁会愿意这样做呢?”贝塔说。

“有些人天生的没肝没肺,谁愿意呢?但是就是天生的。”一壶春说。

“一壶春,你少得意,你这一刀我会很快还给你。哼,背后偷袭我,我不会原谅你,你等死吧,哈哈,哈哈。”贝塔大骂特骂起一壶春。

骂得一壶春是肝火旺盛,他说:“你以为你还可以活着离开吗?到底是谁会死掉还不清楚呢!呵呵,你就骂吧,我一壶春给你骂,我才不会像某个人骂了两句就受不了,贝塔,你嚣张不了多久的。”

“我会死吗?哥哥,你告诉我,我会死吗?”贝塔这时候问贝海龙。

一壶春抢先说:“你少博同情,看到你这个乞怜的样子,我觉得你真的很可悲。”

贝塔说:“我乞怜吗?我向谁乞怜?哈哈,我贝塔没必要乞怜,我谁也不会乞怜。哥哥,贝塔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乞怜的东西了,他强大了,他还会算计人,你说,他会死吗?哥哥,我问你呢!”

他后面几句说得很大声,吓得贝海龙都无话可说,许久才低声说:“贝塔,哥哥我帮你。”

“我不需要你帮,哼,其实我不应该告诉你这些,其实在大戈壁外面的时候我就有意要做掉你,我怕节外生枝呢,就像现在一样,我真的太失败了。”

一壶春笑道:“贝塔,你何止太失败,你简直就是无能,很无能。”

“无能吗?等一下你们就知道,很快我会活得好好地离开这儿,你们也会亲手送我离开。不过这个没必要,我会自己离开,我们的故事还没有完呢。”贝塔微笑着,一壶春恨不得给他一巴掌,他说:“我马上杀了你。”他去找刀子,秦汉风拦住他,说:“一壶春,别急,小黑在他的手里。”

他说出来,贝塔大笑:“噢,终于有个聪明人了。”

挟持徐小黑的是一个矮矮小小的老头子。

这个老头身形极快,他看上去不像猥亵之徒,长得是天庭饱满,丰润玉圆,精神十足,倒是大富大贵之家的一家之主。他挟持着小黑慢慢地走到贝塔身边,也不说话,手里的小黑却是昏迷不醒,软软地躺在老头子的怀里。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台阶上。

看到小黑的时候,秦汉风心里顿时很不安。他晓得贝塔在捣什么鬼,本来打败了贝塔,这个杀人凶手,这个恶徒,本来是要送去地狱继续接受十八层苦难,杀死他也是注定好了一样,眼看贝塔必死无疑,可是想不到,还有一个人在帮他逃生,想必,这也是他最后一招。

“换人吧。”贝塔口齿冷漠地说。

“换人吗?你想得美,贝塔,你这个恶魔,不可以把你放生,不然,真不知道你还会做出些什么来,秦汉风,你看着办吧。”一壶春说来说去把话语权交给了秦汉风,他和徐小黑没有多少的感情,自己不好做主,想想,还不如让秦汉风做主。

“一壶春,无所谓呢!我死了,有人陪着,没有孤独的黄泉路,我贝塔可是很满意,哈哈,哈哈。”贝塔突然就发狂地大笑起来。

秦汉风大叫道:“贝塔,你给我闭嘴,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贝塔冷哼一声,说:“不想谈条件吗?”

秦汉风又不说话了,眼睛看向徐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