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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是媚,药啊!藤衣男子一听这话,不禁开始打量起她来。

察觉到他那不怀好意的目光,清泉立马后退一步,“看我作甚?”

琢磨她所说的解药呗!“你不就是女人吗?”

“我是女人,但不随便!”清泉面露愠色,提醒道:“你大可去风月场找个姑娘给你解毒。”

他才不去那种地方,一口拒绝,“脏!不想染病!”

实在没办法,清泉只好冒险一试,“也罢,我来试着救你吧!”

说说而已,没想到她居然会同意。这回轮到他难为情了,“你真打算帮我?”

“救死扶伤乃是医者之责。”

为救他而牺牲自己的清白,这姑娘未免太伟大了些,藤衣男子忽觉不妥,忍着丹田内不断上涌的热气,艰难的保持理智,毅然制止,

“救了我却伤害了你,这不划算。咱们素不相识,你实没必要这般。”

“这是唯一的法子,别再废话,否则你可能会有性命之忧。”说着清泉让他褪下衣裳。

既然这位姑娘诚心相救,那他也不再犹豫,将心一横,一边解腰带一边道:

“我宋思南也不是没担当之人,今日承蒙姑娘相救,往后必会对你负责到底,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连人姑娘的名字都不知道,似乎有些不大尊重,问罢却不听她吭声,宋思南刚想回头再问,惊见她手上的银针在烛火下闪着寒光!

原本热燥的宋思南登时冷汗直冒,眸光顿沉,警惕后退,“你作甚?又想暗算我?”

手捏银针的清泉一脸诚挚的走向他,“你又不想找女人,那就试试针灸逼毒法,解除你体内连理枝的毒。”

敢情不是用她解毒,是用她手中的针呐!对此宋思南持怀疑态度,只因旁边的桌上放着一个摊开的皮袋,上头摆着一排银针,他不禁怀疑这姑娘的来历,方才情势紧急,他没来得及细想,这会子才察觉不对劲,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突然出现在此处?该不会是那姑娘的同伙儿,想借着毒针害我?”

“我害你作甚?”清泉只觉这话十分可笑,“难道我来劫棺材?”

说起这棺材,她总算想到证明自己的法子,“棺中是彭将军的遗体吧?他拿刀剑是用左手。”

彭将军的习惯只有时常待在他身边的人才清楚,骤然听她说起,宋思南甚感诧异,“你怎会知晓?”

“因为他的右手臂受过重伤,原本是该废了的,正是我用针灸保住了他的右臂,无法灵活拿刀剑,寻常东西倒是能拿。”

说起彭将军,她不由想起那年的夕阳下,郑元江与彭将军并肩而立,纵时局混乱,满目疮痍,他们也始终保持赤子之心,信念坚定,未有一丝松懈和倦怠。

郑元江负伤力战,勇谋兼备,那样的英雄气概,让人如何不仰慕?

往昔的回忆见缝插针般涌来,呛得她鼻酸眸涩,清泉深知,郑元江是大梁的英雄,不是她一个人的,这样的男人注定被仰视,企图接近,实属妄想。

宋思南骤然想起,好像的确听彭将军提过一句,他的手臂是用针灸治好的,难不成真的是眼前这位姑娘所救?

体内的躁动感越来越强烈,难以控制,眼看没得选择,他终是褪下了衣袍,背对着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宽广的脊背结实劲健,浑身充满张力,清泉也不扭捏作态,大大方方的抬手在他肩头按捏。

被柔软指腹触及的那一刻,宋思南浑身一僵,一股苏麻感迅速自她指尖传至他周身,这哪里是解毒,分明是加重病情!

难以忍受的于思南警惕低斥,“你做甚?”

“放松些,绷得太紧不好下针。”待他稍稍放松之后,清泉手持银针,按照穴位一根根的扎下去,边扎边问,“疼吗?”

咬牙拧眉,宋思南默默承受着苦楚,“疼又如何?你能轻点?”

“不能。”

“……”被扎满银针的宋思南一脸暴躁,“那你还问?”

清泉如实道:“随口问问,以示医者仁心。”

实则这疼能忍受,比起战场中的皮开肉绽的伤势,这顶多就是挠痒痒。

刚扎上那会儿还好,渐渐的他开始浑身发热,不停的冒汗,感觉自个儿身处蒸笼,明明是凉爽的秋夜,竟似夏日烈阳在头顶照耀一般。

黏腻的汗水粘在身上很不舒坦,额前的汗珠汇聚成一滴,顺着他的眉梢缓缓滑落,不能动弹的宋思南让她帮忙擦一下,清泉照做,拿来巾帕帮他擦拭额头。

一坐一立,宋思南抬眼就能看到一条绿色的腰带环绕在她腰间,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将将平复些的情愫再次翻涌,他只觉匈腔发涨,烫如火煎!

“能不能别在我眼前晃悠?”

清泉停了手,莫名其妙,“明明是你让我帮你擦汗。”

开始只是单纯的想让她擦汗来着,可他忘了她是女的,那玲珑的曲线不断的在他眼前随意晃动,不是救赎,而是折磨,

“我看着你,觉得更热了……”

敢情他在胡思乱想啊!清泉立即退后,窘迫低嗤,“那就闭上眼。”

说得轻巧,“身可以不动,心难以控制。”

“你得坚定意志,压制心中的邪念,再配合银针,应该就能解毒。”

“应该”两个字听得他头皮发麻,忍不住问了句,“你有几成把握?”

“五成。”

“……”宋思南又开始冒冷汗,“之前可有成功过的例子?”

清泉摇了摇头,“你是第一个。”

所以他这是不幸被她拿来做验证?宋思南眉心微抽,“如果失败了呢?”

“那你再去找姑娘解毒。”

那他何必忍耐折腾,折磨自己?真的很难捱啊!躁火上涌,宋思南几乎要压制不住,脑海里情不自禁的窜冒出伤风败俗的念头,好言与她商议道:

“要不别用银针了,你牺牲一下自己救救我,我定然对你负责。”

听着他的花言巧语,清泉冷笑出声,“本姑娘的主意你也敢打?少贫嘴,闭上眼背《心经》。”

他也想快些解脱,于是照做,不再闲扯,默背经文,清泉坐于他后侧方守着,看着他的侧颜,与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叠,眼神又开始飘忽,思绪纷扬。

且说郑元江每日都会派人出去找寻,已然寻了一个多月,仍无踪迹,他始终难安。

这天晚上,沈列又来找他吃酒,瞧他心神恍惚,忍不住劝道:

“江哥,我这人说话直,你别不高兴。你若真对云姑娘无意,那就别再去找她。

把人找回来又能如何?你让她以什么身份住在这儿?镇国公夫人?还是妹妹?与其令她备受议论,不如就此放手,给她自由。”

什么身份?一提及这个问题,郑元江就陷入迷茫之中,他精通战术,独对感情迟钝,说不清道不明,惟有一点,担心是实实在在的,

“她有伤在身,尚未痊愈,万一遇到危险……”

“放心吧!她会些拳脚功夫,又懂医术,肯定能照顾好自己,”沈列玩笑道:

“这些年她一直跟着你,便以为你是天底下唯一的好男人,兴许离开你之后,她便会遇到属于她的良人,你也就解脱了不是?”

沈列的话一字一句如石子般砸进郑元江的心湖,他无言以对,执起酒盏一饮而尽,企图压下心底隐隐荡起的波动。

身在柳州的清泉并不晓得沈列劝人的那些话,此刻的她只顾等着看她的针灸之法是否能解这连理枝的毒。

宋思南已经半晌没说话,她近前观察,猛然瞥见他后背,登时一个激灵!

“你的背!”

宋思南不耐睁眸,“虽然小爷我猿背蜂腰,身形极佳,但你终归是姑娘家,当需矜持,不要总是盯着我看,我不想再分神受折磨。”

谁稀罕看他的身形?清泉立马澄清,“我是说你的背上有东西!”

“银针嘛!不是你扎的吗?大惊小怪!”

若只是银针,她当然不会惊诧,“你的背后有奇怪的刺青,才刚我扎针的时候并未看到,这会子怎的突然冒了出来?”

不会吧?宋思南眉峰微皱,下意识扭头,才想起自己不可能看到后背,“什么刺青?青龙白虎?我从未刺过这种东西。”

看他这反应,清泉忽然明白了什么,“你不知道你背后有图案?”

棺材不能进客房,这屋子原本是堆放货物的,连个镜子都没有,他这会子也瞧不见,不免好奇,

“到底画的什么东西?”

仔细瞧了瞧,清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表述,“像是地图,可又不像是一般的地图,我也看不大懂。”

“哎呀---肩膀又开始疼了,虽然我也很想驾马,但我不能对不起你才敷的药,劳烦你辛苦些。”

“……”她才发现他竟也是油腔滑调之人,清泉无奈摇头,继续驾马前行,还特地警示他不许搂得太紧,尽量不要挨着她。

宋思南嘴上应得干脆,实则还是将手臂贴在她腰间,迎面刮来的风虽冷,却将她那似有若无的香气飘带而来,沁得他心神微恍,思绪纷扬……

秋阳驱散凉风,青山绿林的小路上,奔驰着一匹骏马,湖蓝衣袂与桦色袍摆被风扬起,交织相连,绘做一副肆意洒脱的浓彩画卷。

有些画面,当时以为寻常,过后方知早已镌刻在脑海,挥之难消散。

且说宋思南拐回去寻人之际,袁峰也不晓得他何时能回来,只能依照老大的嘱托,按时启程,路上给他留下记号,好在宋思南很快将人找到,现下又骑着马,要追上队伍并不难。

疾行一整日,现下天色已黑,他们尚未寻到落脚地,心知清泉这病况不能再在荒山野岭熬着,得找个村落到大夫那儿为她抓些药才行,是以宋思南并未停下,劝她再忍耐一会儿,他继续驾马前行,希望穿过这片林子,前方会有村子。

在马上颠簸许久,清泉有些撑不住,头脑又开始昏沉,心口也隐隐作痛,呼吸不适,缰绳早已换至宋思南手中,看她似是困乏的厉害,头一直在往下点,宋思南抬手轻抚,柔声哄道:

“难受就先倚在我肩膀上,特殊情况,无需在意男女之防。”

她倒是想在乎也有心无力,只因这会子实在难受得厉害,只能依他之言,身子微微后仰,倚在他肩膀上休憩片刻。

昏沉至极的她竟就这么歪在他肩头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周围的嘈杂将她吵醒。清泉揉了揉眼睛,就见前方有灯火和许多晃动的人影,还有响亮的唢呐声传来,这是……在唱大戏的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