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居寺位于北京房山区南尚乐乡水头村,距市区75公里,这里被称为“北京的敦煌。”此处有两大奇迹,一是有世界之最的佛教石经,二是在附近石经山藏经洞发现了佛祖释伽牟尼的舍利两颗,轰动世界。

云居寺坐西朝东,依山而建,呈阶梯式。这座宏佛壮观的寺院建于隋代大业年间,由幽州智泉寺高僧静琬法师创建,北魏的废佛运动深深地刺激了当时的僧人,静琬便在京西小西天发起创刻佛经,就是把佛教经文镌刻在石头上,世代铭记。刻经历经隋、唐、辽、金、元、明千余年,经数万僧人及书法家的艰辛,终于成功,此间流传着唐玄宗的女儿金芝公主千里送经、辽郑十一娘护宝等可歌可泣的故事。隋唐经版藏于石经山九个藏经洞内,辽金经版多藏于云居寺内南北两个压经塔下。云居寺有山门、天王殿、毗卢殿、大雄宝殿、药师殿、弥陀殿和大悲殿等六层殿宇和五进院落,此外还有钟楼、鼓楼以及配殿、僧寮、行宫等建筑。可惜云居寺在抗日战争中毁于日军飞机的轰炸,当时日军以为这里是八路军指挥部。近年来云居寺得到部分修复。80年代初期,宗教研究工作者孟昭在石经山残片中获悉雷音洞内藏有佛祖舍利,于是找来民工挖掘,果然现一个石函,内有佛祖舍利两颗,珍珠一颗。史籍记载,明朝一个皇帝曾将佛祖舍利奉养宫中三日,后遗失一颗,故以珍珠一颗充替。遗失的那颗佛祖舍利辗转传到清康熙皇帝信佛的母亲手中,后随她葬于北京天宁寺塔下。石经山云居寺由于这两大奇迹,扬名天下,香客不绝。

这一天,银铃捧着如来铜像来到石经山下时已是中午,她正在彷徨之时,遇见两个年轻乡民。她问云居寺住持何在,其中一个乡民说:“大师正在雷音洞内烧香。”他们愿带银铃前往。

银铃头一次参拜石经山,见这山上奇松苍翠,怪柏蓊郁,凉风袭人,飞鸟其鸣动人,小塔忽隐忽现,别有一番风景,十分怡然。

那两个乡民对路途十分熟悉,带她逶逶迤迤来到山腰一去处,银铃见这里十分荒凉,杂草丛生,树木凋零,顿生疑惑。

银铃问:“大师在哪里?”

一个乡民目露凶光,拔出一柄匕首,将她逼入一个山洞,另一个乡民守住洞口。

“你们要干什么?”银铃问道。

“你向家里发个信息,让他们带5万块钱,明天中午11时到石花洞第二层罗汉堂一手交钱一手放人,如果报告公安局,立刻撕票。”

银铃从兜里拿出手机,她的手有些发抖。

打给谁呢?

银铃在北京独身居住,她与丈夫离婚多年,惟一的一个儿子到马来西亚留学。

只能打给老庆了,她拨通了老庆的手机,将情况说明。

老庆听说后,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凉窑里的蟑螂。他打电话告诉雨亭,雨亭道:“赶快报案呀!”

老庆着急地说:“歹徒撕票怎么办?”

雨亭说:“那也得依靠公安部门。”

老庆向公安局报案,公安人员根据案情分析,制订了几套营救银铃的方案。

外地歹徒一般不会流窜到房山云居寺一带,很可能是当地的歹徒。

他们一定对当地情况熟悉。

从索要的钱款额来看,不是训练有素或深谙其道的歹徒,因为只有5万元。

银铃长相一般,歹徒的重点是索财,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撕票。

当晚老庆在家里犯了愁,公安局让他准备5万元现金,可他手头只有300多元钱了,存款也花光了,寄出的几篇稿子,稿费要到两个月后才能寄来。让雨亭拿钱,他知道雨亭的钱都是妻子柳缇掌握着;找黄秋水,黄秋水刚打了一场官司,输掉几万元……他知道新颖有钱,可是又不好向新颖开口。牧牧成立新家后,又添了一个男孩,一是要负担上大学女儿的生活费用,二是要负责新儿的生活,罗锅上山——前(钱)紧。他想到了飞天,于是给飞天打电话,飞天让他妹妹开车送来两万元。

还差三万元。

正在老庆像一条丧家犬在墙根溜来溜去愁眉不展之时,门开了,弄玉进来了。

弄玉见他一副狼狈相,忙问何故。

老庆把缘由说了。

弄玉埋怨道:“银铃喜欢求神拜佛,实际上事在人为,你们什刹海那块地,光喝茶还不行,要组织一点项目。现在有多少文人墨客、贤人雅士?喝一壶茶就要80元,有的几百元,自从‘非典’过后,好多行业比较萧条,生意不好做,挣钱不易,谁还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去喝茶?你要不说我还不知道,我起先以为你们茶屋当中摆着的是个糟老头子,我还想,怎么弄了一个老棺材瓤子充门面,后来才知道是茶圣,一般的老百姓有谁知道茶圣陆羽?老百姓瞧着墙上挂的那些蝌蚪文发呆,也看不出什么名堂。银铃求佛开光,城里有的是寺庙,法源寺、广化寺、广济寺、智化寺、雍和宫,非要坐火车到那么远的云居寺。”

老庆道:“她说那里有高僧。”

弄玉问:“还差多少钱?”

“三万。”老庆小声地回答。

“跟我走。”

“上哪儿?”老庆小心地问。

“跟我走就是了。”弄玉说完,轻盈地下楼。

老庆锁了门,亦步亦趋。

弄玉在胡同里轻飘飘地走,就像一团白色的影子,一朵白云。

老庆追逐着这朵白云,就像在抓一个希望。

弄玉在街上飘。

老庆在后面追,他穿着一个黑领衬衫,像一朵乌云。

弄玉在工商银行的自动取款柜前停住了,从挎包里摸出了储蓄卡。

老庆在一旁偷偷摸摸地瞧着。

一个拿着大蒲扇的老太太挤到弄玉旁边,“姑娘,小心点,我看那个胖脑袋的家伙来头不善,你可防着点。”

弄玉一听“噗哧”乐了。

“大妈,你放心。”

“我的心都在嗓子眼儿了,能放得下来吗?”老太太举起大蒲扇挡住弄玉数钱的手。

老庆思忖:“这个老太太真是瞎操心,可能是小脚侦缉队吧?”

老太太转过身,露出了左胳膊上的大红箍儿。

果然是小脚侦缉队的。老庆想。

弄玉收好钱,笑着对老太太说:“大妈,他是我的保镖,您放心。”

老太太瞄了老庆一眼,嘟囔道:“保镖哪有戴眼镜的?就他这一身松肉,一拳头下去骨头架子还不散了?”

老庆陪弄玉又转了几个储蓄所的自动取款机,才凑足了三万元。

夜里,老庆总是听见弄玉房里有动静,他心里不踏实,挤到弄玉的房门前细听,只听到她翻身的声音。

老庆的手机报时响了,他起了床,正见床前的写字台上放着一碗鸡蛋羹,还有一碟炸馒头片。

他走进厨房,见弄玉穿着一件大花裤衩,正收拾着灶台。

“弄玉,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老庆揉揉眼睛问。

弄玉转过身来,嫣然一笑,“壮士要出征了,我为壮士送行。”

老庆憨憨地笑了。

“我就喜欢你这么笑。”弄玉说着,搂着老庆的脖子,吻了他一下。

老庆说:“我还没洗脸呢,洗完脸,你再亲我吧。”

“美得你,快去洗漱,别耽误办正经儿事。”弄玉说完,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