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飞龙虽说自己从奉天城内刚刚赶到逍遥窝不久,但对逍遥窝发生的事情比赵霸、烟虫更加清楚,所以三人没说几句,赛飞龙就把目光聚集在火小邪身上。

赛飞龙捏着胡须,和颜悦色的问道:“火小邪兄弟,最近这段时间,你有何经历?不妨说来听听?若不介意,把你的身世也讲讲如何?”

火小邪正色道:“大把头,我的事情涉及到五行世家,当说不当说。”

赛飞龙笑道:“不妨不妨,,五行世家虽说我不甚了解,但皮毛上的事情还是挺清楚的。我一看小兄弟的面相,就知道你本事过人,身怀各种惊天秘密,你挑你想说的说说便是。烟虫,你说呢?”

烟虫说道:“行啊,有大把头赛大哥在,心里踏实!”说罢看了看火小邪,示意火小邪随意。

火小邪掐头去尾、避重就轻的把自己的过往身世;日本忍军围剿火家祭坛;火王严烈战死,火家惨败;郑则道劫走一件火家信物;自己回忆起父亲不是伊润广义而是炎火驰;赶回奉天寻找妻子不见,等等这些事情与烟虫、赵霸讲了。

烟虫抽着烟,眯着眼睛说道:“郑则道若还活着,火王是当定了。”

火小邪不信,问道:“郑则道只有一件火家信物,还有一件在我这里,两件不全,他怎么能当火王?”

烟虫笑道:“火小邪,郑则道是败者,但有时候败者也是胜者。多方平衡之下,郑则道当火王虽名不正言不顺,但时局所致,必有特事特办的说法。嘿嘿嘿,这就是政治了!”

赛飞龙捻着胡须,笑眯眯的点头,表示认同烟虫的观点。

一旁赵霸心思不在谁当火王上,只是不住的唏嘘道:“五行火家,竟被小鬼子围剿惨败,如果不是你亲口说,我真是不信。到底是火家太弱,还是小鬼子的忍军太强?”

火小邪说道:“火家内部不和,所以此次围剿,火家人手少,而忍军是倾巢出动,加上有数万日军铁桶一样包围着火家祭坛,才落得大败。”

烟虫哼道:“小日本真舍得花本钱啊,动用数万日军!他们是势在必得啊。”

赛飞龙盯着火小邪,并不讨论火家和忍者的事情,而是收了笑容,颇为严肃的问道:“火小邪,你说你是炎火驰的孩子,可有什么证据吗?”

火小邪说道:“我在此次围剿火家之前,幼年时的记忆全部记不得,直到火王严烈临终讲起炎火驰,我方才回忆起来。记忆不会有错。”

赛飞龙轻笑一声,说道:“口说无凭。我以前做野校督的时候,见过有人会催眠和药物之术,让人产生假的记忆,所以你说你的记忆没错,我还是怀疑。”

火小邪轻轻啧了一声,赛飞龙倒是给自己出了个难题,他看了看烟虫,烟虫抽着烟,只是撇了撇嘴,没有替他说话的意思。

火小邪心头反倒一静,说道:“我是火盗双脉,我父亲炎火驰也是火盗双脉。”

赛飞龙本来一对细长眼,此时也瞪圆了,低喝道:“五行邪火,五行难容的火盗双脉!好的很,如若你不是,今天你难逃此地!来!”

赛飞龙“来”字刚刚出口,嘴里三道细芒已经破口而出,直射火小邪面门。

火小邪和赛飞龙两两对坐,距离不过三尺,赛飞龙突然用嘴巴吐出暗器,更是出乎了火小邪的意料。

火小邪只见细芒飞来,一眼便看明白是三根黑色的钢针,反倒心如止水,脑海中刹那便闪现了七八种避开细芒的对策,以他现在的身手,最简单的是仰面一躺即可避过。可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火小邪猛然想到,赛飞龙此举是考验他是否有火盗双脉的。

所以火小邪竟不闪避,头一偏避过第一针,去势已有,第二针就是抓他避开第一针的去势的,常人来说,火小邪此行为下下策,讨着挨一针去的。但火小邪的火盗双脉可不是假的,体力劲力生出另外一股,好像有人从一旁猛拉他的脑袋一下,硬生生把脖子扭了过来,避开第二针,去撞第三针。火小邪用同样的方法,避过第三针,体内两道劲力一匀,依旧端坐在原位,身子不动分毫。

就听呲呲呲三声响,那三根从赛飞龙嘴里射出的细针,全部扎在火小邪身后不远处的墙壁上。

尽管是电光火石之间,火小邪的动作在其他人看来,已然是匪夷所思,这种连续动作根本不是一个人独自做的出来的,好像火小邪身后有二只无形的大手,分别控制火小邪的动作,才能达到这种神乎其神的状态。

火小邪使火盗双脉避过三针,默默的看着赛飞龙,沉声道:“这样可以吗?”

赛飞龙眼睛一眨不眨,刚才的一切他看的真真切切,听火小邪说完,赛飞龙突然长身而起,噔噔噔连退三步,咕咚一下跪倒在地,重重的嗑了一个头,伏在地板上颤声道:“恩人!我终于找到你的孩子了!苍天有眼,苍天有眼!”

如果说赛飞龙向火小邪突然发难,让人惊讶,这番跪拜更让人震惊。

火小邪眼见这种转变,惊的说不出话来,而旁边的赵霸早已一跃而起,搀扶着赛飞龙要起来。

赛飞龙就是不起来,只是咚咚咚不断的磕头,涕泪交流的嚎哭道:“此生无憾,此生无憾了!”

烟虫也被赛飞龙弄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赶忙起身上前,唤道:“赛大哥,起来说话,起来说话。”

火小邪跟着烟虫站起,连连摆手,脸涨的通红,他这辈子不怕刀子架在脖子上,就怕这种情景,结结巴巴的说道:“赛大哥,啊啊,呀呀,你这是。”真是上前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赛飞龙哭了半晌,方才一抹眼泪,站起身来,由赵霸搀着重新坐下,仍然不断拭泪。

众人落座,也无人愿意此事打扰他,只是等赛飞龙平复下来。

赛飞龙本就一副五十开外的样子,这一通宣泄,又似老了十岁。

赛飞龙喘了几口气,异常苍老的说道:“见笑了,见笑了,近三十年的心愿今日得偿,实在忍耐不住。”

火小邪缓过劲头,恳切的问道:“赛大哥,你见过我爹炎火驰?”

赛飞龙眼睛一眨不眨,刚才的一切他看的真真切切,听火小邪说完,赛飞龙突然长身而起,噔噔噔连退三步,咕咚一下跪倒在地,重重的嗑了一个头,伏在地板上颤声道:“恩人!我终于找到你的孩子了!苍天有眼,苍天有眼!”

如果说赛飞龙向火小邪突然发难,让人惊讶,这番跪拜更让人震惊。

火小邪眼见这种转变,惊的说不出话来,而旁边的赵霸早已一跃而起,搀扶着赛飞龙要起来。

赛飞龙就是不起来,只是咚咚咚不断的磕头,涕泪交流的嚎哭道:“此生无憾,此生无憾了!”

烟虫也被赛飞龙弄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赶忙起身上前,唤道:“赛大哥,起来说话,起来说话。”

火小邪跟着烟虫站起,连连摆手,脸涨的通红,他这辈子不怕刀子架在脖子上,就怕这种情景,结结巴巴的说道:“赛大哥,啊啊,呀呀,你这是。”真是上前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赛飞龙哭了半晌,方才一抹眼泪,站起身来,由赵霸搀着重新坐下,仍然不断拭泪。

众人落座,也无人愿意此事打扰他,只是等赛飞龙平复下来。

赛飞龙本就一副五十开外的样子,这一通宣泄,又似老了十岁。

赛飞龙喘了几口气,异常苍老的说道:“见笑了,见笑了,近三十年的心愿今日得偿,实在忍耐不住。”

火小邪缓过劲头,恳切的问道:“赛大哥,你见过我爹炎火驰?”

赛飞龙点头道:“何止见过,我还追随过他一段时间,他对我有救命之恩,再造之德。我能够苟且偷生的活到今天,全靠他当年的鼓励啊。火小邪,火盗双脉乃是世所罕见,你爹炎火驰当年就是用和你同样的法子,避过我三枚口针。今日见你同样施为,恍如炎火驰再世,往日恩情一一浮现,不得自已。”

烟虫吊儿郎当的笑道:“恭喜赛大哥了!嘿嘿,赛大哥认识炎火驰,怎么从来不说,瞒着我们兄弟这些年?不会你还认识我那死鬼师父吧?”

赛飞龙呸道:“烟虫,你别挤兑我,你什么时候对我老实说过话了?”

火小邪打圆场道:“赛大哥,我对我爹的事情所知甚少,能否告知一二。”

赛飞龙看着火小邪,沉声道:“虽说你相貌不像你爹,但看的久了,你确实很像你母亲珍丽。唉……我就把我年轻时那段羞于见人的事情说给你听吧。”

“哇!呜……赛大哥!”赛飞龙还没有开始说话,突然赵霸嚎哭了起来,捶胸顿足,泪如泉涌。

火小邪不知赵霸在闹哪一出,赶忙问道:“赵大哥,你怎么了?”

赵霸哭道:“我一想起赛大哥原来这么惨,就忍不住了!哇!一想就好心酸好苦痛的。”

烟虫冲火小邪耸了耸肩,笑骂道:“他神经太大条,比别人慢半拍,没事的。”

赛飞龙、烟虫、火小邪三人只好看着赵霸嚎哭,颇为无奈。

赵霸哭了一会,才止住哽咽,愣神看着赛飞龙三人,问道:“嗯?你们讲完了?我没听到!”

赛飞龙这才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悠悠然说道:“三十多年前,大清朝危如累卵,慈禧太后和光绪帝两人行将就木,孙中山领导的同盟会在各地起事……”

赛飞龙慢慢讲述,道出了一段与炎火驰有关的过往。

当年的赛飞龙身为夜校督,往来于黑白两道,对全国的局势有一番自己的见解,他清楚地认识到清朝灭亡也就是最近几年,而同盟会势大,顺应天意民心,不由得也有了造反的心意。当年天下的汉人,只要稍有学识的,的确没有几个不想造反的。

赛飞龙几番运作,很快就与同盟会取得了联系,同盟会用人之际,对赛飞龙也很器重。可是政治毕竟就是政治,满清垂暮,墙倒众人推,各地军阀大鳄无不想趁机收罗势力,布阵中华,以便在清朝灭亡之后,分得一杯羹。象袁世凯这种大军阀,明里是要革命,暗地里仍然做着皇帝梦。

于是传说中的五行至尊圣王鼎被摆上了日程,成为许多军阀眼中的一块大肥肉,毕竟有得鼎者得天下之说。可是圣王鼎在哪里?传说中的五行世家又在哪里?仍然是众人心头沉甸甸的一块心病。

赛飞龙是夜校督,在溥仪之父,醇亲王载沣手下当差。当时朝廷中已经基本明确,由载沣摄政,所以载沣必然是知道五行圣王鼎的下落的。赛飞龙接受袁世凯指使,密切留意载沣的动向,以求圣王鼎的蛛丝马迹。

可赛飞龙没想到,这一个可能使她扬名立万的任务,铸成了他今世的惨祸。

从载沣那里了解五行圣王鼎的下落,比赛飞龙想象中更难,用尽了手段,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迹象。赛飞龙知难而退,本想作罢,可是这条路是没有回头路的,袁世凯怀疑赛飞龙已经掌握了情报,故而对赛飞龙软硬兼施。赛飞龙一言不慎,得罪了袁世凯,袁世凯心想既然问不出赛飞龙,别人也别想知道,干脆杀了赛飞龙。

赛飞龙一家五口,除了他自己逃出,妻儿子女全数被杀。赛飞龙愤怒之极,本想与袁世凯同归于尽,可他毕竟只是一枚棋子罢了,根本不是袁世凯的对手。没等赛飞龙动手,白道、黑道两方人士,已经对赛飞龙展开追杀,不仅仅是袁世凯这边,同盟会的其他成员,也对赛飞龙不管不顾,甚至与袁世凯联手诛杀他。做为一个政治牺牲品,赛飞龙确实冤枉!但他的性命,如同草芥,谁会在乎救他?

赛飞龙好在轻身功夫厉害,才能多次逃过劫杀,躲躲藏藏了一年有余,越来越感到报仇无望。自己孤家寡人,众叛亲离,天下没有容他之地,不禁心灰意冷,不想再苟活于世了。

赛飞龙是个硬气的人,宁肯找地方自尽,也不愿被人生擒,终于有一日,被一群非常厉害的杀手围堵在荒山之上。赛飞龙死命逃出,已经身负重伤,杀手仍穷追不止。

赛飞龙半昏半颠的状态下,躲在一处破庙中,自知今日必死,哪怕拼着最后一口气,杀一个便赚一个。赛飞龙混乱之下,见有一人无声无息的走来,蹲在他身边端详,他管不了是敌是友,射出三枚口针,竟让此人用匪夷所思的法子避过,这法子与火小邪所用一摸一样。赛飞龙记得真切,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敢还手,打量此人是谁!

此人长方脸,面孔颇有棱角,但眉清目秀,神色间透着一股子书卷气,根本不像身怀绝技之人,倒更似一个晚清破落的秀才。他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袍,不持兵器,只在腰间挂着一块红彤彤的牌子,略显特殊。

此人十分平静而柔和的问道:“是有人想杀你?”

赛飞龙不知为何,一下子便被此人折服,翻滚而起,跪拜在地,颤声道:“大侠,救我!”

此人笑眯眯的说道:“哦!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你要是坏人,我救你不是违背了良心?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大侠,我是个贼,没好处的事情,不做。”

赛飞龙跪地不起,说道:“我被奸人所害,家破人亡,身无二物,大侠若能救我,我今生今世愿为大侠做牛做马!”

此人笑道:“我可没这个福分,什么做牛做马的,你是个人,又不是家禽。”

赛飞龙哭道:“大侠,你若不救我,你还是快走吧,我命薄,不想拖累了你。”

此人还是笑道:“真会说话。”

话说到此处,已有杀手破窗而入,见到赛飞龙身边还有一人,不免一惊。有杀手喝道:“你是何人?”

此人笑哈哈的站起,说道:“过路人。”

杀手骂道:“不干你事,给老子快滚!刀下无眼!”

此人也不生气,笑哈哈的说道:“哦?让我滚?你先滚一下我看看是怎么个滚法。”

杀手大怒,反正杀一个也是杀,杀二个也是杀,几人使了个眼色,一起向此人攻来。

此人的身法诡异难料,所用动作和躲避赛飞龙三道口针一样,绝非常人可以做到,就拿一个指头东戳西戳,对一人就用一招,便让杀手们丢了手中兵器。

这些杀手知道碰见了高人,根本不是对手,慌忙退去,临走时丢下狠话,说让他活不过三日。

可杀手们刚刚退出屋外,就听连声惨叫,不一会没了声息。有一个绝色女子走了进来,对此人责怪道:“火驰,你又这样,给自己找麻烦呢!”说是责怪,还不如说是一种关切。

这救下赛飞龙性命的一男一女,正是火小邪的父亲炎火驰和母亲珍丽。

炎火驰笑道:“小丽,我不惹麻烦那还是我吗?”

珍丽唾了一声,将手中一个圆盘丢了过来,炎火驰一把接过,撩起衣角,将圆盘收在腰下。

珍丽笑骂道:“这个九齿盘又大又重,你还总喜欢带在身边。家里还缺精细的玩意吗?”

炎火驰拍了拍后腰,笑道:“这东西吧,又能攻又能守,还能削皮切菜当菜板用,其他人不爱用,那我就用呗。哎,小丽,你没把那些人怎么样吧?”

珍丽说道:“没死啊,用你的大盘子把他们拍晕了,重死了!”

赛飞龙半跪半趴在地上,看着炎火驰和珍丽嬉笑怒骂,不免感慨万千,他这辈子见过的江湖奇人不少,但象炎火驰、珍丽这般儿戏一样应对事情的,实属少见。

炎火驰牵着珍丽的手,很是亲密的按摩了一下她手腕,说道:“好些吗?”

珍丽这个奇美的女子,脸上飞出两朵红晕,抽回手来,说道:“还有外人呢!你总不分场合。”

炎火驰哈哈大笑,搂住珍丽的细腰,冲赛飞龙说道:“兄弟,别见怪!现在你安全了,赶快走吧。我们先走一步喽!”说着两人便走。

赛飞龙跪地大叫道:“两位恩人!救命之恩,永世不忘!”

炎火驰摆了摆手,笑道:“没事,没事!回见!”

赛飞龙心头一震,他此时涌起强烈的好奇心,张口便大叫道:“恩人,你们可是五行世家里的火家人?”

炎火驰头也没回,只是干脆的答道:“是啊!”

赛飞龙连滚带爬,赶到炎火驰身边,跪地不起,大叫道:“恩人,请容我跟随你左右!”

“不用了不用了!你自己珍重,切勿对人说起我们啊!”炎火驰笑了笑,与珍丽脚步加快。

赛飞龙本想起身去追,可是身上有伤,行动不便,再者炎火驰去意坚决,断然不会答应他。赛飞龙只好冲着炎火驰离去的方向,拜了又拜,洒泪离去。

赛飞龙本以为和炎火驰、珍丽缘分已了,谁知一月之后,又在一处荒郊野外的黑店中碰到了他们。这回他们身边,还多出了三人,一个是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一个是孔武有力目光坚毅的高挑大汉,另一个男人则是沉默寡言不苟言笑。

这间黑店是专门杀人劫货做人肉包子的,赛飞龙身体不便,等他察觉到的时候,已经中了黑店伙计的圈套,被绑在地下室等死。

炎火驰、珍丽等五人毁了这间黑店,救下赛飞龙,而黑店的几个匪寇,全被书生打扮的男子用奇怪的法子,张着嘴巴吓死。赛飞龙见又是恩人施救,再也不肯离去,宁死跟随炎火驰。

炎火驰这次奇怪,没有拒绝赛飞龙的请求,让赛飞龙跟随着他。他们五人很快分道扬镳,好像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办。

赛飞龙跟随着炎火驰、珍丽,一路小心谨慎,细心服侍着炎火驰、珍丽,方才知道他们的名字。原来另外三人,只有一个叫流川,另外两个都是姓炎。

半个月后便为炎火驰做了一件古怪异常的事情,可他立下重誓,今生不可说出这件事情是什么。但这件事的结果很清楚,炎火驰似乎得到了一件极为珍贵的物品。

赛飞龙做了这件事以后,炎火驰很是开心,给了赛飞龙一个地图,上面画着一处隐秘的山谷,让赛飞龙去这个山谷收拾打点,建屋搭舍,开荒种地,他时不时会来看看。

赛飞龙言听计从,依炎火驰嘱咐,找到这个山谷。这个山谷无名无姓,极为难找,若不是炎火驰指点,是绝对找不到此地的。山谷内百花盛开,河流潺潺,悬崖飞瀑,真是神仙胜地,世外桃源。

赛飞龙是夜校督,精通五谷杂学,生存之道,花了一年光景,在谷内建了数间茅屋,开出大片良田,圈养了十多只野鹿、兔子,十足耐心的等着炎火驰大驾光临。可这一等,又是两年。

赛飞龙本以为炎火驰让他来此,只是让他避祸,空谷幽寂,寂寞难耐,赛飞龙不禁回想自己家破人亡,此仇终身难报,恩人又不来找他,便数次起了自尽的心思,甚至把坟墓都挖好了。

就在赛飞龙打算了却残生的时候,炎火驰、珍丽终于到来,使赛飞龙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赛飞龙知道,此生此世,自己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就是有这两个恩人。

炎火驰、珍丽来的时候,炎火驰、珍丽两人全无盗术,而且珍丽还有身孕在身,不久后即将临盆。赛飞龙无微不至的服侍两人数月,可炎火驰、珍丽就是决口不提为什么他们盗术尽失。

数月后,珍丽生下一个孩子,起名叫做炎慎,有谦虚谨慎之意。

赛飞龙见此孩子,内心中又燃起生的希望,炎火驰何等聪明,很快看出,便让赛飞龙离开此地,重新过自己新的生活,并告知赛飞龙,袁世凯那边他已经打过招呼,应该不会再追杀赛飞龙。

赛飞龙跪谢炎火驰、珍丽夫妇,出了谷去。果然世间已经物是人非,大清朝已经亡了,袁世凯正想着当皇帝,全国各地兴兵讨袁,军阀割据,内斗不休,再也无人惦记他的死活。

赛飞龙这一走,就是五年,期间游历全国各地,看到天下大乱,民生聊赖,家不似家,国不似国,哪有安生立命之处?于是五年之后,赛飞龙决定了却尘缘,回谷去找炎火驰夫妇,愿伴随着他们在谷内了此残生。

可是赛飞龙一路艰辛赶回炎火驰所在的山谷中,却发现此谷已经被火尽数焚毁,乱草丛生,毫无生气。赛飞龙大惊失色,在谷中苦寻炎火驰的下落,才终于在一片乱草中找到炎火驰、珍丽的坟墓。

整片山谷,也只有坟墓附近,还有人来往祭拜的痕迹,地上香灰纸钱,应该是一月之前留下的。

赛飞龙在山谷中嚎哭数日,方想起炎慎的下落,再度起身寻找,方寸之地也一一找过,就是没有炎慎的丝毫踪迹。于是赛飞龙断言,炎慎一定是没死!可炎慎只有五岁年纪,又能去哪里?能有本事埋葬炎火驰、珍丽之人,会不会将炎慎带走?或者杀死炎火驰、珍丽的对手,会不会将炎慎斩草除根?

赛飞龙害怕啊!他害怕极了!他不是在乎自己的生死,而是担心炎慎的命运,依炎火驰生前所述,他的火盗双脉是五行难容的邪火,五行世家根本容不下他的存在,所以五行世家是敌非友!天下又有几人敢挑战五行世家?赛飞龙就算想为炎火驰报仇,也无异于蚍蜉撼大树!

所以,寻找炎慎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便成了赛飞龙此生目标,纵然寻到天荒地老,纵然是大海捞针,也要弄个清楚。

于是赛飞龙出了山谷,重操旧业,在黑白两道间四处专营,终于让他建立起逍遥窝这样的一个龙蛇混杂之地,只求能寻到炎慎的些许下落。

斗转星移,一眨眼二十多年已过,炎慎如果还活着,应该是而立之年。所以赛飞龙追踪、了解过无数大盗、土匪、小贼、孤儿的身法,收买、打探过千百人家子女的身世,可无论怎么辛苦,这位应该身怀火盗双脉、天赋异能的炎慎,就是渺无踪迹!赛飞龙只恨自己无能,不能一眼看出什么人有火盗双脉!

眼下,炎慎,火小邪就活生生的坐在自己面前,英姿飒爽,生龙活虎,怎能让赛飞龙不喜极而涕?

赛飞龙说完这些旧事,再次老泪纵横,掩面不能自己。

火小邪听的是满眼泪水,感慨之余,也欣慰世间变化无常!他和伊润广义反目,进了逍遥窝又被江湖责令诛杀,简直是山穷水尽,可瞬然间,柳暗花明,绝处逢生,竟能见到与父母亲相熟的故人!还是逍遥窝的大把子赛飞龙!

世界真大,大的一个人如同沧海一粟,千里难寻;世界又真小,蓦然回首,故知竟在左右之间。

火小邪长身而起,冲着赛飞龙恭敬一拜,说道:“赛大哥,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赛飞龙赶忙站起,扶住火小邪,嚷道:“这么多年,委屈你了才是!炎慎,怪我无能!我无能!我有何面目受你一拜啊!”

烟虫站起身,鼓掌道:“精彩精彩,团圆团圆,看来我带火小邪来逍遥窝,还真是来对了!”

赛飞龙冲烟虫喜道:“烟虫,我这辈子算欠你一笔还不完的债了!你这个臭小子,我真是怀疑你早就知道炎慎的身份,专门来找我邀功的!”

烟虫呲道:“老赛啊老赛,成人之美的事,让你嘴巴上一说,就酸溜溜的!去去去!我就是来邀功的!你说怎么报答我?嗯?”

赛飞龙嘿嘿一乐,脸上豪气一现,再不是一副苍老的摸样,目光炯炯有神的喝道:“来来来,今天高兴,我们喝个不醉不休!顶天娇,倒酒!”

顶天娇赵霸还在发愣,赛飞龙这一喝,才清醒过来,也不倒酒,轰隆一下站起,将赛飞龙抱住,嚎哭道:“大哥,你为啥不早说啊!好难过啊!呜呜呜!也让妹妹我给你分担一下嘛!”

赛飞龙被赵霸抱的喘不过气,一边猛拍赵霸的脖颈,一边大骂道:“松开!你这个要命的假娘们!”

赵霸还是不放,大脑袋在赛飞龙肩头左蹭右蹭,赛飞龙是个小个子,赵霸足足有他三倍大小,这一幕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火小邪、烟虫两人不禁乐了。火小邪心情一朗,端起桌上的酒壶,大声道:“赛大哥!赵霸大哥!我们喝酒!”

火小邪喝多了,他活了这么大,今天是他喝的最多的一次。绝对不只是因为见到父母的熟人赛飞龙,哀伤,愤怒,感慨,希望等等的感情,五味杂陈。

火小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是谁将他扶到床上躺下的,他既感到安全又感到害怕,既希望自己保持清醒又克制不住的想忘掉一切。就在迷迷糊糊的矛盾中,火小邪睡着了,他梦到无数的事情,从失去的幼年记忆,到他人生中的每一个轨迹,只是没有任何逻辑可寻,不知因也不知果,随性而来,随性而去。

不知道多了多久,火小邪才依稀感觉到自己的身旁坐着一个人,这个人沉默不语,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只是感觉到这一点,火小邪就立即睡意全无,唰的一下坐了起来,立即做足了攻击的打算。而火小邪定睛一看,坐在自己床边椅子上的人,就是烟虫。

烟虫抽着一根烟,对火小邪反应一点也不奇怪,泰然自若的说道:“睡的不踏实?”

火小邪长喘了一口气,放下心思,按着额头说道:“烟虫大哥……是你啊……你来了多久了。”

“也就半个时辰。”

“哦……烟虫大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天黑了。”烟虫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钢制手表,“晚上九点。”

火小邪惊道:“我居然睡了这么久!”说着翻身就要起来。

烟虫并不阻止,说道:“这么晚了,还不如继续睡吧。”

“睡不着了。”

“那你起来要做什么?”

火小邪正穿上鞋系好鞋带,听烟虫这么一问,略略愣了愣,慢慢的坐直了身子,说道:“烟虫大哥,说老实话……尽管我知道有很多事要去做,可一下子毫无头绪,不知道从何处着手。”

“你醒酒了?刚才你醉的很厉害。”

“我头一次喝这么多……但现在我很清醒。”

烟虫看着火小邪,嘿嘿笑了声,抽了口烟,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道:“火小邪,随我到外面逛逛吧。有些事先不要着急,越急越容易出乱子。来,随我来!”

火小邪点了点头,清点好自己随身物品,抖擞精神,跟着烟虫离去。

一路上火小邪略略问了几句,才知道赛飞龙、赵霸、烟虫和他四个人,只有他喝多了睡下,赵霸、赛飞龙打点好一切,又去忙碌了,具体去忙什么,烟虫并未告诉火小邪。

火小邪也不便多问,说了几声惭愧,再不多问,跟随着烟虫七转八绕,再次来到了逍遥窝的大厅。

白日里逍遥窝人满为患,极为热闹,晚上却显得分外冷清,诺大的厅堂内,尽管如同白日一样灯火通明,但十几张赌桌前,已经是空无一人,只是在大厅各处角落中,有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有的已经喝多了,趴在桌子上酣睡,有的则十分警惕的彼此窃窃私语。

烟虫带着火小邪走到一处偏僻的角落,寻了张桌子坐下。很快便有衣着轻薄的女子窈窕的走来,给烟虫、火小邪递上酒水。好像只有这些女子,是永远保持着同样的状态。

烟虫还是给自己拿了一杯酒,再给火小邪拿了一杯茶水,打发侍奉的女子离去,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火小邪看的出,烟虫眼神一直看着一边。

火小邪低声问道:“烟虫大哥,你在等人?”

烟虫抬腕看了看手表,说道:“是!我估计他也想见你。不着急,按规矩,他该到了。”

火小邪问道:“谁?”

烟虫扭头一笑,并不多说话,看向一旁,又看了看手表,说道:“他来了。”

火小邪顺着烟虫的目光一看,只见一个蓝衣大汉,提着一个麻袋,快步走入大厅。

烟虫伸出手指,在腮帮子处点点戳戳,发出咕咕咕的鸟叫声。那边的蓝衣大汉听了,立即扭过头来,看着烟虫,很不耐烦的皱起了眉毛。

而蓝衣大汉目光向火小邪面上一落,突然呆了一呆,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脸上的肌肉明显的抽动不止,如同被火小邪吸引一样,径直走了过来。

火小邪当然看的真切,这个蓝衣大汉,正是御风神捕钩渐!他那蓝色衣服的胸口上绣着的盘云,正是御风神捕的标志!

眼前的这个钩渐,和白天见到的那个走路东倒西歪的醉汉迥然不同,精气神丝毫没有白天的颓废之处,真正对的起御风神捕钩子兵的称号。

钩渐提着麻袋,直勾勾的走到火小邪面前,方才站定,眯了眯眼睛,沉声道:“火小邪!”

火小邪缓缓站起,抱了抱拳,说道:“是我,钩渐兄弟,好久不见!”

钩渐嘿嘿嘿嘿嘿嘿的连声闷笑,竟带着无数伤感:“是啊,七年了,七年了……”

烟虫指了指身旁的座位,说道:“钩渐,坐!聊聊!”

钩渐把麻袋咚的一下丢在脚下,端坐在凳子上,他只是盯着火小邪,眼睛一眨也不眨,好像依旧不敢相信眼前坐着的是火小邪。

那麻袋里仆一落地,便有一股子血腥味隐隐透出,而且听落地的声响,似乎是两只胳膊……火小邪记得钩渐在逍遥窝接下的路子,就是斩人两条胳膊,所以不足为奇,只是当天便把这事做成了,倒不得不佩服一下钩渐的身手厉害。

有服侍的女人端着盘子走来,钩渐也不答话,一杯又一杯的拿起女人托盘上的酒水,不管青红皂白,无论是酒是水,统统一口喝掉。女人还是笑盈盈的,看着钩渐喝完,将酒杯收拾好,快步离去。

钩渐眼中显出一股醉意,看着火小邪闷声道:“火小邪,你在地宫里救了御风神捕,却不知道我们的下场吧?哈哈,我们的下场,我们的下场,哈哈……”说着说着,又惨然笑了起来。

钩渐惨笑几声,招手唤道:“酒!拿酒来!酒!”

火小邪自然不知道该对钩渐说什么才好,烟虫则把钩渐手腕一拉,按了下来,嘟囔道:“找你有事商量,现在没必要喝。”

钩渐机械似的一扭头,直勾勾的对烟虫说道:“什么事比一醉解千愁重要?”

烟虫按着钩渐的手腕,哼了一声,说道:“报仇!”然后慢慢松开了钩渐的手腕。

钩渐瞪大了眼睛,整个人也僵硬了,从嗓子里挤出话语来:“杀伊润广义……”

烟虫点头道:“我帮你报仇,你帮我做事。”

“你骗我!伊润广义如果能杀的掉,我早就去杀了!”钩渐怒目圆睁。

烟虫抽了口烟,指了指火小邪,说道:“有他在,我们有机会。”

钩渐唰的又是一扭头,看着火小邪,半晌才说道:“火小邪,我一直以为你也被伊润广义杀死在五行地宫里,今日见到你活着,我信了!你一定有办法赢过伊润广义这个奸贼!对不对!”

火小邪低声道:“我自己赢不了他。”

钩渐嘿嘿嘿嘿笑了起来,不住的连喘粗气,又是苦笑,又是狂喜似的说道:“我,可以,一命换他半条命,只要你能杀的了伊润广义,我这条命你随时拿去!”

火小邪默默吸了一口凉气,看着烟虫,说道:“烟虫大哥,我闹不明白,你的计划是?”

烟虫最后抽了一口烟,把烟头狠狠的丢在地上,用脚碾烂了,说道:“我们要去一个地方,火小邪,你愿意跟我去吗?”

火小邪毫不吃惊,反而心如止水,他一直在等待的似乎就是烟虫这句话。

火小邪问道:“去哪里?”

烟虫沉声道:“万年镇。”

“万年镇?”火小邪从未听说过这个地名。

钩渐反而喃喃念道:“长白山下,远望天池,古镇娑佑,今名万年。”

烟虫说道:“就是此地。”

钩渐皱眉道:“依山而立,跨水而建,日军的秘密要塞,历时七年修建。生人若近,格杀勿论,乃是东北境内最为凶险的地方。娑佑古镇早就不存在了,今天的万年镇,只是传言,没人知道那里面是什么样子的。”

烟虫笑了笑,说道:“钩渐,你看着嗜酒如命,该知道的你还是知道嘛,御风神捕的威风一点不减。”

钩渐沉声道:“伊润那狗贼真的在万年镇?”

烟虫说道:“至少比其他地方,更有可能。”

火小邪回国时间不长,和江湖人士接触的极少,更别说听闻过什么是万年镇了,如果是日本人修建的军事要塞,怎么伊润广义等人从来不和他提起?但一回想,伊润广义若存心想瞒住自己,实在太容易了。

火小邪沉声道:“烟虫大哥,钩渐兄弟,我本来想说,伊润广义可能在奉天郊外凉山庵,那里是日本忍军的中国总部,我们是不是先以此地为目标?长白山路途遥远,一来一回耗时漫长,我们是不是舍近求远了?”

烟虫说道:“先杀伊润和先救老婆,你先选哪个?”

这个问题问的火小邪一时语塞,这两者之间,若让他他猛然一想,只是觉得先救妻儿最着急,杀伊润可以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这种率性的答案,火小邪却突然间觉得,难以在烟虫、钩渐面前不假思索的说出。

烟虫见火小邪没有张口就答,便不等火小邪回答,自问自答一样说道:“杀伊润十年不晚,救老婆迫在眉睫,不救出老婆,怎么杀的了伊润?仅此而已。”

火小邪一听,心头惭愧,为什么他心里想的和烟虫差不多,却感觉说出来会完全不一样呢?

火小邪说道:“烟虫大哥说的是……我确实是想先救我妻儿……”

钩渐低喝道:“火小邪,只要你真心杀伊润,其他事情我也愿意帮你!刚才烟虫说的对,不救你老婆,怎么杀的了伊润!”

火小邪咬了咬牙,问道:“烟虫大哥,雅……”想到有钩渐这个恨日本人入骨的人在,火小邪改了口,“雅……我老婆千雅难道会在万年镇?”

烟虫淡淡一笑,抽出一根烟,打着火点上,抽了两口,啵的吐了个烟圈,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对火小邪说道:“你觉得你父亲发明的正反罗刹阵,要用什么开阵?”

火小邪咋一听,尚未觉得什么,这只是一个未知的问题,可是一阵寒意从脚底板渐渐升起,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几乎在瞬间弥漫了全身。

火小邪头皮一麻,热血上涌,血气冲的眼前漆黑一片……

火小邪狠狠的激灵了一下,将这股血气压住,颤声道:“是血吗?”

烟虫不置可否,抽了口烟,淡淡的说道:“关于这个罗刹阵,世界上清楚的恐怕只有四人,一个是我的师傅炎尊,一个是你的父亲炎火驰,还有一个就是伊润广义,当然还剩下一个知道不少皮毛的……就是我。”

火小邪问道:“罗刹阵就在万年镇里?”

烟虫叼着烟,微微颤动着身子,看着像是点头,却不完全是,所以烟虫说道:“我的把握只有五成,记得几年前我们在张四爷后院下看到的那些贼人了吗?”

火小邪点了点头,而钩渐一听张四爷这三个字,眼睛骤然瞪圆了:“怎么!你们进去过?”

烟虫答道:“去过,而且我知道,很多被抓的贼,被运到万年镇附近去了,从此渺无音讯。大概是都死了吧……”

钩渐一口钢牙咬的嘎嘎作响,低骂道:“小鬼子!操你们祖宗!”想当初,钩渐可是御风神捕中的高手,专门与贼人做对的,时至今日,竟也站在了盗贼这边。

火小邪说道:“伊润广义想用罗刹阵守鼎,万世不能盗走。我明白了,烟虫大哥,时不我待,我愿和你一起去万年镇走一趟!一探究竟!”

钩渐抱拳道:“愿与两位同生共死。”

钩渐嘿嘿嘿一笑,堆出一副嘻哈的摸样,摆了摆手,说道:“不急,不急,急不来的,想进万年镇,必须有十足的准备。”

钩渐喝道:“要人有人,要命有命,逍遥窝大把的豪杰!”

烟虫笑道:“人不再多,而在于精。”说着,烟虫喷出一口烟,冲一旁叫道,“骚婆娘,偷看够了就过来吧。”

只听嘻嘻嘻的娇笑声传来,花娘子带着一个同样美艳的女子,水蛇一样扭了过来。

那美艳的女子走到烟虫身边,看也不看火小邪、钩渐,一拧身子,就坐在了烟虫的怀里,娇滴滴的说道:“哥哥,你用不上人家,是不是就不想我啊。”

烟虫搂着这美艳女子的细腰,一脸坏笑的说道:“柳桃,嫂子若答应了,我就娶你做小的,好不好?”

花娘子唾了一口,笑骂道:“柳桃你这个浪蹄子,滚起来,小心姐姐我发飙。”

这个叫柳桃的女子摆了个不愿意的神情,摸着烟虫的脸颊,磨磨蹭蹭的站起来,哼哼道:“姐姐,柳桃好羡慕你哦。”

柳桃一起身,花娘子就钻到烟虫怀里,坐在烟虫腿上,得意的说道:“气死你这个浪蹄子。”

柳桃扭了扭身子,笑而不语,一转身看着火小邪和钩渐,脸上春光无限,要多风骚就多风骚的唤道:“两位哥哥,小女子名叫柳桃,哥哥们要多多爱惜我哦。”

烟虫骂道:“柳桃,别扭你的大屁股蛋了,浪的水响了!坐下坐下,说正经事呢。”

柳桃这才娇笑了两声,挑逗似的摸着钩渐的肩膀,又故意碰了碰火小邪的身子,才软弱无骨的坐在火小邪身旁。

烟虫哼哼两声,问花娘子道:“骚婆娘,你那边的事有没有问题?”

花娘子勾着烟虫的脖颈,说道:“有柳桃这个浪蹄子帮忙,事已经成了。”

钩渐一直对柳桃没有好脸色,不悦道:“烟虫,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柳桃是奉天最大的窑姐,专门拐卖良家女子当妓女的!什么事要求她!和她做事,我心里别扭!”

柳桃立即呦呦呦几声,媚媚的笑道:“钩子爷,你和我还没做过事呢,怎么会别扭?再弯的丝瓜,让妹妹我坐上一坐,也能捋直了呢。”

钩渐闷哼了一声,并不搭理柳桃,只是看着烟虫。

柳桃见钩渐不理他,一反手勾上火小邪的肩膀,丰满的胸部紧紧贴着火小邪的手臂,冲火小邪耳边吹了口兰花气,笑道:“这位哥哥一看就知道厉害着呢,不像你装模作样的,哼!”

火小邪收了收身子,耳朵已经发烫了,说道:“得罪得罪,姑娘你不要作弄我。”

烟虫嘿嘿嘿坏笑几声,说道:“能靠近万年镇的方法,的确要靠柳桃出面。钩渐,你也不要多心,柳桃找来的人,全是破鞋,打小就是裤裆里不肯空着的主,没事没事。”

柳桃说道:“你这个坏男人,得了便宜还总卖乖,世界上要不是你们男人,哪有小妹这个行当?”

花娘子伸出手指戳了下柳桃的额头,骂道:“浪蹄子,正经说话,你答应我三天把姑娘找齐,有谱没谱?还有,放开他。”

柳桃白了白眼睛,松开了火小邪,软绵绵的说道:“放心吧,小鬼子的开裆裤里是什么操行,我比自己手指还清楚。”

火小邪松了口气,问道:“烟虫大哥,我们这一行,去几个人?”

烟虫数了数手指:“我,你,大把子,二把子,骚婆娘,浪蹄子,钩渐,还有些娘们,没了!”

钩渐心急,问道:“何时动身?”

烟虫把烟嘴向空中一弹,说道:“三日后。”

六日之后,夜,长白山脚下一处山口,一辆黑色轿车和两辆箱式卡车晃晃悠悠的开了过来。

三辆车绕过一处弯角,再开了一小段,就立即有数道探照灯划开夜空,指在汽车上。三辆汽车立即乖乖的停了下来,不再前行。

大喇叭叽里呱啦的吼叫起来,非常生硬的中文:“停下!接受检查!”随后又是日语念了一遍。

前面的小轿车车门打开,一个穿西装的男子和一个穿和服的女子快步走下,向着车前小跑而去。

在强烈的探照灯下,一群衣着笔挺的日军,荷枪实弹围了上来。

西装男子和和服女子被探照灯晃的睁不开眼睛,只是不断鞠躬,男子用日语叫道:“我是坂本鬼次,我是坂本鬼次!”

围住的日军中一个军官这才哈哈笑了几声,用日语骂道:“鬼次郎,你又来晚了!”说着一挥手,探照灯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一众日军也把枪口微微移开,略略放松了警惕。

穿西服的名叫坂本鬼次的男子赶忙上前,冲着军官恭敬的鞠躬。

军官本是一脸严肃,突然露出了淫笑,拍着坂本鬼次的肩膀问道:“姑娘们?在后面?”

坂本鬼次连声道:“在,在!两卡车的姑娘!精挑细选的。大佐,我介绍一下,她是奉天城最红的妈妈桑,柳桃!这次她亲自选的姑娘!绝对能够满意!”

坂本鬼次一招手,身旁那个和服女子立即上前,向军官鞠了一躬,娇滴滴的用日语说道:“山本大佐,我记得您,一年以前我服侍过您,我是柳桃。”

军官眯起眼睛一看,和柳桃一对视,回想了一下,立即喜笑颜开,奔上一步:“柳桃小姐!记得!记得!那一夜实在销魂,你来了真是太好了!”

柳桃借势贴近了军官,大腿微抬,直接顶上了军官的命根,身子微微晃动,娇声道:“山本大佐,你还能记得小女子,太荣幸了!我天天想着你呢,你为什么再来找我呢?”

军官被柳桃这恰到好处又隐蔽的撩拨,弄的是心花怒放,大手一搂,直接摸到了柳桃的屁股上,说道:“军务繁忙!柳桃小姐原谅。”

柳桃娇笑道:“那我来找你了,你高兴吗?”

“当然高兴!”

“我还带了很多姐妹,我亲自挑选的。”

“呦西!”

一旁的鬼次郎见亲热的差不多了,插过话来:“大佐,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办?”

军官故作正经的咳嗽了几声,退离柳桃几步,大手一伸,说道:“拿来!”

鬼次郎连忙从怀中摸出一张纸,递给了军官。军官展开一看,见上面几行人名,数个签章,便放了心,将纸张拿好,回头叫道:“放他们进来!”

其实后面的一众鬼子兵早就按捺不住,盯着柳桃丰满的胸部直吞口水,听长官一声令下,跑的比兔子还快,手脚极为麻利的将路障移开,打着手势让车辆入内。

柳桃见路障已经挪开,冲军官一鞠躬,甜甜的说道:“山本大佐,我们安顿下来了,你一定要来找我哦!”

军官笑的屁股开花,连声道:“肯定,一定!请!”

鬼次郎和柳桃快步回到轿车上,将车门关好。鬼次郎才长喘了一口气,飞快的抹了一下额头的冷汗,用夹生的中文说道:“柳桃,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柳桃伸出小手,一把握住鬼次郎的裤裆,娇声道:“最后一次?”

鬼次郎支吾道:“不是,不是,柳桃,太危险了,真的是太危险了。”

前面开车的司机低低的说道:“鬼次郎,这次一百两黄金给你准备好了,你不用担心。我觉得你还要继续帮我们几次,下次二百两,再下次四百两,如果还有下次,就八百两。这样你就有足够的钱去海外,潇洒的过一辈子了。”

鬼次郎面露难色,但是柳桃手劲加重,鬼次郎也不挣扎,更不敢挣脱,只好说道:“我会考虑,我一定会考虑。”

司机嘿嘿坏笑一声,说道:“鬼次郎,你的命在我手上,记清楚了。”

“是,是的!”

这位司机,竟是烟虫李彦卓乔装打扮的。

三辆汽车缓缓前进,驶过了戒备森严的岗哨,慢慢前行,大批日军端着枪,守在三辆汽车左右两侧,护送着一同向前。

车辆没有行使多远,便到了一处空地,空地一边,无数营房灯火通明,许多辄重车辆和工程机械分散在四处,说是个大工地,又不尽然。穿过营房再往前看,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山脉,山峰直插入黑色的天幕中,高不见顶。

车辆没有行使多远,便到了一处空地,空地一边,无数营房灯火通明,许多辄重车辆和工程机械分散在四处,说是个大工地,又不尽然。穿过营房再往前看,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山脉,山峰直插入黑色的天幕中,高不见顶。

有掌旗的日军打着旗语,指挥三辆汽车移入空地,那位叫山本的军官也已走来,站在车辆一边同另几个军官窃窃私语,并出示了鬼次郎提交的文件。几位军官讲着讲着,都露出了淫笑。

鬼次郎、柳桃、烟虫依次下车,依次向山本大佐和其他军官行礼,山本大佐叫道:“鬼次郎,动作快点!”

鬼次郎赶忙答应了,招呼后面卡车上的司机,纷纷下来了几个,其中一个副驾驶,身材矮小,形象猥琐,似乎害怕的手足无措,眼睛都不敢抬。但是细看才知,此人乃是大把子赛飞龙装扮。

烟虫、鬼次郎、柳桃与赛飞龙等人一道,赶到箱式货车后面,打开了车厢,拉出了梯子。

就听到车厢里全是女子的抱怨声,一阵杂乱之后,便有浓妆艳抹的女人,提着行礼,依次从车厢中下来。看这些女人的言行举止,一看就知道她们全是欢场上的妓女。

整整两车厢的妓女!这些妓女,有的是中式打扮穿着旗袍,有的是西式洋装,有的是朝鲜装束,有的则是日本和服穿戴,甚至还有两三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

随着这些艳色女子下来,旁边的营房窗口处立即挤满了人头,全都是日本军人,垂涎三尺的观看。可是随着几声责骂,两声哨响,窗口处的人立即不见。

一个个女子纷纷下车,挤在一堆,不少女人已经开始搔首弄姿,勾搭着四周守卫的士兵,那些士兵猛咽口水,恨不得脱光了就冲过来禽兽一番,只是这里的军纪很是严明,虽然心痒难耐,也无人敢造次。

一个穿和服的女子下到车下,烟虫正好接着,两人对视一眼,烟虫忍不住的飞快闷笑一声。那和服女子白了烟虫一眼,牵着烟虫的手,扭扭捏捏的下来,在烟虫耳边低声骂道:“烟虫大哥,咱们是不是玩的有些大了,我这样的……”

烟虫骂道:“闭嘴!记住装女人,说日语!”

原来这穿和服的女子,竟是火小邪装扮的……火小邪也算是“凄惨”,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白粉,画了浓妆,戴了假发,隆了假胸,涂了指甲油,喉结也被围巾巧妙的掩饰住,猛一看,还真是一个别具风情的窈窕淑女。

火小邪一下车,赛飞龙便也过来,将火小邪接了过去,早有柳桃一旁等着,娇滴滴的召唤一声,让火小邪站于自己身旁。

烟虫继续接人,随着火小邪之后,下来一个非洲黑人女子,肤色之黒,近乎于炭,黑夜之中,光看到两只雪亮的眼睛。居然还有黑美人!看来柳桃这次的确花了功夫。

烟虫把这黑人女子接下来,重重的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这“黒美人”身材高大,穿着兽皮制成的奇装异服,对烟虫着一巴掌,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身子微微抖了抖,突然侧过脸去,在烟虫耳边用男人的声音,压低了嗓子厉声骂道:“你妈的巴子的!你等着。”

这黑美人是谁?不是别人,乃是御风神捕钩渐乔装。

车内各色女子下完,就见到一个身材极为庞大的“婆娘”,背着一个能塞进三四人的大包裹,穿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从车上咚的跳了下来,震的地面乱响。

这巨人似的婆娘,穿着中式女子衣服,烫着卷发,涂着艳红的嘴唇,满脸厚厚一层胭脂,看着倒是白白净净的,两只铜铃大的眼睛,瞄着眼线,打着眼影,半个指头长的假睫毛忽闪忽闪的。此婆娘相貌虽丑,形态惊人,却有豪乳一对,简直要撑爆了胸前,大乳沟深不见底。要说她是男人假扮的,可她脚下踩着一对巨大码的高跟鞋,而行动仍然便捷;背着一个大包裹,举手投足之间,却比女人还羞涩做作。

这“大婆娘”的出现,引得周围日本人一阵低声的惊叹,而这婆娘笑隐隐的,扭着自己成吨重的屁股,花枝招展的向旁边的日本人飞吻不止,发出娇媚的叫声:“嗨!嗨!帅哥!”

火小邪和这个婆娘同一车下来,他一路已经忍了许久,才不至于呕吐出来,慢慢也就习惯了。因为这个婆娘,就是逍遥窝二把子,顶天娇赵霸。

话说赵霸得知自己能名正言顺的装成女人,招摇过市的时候,兴奋的一天一夜没有合眼,立即把自己的胡子、胸毛、腿毛刮了个干净,然后将自己珍藏的女子衣裳全部拿出来试了一遍,连脸上的妆容也是自己画的,没让柳桃、花娘子帮他。再说赵霸的大胸脯,的的确确是真肉,这是柳桃、花娘子教他的法子,生生给挤出来的,因为赵霸胸肌巨大,而且脂肪肥厚,若按柳桃她们的法子,的确能得到这对“豪乳”。赵霸打扮停当,高兴的连路都走不了,又是一天一夜不睡,在镜子前端详,挤眉弄眼,卖弄个没完。

原来此行,就是利用万年镇外镇守的日军好色,有派驻慰安妇的习惯,这才有了合适的机会混进来。本来钩渐、火小邪坚决反对打扮成女人,特别是钩渐听到自己要装成黑人女人,更是抓了狂,打死不从。后来让烟虫和火小邪说服,理由很简单,就是钩渐的摸样,只能装成黑人才好蒙混过关,而且日本人不会找黑人睡觉,大可放心。

起初火小邪也担心不已,自己打扮成日本女人的样子,他勉强可以接受,但万一日本人拉自己上床,怎么可能忍得住?掩饰的住?可烟虫拍着胸脯担保,只有火小邪暴小鬼子的屁股,绝对轮不到小鬼子暴他,绝对安全。于是火小邪一咬牙,才同意下来。

这种邪门歪道的办法,也就烟虫这种人想的出来。

其实火小邪还不清楚,烟虫观察了万年镇接近七年,对万年镇的险恶程度,心知肚明。别看借柳桃之手,玩的是下作之事,但在当时而言,正是最好的办法!

柳桃见所有人全部下来了,招了招手,一个美艳的让人心痒的性感尤物,妆容是风尘绝代,媚眼迷人,穿着一身合体的紧身洋装,更是曲线毕露。她盈盈走到柳桃面前,冲柳桃一笑。

柳桃娇声说道:“姐姐,你还是这样好看。”

此女正是花娘子。

花娘子风骚的笑道:“妹妹,若不是做事,我家贼汉子不让这样打扮了。”

柳桃勾着花娘子的手,真的象拉皮条似的,领着花娘子来到山本大佐和一众军官面前,介绍道:“各位长官,这是我以前在杭州认识的好姐姐,花仙儿,这次她来帮我带着姑娘们斥候。长官们多多关照啊?”

花娘子娇羞无限,又一副淫荡成性的摸样,勾勾搭搭的用日语说道:“长官们好。嗯~~~~”

山本大佐等日本军官,见花娘子的美色比柳桃青出于蓝,更有几分成熟女性的魅力,心里那个高兴,如同喝了蜜一样。

山本大佐叫道:“花小姐真是个美人!”

一个日本军官在山本大佐耳边低语道:“依田大将一定会喜欢!”

山本大佐一听,连连点头!

此时依田还没有回到万年镇,招来这些妓女,不仅仅是兵营里慰安之用,还有给依田开庆功会的淫乱用途。

宁神渊二教授呢?他当然也狗命长的很,好端端的活着,而且就在万年镇里做顾问,与依田极人一同监工万年镇的修建。

且说火小邪、钩渐、赵霸三人伪装成女子,混在妓女堆中,柳桃、花娘子与管事的山本大佐等军官介绍认识以后,回到妓女前,分成两组,领着便向里走。

这片日本人的营房,没有一扇门是冲着院子的,因为按照军事防御用途建造,要想进营区,必须从一侧的岗哨通过。

那位山本大佐等一众军官,尽管心痒难耐,规矩还是做的一丝不苟,守在岗哨处,一个个的检查妓女的证件。

所有人都必须持有奉天警备厅印制的通行证,上面有照片,姓名,年龄等信息,加盖数枚公章,一样都不能少,否则禁止入内。

所有此行的人士,人手一张通行证,需在岗哨处一一比对之后,方能进入营区。

烟虫李彦卓的身份是司机兼杂务,大把子赛飞龙是账房兼医师,烟虫的身份还好理解,跑堂的龟公,赛飞龙相对比较有趣。其一是帮妓女们收钱的,钱不能交到妓女的手里,明码实价,不能给妓女小费,以保证统一的“服务质量”;其二的医师,说白了就是弄各色春药和补品的,保持妓女的持久“作战”能力。

这两个行当,在旧社会的窑子里,属于必备的角色,所以柳桃带着,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烟虫本来就一副吊儿郎当的摸样,装流氓很有一套,眼睛一挤,露出坏笑,活灵活现,一身的淫贱劲,说他不像都没有人相信。赛飞龙那就更出彩了,他这副尊荣,山羊胡眯缝眼,瓜皮帽一戴,说穷不穷说土不土,装也不用装,十足就是。

所以烟虫、赛飞龙两人,加上柳桃、花娘子,轻而易举就蒙混过关。

略微麻烦的是火小邪、钩渐、赵霸三人。

一众妓女一个一个的过关,火小邪跟着低头走着,来到岗哨前,山本大佐正等着查证件。火小邪戴着手套,老老实实把证件递给山本,山本低头一看,扭头对候在一旁的柳桃问道:“她是日本女人?”

柳桃笑道:“父亲是皇军。”

山本似乎对和他个头一般高矮的火小邪挺有兴趣,看着火小邪轻蔑的问道:“你会说日语?”

火小邪只好憋着嗓子哈伊了一声,一肚子的火气,如果不在这里,估计早就一刀把山本捅死。以前火小邪对日本军人没有好感,但至少也不太讨厌,可是时至今日,火小邪觉得这些日本皇军,简直是十恶不赦之徒!

山本似乎对火小邪这种回回避避的摸样很有好感,哈哈大笑着对柳桃说道:“不错!很害羞,柳小姐物色的不错。”

山本把火小邪的证件塞还给他,手一挥,示意火小邪进入。

火小邪强忍怒火,点了点头,踩着木屐,踏踏踏的走入。

接下来是赵霸,这个假婆娘挺着大胸,直逼山本大佐面前,山本若是不退,脸就能埋在赵霸的胸前。

山本略略退了一步,皱起了眉头,对柳桃说道:“柳小姐,这个是……”

赵霸眼睛一瞪,把证件硬塞进山本怀中,气愤不已的嚷嚷道:“怎么,觉得我不好看?”

柳桃盈盈一笑,贴着山本大佐耳边低语道:“别看她粗,她可是打屁股的高手!全东北也找不出第二个比她更懂行的了!”

山本恍然大悟,连连点手指头,说道:“柳小姐,你这个坏姑娘!”

柳桃所说,一般人是难以明白的,打屁股是什么意思?原来日本军人里,有不少人生性变态,喜欢“臀爱”,就是裸体趴在一个健硕的女子腿上,装作孩童,让这个女子打屁股,据说是让他们能够怀念起年少时母亲的责罚,以解思乡之苦。能享受这项慰安服务的,一般士兵还没有资格,只有军官和有特殊功绩的人才可以。

山本看了看赵霸的证件,手一挥,放行!

再轮到钩渐,本来最让人担心,因为他对日本人恨之入骨,纵然千番叮嘱,他可不是烟虫这样能屈能伸的大盗,只怕掩饰不住。

但现在的钩渐是个黑人女子,本来就是异邦人士,黑乎乎的脸上,配上奇装异服,加上是黑夜,纵然做任何表情,也是奇奇怪怪的。

那山本大佐看着钩渐的照片,照片上的人脸只有两只眼睛最清楚,不禁翻起眼睛瞄着钩渐。钩渐气不打一处来,张口就骂:“操你妈的八字的小屄毛。”

别急!钩渐绝不是愚蠢之人,他骂是骂,却是抖搂着舌头骂的,听起来只是叽里呱啦的一阵鸟语。

柳桃在一旁解释道:“她说,照片上就是她。”

山本大佐觉得有理,点了点头,把证件丢还给钩渐,手一挥,放行!

于是这般有惊无险的,烟虫一行混入了军营,接近了万年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