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内黑特说:“这些低下的伎俩我可能讲得太多了,可能会给别人留下我不是一名诚实军人的印象。其实这其中有所误解,赫梯人离开之后,我们的军队一直在参加一些小规模战役,而且我在雅士克伦、加利利的塔波尔、亚瓦底以及瑞德鲁一带地势较低的地方作战,前后经历了大大小小无数次战役,但没有像卡叠什之战那样规模宏大。我们一直都很强大,而且我们的营地没有再一次受到突袭过。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战斗了许多年,每一年我们都能攻下几座城池并得到大量的领地。那时我们的国王会大肆征税并搜刮战利品,可我们一旦回到底比斯,那些领地就会再度陷入叛乱。

“后来,我的事业蒸蒸日上。我是唯一一个可以在战场上作战并且已经在底比斯学会了奉承伎俩的埃及军官。我们的高级祭司,巴克-尼-昆-苏如今已经年迈力衰了,有一些日子,他派他的第二祭司每天来觐见国王,我也趁机学会了奉承第二祭司的伎俩,那是十分费力的苦差事。可以说,如果你给他们带一些吃的东西就会非常奏效——至少对于那些肥胖的祭司来说是有效的,但对于那些消瘦的祭司就很难对付了。有时候,他们只会被特殊的祷告中蕴含的学问打动,那些肥胖的祭司总是对你津津乐道哪些诗篇能吸引和感动消瘦的祭司们。”

他微笑着继续说道,“对于那些瘦弱的阿蒙的仆人,只有当你献给他们最稀有的纸莎草纸时,或者献给他们从战场上带回来的颜色精致的石头时,他们才会满意——无论怎么说,各行各业的守财奴都是一副德性。幸运的是我结交了几个可以向拉美西斯二世进言的祭司,不管他们是胖是瘦,我都像灌溉自己的植物一样灌溉他们。后来,我的法老没那么讨厌我了,比之前他遣送我到努比亚沙漠时好多了,我也明白了如何去讲述阿蒙对我的法老的面孔无限的喜爱。可是我想不明白,当像我一样能够胜任管理军队的埃及人站在他身边时,他怎么可以任命一个利比亚人或叙利亚人去掌管他的军队呢?其实他不太想让我当大将军,但是当最后的抉择落在阿蒙-赫普-苏-夫和我之间时,他才发觉自己的儿子并不值得信任,还有什么比被自己的亲骨肉背叛更可怕的呢?所以他最后还是提拔了我,还赐予了我金色马车。

“如果不是因为国王的某种思想意识导致了那些动荡的日子,我会长时间担任他的将军的。后来我们的埃及变得史无前例的强大,没有一个法老能像他那样受到众人的尊敬和爱戴了。可是,他对女人的渴望并没得到满足,他在嫉妒、诡计、矛盾和憎恨中茁壮成长起来,自从卡叠什之战起,他就被这些思想和情绪锤炼了将近三十年。当然,只有神才能超越玛特的平衡并战胜这些因素。如此说来,他的确是名副其实的伟大的拉美西斯。

“和以前那个与奈菲尔塔利并骑的年轻国王相比,他已经大为改观了。甚至可以说,正是在卡叠什那些神圣而可怕的日子的锤炼下,他一生的方方面面才有了改善,当然,他对奈菲尔塔利的爱也发生了一些改变。到那次战役为止,我的国王或许会和他后宫的一个王妃共度一个下午,或者是搞上一两个农家姑娘,就像那次在前往他坟墓的峡谷的途中我和他所做的那样,但那只不过是玩玩罢了。奈菲尔塔利是他的妹妹,是他孩提时的挚爱,是他的第一个新娘,也是他唯一的王后。他们结婚时,他十三岁,他妹妹十二岁,人们都说她的美丽如此耀眼,你都不敢正眼看她。在我认识他的头几年,我感觉到他的很多想法都跟战争意识有关,包括祷告、霸占奈菲尔塔利,以及其他的嗜好——比如他喜爱勇者们的屁股。

“然而,经历卡叠什之战后,他就像一片欧西斯的树叶在棕榈树下寻找新的水分,然后再分给其他树木,而以前那里只有三棵树。我们伟大的国王从卡叠什回来后,对女人香甜的肉体的渴望胜过我所有四次生命中见过的任何人,他肯定已经获得了他杀掉的赫梯人的精液,因为他的阴茎就像涨潮时的尼罗河一样膨胀,每次看到一个美人他就想占有她。奇怪的是,他对丑女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有一次他和后宫的一个丑陋无比的王妃(她看起来就像一只青蛙,丑不忍睹)共度一晚后,他告诉我,‘通过玛特的平衡,我希望能在她身上找到内在的美。那些不入眼的女人虽然没有外在美,但她们有内在美。比如这个丑女,她的嘴上功夫已经洞悉了甜蜜的秘诀。’

“在卡叠什之战后,如果你有了妻子,那么你的妻子就会变成他的妻子。为了变成国王宫廷的一员,他会让你的妻子在你的家里怀上他的孩子,没错,那婴儿生下来后通常和法老一样俊俏。当然,在多次狩猎的途中,他仍然能搞上几个路过的姑娘。沿着埃及的每一条路,众所周知,国王都会间歇出现两次,而其他男人只会出现一次。他想要在一天之内认识尽可能多的女人,因为在两轮性爱之间要有一段间歇——就像从埃及广阔的耕地这里延伸到战场需要有一段间歇一样。也就是在那些年他开创了拉美赛德部落,那个部落现在发展得尤为庞大,到了我第三次生命的时候,大墓地上几乎全是国王的亲骨肉,他的种子就植根于我们所有人的种子之上。在他之后没有人能生出这么多后人,这也是我们埃及贵族的美名能够名扬四海的原因。跟你说实话吧,他的长相真的很俊俏,在夜晚,每逢王室驳船沿着尼罗河往下航行时,激起的浪潮冲刷着河岸,发出动听的声响,会引得河岸上的那些女人们疯狂地想着他,彻夜难眠。有一次我正和我的女人在岸上睡觉,国王的驳船刚好经过,我的女人立刻就转过胸怀用背对着我。”

“妙极了!”普塔-内穆-霍特普说道。

“伟大的法老啊,我可以说,他是深受爱戴的,但也不全是。”

“除了奈菲尔塔利女王,你本人,以及一群嫉妒的女人之外,还有谁会不爱他呢?”我的母亲问道。

“国王的后宫不可忽视。”普塔-内穆-霍特普说道。

迈内黑特点了七次头,都很轻柔,仿佛为了不搅动萤火虫的丝毫光亮。“你的智慧高深神圣啊!”他说道。

“一点也不,”我们的法老回答道,“你知道的,曾经有一个阴谋就是利用后宫的一些女人来暗杀我的父王。”

“那件事我记得很清楚,”迈内黑特说道,“这些女人的行踪是保密的,后来却成了孟斐斯和底比斯的常谈。听说你的父王并不了解他的重臣,也不知道怎么去抓住他们忠心的根源,但我可以告诉你,拉美西斯二世就能做到。他在位期间,王宫后花园里满是来自贵族家庭的女人,我觉得我的法老从来就不会去想任何男女太长时间,但他清楚这种家族所具有的傲慢态势,他知道无论何时如果他选择这种家族的一个女儿作为后宫的嫔妾,就会引起多大的分裂。所以,他知道必须牢牢控制住这些家族。当忠诚存在于羞耻之中,而且必须称之为荣耀时,忠诚就从未变得可靠过。

“你的父王对此不是很了解,他经常无视那些家族。很多后宫的女人在自尊心受到伤害后,就会求助她们的父亲或兄弟,我觉得杀害你父王的密谋就是那样开始的,这个阴谋失败了,另一个就可能成功,毕竟他的死是很不寻常的。”

“没错,”普塔-内穆-霍特普说,“对此我自己也想了很多。”

“那是二十五年前的事了,”迈内黑特说,“那时候我们已经有拉美西斯四世、五世以及六、七、八世——伟大的普塔-内穆-霍特普,你只要想想看,你在位的七年里,掌握王权的时间比你的兄弟和表亲们都要长。”

“是的,我也那样想过,”普塔-内穆-霍特普微笑着说道,“我记得我同父异母的兄弟,拉美西斯四世,他是最聪明的。在他的后宫里,贵族姑娘他一个都没要,因为他不想树敌。他在位第一年就关闭后宫,然后等他再次开放时,瞧,姑娘们就变得肥壮且普通了,而且他们的父亲都没有贵族头衔,只不过是些商人罢了。

“这种做法并不是很吸引人,我的亲属中没有一个遵循了这种做法。我一登基就去探访后宫,吓了我一大跳,众多肥胖的女人们穿戴着如此之多的金银珠宝,她们的气息里充斥着大蒜味!如今,后宫再次变得芳香,虽然不能和你那时候相比。我想知道,多长时间以前你从总将军被调到了后宫去当总监督官的?”

我的曾祖父没有立即回答,而我则继续装睡。看着萤火虫,我的脑海里掠过一丝伤感,整个晚上它们都在永远逃不出去的笼子里飞来飞去。我想起了宫殿附近的沼泽地,好几百个身手敏捷的奴隶在今晚肯定已经站在那低洼地里了,他们抓到了一只又一只的萤火虫。我的伤感在我的体内蔓延,直到这种伤感充斥了我的全身。

就在那时我意识到自己的同情心已经因为我曾祖父微笑背后的悲伤而大大增加了,那是一种相当沉重的悲伤,由很多事情促成,但首当其冲的肯定是因为他意识到了他得继续告诉法老更多的经历。我的法老,通过他自己精湛的技艺,不管如何微笑,看起来都是冷酷的,至于我的曾祖父,则镇定自若,仍然想要成为维齐尔来满足法老的提问。

“是的,在一百三十年前我成了后宫的总监督官。”他回答道。

“你对你的生涯中如此巨大的改变感到满意吗?”

“我很震惊。我记得那时我刚庆祝完五十岁生日,我不知道我为自己留下了什么,幸亏我的身体还显得健壮。虽然我曾经当过总将军,觉得我的生活几乎还没有开始,我感觉自己仍然在兵营里生活着,而此时我准备去缔结一段美妙的婚姻——我只需要选择对象是谁,因为她们已经全部都呈现在我的面前。

“然而,就像遮住太阳的云朵一样,国王生活的阴影也让我和奢侈安逸的生活终结了,因为我的法老心里的那份恐惧就像汉特-谢普-苏特神庙的没药树林里的那片阴暗一样向我袭来。但是,我今天想到的不是赫梯人,而是他的妻子奈菲尔塔利,她就是忧郁的缘由,因为国王又娶了一个赫梯公主作为他的新王后了。

“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在卡叠什战役之前他就已经娶了另一个王后了,那个王后和奈菲尔塔利不可同日而语,她是在巴克-尼-昆-苏之前阿蒙神庙的最后一个高级祭司的女儿,可谓是家世显赫,所以那场婚姻就相当于把阿蒙神庙嫁给了拉之子。然而这个名叫伊索尼瑞特的第二任王后还是长得很丑,不久他就不再让她待在奈菲尔塔利附近了,他在一条河流旁的一座小镇上为她建了一座宫殿,取名叫思笆-胡特伊索尼瑞特,意思是伊索尼瑞特隐蔽的家,这是个好名字。他时不时地会抽空去探访她,探访的时间也就和生儿育女差不多长吧。而奈菲尔塔利仍然是底比斯唯一的王后,听说持续好多年来国王都敢将阿蒙神庙的不悦置于他第一任妻子的盛怒之前。

“当国王终于斗胆娶了第三个王后时,这个决定本身就像他驾驭战马一样冒险,因为那位新任的妻子是赫塔沙的女儿,长得既年轻又漂亮。她的母亲是普迪赫帕王后,是来自米迪亚的亚利安人,而且听所有看过她女儿的人都说,那个赫梯公主淡褐色的头发比月光还要耀眼。”

“这里我必须打断一下,”普塔-内穆-霍特普问道,“当国王娶第三位王后的时候你已经担任总将军多久了?”

“有五年了。莫娜芙如瑞公主是在国王在位的第三十三年抵达的,也就是卡叠什之战后的第二十八个年头,签订条约后的第十三年。我对这些日期一清二楚,因为我是在和约签订后的第八年当上总将军的。”

“还有一个问题仍然困扰着我,”普塔-内穆-霍特普说道,“你刚刚讲到了奈菲尔塔利的盛怒。然而,在条约签订的时候,也就是在十三年前,就已经安排好要将这个赫梯公主嫁给他了。”

“你对这件事情的了解基本接近事实。”我的曾祖父说道。

“但是还不够,我不明白为什么奈菲尔塔利会同意第三次婚姻。”我们的法老说道。

“那个时候赫梯公主只有七岁,并不像条约中所说的一切都被平等地接受。况且,在那些年里,奈菲尔塔利还不能指望她长子的权力。在国王娶了那个赫梯人的时候,阿蒙-赫普-苏-夫王子已经当上了大将军,极有可能对王权造成威胁。此外,这个时候和这个公主结婚什么也得不到,事实上卡叠什甚至没有足够的财产去偿还赫塔沙签订条约时所欠的借款,于是赫塔沙只好把莫娜芙如瑞送过来当作贡品,仅此而已,我们的国王甚至都没有接见她。她历经千辛万苦才抵达这里,而且出于蔑视,她被安排到他在法尤姆的后宫,他就是在那里与她相见的。底比斯的人都在不停地谈论此事,因为国王一见到这个女子就被她的美丽征服了——我是这么听说的——接着就把她从后宫接出来,跟她结了婚,将她带回底比斯。让人不解的是,本来她的名字叫莫娜芙如瑞,但是所有人都叫她娜芙如瑞,听起来太像奈菲尔塔利了,于是我们的法老就把她的名字改为拉美-娜芙如,这样听起来就比较像他自己的名字了。以至于那些认识奈菲尔塔利的人都对这位赫梯公主口出恶语,羞辱不已。”

迈内黑特捧起双掌,把脸贴在双手合成的杯子上,仿佛要喝掉过去。

“我们接下来的处境如下:国王两边各有一个王后。我们遇到了很多变故,然而,我没有预料到第一个变故会降临在我头上。国王最终决定把阿蒙-赫普-苏-夫遣送到远离王宫的地方,他的第一任王后必须与长子分开。然而他不敢在没有提拔他的情况下就把他派到利比亚的战争中,况且我的级别比王子的高,所以国王就决定授予他那个头衔了。”

“他都没跟你说什么吗?”

“我本来应该为他窘迫的处境做点什么的。那时,他正在为他大概还有一年才到的第三次‘节中节’制订伟大的计划,这将是他在位期间最盛大的节日。所以他活在恐惧中,害怕自己会在这一年死去。因此他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十分不适,因为他正在为那个隆重的节日建造一座富丽堂皇的殿堂——乌尼斯殿堂——然而令他生气的是,他发现还要花两年时间才能将上游的石头采集来建造这座殿堂。于是,他决定拆掉我们底比斯的图特摩斯神庙,更糟糕的是,他还决定拆除阿比多斯的塞提神庙——塞提神庙以及图特摩斯神庙里的石头是唯一合适的大理石——他居然要使用他父亲的石头!

“我不能告诉你拆除那些石头时必须有多少名祭司在现场,至于他们可能会遭遇的诅咒,可以通过祭司的祷告而烟消云散。有时候,那些大理石上的碑文会被削掉,这就需要更多的祷告。有多少伟大的名字就因为建造乌尼斯殿堂而被掩埋啊。

“他对奈菲尔塔利本就感到恐惧,当他转移这些大石块时更增加了他的恐惧。我记得他带我一起到工地的当天,他带我到他的小宫殿里就寝,这是莫大的荣耀,因为只有他的第一任和第二任王后才会经常被邀请到那里去。然而在还没达到我们谈话的目的之前,他就一直长谈阴谋诡计。

“此时,我的法老拥有一颗与众不同的心,如果我们的心是绳子做成的,那么没有人像他一样有那么多的心结。他的喜怒哀惧全部紧密地缠绕在绳子一端,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的缘由,然而他做任何事都是全力以赴,所有经过他内心的力量都会变得足够强大。我认为他甚至感觉不到他对奈菲尔塔利或者是阿蒙-赫普-苏-夫的一丝恐惧,然而事实是他感受到了,而且是非常恐惧,太可怕了。他甚至对我说,‘总有那么一天,一天中的任何时候都会有可怕的厄运降临。就在这一天,有人企图杀了我。’他坚信他后宫的一些女人可能知道谁是凶手。

“我感受到了他的恐惧,这恐惧不像剑的尖端攻击他的胸膛,而更像他思想里的毒药。这一天,他一遍又一遍地谈论着阴谋,然而那时我还搞不明白,直到现在我才体会到他当时的恐惧,那是因为身为一位法老有太多的事情需要面对,所以他的记忆力一直都好不到哪儿去。要记住,一个人必须学会往后看,然而法老被那些每时每刻都在为他着想的人向前推着跑。

“他们的思想总是在前方的黑暗中闪闪发光,因为他们想要给予他力量去真正看穿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只有法老才能成为我们的引导。然而国王却活在如此多的恐惧中,他就像一个凡人,盯着在阳光下闪耀的一片耕地,以为是一条河流,那确实也是一条河流,但是只有光,没有水。我的法老也有一只能听到叛逆之声的耳朵,还有一个能嗅出阴谋的鼻子。然而,在火点燃之前他就闻到了自己的皮肉烧焦的气味。他也看得很远,甚至领悟到阴谋将会在超过一百年后——对一个神灵而言,一百年就像一呼一吸那么短暂——出现在你的父王身上,他也看到了即将降临在自己身上的灾祸。

“因此,他不信任后宫。在多次思考后,他决定把我安置在后宫里。我是埃及上下唯一足够睿智去发现那里是否真的有有阴谋的人。‘没错,’他说道,‘在卡叠什,除了你还有谁知道美特拉的想法呢?’他抓着我的手臂说道,‘没有什么任务比照顾我更重要了,这对于任何一位将军而言都是崇高的任务。’接着他开始讲述过去那些伟大的将军们到后来都成为了法老,他的命令是如此地坚定。

“他将把我派到只有女人的地方。我不敢拒绝,我知道他的战士们肯定会鄙视我,即使那是法老的命令。

“所以,我不得不念叨着我的新头衔——后宫总监督官,这也是他告诉我三十年可以很快就过去的一种方法。但他不会忘记他把我的屁股弄开花的那一天,我就像个女人一样血流成河。在别人眼里,我也许是一名将军,但是从他高贵的角度来看,我就是一个王妃或者是后宫的大嬷嬷。这是他开的玩笑吗?我几乎快被忍气吞声的满腔怒火窒息而死了。

“一离开他我就开始祈祷,‘愿神保佑确实有个对付他的阴谋存在,’我祈求道,‘然后我就能当上最高的领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