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骚乱中,我大步跨过那些翻倒的桌子,并大声说:“摧毁这座圣殿,三天之内我会重建它的!”

其中一个放债者鼓足勇气说话了,那是一个壮实的老人,却有着一双明净的眼睛:“建造这里花了四十六年的时间,你能让它在三天之内重建?”

现在我开始怀疑我刚才所说的话,太荒唐了!在我面前的这些人,很多都已经准备好摧毁任何不属于他们的东西了。所以要摧毁圣殿这种话,一旦说出来,就会在未来几天带来巨大的伤害。残酷的话关在心中的地牢里,它们永远不会变得温顺,永远不会被原谅。它们是被封印的。

我感到抱歉。这里有如此多纯净无瑕的美丽建筑。如果我是在这里徘徊的朝圣者,一定会敬畏这些建筑者的技艺。

我试图用这样的想法提醒自己,我是来这里传道的,不是来摧毁的。

我会说上帝仍与我同在,因为他的愤怒也与我在一起。难道不是吗?现在除了我的上帝,还有谁会提醒我要温和?我对我的追随者说:“尊重我们的圣殿,这些放债者只是恶魔的残留罢了。他们会被石头净化的,跟我一起往这圣洁之地走吧,我会教导大家的。”

我带领他们来到两座小礼拜堂中间安静的花园里,这里甚至还有雪松遮阳。然后我遇见了祭司和文士派来的代表,还有很多耶路撒冷的长者。他们的发言人说:“我们一直在等你,但是我们不明白你来这里的态度,是谁赋予了你做这些事情的权力?”

我回答:“我就问一个问题,如果你能回答,我就告诉你。约翰施洗者,”我问,“他是从天堂来的,还是从人类中来的?”

我知道他们会这样推论:“如果我们说从天堂来的,那么这耶稣就会说:‘那为什么你们不相信约翰?’如果我们说约翰是从人类中来的,那么所有虔诚的人会说约翰是一位先知。”

因为这些祭司非常依赖虔诚的犹太人的忠心,而这样的犹太人通常会害怕他们的祭司对罗马人太过友善,他们不会承认约翰曾是一位先知的。所以我问:“你们为什么不与罗马人调解,救出约翰呢?”

他们回答:“我们没法告诉你。”

我说:“那我也不需要告诉你们我做这些事情是用谁的权力。”

一个文士走上前来。他如此安逸地接近,我知道他是从贵族家庭里来的。他的眼睛是蓝色的,棕色的胡须很柔软,他微笑着,好像被我完全感染了一样。他很自然地对我打招呼说:“主啊。”——在我引起了广场上的骚乱后,这看起来像是在奉承。即使他不支持这样的举动,他仍能叫我主。“主啊,”他继续说,“我们知道你想要指引我们寻找真相的路,因此我想询问一个问题的答案,这对我们来说太沉重了。你觉得给恺撒送礼是合法的吗?或者我们该不该送呢?”

通过这种绅士般的问候,我知道了撒旦已经奴役了那些同样公平的人。如果我回答不应该给恺撒送礼,我猜想这就是他期望的答案,那么这些法利赛人可以告诉耶路撒冷的长官,我在领导一场对抗罗马人的叛乱。

然而,我的智慧是把利剑。我说:“给我一枚铜币。”

当他们拿来的时候,我问:“谁的脸印在这些钱上?”

这位文士回答道:“恺撒的脸。”

我说:“送给恺撒的东西都是恺撒的,送给上帝的东西都是属于上帝的。”我很满意这样的回答。因为我同时告诉了他们玛门是罗马人的上帝而不是犹太人的。

我能感受到他们对我的尊敬。现在他们亲眼看到了,我不仅有推翻放债者桌子的能力,还有避免草率回答问题的智慧。

根据后来众人的反应,我知道我的言辞太智慧了。当很多教堂都通过孝敬恺撒来存活在恶魔的土地上时,我没有在那里建教堂,而是去拯救那些罪孽深重的人。那么我为什么要给出这样的回答呢?上帝有说谨慎行事是更好的路吗?他现在会允许教堂在玛门的沼泽中成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