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催泪弹散尽了,守卫们又重新组织到一起,马隆的机枪连打了几个扫射。林树和草丛被打开了花,守卫们被炸得飞上了天。

“已经三分钟了!他在哪儿?”

机枪对着地面一阵狂扫之后,马隆迅速朝停机坪飞去,飞机在盘旋,他仔细观察了下面的情况,然后降落。飞机刚刚停稳,杰布、狄龙还有其他人就一起冲了出去,开始射击。虽然飞机的螺旋桨已经把催泪弹散发出的气体驱散了,他们还戴着防毒面具,继续装成他们投下的是炭疽粉末来胁迫敌人。

马隆把催泪弹挂在腰带上。这时波特叫道:“我们怎么办?把手铐给我们打开!”

马隆没有理他,抓过一支枪,跳下飞机,向修道院跑去。

他听到身后的枪声,是杰布和其他人在警告守卫们赶紧从庄园逃走。

一颗子弹呼啸而过,马隆蹲在一棵炸倒的树旁,向一个在那里犹豫的守卫射击。马隆打中了他的胸部,他掉进游泳池里。

马隆四处搜索着其他目标。园中的雕塑已经被打倒了,炸坏的喷泉往外涌着水。一个守卫从一个柱子的瓦砾后面站起来向他瞄准,被他一枪撂倒。马隆转过身去,没有发现其他目标。他向修道院跑去。大门突然打开,他立即卧倒在另一棵炸倒的树后面。

“马隆!”贝拉萨尔从里面喊道。

“她在哪里?”

“你还拿着手机吗?”贝拉萨尔藏在暗处喊着电话号码。

他在干什么?因为担心,马隆趴在地上没有动,他把身体伏得更低了些,从风衣口袋里掏出电话,按着贝拉萨尔给他的号码。

“是你吗,蔡斯?”西恩纳立刻恐惧地接了电话。

“你还好吗?你在哪儿?”

“在修道院下面的地下室里。被锁在一问屋里。”

“什么样的屋子?”

“我不知道!他把我的眼睛蒙上带到了这里!”

马隆尽力使声音显得平静:“别害怕。我来救你。”

他挂断了电话,朝修道院打开的门喊道:“贝拉萨尔!”没有回答。

“贝拉萨尔!”除了远处的枪声还是一片寂静。

马隆从腰带上取下一颗催泪弹,打开盖,向打开的门里扔了过去。

门口立即冒出烟雾。

他向修道院的一侧奔去,用枪托打碎了地下室的一扇窗户,从窗口扔进一颗催泪弹。

烟雾灌满了下面的屋子,他把挂在脖子上的防毒面具摘下来,戴在头上。把窗户上余下的玻璃碎片敲掉,从窗户爬进去。在下面,他端着枪在满是烟雾的屋子里寻找着目标,没有发现什么,也没听到咳嗽声。他迅速跑到一扇打开的门旁,把最后一颗催泪弹扔到走廊里,随后,在浓密的烟雾中潜进了走廊。他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咳嗽声。贝拉萨尔不可能预料到会有催泪弹袭击他们,而且他也不可能及时地拿到防毒面具。难道贝拉萨尔把西恩纳当成诱骗我们的圈套而他自己却从建筑物的后门逃走了吗?贝拉萨尔跑了也没关系!我必须找到西恩纳!他沿着走廊检查着每一个房间。

房间都是空的。他爬上楼梯,楼梯充满了烟雾。接着马隆又从另一段楼梯下去。

温度降低了。岩石墙越来越厚,结构也越发陈旧粗糙,好像已有千年历史了。

他来到最底层,下面点着灯,显得很明亮。前面出现一扇发光的金属门。他默默祈祷门不是锁着的。他使劲一拉,门动了一下,被打开了。他长出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身体贴在门的一边。

贝拉萨尔在门的另一侧吗?他在等着向他开枪吗?马隆摘掉防毒面具,把它举在头顶的位置,贴着门框一点一点地往前探过去,造成一种好像是一个人从门外往里张望的假象。但没有人向他手里的面具开枪。他做好了准备,从门口猛;中进去,扑倒在沙发上瞄准。

没有找到任何目标。

然而,他却看到了一问实验室的明亮的走廊。从两侧的窗户可以看到实验室内部。他迅速向前走去,什么人都没看到。

“西恩纳!”没有回应。

“西恩纳!”

他来到另一扇铁门前,它也没有上锁,但是这次当他俯身猛冲进去瞄准时,却发现两名俄国生物武器专家,他们脸色灰白。

他站直了身子,他们从他前面的窗户望过去,窗户的那边还有一扇窗户。

“西恩纳!”

西恩纳对马隆的呼唤没有一点反应。第一扇窗户那边是个走廊,然后又是一扇窗户,她坐在一张桌子旁,消沉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她的脸色憔悴。

“西恩纳!”

“她听不见,”一位驼着背的俄国人说。马隆是很久以前看到他乘直升飞机到这儿的。他说的英语带着浓重的口音,语调十分沮丧。“她听不见。她那扇窗的玻璃只向一个方向反射声音。”

马隆朝一扇门跑去,使劲拉,但是门没动。他又用全身的力量拉那扇门。

“没用,”俄国人说道,“即使你有钥匙,也得在六个小时以后才能打开。”

“六个小时?”

马隆用枪托使劲向玻璃砸过去。窗户颤抖了,他更猛烈地砸过去,但是玻璃就是不碎。

“你在浪费时间,”俄国人说,“大锤和子弹都打不碎那扇玻璃。为了双重保险,她被关在了封闭式的房间里,以防任何泄漏。”

“泄漏?”马隆感到头晕。

“我从来都不相信他会那样做。”俄国人看上去有些茫然。“贝拉萨尔说他要杀一做百,给和九_九_藏_书_网他谈判的那个人看,但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

“杀一儆百?上帝,他要——”

他身后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马隆看了它一眼。紧接着电话又响了,他突然意识到可能是贝拉萨尔打来的。他冲了进去,拿起电话。“你这个杂种,我怎样能把她从这儿弄出去?”

“你不能,”贝拉萨尔说,“六小时内不行。”

“六个小时?”又是这么长时限。马隆隐约记起曾经有人告诉过他这个重要的时间段。什么时候?又是谁告诉他的呢?“为什么非要六——”

他想起来了,紧张得浑身变得冰凉。是拉斯特。是在弗吉尼亚的安全房里。

“这种武器和其他武器的不同在于克里巴诺夫和巴尔干尼恩从遗传学的角度研制了天花病毒,这种病毒不会感染任何人,除非它和其他病毒结合在一起。这种病毒没什么危险,但很稀有。”拉斯特曾经这样说,“首先释放无害病毒,一旦目标人群受到感染,立即释放致命病毒。无害病毒的生命周期是六个小时,之后,即使你得了天花,也不能传染给其他任何人,只要这个人在前六个小时内没有接触到无害病毒。时间限制是控制这种武器的一个途径,防止它传播到目标地区以外的地方。”

“我保证把她交给你,”贝拉萨尔说道,“但是我不能保证在什么条件下交给你。”

“你已经释放了那两种病毒吗?”马隆的腿都软了。

“你尽可以把我的事情公之于众。没关系。当我的敌人知道了我的能力以后,他们会更加怕我。”

“你让她接触天花病毒了吗?”马隆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