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究竟在这个该死的医院前面站了多久。这个医院在郊区的某个地方。医院的前面有一条快车道。到处是尘埃和被烧焦了的草。瞧,有多难看!天气很热。我站在那儿想,现在我该到哪儿去等等。我已经没有钱了。我不愿意回家,也不愿意继续在西班牙流浪。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托姆采了。我爱上了这个人。我的脸马上就红了,想不出什么好的主意来。他站在我的身旁,望着明亮的太阳。他说了几句话。他也不知道要去哪儿。他也没有钱了。他说,要是遇到这种情况时,电影里的人总会去抢银行。我说,那好,我们也可以这么做。我对他说,然后我们可以去意大利,那儿会好一些。他盯着我,看我是不是在胡言乱语。可我是认真的。然后他说:OK。我们一起走到那条快车道旁去拦车。一辆旧卡车停了下来。我们躺在后面敞开的车斗里。卡车司机得开车去法国边境,我们计划在西班牙境内的最后一个地方抢一个银行。然后,我们一起想象,到了意大利一切将会变得多么美好。因为托姆是个男子汉,所以我们挺顺利的。我的意思是,一切都因此而变得简单了。当卡车在夜里到达边境前一站的时候,我们感到很累。我们躺在一个公园里。在这之前,我们在这个地方走了一圈。这个地方总共有两个银行。我们比较喜欢其中的一个。我们睡着了。天亮时,我们拿出了一双我的连裤袜,把它撕成两半。我问托姆,他是否知道怎么用西班牙语说这是一次袭击等。我的意思是,他究竟是否能清楚地表达这层意思。他说不会。于是,我们查了一下他的字典。在字典里找不到袭击字样。我们只拼凑成了这么一句话:“这是一次不愉快的事件,我需要钱。”

我们把这句话背熟了。我们先到一家买纪念品的商店里去买了一把水枪。我们朝银行走去。一切都很平静。我们将连裤袜的某个部分套在脸上,走了进去。我们朝账台走去。我用塑料手枪进行威胁。我觉得好像在做游戏似的。银行里的人很害怕。我大声喊叫着。一个年纪大的女职员把钱收在一起。我们没有想到要带包。于是,我们拿了女职员的手提包。然后我们走出银行,摘下面罩,在拐角处转了一个弯。我笑得把小便都拉在身上了。我们很快离开了这个地方。我们很容易地过了边境。他们连我们的护照都没有看。我们在法国拦了一辆轿车。这辆轿车开了三个小时,到了一个美丽的地方。我们进了一家银行,换了一点钱。然后我们住进一家旅馆。我们有很多钱。我们躺到一张中间凹进去的床上,大声地笑着。我们在一大堆钱中间睡着了。当我夜里醒来时,我们仍然这样躺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