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坐在布尔查德太太的房间里,什么也不信。可也并没有出现什么能使她相信的事情。不过当你去找一个占卦婆时,那么什么也不信就是一个很好的基本态度了。所有去找占卦婆的人都会说:您知道,这些东西我当然是不会相信的。这个占卦婆看上去像一个不修边幅的银行女职员。后来才知道,她确实是一个银行女职员。她一支接一支地抽烟。薇拉坐在她的对面,坐在一张丑陋无比的桌子旁,坐在一间丑陋无比的屋子里。趁那个女巫婆一边拼命抽烟一边洗牌的当口,薇拉浏览了一下放在架子上的书。托尔瓦尔德·德特勒夫森的《疾病即道路》,还有《阿瓦隆的雾》。这就是说你好,我也好。又是托尔瓦尔德·德特勒夫森的书《命运即机遇》。薇拉心里打了一个嗝儿。一只冰凉的手攥住了她的心。看托尔瓦尔德·德特勒夫森书的人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衣衫不整的女银行职员嘴里叼着烟蒂开口说话了。在整个这段时间里,薇拉一直盯着那个烟蒂看。它是否会在她说话的时候掉下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薇拉会感到尴尬的。那个女人说:您目前的处境确实不佳。您的女儿出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我想,她不会再回来了。是的,她说对了,薇拉想。这个女人竟然知道她的女儿。对此薇拉并没有感到什么惊讶。那个女巫婆丝毫也没有发现薇拉有什么疑虑。她继续说:您的丈夫很受同性的吸引。是的,薇拉想,尽管他每天换一个女人。不过,他可能搞错了,以为她们都是男人乔装打扮的。女巫婆说,不久您也会出走的,跟错了一个男人。接着,占卦婆在她的牌里看到了什么东西,她张大了嘴巴。这时,烟蒂掉在了桌子上。薇拉不禁笑了起来。占卦婆没有笑,她马上告辞了。到了外面,薇拉想,为什么不走呢?薇拉坐在一个咖啡馆里,看到自己在理箱子。然后,楼下的门铃响了,鲁特格尔站在那儿。他说,好,走吧。接着,他们俩便坐上了一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