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表看,丘野钟子是那样美丽,那样讨人喜欢。所以男人一和她说话就有亲近感,有的甚至想和她粘糊上。对此,她是有明确态度的。

如果对方是实权人物,或是大财阀,或是能为她赚钱起作用的达官显贵。她在对方面前,简直就是一个可爱的小猫,一身妩媚气,竭尽取悦迷人之能事。

反过来,如果对方是用着她的,或是向她借钱,求她办事,她就是另一副面孔了,在对方看来,她现在根本不是丘野钟子,美貌、温顺和娇媚不见了,有的却是凶神、狂暴和粗野。

今天,接到丸金商事的一个电话就飞奔而来的板仓证券的营业部长,就受到了她那冷若冰霜的待遇。使用十亿日元的支票,做成二十亿日元的交易。象这样的顾客,对于证券会社来说,是难得的“财神爷”。所以,他好心好意地给她推荐能赚钱的股票,结果“好心赚了个驴肝肺”,被她当头一棒而又不能言语。

“这几年,我反复研究了股票交易问题。而且还拿握了一个真理,这就是在做股票的买卖上,决不能听股票商,也就是象你这样的人的判断。你们判断要上涨,而实际可能要下跌。所以卖就可能有利。如果在这方面,你还要什么花招儿的话,我就要把钱改送到别家证券会社了!”

若不用板仓证券而用其他证券会社代办,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代办二十亿日元的买卖,光手续费一个月就得一千万,要得罪了她这个财神,那可非同小可。”他心想。

“实在是对本起,方才我是一番胡言乱语,请您多担待。”

这个已经干了三十多年的金触老手,也不得不在她面前低头哈腰,连声地陪礼道歉。

不过,他心中却非常生气,不禁暗暗骂道:“不僅事的小娘们!……”

“好啦,还是由你代办吧!下面提出头一桩交易请求,请把你刚才说的东京纺织的股票给我卖十万张!”

“哎?卖?”

部长刚想说什么,又赶忙咽了回去,马上要涨价了,我劝她买,她却反其道而行之,偏要求往外卖!他的这张老脸真是丢尽了。

但是,顾客既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也是毫无办法。

他再次俯首致谢,离开了丸金商事会社。他一边把重要的十亿日元的支票谨慎地放到肩部内衣口袋里,一边心中骂道:“呸!小免崽子,等输了叫你没处哭!”

部长在返回自己会社以前,丸金商事方面就用专用电话接二连三地向板仓证券发出请求:

“卖东亚绢丝股票二万!卖大洋棉布四万!……”

全部是卖!营业部长忙得蒙头转向。

然而,纺织业最近生产形势确实很好,纺织股票肯定有上涨的趋势,就连股票交易的行家里手也都期待着上涨而购买纺织业的股票。

营业部长拿着十亿日元的支票回来时,社员们都围着他问道:

“部长!不要紧吗?她们卖出去这么多股票,如果一涨价,丸金商事有能力偿还损失吗?”

社员们的担心也是不无道理。在二十亿日元的胜负当中不能出现十亿日元以上的赤字,赤字如果超过押金额,就得由证券会社自行负责处理。但是部长想:这样也好,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娘们儿!让她破产!于是部长对社员们说:

“没关系!她的会社好象挺有钱,另外还有大楼,可让她破产还债!谁叫她不听好人劝呢?破产了也活该!”

“但实际上是可惜的,眼见着要涨的股票还要卖。”

“不管她!反正顾客的损失和我社毫无关系。那个不懂事儿的小娘们儿说了,证券会社应该只是用手续费的收入来进行经营,推奖啦,特选啦,等等,预言家的活,统统是不应该于的……”

“可预言家厉害呀!”

在这个期间,从丸金商事连续不断地打来卖股票要求的电话。

“卖钟渊织物十万,卖山水尼龙五万……”

卖股票的请求象机关枪一样的连发射出,旁观人真为之捏一把汗!

钟子的这种两重性格,“看人下莱碟”的作法,还是当年麻布的那个大头子给训练出来的。

据说古代希腊有一个名叫多利亚的人,在某个半岛上要建立武勇之国。他要把每个国民都培养成勇士,这种教育被称为“斯巴尔塔”教育。这种教育是相当严酷的,但比较起来,钟子所受的教育要比“斯巴尔塔”教育还要严酷。简直是超过了人性的界限。

麻布的大头子本名叫佐川龙介。

这个名字,还是她在那里被教养和训练三年之后才知道的。在那以前,对于佐川的名字、身份和职业概不知晓。佐川确实没有给钟子留下什么恐怖的印象。在她们三个人被崔头儿带到佐川家的那天夜里,虽然她坚守多年的贞操被佐川夺去,但她幸免于象另两个姐妹那样,被刺瞎眼、拔掉牙齿后卖到异国他乡的厄运。

那天夜里,佐川象处理贵重的宝物一样,仔细地给她镲拭着她幼小身子大腿根处的血。

“这就好了!如果你不是处女,就会和那两个姑娘的下杨一样!”

钟子生来第一次知道的那种痛苦,真是难以言喻。当时,如果有一个亲人在旁边的话,她或许会哇哇地大哭一场。但在佐川的淫威下,她的眼泪只能往肚子里流。

佐川在灯下,贪婪地看着她那幼小的肉体。然后用手捏着她的下巴说:

“你是一个好运气的姑娘。”

钟子大惑不解,终于又鼓起勇气问他:

“为什么这么说呢?”

“你的耳垂儿形状好,其他的女性部分长得也很出色,我是清楚的,你的肉体是一万个女人也挑不出来一个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以后你就会明白。你现在还没成熟,当然什么也不会知道,我以后要训练你,使你懂事。通过训练之后,你可以持有能胜过万物的武器,不过,尽管手里持有好武器,但运用失误,也不能打胜仗。你将在我这住上五年,进行肉体训练的同时,还要训练武器的使用方法,还要教给你经济学方面的知识。这样一来,你很有可能成为左右日本经济的大财阀,至少在你三十岁以前就能初露头角……”

他说着说着,又一次紧紧地抱住她,继续前面的动作。

从第二天起,他就对她进行了严酷的训练。

钟子利用板仓证券开始决定胜负的当天,股票价格几乎一点没动。她只卖了七八亿日元总金额的股票,所以是不能左右日本的股票价格的。不仅如此,到了第二天,传出了这样的消息:纤维纺织业出口范围扩大、进口关税减少。由此纺织业还有大发展,股票价格自然就会上升……

听了这个传闻,高杉部长又想起了那可憎的小娘们儿的脸,这下可乐坏了。

“看吧,这回有那小娘们儿好戏看的!”

如果平均每张股票上涨五日元的话,她将有一亿日元的损失。如果上升三十日元,押金就一个字儿也拿不回去了。而且大宗投机对象的股票,如片山纺葺股票,经常发生上升三十日元或下降五十日元那样大幅度的波动。

部长想,这回这个小娘们儿可能会头痛吧?但是到了第二天,她仍然急切地发出卖的请求。对于股票市场价格要上涨的趋势满不在乎。终于在第二天午后三时,用十亿日元作押金的二十亿元金额全部卖光。

高杉部长把所有的卖股票的传票整理完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小声嘟壤着:

“咳!虽说是别人的钱,也真是太可惜了。如果是买的话,就是每股上涨八日元,也能赚将近三千万日元哪!”

而且在这期间,丸金商事分散到各城镇小的证券会社去的二十几名社员,也分别用二千万日元的押金,全额卖出。赚得利润中,四分之一归毎人的奖金,所以每个人不得不认真去做。大家从社长那里得到了秘诀,所以一个劲地猛卖纺织业的股票。

第三天的早展。

板仓证券的营业部长在去上班的电车上,从提包里取出报纸,漫不经心地打开一看。他不禁大掠失色。

报纸上记载着这样的新闻:

“据外电报道:美国禁止向日本出口棉花和化纤原料,同时为保护美国纤维业者,禁止从日本进口棉布、化纤、丝绸等。”

这对于日本的纺织业来说,可是一个特大事件。人们都说,“美国打喷嚏,日本就得患感冒”。这回可不只是患“感冒”,可能是要得“肺炎”了。这条新闻的影响力十分重大,依靠美国原料,又把美国作为最大市场的日本纺织业界,从此将陷入一片混乱。其中,还有可能因此而倒闭的企业。

而且,在报纸的同栏内还有政府的命令:

为了防止纺织业者的设备投资,如果要全部收回金融资金,利息就上涨。

“这可不得了了?”

营业部长又迅速地读了记事中股票市场的价格表。他本人既持有坊织业的股票,又运用替顾客保管的资金进行投资,如果弄得不好,这都将成为一堆废纸。

部长下了电车,本来总是换乘公共汽车的,今天却例外,叫了一辆出租车,惶惶然向会社飞驰而去。

会社中已经乱成“一锅粥”。还没到九点交易开盘时间,要卖纤维纺织业股票的人便一窝蜂式地拥了进来。风暴席卷着股票交易市场。眼看着就到了最便宜的价格。但是手中有股票的主要卖,找不到买主还是不能成交的。

社员当中,不仅光靠顾客手续费的收入,自己也进行股票买卖,还有利用替顾客保管的钱来进行其他活动的。这次他们原先都预计股价要涨,便买了大量的纺织股票。这回一下跌,买的越多的人越赔,所以气氛相当紧张。

来买投资信托和证券类的顾客也不少,但一个也答对不了。全部被丢弃在一旁。因为光接受买卖正式股票的顾客都顾及不过来,会社中人们蒙头转向,一片混乱。

第三天,丸金商事再也没有向证券会社提出什么股票买卖的请求。全体社员被召集到会议室,听取社长关于最近纺织股票混乱情况的报告。大家真是竖起耳朵,静静地听。

钟子想到她马上即可获得巨额的财产,终于露出满意的微笑。

到了第四天,纺织业混乱局面更加严重。八百日元的股票跌价为四百五十日元,三百八十日元的股票跌价为一百五十日元,大部分股票大体暴跌至半额。

从中午开始,和社员一起认真听取股票情报,到了午后两点,她突然站起身来,立即召集社员大会,向大家宣布:

“诸位,从现在起,大家分头出动,把自己交易过的股票进行结算,打电话也可以,直接去也可以,在三点以前,一张股票不漏地全部买来进行决算,即全部结清。然后请大家把各自的买卖传票送到本社来。会计们可持传票到各证券会社去收钱,每个人获得纯利的四分之一归于个人的奖金。在这斯间,有突出贡献者,获得大量利润的人,再额外奖励二百万日元,作为‘研究努力奖’。”

社员们欢呼雀跃,喜上眉梢。有人竟不由自主地呼喊:

“社长万岁!”

的确是激动人心。在这四天之间,有的人获纯利超过四千万日元,这样就有一千多万日元轻儿悄儿地转到自己的口袋里,盼望已久的个人小洋楼可能用现金或短期的分付款就可买来。

“这是我给诸位的一点小意思,只要今后诸位对我忠贞不二,努力工作,那么更大的利益还在后头!”

“一定竭尽犬马之劳!”

社员们对这个带有古代文言风味的词好象一点也不感到别扭,齐声向社长宣誓。

午后二点十分,从丸金商事打来要买回股票的电话。营业部长高杉亲自接了电话。

“哎呀!社长真是厉害呀,社长的直觉真是超群哪!”

他是一个劲儿地夸奖钟子,但钟子却冷冷地说:

“立即全部交易一张股票不漏地给我一次结清!全部股票统统买回!”

这个部长也是讨人嫌,本来可以不说的话,又唠叨了起来。

“要全部买回吗?太可惜了吧!以后股票价还要下跌呀!”

“哼!”

从电话传出非常冰冷的话语:

“你怎么总是犯老毛病呢:顾客的意见,股票买卖经办人不要干涉嘛!我和多少家证券会社打过交道,象你这样多嘴多舌的人真是少见!”

他闻听此言,慌忙道歉。

“实在对不起,我又说了一些无聊的话,立即给您结算。请您再次谅解我废话连篇。”

放下电话后,他仍然觉得太可惜了,但他还是命令把全部股票如数买回。一小时以后,便可计算出卖值和买值的差额。从此差额减去代办的手续费就是丸金商事的利润。证券会社直接开始了计算。

决算出来了。部长看了一下决算传票,不禁大吃一惊。赚的钱额已超过四十亿日元。十亿的资本仅四天就赚到四十亿!

他赶忙向丸金商事挂电话。

“喂!喂!是社长吗?决算结果已经算出来了。太恭喜您啦!获得的利润四十多亿。”

钟子尽力控制着内心的喜悦,用平和的口气说道:

“我们也早就算出了这个决算数字了。请您不要那样为我们激动。请把钱明天交给我社在家的社员。因为明天我将不在东京。”

对于她那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如今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天晚上,高杉部长乘上“咔嗒咔嗒”归宅的电车,几天的变化给他带来的只能是忧愁、沮丧和悲鸣。

高杉部长年近五十,搅尽脑汁赚钱,积攒了不到五百万日元的存款。尽管自己是股票交易的老行家,却被钟子不分青红皂白地给斥责了一顿,而且那个小娘们儿不费吹灰之力就赚了四十亿,同样是人,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

车到了站,部长的心情总算稳定下来了。他在车站买了一本晚刊杂志。一看其中内容,不禁又是“啊”地大叫一声。

杂志上登载了通产大臣的谈话记录。

“前些日子美国关于禁止一切日本纺织品进口的决定对于日本产界影响甚大。为此我方要向美国方面提出抗议,正想提出但还没提出时,一部分但当新闻报道的人不负责任地把美国的决定登载了出来,现在我们已经査清,这并不是美国真正的意向。同时,从日本国家的角度来看,纺织产业需进一步采取保护措施,因此决定,扩大通融资金的范围、降低信贷的利息。”

这和前几天发表的新闻比较来看,简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明天预计纺织股票就会回升为原值,看势头,很可能还要急剧上涨。

匆匆忙忙地把手中实有的股票卖出,或是利用信用方式卖空出去的股票,都将得到惨重的损失。

这两天股票价格下跌得如此令人吃惊,他怕再下跌,就在今天三个小时之内大量地卖出去了。

预计很快就要涨价,明天就是起多大的早去买,也无济于事。得到的将是双重损失。

他脸色铁青,拿杂志的双手剧烈地颤抖着。尽管是在电车上,他也不由自主地骂出声来。

“气死我了,这个该死的小娘们儿!”

他,这位营业部长是彻底的失败了。

此时,钟子和阿部道尔·张正乘坐着软床车厢在新干线上飞驰。

新干线的软席车厢内的乘客,全是高贵的旅游者。其中有带着俱乐部年轻漂亮女招待的五十多岁的大亨模样的男人;还有家有万顷土地和万贯家财的败家子模样的男人和简直象没有大脑似的狂颠妖妇;还有象是去秘密享受人间野味乐趣的贵妇人。

阿部道尔·张的巨大身躯一个人几乎占了两个人的座位。这个彪形大汉自然十分显眼。他的两眼大如铜铃,闪着凶光,浅黑色的肌舟象块块钢铁,一见面就给人以彪悍野蛮武士的印象。

“耕助!”

钟子向这个巨汉叫了一声:

“有!”

他恭恭敬敬地答应道。

“这次赚了大钱,热海先生一定会为我们高兴吧?”

“不,恐怕还不能乐现吧。就赚这么点钱。”

“是啊,怎么说也是我们的标准不一样。也不知道热海先生多咱能夸奖我们。”

“而且,拖得这么长,我们之间的事。……”

“住嘴!如果一不留神,把这件事捅了出去,让先生知道了,我们还得苦修行。我们结婚还为时过早,因为先生对我们的希望还大着呢!”

电车沿海岸线飞驰。周围一片漆黑,只有蓝色的月光、大海的白波,远处的渔火依稀可见。

钟子突然想起了那日日夜夜的严酷修行和幼小年代的辛酸往事。

“总之,我如此地拥抱你,只是为了把你的闭锁的道路打开而已,严酷的修行从现在开始。对于这严酷的修行,你如果不能忍耐的话,还是要把你的眼睛刺瞎,牙齿拔掉,卖到香港去的。”

这是第二天早晨,麻布的大头子佐川龙介,捏着她的下巴对她说的。

钟子熟睡了一个晚上,总算解除了疲劳,但由于眼泪没少掉眼睛红肿,而且下腹部一带,还象有什么东西夹着似的疼痛未消。

“所以,对于你来说,最重要的是要有一种精神,必须只有对于任何事情都能忍耐的精神。”

说着,把放在她下巴上面的手,轻轻地向上托了一下,把昨夜刚刚成为女人的少女的脸又仔细地端详了一番,他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和蔼可亲。

“你到多大都应该是处女,同时也必须是天性的娼妇。而且,既然已经热悉了性行为这条道,就应该当一且忘却了的时候,表现出人造的羞耻心和痛苦感。这是最正确的作法。”

他取下了枕边的电话。

“是健吗?立即把锻炼器具拿来,再拿惩戒器具!”

对于没有学问的钟子来说,佐川说的话很不好理解,到底是拿什么样的东西来?她一点也不明白。

过了五分钟,一个年轻小伙拿着不可思议的器具,走进了他俩还在被窝里搂抱着的房间。

在感到莫明其妙的钟子面前,他把器具放到草席上。这是两脚可以插入的拖鞋,两只鞋的间隔约五十厘米,中间有长二十厘米左右的突出物。不知道是用橡胶材料还是用塑料制成的,但看起来挺柔软,而且没啥气味。

“你,把这双拖鞋穿上试试!”

钟子毫无办法,就这么赤身裸体地穿上了“拖鞋”。

“向那里蹲下去!”

她用蹲厕所那样的姿式蹲了下去,不禁面带羞色。而且当达到某一低度时,这个橡胶突出物接触到了身体。

“再往下落!”

她勉强地达到了和昨天夜里同样的极限状态。

“就保持这样的姿式反复运动。这是锻炼腿脚的力量……”

“是!”

她开始运动,但是一会就蹲不稳当了,腿部疲劳起来,腰也酸痛起来。

不过,比起这样的锻炼更难以忍受的痛苦是在佐川和安装器具的两个小伙子面前做这个动作。

还没做上五分钟时间,钟子已忍耐不住了,她用两手遮住脸,“啊”地一声,倒在地上。

“站起来!继续做!”

佐川严厉的斥责声如雷贯耳,还有小伙子飞舞皮鞭的声音:

钟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然后继续前面的动作。

他们根本不管钟子的羞耻、痛苦和疲劳。有一点不合他们的要求,就长鞭飞舞。

后背简直象刀割一样地难受。腿和腰象铅一般地沉重。尽管她的眼泪巴嗒巴嗒地往下掉,但她还得承受这种“锻炼”。

刚开始几天,每天早晨和下午各一次,每次两个小时。

一星期以后,增加到每次三个小时。一个月以后,每次增加到五个小时,这样,每天锻练竞长达十小时!从早晨起来到晚上就寝,几乎是不停顿地连续做。唯一的休息时间就是吃中午饭的半个小时。腿象木棍子一样发硬,就连弯弯腰,伸伸腿都疼痛难忍。这种痛苦的日子继续着。

小钟子哭啊哭,眼泪都哭干了。

不过,虽说这是机械的动作,但经过这一段子官粘膜的刺激,情感自然旺盛了起来。但是,如果不知不觉地表现出来,仍然遭到皮鞭的毒打。

“来这个情绪过早了!”

这是佐川斥责的原因。

她必须控制感情,扼杀感情,无表情地进行训练。这样一来,不论运动多么激烈,也不感到一点疲劳。

经过两个多月,所谓预备训练大体完成了。

在这个基础之上,再进行各种单项训练。例如,羞耻的训练,快感表现的训练,等等。训练出来的各种演技,就是名演员也演不出来,因为这是由人的心灵深处自然表现出来的演技。

各种单项表演技巧大约经过一年的时间,基本上掌握了。

一日之中,需练习十几次脱衣和穿衣,要想表现出每一次穿脱衣服之时的羞耻的差别来,那实在是太困难了。

“先生,实在太难受了!”

“不行!”

“先生,饶了我吧!”

就是这样一句话,也有各种各样的表现方法。

不久,钟子的演技已达到纯热的程度,几乎在完全无意识的情况下就能表现出各种复杂的动作和表情。

在这个特殊单项训练期间,原来的那种讨厌的训练每天还要作为基础训练练习三四个小时。

这样的肉体训练大约经过三年。

据说此种训练方法,过去在训练伊贺的女特务时也曾用过此法。

通过意识和肉体的完全分离,肉体不论和男人接触多长时间也始终处于完全无感觉的状态。同时,任何时候,就是坐着就能表现出各种恍惚感和快感高潮。

她当时仅有十五岁,但已练成了可怕的天性娼妇。

在这个期间,佐川的社会地位骤然间提高了。

在钟子被带来的那个时候,佐川就利用年轻时在大陆特务机关工作时的门子拉关系。将日本一些禁止贸易的物资用小型船只秘密贩运,从中牟取暴利,当时只不过是一个地下黑贸易商而已。

黑贸易的经营范围有:女人出口,毒品秘密运输,和其他禁制物资的贩卖。当他存有相当多的钱以后,不知什么时候,他就利用手中巨额的资金,摇身变成了一个暗中能控制国家政治的国士式的人物。

他仅仅是表面不出头露面,但和日本政治经济界的所有阶层都很熟悉,交际面相当广。他成了日本一个不可思议的黑幕人物。毎日都忙得不可开交。

但是,每天天色一黑他便闭门不出,既便有会议或宴会的邀请,他也绝对不出门。

“白天不能说的话,夜晚我绝对不说。”

他这样说,似乎使人觉得他很古怪,其实,一点不怪,他正在实施他的“体大计划”。

这就是他三年间呕心沥血培育的、自己唯一的继承者钟子的“学业”到了最后完成的关键时刻了。

在这三年时间里,白天,“穿拖鞋”等项目作为必修课侮天都要坚持几小时的练习,以后又进行羞耻心和快感表现的训练,三年后,以上的训练项目照练不误,晚上还要加上文化知识学习。

钟子自幼失去双亲,没上过学,只会歪歪扭扭地写片假名和平假名。但他一开始就教她非常难认的“经济”这两个字。

首先,她利用一天时间把“经济”这两个字写上几百遍,念上几百遍,终于牢牢地把字形印在脑子里。然后,第二天开始讲意义。

“注意听我讲,钟子。所谓经济,简单来说就是钱的流通。这就是说,日本全国无论有多少钱,但总有一定的数额。把这些钱想要平均来分,这是共产主义。想要使有能力的人拿得多一些,奢侈一点这就是资本主义。你就先简单地这样理解吧!”

“明白!”

她的头脑接近于无知,简直是一张白纸,但这张白纸,就象滋润进去墨一样牢不可分,“经济”的含义永远地留在了她的脑海里。

“但是,神决不会公平地造人,有美女,也有丑女。例如美女、丑女都是娼妇,在和男人搞交际的时候,美女和丑女出同一个价钱似乎是公平的,但未必公平。因为男客都将去找美女。那么丑女怎么办呢?价钱便宜一些,用以吸引客人,这就是经济的原则。”

为什众要把“经济”之类的难词教给她呢?她大惑不解,只是生吞活剥地记住而已。

“而且,还有一个原则,谁得到了一元钱,代之势必有一个人失掉一元钱。决不可能两人同时赚到钱。这就是说,一个能人变成了财主、富人,就必然相应地有十个普通人沦为穷光蛋。因为总的金额有限,你多他就少。而且,有钱人决不盯着有钱人手中的钱。这是因为有钱人不管怎么引诱,他一个钱也不肯出。盯着一个有钱人,还不如分别从十个普通人或上百个贫穷者身上分别取点来得容易。这是当富人的唯一条件和诀窍。关东也好,关西也好,四国也好,经常见到的是在某一个地区范围内,或某一个村落里,只有一家大地主或大山主什么的。他的女儿被送到都市有名的女子学校去读书。但村子里的其他居民就要比他穷,住着破烂不堪的房屋,吃着难已下咽的饭菜。这就是说,总的钱数已经固定了。所以人活在世上如果不把别人变穷自己就不能占有大量钱财,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穷人和富人比较起来,你还是甚欢作富人吧?”

“是的。”

“想穿好的,吃好的吧?”

“是的。”

“然而,和其他人干同样的事情不行。必须比他人百倍地努力,也必须有把他人变为穷人的方法。因此政治就绝得不可缺少了……”

第三天的夜晚,他让她把“政治”这两个字写了上千遍。以至把这两个字写得相当漂亮。

第四天,他开始讲政治的含义。

“总之,所谓政治,就是搞政治的人总是站在自己搞政治的立场上进行努力。这一方面,要努力使自己的权势越来越强化,又要使自己不能遭受他人的暗算。政治家要想夜里安心睡大觉,就必须这样去做。因此,政治家不仅光要考虑自己的利益,而要考虑能使自己的权势得以巩固的其他人们的利益。我们把对政治周围的人们也多少给予一定利益的政治叫做亲善政治。曾一度只为社会上一般的穷人而努力的政治家,没有一个能长期巩固住他的权力和地位。这一点,对于政治家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为永远巩固自己的权力和地位而做不懈的努力。人从生下来那天起,与其站在被政治家无视而绞杀的立场,还不如处在领受点什么恩惠的地位上为好,最好是自己用自己的钱作出一个政治家,供养他,让他在自己的手心上活跃着。”

对于年轻的钟子来说,这确实是过于难理解的讲义了。她好象“心有灵犀一点通”,居然也心领神会。

在这些基本原理扎扎实实地学完之后,就可以认识到这世界上的各种事物组成和处事的谋略,即从中彻底地学到政治经济学。十五岁的少女的头脑中,装满了重叠的难题,但由于他说明得比较浅显易懂,所以她大体上都能理解了。

到了第五年,她已经从理论上达到了能挚握巨额财产的大财阀具有的水平。

从她和两个“自由人”姑娘同时被带到佐川这里来的那个时候算起,已经整整五年了。

五年前,被崔头儿带到这里被卖掉的那天夜晚,佐川曾连续两次侵犯了她。总之和她才同床了一夜。此后的五年间,继续着以性为中心的严酷训练。但佐川从没和她第二次同床过。连她的身体也没有再接触过。

正如佐川一开始说的那样,只是单单为了打开她的“通路”而已。

但是第五年,钟子又被佐川招到了床上。

肉体完全无感觉,但她却表现出强烈的欢喜。她的身体现在好象一部计算机,将各种演技都储存于储存器中,当要表现“间隔五年男女再会”的情爱时,使立即将储存器中储存的这一部分“调”到计算机里“运行”。而且很快会从“显示器”上显示出来。

他静静他用手掌抚模着她,从欲火燃烧的皮肤,到粘膜的湿润情形,都进行了详细的调查。然后带着一点寂寞和凄凉的语调说道:

“无论怎么说,你已经获得完全合格的资格了。我把你教成了,但我本身好象退化了,也和其他男人同样,听了你的伪声音、看了你制造出来的假感情以后,也变得难以忍受。你真是不得了啊!”

十七岁的她笑着回答道:

“先生不会追求那种忘了演技而真心去干情事的女人吧?”

“可能是这样的吧。”

他们二人的心中象冰一样冷静。这里似乎是名演员认真表演的舞台。

“无论如何,从明天起你可以自立门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