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现在还是不出去的好。”邦彦把身子缩回到天窗里,对他背后的熊仓几个人说道。

“怎么,你这混蛋也害怕了?你那高超的本领,原来是只能看着的呀!”熊仓冷笑着说,内山和平田也笑了起来。

“混蛋!你没看见那边吗?”

邦彦弯下腰,让熊仓他们仔细观看隔着校园200米以外的荒浪楼的情况。

“那,是机关枪吗?”

熊仓嘟嚷着,另外两个人脸上也变了颜色。

“是机关枪吗?所以我刚才说不要轻易行动,如果我们这边先开枪,那只能成为机关枪下的屈死鬼,所以,我们只能等到机关枪的枪口对准从马路上袭击过来的北海组的时候,才能开始行动,明白了吗?”

邦彦一边观察着对面荒浪楼顶上用粗木头和沙袋构成的防御工事,一边说。荒浪组早就知道在这附近,比荒浪大楼高的楼房只有邦彦他们现在占据的钏路北高的校舍,所以五挺重机枪全都虎视眈眈地朝着这个方向。

从坚固的防御工事后面露出了几个黑洞洞的枪眼和突击的枪身,为了掩人耳目,全都用冷水筒覆盖住,邦彦根据经验判断,这些全部是口径为0.50英寸的勃朗宁重机枪。

过了一会,就听到从三面包围荒浪大楼的数十辆汽车紧急刹车的声音,与此同时荒浪楼上的数十挺机关枪也响了起来,北海组的人也开始反击,荒浪大楼的窗玻璃被打得粉碎。邦彦在窥视时机。

水平指向邦彦这个方向的五挺机枪,这时开始转向马路的方向射击。

这些机枪都是水冷式。50口径的自动连发式重型机枪。

“好!开始行动,对准枪眼,射击!”邦彦命令着其他三个人。

然后,他们几个用下N高性能自动猎用来福枪,瞄准了和他们正对着的枪眼。扣动了扳机。

打中了,在狭小的天窗里,发射声震耳欲聋。

邦彦说时迟那时快,把枪口对准了刚才那挺机枪的右边一挺机枪的枪眼,熊仓几个人紧张得都没有很好地瞄准,就把5发子弹“砰、砰、砰”地发了出去,然后一转身,逃到了楼梯的隐蔽处。

邦彦神态自若地扣动了第二下扳机,虽然他想是打中了那挺机关枪的枪眼,但那挺机枪还在拼命地叫着。

因为枪眼很小,所以邦彦射击去的30.06型的子弹,根本无法命中躲在死角里的机枪射手。

正在这时,正对着邦彦的那挺沉默多时的重机枪,突然朝邦彦零零星星地射过来几颗子弹,好象是填弹手接替了被打死的正射手的位置,开始朝这边射击了。

邦彦把第三颗子弹射向了那挺机关枪的枪眼。

刚才还保持水平姿势的那挺机枪,嗄噔一下就垂下了头,又有4挺机枪朝邦彦所在的钏路北高的方向射击。

邦彦把枪膛和弹仓里只剩的2颗子弹射向了其中的机枪,但是好象都没有打中。

“畜生……”

邦彦把身子卷缩在门旁边的墙角里,迅速地装着子弹。

0.50英寸的重机枪,不断地打中天窗的小屋,混凝土构造的小屋马上就要散了。

邦彦从楼梯上跳下来,0.50口径的子弹一个接一个地从天窗上飞过去。

熊仓他们几个人蹲在楼梯的隐蔽处,一个个都用手抱着脑袋,邦彦飞似地跃过他们的头顶,在一个更隐蔽的地方站下来。

这个时候,天窗的墙壁倒了下来,一块块混凝土块落了下来。

蹲在楼梯隐蔽处的熊仓他们,被落下的石块碰了几下,吓得一边叫喊着,一边抱头鼠窜。

“救救我呀!”

“妈呀!”拼命地喊着。

四挺重机枪再次把头掉转向公路,开始猛烈地射击。

蹲在楼梯隐蔽处的邦彦,看着被打得惨不怼睹的天窗,忽然想起,这些破碎的混凝土块,对我们来说,正是很好的防御工事呀!

脸上露出笑容的邦彦,重新登上了不费吹灰之力“自然形成”的防御工事,他叭在那,从混凝土碎石中间,把枪眼又重新对准了对面荒浪楼顶上的重机枪。

这次,邦彦并没有对准机关枪的枪眼,而是对准了四挺重机枪的枪身开始射击。

枪身上的水冷筒被打坏,烧得通红的枪身被冷水一激,顿时出现了裂纹,然后就听见几声爆炸的巨响。

荒浪大楼的内部,这时也展开了激烈的枪战,屋顶上倒是相对地安静下来。

“你们,赶快上来。”邦彦对着楼梯底一大声喊。

“不行,我们都动不了!”熊仓哭丧着说。

“怎么了,就因为刚才那几下,吓得连路都走不了了。”邦彦嘲笑地说。

“我们被混凝土块碰伤了。”

“等着,我去帮你们。”邦彦把子弹装好,顺着楼梯下去了。

邦彦用准备好的可放在兜里的小电灯照着,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这3个家伙,平田的脸被混凝土块严重砸伤,好象是死了,熊仓和内山的肚子被挤烂了。

“坚强点。”

邦彦推开砸在熊仓和内山身上的混凝土块,硬要他们站起来。

“快,到屋顶上来,机关枪不响了。”邦彦说。

熊仓和内山相互扶着,慢吞吞地蹬上楼梯,他们2个人把手枪握在手里,两腿颤抖着,牙咬得咯咯响,几乎每走一步,就得喊出救命声来。

“如果不到屋顶上来,回去没法跟别人交待呀!”

当他们来到混凝土碎块构成的防予工事背后的时候,邦彦使劲地往前推了推那两个人。

正在这个时候,对面荒浪大楼上幸存在几个人又朝这边射击。

这次,他们使的是来福枪的短机关枪,一共是3个人,他们好象是在做殊死抵抗似的,把身子探出用砂袋和粗木头构筑的防御工事。

邦彦趴在地上,向他们射击。

荒浪大楼楼顶上的三个人不一会会功夫,就打中熊仓和内山的要害部位,那俩熊蛋一声不响去见阎王了。

邦彦从屋顶下到了四楼。

邦彦敲碎了四层一间教室的玻璃窗,探身向对面的荒浪大楼望去,荒浪大楼里,激烈的枪战还在继续,公路上停着的北海组的车子,都已是伤痕累累,20多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车子周围。

不久,荒浪大楼里的枪战转移到楼顶上进行了。

这时枪声只是一阵一阵、零零星星地传到这边来,不久,数十辆巡逻车呼啸着靠近荒浪大楼,他们好象是准备包围荒浪大楼。

邦彦从教学楼里出来,来到了学校后面的庭院里。刚一走近停在后院的那辆从洗染店来的车子旁边,那个小流氓模样的司机马上跑过来。

“怎么样了,熊仓他们死了?”他用颤抖的声音问。

“受了重伤,你帮我把他们抬出来。”邦彦说。

“是,好的。”司机从他的驾驶室里钻出来。

那个司机刚转过身去背对着邦彦,邦彦就迅速地拔出一把特制的打猎用的刀,刺进了司机的脊椎里。

由于支配呼吸神经的口枢神经遭到破坏,那个司机很快就死了,邦彦把尸体重新放到驾驶室里拖出来放在了车后的行李仓里。

坐在驾驶席上的邦彦,把来福枪放在副驾驶的位子上,熟练地发动了引擎,他把车开到了能够看到荒浪大楼的位置上,过了很久,邦彦看到从大楼的地下停车场里开过一辆带有一节客舱的吉普车来,这不是北海组的车,这是一部丰田皇家级的车。

那辆吉普飞快地绕过路面上的横七竖八的尸体,径直向朝北面方向开去。

从丰田牌皇家级车的后部车窗里,2个男人伸出短机关抢,向马路上射击,两个男人都蒙着脸。

从对面开来的车子和巡逻车都慌慌张张地急忙给邦彦让道,邦彦把身体紧张地靠在车座里,只把眼睛微微向上露出一点,全凭借着反光镜察看外边。

公路上,除了这两部车以外什么都没有,虽然公路加宽,但那辆丰田车并没有加快速度,所以邦彦驾驶着那辆小型卡车完全可以和它保持200多米的距离,跟在后面。

前面那辆丰田车并没有注意交叉路口的红色信号灯,一溜烟地闯了过去。

从交叉路那边横穿的其他车辆,也许是由于害怕那枪声,都急急忙忙地刹住了车。

邦彦也没管那红色信号灯,心想着如果有车子撞过来,自己就打一下倒轮,把它让过去。

不一会,钏路的街道就被甩在了后面,丰田车穿过了沿着阿德依河的那条公路。周围是宽广的原野,无数的小河在潮湿的地面上流淌着。

走了大约十公里以后,那辆丰田车向右转去,穿过了温根内河,那辆车一边向左转弯,一边从后车窗用短机关枪向邦彦驾驶的小型卡车射击。

邦彦那辆小型卡车的玻璃穿被打碎了,车身上也中了几弹,邦彦用左手握着方向盘,把身子更往下埋在了座位里,同时右手抓起了FN来福枪。

邦彦把枪从打碎了的玻璃窗伸出去,看也没看连发了五枪。

因为没有肩顶着,所以手腕感觉到一阵很强的反动力,但,FN来福枪并不是枪身后退式的,所以不会造成伤害。

其中的一发子弹正好打中前面那辆车的前轱辘,轮胎顿时就被打爆了,急速行驶着的丰田车,这时就象蛇一样,在马路正中蜿蜒地向前行驶。

邦彦踩了一下急刹车,由于路面高低不平,小型卡车“嘎”地一声转了一个90度的弯,邦彦只好放松了刹车,车子才又恢复了控制,稳稳乎乎地停了下来。

前面那辆丰田车在路上挣扎了很久,―下脱离了轨道,掉进湿草地里去了。

邦彦迅速地跳下小卡车,稍微瞄了一下准,“砰”地一声,丰田车的后轱辘也被打瘪了,这样一来,就算是牵引力很强的四级驱动的丰田牌皇家级车,也只有发动机和左边的前轱辘在空转,一股股热气在向上蒸腾,泥浆迸得到处都是。

邦彦从助手席一侧跳下小卡车,叭在车身的下面,双手紧握着枪,在等待丰田车上的那2个男人过来。

丰田车里架起了数挺短机关枪,一齐朝邦彦方向扫射起来,邦彦也频频扣动扳机进行反击。

突然间车内的短机关枪没声了,邦彦趁机换下了弹仓。

“help!help!”

一边叫着,2个蒙面大汉从那辆丰田车里钻了出来,他们说的是带有德国味的英语,他们好象是把短机关枪扔在车里了,两个人手上都没拿着东西。

两个人在湿草地里艰难地走着,过了很久才东倒西歪地接近邦彦的小卡车,当他们走到离邦彦只有50米的时候,从小卡车底下钻出来的邦彦站起来威严地说:

“你们2个,除去面具,统统举起手来。”邦彦用英语命令着。

站立在那的两个人,顺从地执行着邦彦的命令。

邦彦走近那两个人,右边的男人长着金黄色的头发,兰色的眼睛,他旁边的一个是粟色头发,灰色的眼睛,很显然,这两个人全不是日本人。

“这次,我可找到大猎物了。”邦彦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好,继续往前走。”邦彦用英语命令着。

2个人走到马路旁边的时候,邦彦命令道。

“停下,你们2个叭在那。”

“别开枪!”两个人哆嗦着求饶。

“如果不按我说的做,就枪毙。”邦彦说。

两个人这下乖乖地叭下了。

“车里现在还剩几个人?”邦彦问。

“3个人,但是,那3个人都死了。”右边那个男人说道。

邦彦用FN来福枪的枪身,狠狠地向那两个人砸去,他们顿时就失去了知觉。

然后邦彦又朝着那辆丰田车发了20多发子弹。

0.3006子弹,虽然不是铁蕊猎用达姆弹,但也能穿透车子的玻璃和车身。

邦彦一低头,发现两个人隐藏在袜子里的手枪都丢在了湿草地里。

从两个人身上搜出的国际驾驶许可证上得知金色头发的男人叫汉森·米拉,粟色头发的勇人叫克鲁斯·米洛。

两个人都是瑞士人,邦彦的脑海里马上浮想起厄利康导弹公司的事,邦彦把两个人都拖上了小型卡车的助手席。

他再次启动了发动机。

因为车窗的玻璃被打碎了,冷风呼呼地往车里灌,邦彦把车子开到了幌吕河和雪神河之间一块野草丛生的湿草地里,停下了车。

邦彦把来福枪背在肩上,右手紧推着357式自动手枪。

邦彦把米拉和米洛移到了小卡车后面装东西的地方首先踢了踢米拉的后背,一点儿反应也没有,邦彦只好重重地踢,到第5下时,米拉才发出呻吟声,然后他又去踢米洛。

两个人刚刚缓过神来,都吓得哆哆嗦嗦的。

“你们两个,不远万里从瑞士来到北海道做什么?”

邦彦问,四周一片寂静,邦彦那冷冷的目光,低沉的声音,更给这里增加了恐怖气氛。

“你是什么人?”汉森·来拉反问道。

“现在是我在问你们。”邦彦说。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被雇佣来的。”汉森说。

“我也是。”克鲁斯·米洛也这样回答。

“我可有充分的时间审问你们,当你们在这异国的土地上失踪的时候,不会有任何人发现。”邦彦冷笑着说。

“我们是射击教练,是荒浪组雇我们来教射击的。”

“别开玩笑,就只这些吗?”

“我们是荒浪组一个叫高·斯奇的老板雇来的。”

“你们两个真的很会开玩笑呀,如果你们不老老实实地说,那么只有我来让你们老实地说啦!”

邦彦用左手拔出了插在腰间的那把猎用刀,然后把明晃晃的刀刃,在米拉和米洛面前狠狠地晃了一下。

“别捅。”汉森尖叫起来。

“说吧!”

“我们是ITSS的人。”

“你知道国际恐怖制造辛迪茄这个组织吗?”克鲁斯喘了口气,问道。

“我不知道,你们2个都是受ITSS的派遣专程来到日本的吗?ITSS的目的是什么?”邦彦问。

“教荒浪组射击。”

“别开玩笑。”

邦彦把猎刀放在汉森的阴茎上。

“别割!荒浪组想在北海道称霸,然后再称霸全日本,我们这次来,是帮助荒浪组的,如果荒浪组能称霸全日本,我们ITSS就可以收纳荒浪组了。”汉森颤颤惊惊地说。

“好象说得很有道理。”

“……”

“杀死恐吓”爱丽蒙“号船员的那三个北海组人的,是不是你们?”邦彦问。

“是的,我们承认,请你把我们交给警察,总比被你杀了好。”汉森大叫起来。

“想把我引入你们的圈套吗,你们杀了北海组那三个人,就意味着从”爱丽蒙“号动取石油和轻油的秘密就不会再有人知道了,说,你们ITSS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邦彦把刀往汉森的阴茎里狠狠地捅了一下。汉森全身颤抖着,转身就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