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翩翩起舞时,柯瑞克的手坚定地环住莎莎的腰。他似乎在品味她脚步跟踉跄的嬉戏,毫无顾忌地和她调情说笑,还指明其它男人那艳羡的目光,当他指控莎莎搜集男人的心当玩具时,她哈哈大笑。

华尔滋结束,奏起方块舞曲,他们退到房间边缘,拿了饮料,莎莎观看舞蹈的形式,站在瑞克旁边摇摆,直到两人肩膀相互摩擦,他咧嘴一笑,一手环住她的腰稳住她,莎莎飘飘然地移向跳舞的人群,深深受到音乐的吸引。

瑞克把她拉回来。“方块舞不行,小天使,你的脚步不稳。”

“天使?”莎莎背靠着他,重复一句,这样的举止不像淑女,但在愉快的舞会当中,没有人注意和在意。“你替所有的女人取绰号吗?”

“我没有任何女人。”

“我不信。”她格格笑着说,全然靠在他结实的胸前,他的双手轻轻捧住她的手肘,使她保持平衡。

“告诉我你的名字。”

她摇摇头。“我是谁都无所谓。”

他的拇指在她手肘滑动。“在夜晚结束之前,我会知道的。”

一支华尔滋舞曲响起,她在他胸怀里转过身,探索地望着他。

“好吧!”他笑着说,拉她走回舞池。“再一首华尔滋,然后你拿下面具。”

这句话令她不快、这个威胁会破坏今夜撒下的魔法。莎莎张口想告诉他不要,最后又闭上嘴巴,拒绝只会使他更坚决。

“为什么?”她反而以诱惑的语气问。

“我想看你的脸。”

“我可以用说的,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

“美丽的嘴。”他的指尖轻轻描摩她的下唇,如果她闭上眼睛,几乎会误以为那是吻。

本来那种得以愚弄他的洋洋得意消失了,融化在一波暖意里面。她醉了,是的,所以她体内才会有那种翻涌的感受。

今夜本来是一场游戏,柯瑞克不过是声名狼藉的无赖,为什么他的碰触让她充满这样的渴望?他是她从未经历过的那些禁忌的欢愉的具体化身。如果今夜一直持续下去,永不结束......如果比利也能这样搂住她......如果......

“我想要跳舞,跳很久,很久。”她听见自己说道。

他拥她入怀,专注地俯视着她。“随便你要什么都可以。”

华尔滋结束,瑞克的手根本离不开她,他不能冒险让她走,这是上天对他唯——次的眷顾和礼物。其它的一切,他必须努力去拿、去受苦、去偷、去骗,全都要费些力。

只有她就这样出现在他眼前,宛如一颗成熟的水果由树上掉到他手里,他几乎因欲望而头晕目眩,她一定也感觉到了。

她美丽,又有经验,世故得足以明白他所提供的条件。不像另一位,不像那位雅致纯真的淑女,和他有如火与冰的差别。

夜已深,俱乐部里更加拥挤,又有更多的宾客来到。大家都双双对对的,爵士、夫人、浪子、妓女都各自找到今夜的伴侣。通常莎莎会对这些来来往往的下流笑话大吃一惊,但是酒精的力量,为眼前的这一幕涂上一层玫瑰色光芒。

那些色情笑话她听得哈哈笑,甚至有些根本听不懂。在拥挤的大厅里,她常和瑞克撞在一起,直到他干脆将她拉到大理石柱子边,比较有庇护的所在,邀舞的人时时围着她,可是瑞克用嘲弄的揶揄挡开了。他独占她一整晚,轻而易举地赶走那些想跨越他领土的人。

“我不记得有给你独占我的权利。”莎莎挨在他肩窝说。

他那稳定有力的心跳就贴在她的胸房旁边,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力量更是令人难以置信,白兰地酒味、领巾浆味和他的体味,形成浓郁的混合体。

瑞克微笑地俯视着她。“你想和别人在一起吗?

莎莎想了一下。“不。”她说。“谁都不要。”

这是事实,只有今夜而已......这是她仅能拥有他的一次,她直视他搜索的眼神,多此一举地抚平他的外套。在她心底某个遥远的角落,一个责备的声音闯入这一刻......她竟然在这里,和一个无赖流连在罪恶的宫殿里......

这个无赖正要吻她。

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捧住她的后脑。他们的面具边缘相摩擦,然后他的唇吻上她,一开始二逼一吻冷静而温柔,他慢条斯理品味着她的唇,在那惊奇的一刻,莎莎不禁想到,他的吻倒和金比利的很相像。

可是在一眨眼之间,一切都变了,他的唇变得好热,探索似的摩擦着她的,直到她双唇被迫张开,他舌尖的侵入,使莎莎惊讶地打颤。

这就是人们接吻的方式吗?这样的亲昵令她迷惑,她推着他胸膛,直到他抬头看她,他的眼睛深处燃着火光。

“不,不要当着大家的面。”她说,不稳地朝众人挥了挥手。

这个借口很薄弱,因为没有任何一对眼睛在看他们,众人都各自专注在自己的调情上。

瑞克顺从地将她拉出大厅,经过餐厅和赌博的房间,走了好远,直到乐声变得好遥远。

莎莎脚步蹒跚,清醒了一些。“去哪里.....”她勉强问道。

“后面的房间。”

“我......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他的脚步没停。“我们需要隐私。”

“做——做什么?”

他催促她穿过一扇门,走进光线温柔的房间,莎莎睁大眼睛,室内只有几件家具﹕一张小圆桌、两把椅子、一道屏风和一张长椅。

莎莎慌张地倒退,可是门已经关上了,柯瑞克的手臂环住她,他的手抓紧她的颈背,声音温暖地吹进她的头发里面。

“放轻松,我只想抱着你。”

“可是我不能,”

“让我抱着你。”他吻她的颈项,把她搂得更紧,不容她离开。

莎莎慢慢地放松下来,一股恰人的慵懒,从她的头扩至脚趾,让她似乎忘了他怀抱外的世界,只有他温暖的肌肤,隔着层层衣物散发出热气来。他的手移动着,揉搓她颈和背的肌肉,即使以她的纯真,也察觉到他触摸当中的涵义。他知道如何拥抱一个女人、如何诱惑她拋开禁忌。她盲目地仰起脸庞,而他吻住她。

莎莎挨紧他,直到她疼痛的胸脯压挤在他胸前,他抱住她的腰,把她压向他的鼠蹊,当她感觉到他坚硬而坚持的身体时,尴尬地挣脱开来。

“我!我喝得太多了,我必须走了,我必须....”

瑞克含糊地笑了,径自脱下面具,贪婪地吻住她脆弱的喉咙,轻咬那柔软的肌肤,她倒抽一口气,企图退开,可是他的拳头缠住她的松发。

他喃喃地安抚着,轻轻推得她失去平衡,倒在长椅上。她的嘴正要吐出抗议的话语,可是一眨眼间,就被他的嘴巴堵住了,他拉下她天鹅绒布料的上衣,直到她赤裸的胸房在金色的光线下发亮....美丽而诱人,他的唇含住玫瑰色的尖端,吸吮轻舐,直到她发出娇吟,手指缠住他的头发,他捧住她的胸房,运用双唇、牙齿和舌尖,彷佛他要吞下那甜美的肌肤。

莎莎呻吟地拱起身,感觉他拉高她的礼服,强而有力的腿夹任她的臀,他俯身亲吻、爱抚,直到她只剩下一丝丝的理性,就是那一丝良知,使她察觉到他的手伸向她的面具。

她惊呼一声地扭开头去。“不!”

他的手捧在她胸脯下方,轻轻爱抚。“好吧!”他温柔地说。“留任你的伪装,我不在乎你是谁。”

“我不能这样做,你不了解。”

“没什么好害怕的,”他的唇滑过她胸前,每说一个字,都在她肌肤上留下热热的印记。“没有人会知道,只有你和我。”

瑞克的手探向她层层的丝质内衣,他的体重压在她上方感觉好甜蜜,她想要更多,渴望他压得更用力、更紧,直到她碎了。她必须在欢愉变成灾难之前制止他,可是她颤抖的双臂反而把他搂得更紧,而她唇间发出来唯一的声音是破碎的喘息声。

瑞克认出她降服的迹象,混合着胜利和放心地吻住她。今夜,至少不会再有空虚的时刻,不会再有折磨人的挫折感,他可以在她里面释放他的需要,利用她来遗忘....他要给她所有他只给予裴莎莎的欢愉......莎莎......天杀的她!即使现在都能侵入他的思绪,可是这或许是意料中的事,在某些方面,这个女人很像莎莎。

她的肌肤同样也没有瑕疵,而在浓郁的香水底下,也有相同微妙的香气......她们有相同的高度......身材......

他浑身僵住,那股震惊有如一拳击向他胸口,他粗暴地扯开嘴巴,用手肘撑起身体,悬在上方,用力地喘气,破碎的呼吸不足以支持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

“这不是你,”他撕扯般的开口o“噢,你该死、这不是——”

当他颤抖的手伸向她的脸,移开面具时,莎莎企图扭开,她迷蒙的眼眸望进他大惊失色的眼底,他的脸色发白,疤痕的颜色反而淡了。

瑞克本以为自己的身体不可能比现在更亢奋,可是当他俯视着她时、奋得近乎疼痛,血液那狂乱绝妙的悸动使他不禁瑟缩。

莎莎润了润双唇。“柯先生——”

“看看你,欧,天哪....”瑞克的目光燃烧似地投向她起伏的胸脯、吻得肿胀的唇。“我叫你不要来这里,”他的手指穿过她蓬乱的秀发。“我告诉过你的......为什么?”

“研——研究?”她结结巴巴,彷佛这个理由可以解释一切。

“天哪!”他脸上有一种吓人的表情,黑暗、残酷却又热情,看起来好象要杀她。

虽然这似乎是一场必输的争执,莎莎仍试着为自己辩护。

“我不是有意要进行到这种地步,”她喋喋不休地说。“对不起,一切发生得太快,我在喝酒,这一切似乎不太真实,而你又如此....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发生的,我好抱歉,真的很——”她停住,察觉到这样的解释不足得可怜。

他默然不语,身体的重量把她压向长椅,他的亢奋似乎烧透好几层的衣物,传到她身上,莎莎不安地移动。

“别动!”瑞克用力吞咽,目光移向她丰满的胸部。“你和你的......研究....”他说话的口气好象这是一种猥亵的事。

他的手覆任她的胸,揉搓它的尖端,直到它变成紧绷的蓓蕾。他想放开她,但是他的身体不肯,每一根神经都叛逆地尖叫﹕他要她。他可以放弃所拥有的一切,只求这一次,瑞克咬紧牙关,刺耳地喘息,奋力控制他的欲念。

“我想当别人,不想作自己,”莎莎凄惨地说。“当那种你会和她......共舞......你渴望的女人,即使现在......我也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你或许不觉得裴莎莎有吸引力,可是至少你对我假扮的女人有感觉,而这样就——”

“你以为我不想要你?”他粗嘎地问。

“当你今天早上拒绝吻我,我就知道——”

“就因为这件事?你想报复,因为我没有....”瑞克似乎被话噎住了。

他再次开口时,又露出贫民区的腔调。“自从你来到这里,我就疼得像只被拉开的狗,而这对你还是不够——”

“被拉开的狗?”她迷惑地重复。

“在交尾结束前被拉开的狗。”他握紧双拳,怒目瞪着她。“今天早上我就想要你,你这个小骚货。自从第一次见面,我就想上你,我......别动!”

他咆哮的声音粗暴得令她畏缩、且即停止蠕动。

瑞克用力吞口口水,强迫自己继续说下去﹕“不要动,否则我就无法控制自己。听我说,我要放开你......而且你要离开,永永远远,不要再回来。”

“永远?”

“是的,回你的村里。”

“可是为什么呢?”莎莎问,羞愧的眼泪威胁着要流下来。

“因为我不能——”他停住,呼吸声好大声。“天哪,别哭!”

别动,别哭,别回来。莎莎泪光晶莹地望着他,只觉得狂野、痴迷,满腹的情感使她醉了。“我不想离开。”她浓浊地说。瑞克的肌肉因为他费力钉住不动而颤抖,他不想伤害或毁了她,可是他又好想——好想甩开他仅有的一丝丝荣誉感。

“你要什么,莎莎、这个吗?”他用身体嘲弄她,无情地压向她。“这是你会从我身上得到的,我现在就可以上你,再把玷污的小白鸽送回去给姓金的,那是你要的吗?被我这种人玷污?”

他再次一推,期待她会哀求放开,谁知道她反而倒抽一口气,抬起双膝,本能地为他创造空间。他用指尖拭去滴下来的泪珠,喉中发出喉音,俯唇凑向她的脸,舐去那一道咸咸的痕迹。快要发生了,他无法制止。

他的手伸向她的裙子,找到裤腰,探了进去,他在她雪白的胸脯和喉咙之间,洒下一连串贪婪的细吻。她是他曾经渴望的一切,有如美和火贴向他掠夺的手,他的手指游移过小肮平滑的肌肤。她恐惧地抗拒,可是他压住她,温柔地爱抚,用吻盖住她的嘴巴。她无法自制地蠕动着,发出细小而放浪的呻吟,使他的感官更加热烈沸腾。

莎莎的手指掐进他厚厚的外套当中,察觉他正在解开裤子。时间就此停止,欢愉展开,有如一直扩散的巨浪在招手,她慑服在这位即将占有她的男人身下,他身体的重量压向她。

“莎莎,”他说,一遍又一遍,呼吸热热地吹过她的耳朵。“莎莎!”

“柯先生?”一个冷静的男性声音打破这奇妙的咒语。

莎莎吓了一跳,察觉有人站在门口,她挣扎地想要坐起来,可是瑞克把她压下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任她,挣扎许久,终于发出野蛮的呻吟。

“什么事?”

伍斯的声音绷得很紧,别开脸,小心翼翼地开口o“我本来不想打扰你,柯先生,可是谣传艾奇纳在俱乐部出现,想惹麻烦,我想应该通知你。”

瑞克几乎沉默了半分钟。“走开,我会应付奇纳......如果他在。”最后这句话充满浓厚的嘲讽,显示他怀疑这位总管找个藉曰,只是想解救莎莎。

“先生,我该派马车送.....”伍斯停下来,不想说出莎莎的名字。

“是的,”瑞克紧绷地说。“滚出去,伍斯。”

总管关上房门。

莎莎似乎止不住颤抖,双手紧紧抓住瑞克的肩膀,脸则埋在他喉间潮湿的肌肤上,以前她从来没经历过欲求不满足的疼痛。它好痛,完全不像她曾经经验过的痛,而且似乎没有治疗的药。

她本以为瑞克会很残忍,可是他倒很仁慈,紧紧地拥住她,一直揉搓她的背。

“被拉开的狗,”他笑得毫无笑意。“再过几分钟,你就没事了。”

她狂野地扭动。“我不——不能呼吸。”

他的唇压在她太阳穴上。“别动,”他低语。“别动。”

直到她的颤抖舒缓下来,他的情绪突然变了,唐突地推开她。

“遮住你自己。”他坐起身,双手抱住头。“等你准备好离开时,伍斯会送你去坐马车。”

莎莎摸弄她的衣物,拉扯衣服的上身,瑞克自眼角观看,直到她掩住胸房,他才起身调整外套和长裤,大步走向大理石壁炉上方的镜子,重系领巾,双手扒理蓬乱的头发,最后的结果虽然不像早先那般整齐,可是看起来还可以。

至于莎莎则是一团糟,衣服蓬乱不整,秀发狂野地披在背后。她处于放声大哭的边缘,可是不知怎的,勉强能够忍住眼泪,保持声音的平稳。

“或许我们俩能够忘掉今夜。”

“我是要忘掉,”他阴郁地说。“可是我刚刚说的仍然成立,别再回来,裴小姐——”

他大步走向门口,又停下来,野蛮地对着等在门外的伍斯说﹕“如果是别人不是你,我早就解雇他,叫他滚蛋之前,还会把他揍个半死。”他径自离开,没有回头看一眼。

莎莎伸手拿面具戴上,门关着,可是她知道伍斯在外面等候。她徐徐站起身,重新拉好衣裳,一手捣住嘴巴,压住威胁要爆发出来的啜泣声,此刻她被淹没在自怜当中,只有对那个拒绝她的男人的恨意才使她得以压抑下来。

“别再回来。”她重复他刚刚的话,脸都胀红了,以前也曾生气过,但是不曾经历这种焚烧般的怒火,几周前她不会想到自己有这种激烈的情绪。

突然间她想起雷莉莉说的话.....“他有过几十个女人——每当一有涉及感情的危险,他就拋弃她,再去找别的女人....”

或许这一刻,瑞克正在找别的女人,那种可以全然配合他任何标准的女人,这个念头使莎莎怒火中烧,更加狂猛。

“呃,柯先生,”她大声说道。“如果你不要我,那我就去找别人,天——天杀的,你去死,还有金比利!我不是圣人,也不是天使,而且......我不想再当好女人!我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谁都管不着我!”

她叛逆的目光飘向门口,只等她一走出去,伍斯就会送她上车,任何理由都无法说服他答应让她留下来。

莎莎蹙眉环顾周遭,房间格式很熟悉,让她想起楼上的另一个房间,一个书架后面有个秘密信道,这里没有书架,但是夹板的形状很相似......她迅速脚掉手套,走过去用手摸索。

她又压又按又敲,正当她即将放弃时,终于找到小暗栓,她胜利地向外推开,露出阴暗的信道,她满足地咕哝一声,走进去关上夹板。

她摸索地前进好几码,最后听见隔壁彼端传来碗盘和厨师彼此交谈的声音,她不想出现在厨房里,便继续向前走,最后来到一个小房间,莎莎先从窥视孔看了一下,发现它是空的,这才打开夹板的暗栓,走了出去,关上夹门,胜利地吁口气。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非常有趣。”

莎莎转身,看见室内有个陌生的男人,他高大壮硕,有着金红色的头发,他拿下面具,五官还算顺眼,只是鼻子有点歪,他的腔调也有东区的口音,发音不太准,就像瑞克偶尔说溜嘴的时候。

虽然他的眼神有些诡异和狡猾,但是他的笑容相当能赢取人心,所以莎莎决定自己不必怕他﹕心想,这是另一位出身贫民区的无赖,穿著合身订做的正式礼服。

她迟疑地笑了一下。“你在避开某人吗?”她朝关着的房门点点头,问道。

“可能,”他自在地回答。“你呢?”

“正是如此。”

“是男人。”他猜。

“还有别的吗?”她故作世故地耸耸肩。“你为什么躲藏?”

“就说我不是柯瑞克的最爱吧!”

她突然笑了。“我也不是。”

他咧嘴笑了。“我们为此干一杯,”他倒了一杯酒递给她,自己则就着瓶口喝。“我猜是好酒,”他评论。“不过对我而言都一样。”

莎莎闭着眼睛,品尝口中的滋味。“柯先生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我们的老柯是傲慢的杂种,不过我在喝他的酒时不喜欢侮辱他的人。”

“无所谓,”莎莎向他保证。“随便你怎么侮辱他都可以。”

那个陌生人直率地打量她。“你是个漂亮的小东西,是不是姓柯的和你分手了?”他仰慕的目光安抚了莎莎受伤的自尊。“没什么好分的。”她承认。“柯先生并不要我。”

“该死的笨蛋!”陌生人说道。“跟我来,我的小美人,我会让你忘掉他。”

莎莎笑着摇摇头。“我想不太好。”

“是我被揍坏了的嘴脸吗?”他遗憾地摸摸脸。“我打过太多次了。”

莎莎察觉他以为是不够英俊才被拒绝,赶紧解释。“不,不,不是那样,我相信很多女人会觉得你有吸引力,呃,你......你以前是拳击手吗?”

他突然挺胸,一副自傲的模样。“我还能打得人跪地求饶,他们全都挤在场内看我比赛......萨西克斯郡、新市、兰开夏....”他骄傲地指指鼻子。“断了三次,我脸上的每一根骨头几乎都断过。”

“真惊人,”莎莎惊呼。“我没碰过拳击手,也没看过拳击赛。”

“我会带你去,”他挥挥手。“势均力敌的比赛最刺激,尤其是见血的时候。”

莎莎嫌恶地打个咚嗦。“我不喜欢见到流血的场面。”

“那才刺激,”他皱皱鼻子。“当你流血,他们付的钱更多,是的,拳击使我变成有钱人 。”“那你现在以什么为职业?”他狡猾地眨眨眼睛。“我自己也经营一家骰子银行,在波顿街。”莎莎咳了一声。“你也有一家赌博俱乐部。”他握住她的手,吻吻她的手背。“艾奇纳。听候差遣,我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