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道的家伙们全都清除掉了!”

尾泽富子站在椎名祯介为她而修建的这处豪宅里的阳台上向下俯视着庭院,一边尽情地吸吮着这在都市里难得闻到的青绿的香气,一边眯起眼睛喃喃说道。

“钱这个东西真是好哇!”

倾注了椎名祯介毕生财富和心血的这所豪宅,院子里云集了天下名石,水池里放养着名贵金色鲤鱼,这些都是当年为了讨得她的欢心而做的。

不仅仅是这草坪、名石、昂贵的鲤鱼,还有高级进口汽车、钻石、纯种进口犬、猫。还有数不清的供她享受的各种设备、用具,还有仆人。

这些全部是她的。然而这仅仅是一部分,椎名祯介名下的财产也都是她的。

她是这个巨额财产的女王。这就是一直到死玩弄她的男人给她的报酬。

这是多么了不起的报酬呀!这是自己多年来“忍辱负重”、“含辛茹苦”的报酬。要不是为了这些,自己怎么心甘情愿地让这样丑恶的男人把自己的青春都“玩”尽?

不过作为女人来说她不应当认为自己的身体受到了“消耗”。由于椎名老了,总是不能尽情地“发挥”男人的功能,反而使自己的身子比以前更加鲜艳、柔嫩了。

每天她都拼命地洗去这个又丑又老的男人给自己身体注入的污液秽物。

今天拥有了这些金钱,自己也可以满足久违的欲望了。金钱不仅可以购买欲望,而且还可以买到尊严、享受,使自己对生活充满了自信。

金钱是人生最好的伙伴,无论什么样的强敌在金钱面前都可以俯首称臣!

尾泽富子从椎名祯介手中继承了他的全部财产。

风中充满了清新,空气都被染成了绿色。这里根本闻不到都市的嘈杂和污染的废气,又靠近市中心。硕大的庭院,浓郁的绿树都在保护着漂亮的女主人不受有害物质的侵害。

她微微睁开了眼睛,蜜一般的五月骄阳映照在她那柔嫩的肌肤上,树梢上刚刚吐出嫩芽在微风中摇曳着。

“太美了!”

她再一次赞叹了一句,然后看了看自己的小腹。

“全都靠你了!可爱的你啊!”

现在还不明显,但都五个月了。

她知道在她的腹中隐隐躁动着的小生命并不是椎名的后代。也许是永旗的,但也许是那个“性奴”木屋的,或者是和那个村田两三次的幽会“结晶”。

她不知道这个幼小生命的父亲是谁,重要的是她让人们都认为这是椎名的后代了。为此,在椎名临死前她拼命地侍奉他,甚至不惜和他“做爱”让人们“偷看”到。

她并不认为那是耻辱。她在用椎名的身体赌自己的未来。这是富子作为一个女人最有效的武器。

而且她胜利了。由于人们“承认”了她腹中的胎儿是椎名的骨肉,富子顺理成章的成了椎名的财产继承人。

由于椎名没有特别指定,那么椎名的子女也享有半数的财产份额。

然而他“没有”了子女,于是这个“遗腹子”就继承了全部财产。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富子付出了常人难以忍受的“耻辱”。然而椎名临死前虽然认可了这个胎儿,但却拒绝和富子正式结婚。这是他出于对富子将来的考虑。对于一个快要死的人,与其与富子结婚,不如给她一笔财产。因为富子还年轻,自己一死她可以“再嫁”,那样“肥水”就要流入外人田里了。

虽然椎名对富子还心存戒心,但他也明白,结不结婚都不会妨碍富子“变心”的。

只要自己腹中的这个胎儿被椎名承认就足以了。仅仅这一点就成了自己一生的“幸福”保障了。

但是随着椎名的临近死亡,富子越来越需要尽快“铲除”他的两个女儿。她知道她们两个人乘坐飞机正在向东京赶来。

然而富子的弟弟清二非常熟悉机械,而且由于他刚刚获得三等航空机械士的资格,富子还求椎名给他在纪尾井核工业公司航空部谋取了一个职位。

富子命令弟弟给城久子姐妹乘坐的飞机做做手脚。清二开始表示了为难,但姐姐说“一旦夺取了‘天下’他将获得四分之一的好处”时便答应了。

既然要做手脚就不能露出丝毫的破绽。但他早就对摆弄机械厌烦了。平时修整飞机时他总是站在一边,但做手脚的办法他还是不缺,重要的是要清除自己的“痕迹”。

只要遵照姐姐的命令动手,自己后半辈子就可以无忧无虑了。他在这个诱惑下投降了。早年丧失了父母,自己是姐姐一手带大的,对姐姐的话他从来是言听计从。

清二设法弄伤了升降舵的操纵索,这样一来,飞机在上升和下降时在仪表上就会错误显示。山上的气流又非常恶劣。一旦遇到它,飞行员就可以因误判而导致驾驶失控。例如在下降时高度的显示要低于正常高度,速度也快于正常的仪表显示,于是就会造成坠机事故。这种细微的手脚在事故调查时很难发现。

对于清二来说这样的手脚是小菜一碟,但在他心中却留下自责。

万一没有坠机,那是城久子走运。但不幸的是果然发生了坠机。坠机后清二知道自己这辈子干了一件最大的可耻的事情。他为还债,参加了第二次的救援。他与小杉同机,但不幸与另一架前来救援的直升机相撞身亡。

当然也有不一定是死亡的赎罪的办法,但至少清二可以从良心得到解脱中安心而去了。

富子失去了弟弟后心中一点儿也不悲伤,反而兴高采烈。因为那“四分之一”省下来了,而且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的秘密了。要是整日被良心谴责,那“战利品”的到手还有什么意思?

“真是太好了!”

她睁开了眼睛,从阳台上的藤椅上站了起来。

“啊,东京的天空难得这么漂亮啊!”

午后的五月斜阳照在身上使她感到阵阵欣快感。这与被椎名玩弄时不一样,这时是一种从心灵到肉体的畅快感。

此时她的心情过于兴奋了。她百无聊赖地不知干些什么好,于是她嘟哝地把刚才脑子里想的这些又得意地陈述了一遍。

“您有什么吩咐吗?”

一名从椎名那儿“继承”来的女拥人听完她的“嘟哝”后连忙上前问道。

这个女佣不知从什么时间起一直恭恭敬敬地躲在一旁准备听候富子的吩咐。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