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日,日军攻占沙洋,6日占荆门、十里铺、十回桥。8日,日军占领远安、河溶、江陵、沙市,主力展开于荆门、十里铺、江陵之线。9日开始,在航空兵直接支援下,向守军主阵地进攻。午后,右翼阵地被突破,当夜退守宜昌外围阵地。日军继续进攻。激战至12日16时,宜昌失守。日军第11军原定在攻占宜昌后,各部队即返回驻地。占领宜昌的当晚,园部和一郎即令从速整理态势,作撤退的准备。6月15日,下令撤退,16日全部撤出。第五战区第18军当即收复宜昌。日本大本营受欧洲德国占领巴黎和意大利宣布对英、法作战的影响,为进一步加强对重庆的威胁,不顾兵力不足,又命中国派遣军确保宜昌。17日12时许,日军第13师团又攻人宜昌。此时,大洪山地区的日军第40师团已被第29集团军包围,激战6日夜,伤亡极重,师团长天谷直次郎负伤,粮食,弹药全靠空投。园部和一郎因无机动部队可以增援,只好令第40师团自身组织突围。6月21日,突出包围圈,到达钟祥以北汉水东岸。至此,会战结束。

此次会战,日军虽占领了宜昌,但未能击溃第五战区的主力,而且遭到重创,伤亡1.1万余人。兵2个中队、工兵1个中队,另配属战车1个联队、工兵1个联队、野战重炮兵1个大队又1个中队、山炮兵和机关机各1个大队,汽车1个中队)由通城东南的鲤港沿湘赣边境山地,经南楼岭、福石岭向平江以东进攻;第106师团(中井良大郎,欠步兵4个大队,野炮兵2个中队,另配属第101师团第102旅团4个大队、野炮兵及迫击炮各1个大队渡江工兵1个联队、4个汽车中队)由奉新地区先向高安地区进攻,击溃该地守军后,转向北进,主力进攻修水,一部进攻武宁,以摧毁九岭地区抗日根据地,策应军主力向长沙以北进攻;陆军航空兵第3飞行团(营原道大,侦察机1个中队、1个战队,战斗机、轻轰炸机各1个战队)重点支援2个主力师团作战;海军第13炮艇队(高间完,配属陆战队及部分航空兵)主要掩护第5旅团溯湘江进攻和登陆。

武汉失守后,湖北长江以北和湖南、江西西部,为第九战区防区。军事委员会赋予的任务是:保卫湘赣,尤以长沙附近要域。作战方针是:湘北方面,利用既设阵地,逐次抵抗,换取时间,消耗敌人,敌加进至第二线阵地(平江亘泪罗江之线),则以幕府山为根据地,猛袭敌之侧背;万一进逼长沙,以顶伏长沙附近及其以东地区的部队夹击之。赣北方面,以游击战牵制消耗敌人,万安方面应纵深配备,如敌攻高安,则放弃高安,诱敌深入而侧击之。1939年9月上旬,第九战区得悉日军向湘北,鄂南集结兵力,判断其有进攻长沙之可能,遂根据作战方针,制订了作战指导大纲。其主要内容是:湘北方面这次抵抗,诱敌至长沙附近包围歼灭之;赣北及鄂南方面,以侧击或围攻击破敌人,以利于主力方面之作战。此时,第九战区共有47个师、3个挺进纵队。其兵力部署是:第19集团军(罗卓英,4个师)位于赣江西、浙赣路北之松棚街、高安、新喻地域;第1集团军(卢汉,4个师)位于莲花山、桥下、江家州地域;第30集团军(王陵基,4个师)位于瑟琶山、蒲田桥,梁门地域;第27集团军(杨森、4个师)位于修水、桃花港、青梅湾地队域;主要防御方向上的第15集团军(关麟徵,8个师)位于粤汉路西侧、新墙河以南、长沙以北、幕阜山区及泪罗江两岸,麦市、新墙、鹿角(第一线阵地)、新街、汨罗、营田(第二线阵地)及福临铺、湘阴地域;第20集团军(商震、霍揆章,6个师)位于长江以南、洞庭湖以西石首、常德、宁乡地域;湘、鄂、赣边区挺进军(樊崧甫,2个帅、2个挺进纵队)在德安、大冶、阳新附近游击;总预备队(15个师)分别隼结于衡阳、湘潭、长沙、上高等地区。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薛岳)司令部,位于长沙。由于卢汉有病,罗卓英统一指挥第1、第19集团军。

日军第11军司令官冈村宁次于9月13日下达作战命令。主要内容是:为隐蔽主攻方向,迷惑、牵制中国军队,命左侧翼之第106师团,9月15日先开始进攻,由奉新以西突破守军第1、竿19集团军左翼阵地,迸出至其侧后,歼灭守军于高安西北地区;命右侧翼之第5旅团,9月23日拂晓在营田登陆;命军主力于9月23日拂晓发起进攻,向旧水上游平江地区攻击前进,以歼灭该地区守军第15集团军,主力各部队的行动为:第6师团由新墙镇以西向汨水南高地突进;第26旅团由杨林街以西向悟口、汨水北岸突进;第33师团由通城向麦市、渣津突进。

1939年9月15日,赣西方面日军第106师团先发起进攻;其第102旅团从高安东北之大城镇向祥符观第32军阵地作牵制性进攻;其主力从会埠地区突破守军第60军阵地后,向第1、第19集团军阵地后方迂回。两集团军被迫后撤。18日,第32军放弃高安,退至锦江南岸。日军第106师团主力与第102旅团在高安会合后,于21日放弃高安,第102旅团返回大城镇,第106师团主力转向修水方向进攻,25日进至甘坊以西地区。湘北方面日军右翼第5旅团及海军陆战队,9月23日由洞庭湖向守军第15集团军左翼实施水上包围,当日在营田登陆,沿汨罗江南岸向东进击,25日攻占归义,日军主攻方向的第6师团、第26旅团,于23日拂晓强渡新墙河,分别由新墙、杨林街突破守军第52军阵地;第33师团亦于当日由麦市突破守军弟79军阵地。24日,薛岳下令命第15集团军以一部兵力在新墙河、汨罗江间阻击日军,主力退至泪罗江第二阵地。日军突破第一线阵地后,不顾突破口以外阵地的中国守军,迅速向南急进,企图到达汨水之线,切断守军退路进行围歼。25日,第6师团及第26旅团到达汨罗江北岸及平江西之悟口;第33师团遭守军第79军依据山地的坚强抗击、被阻于麦市南约10公里之桃树港。激战至26日,蒋介石决心与日军在长沙附近进行决战,遂电令薛岳:“准备以6个师兵力,位置于长沙附近,并亲自指挥,乘敌突入长沙之际,侧击而歼灭之。”但日军之战役企图,并非进攻长沙,目的在于击歼中国军队、特别是第15集团军的主力。战斗至27日时,日军第6师团、第5旅团进至福临铺以北地区、第26旅团、第33师团及第106师团,在守军坚强抗击、反击下、被阻于长乐街龙门厂和黄沙桥附近。兵力相当分散,且未能寻歼到中国军队的主力,恐继续深入陷入重围,冈村宁次遂决定停止前进,令第26旅团向东转进,策应第33师团。至30日,第6师团一部兵力前出至捞刀河北岸,第26旅团与第33师团在三眼桥会合,第106师团则在九岭山区内遭到第19集团军的强烈反击,陷于苦战中。冈村宁次察觉态势不利,下令全线撤退,命令说:“华军顽强,现仍潜伏干汨水、修河两岸地区。本军为避免不利态势,应速向原阵地转进,以图战斗力之恢复,并应严密防备毕军之追击。”10月1日,日军开始撤退。2日,中国军队发现日军撤退,薛岳立即下达命令,要求各部队,“以现在态势立向当面之敌猛烈追击,务于崇阳、岳阳以南地区捕捉之”,“对敌之收容部队,可派一部监视、扫荡之,主力力行超越追击”。各部队因恐日军是佯退诱敌,故虽接到“超越追击”之命令,并未执行,仅尾追日军、收复失地。至10月10日,中日双方又恢复了会战前的态势。

此次会战,日军在进攻与撤退行动中,不论在主攻方向粤汉路方面,还是助攻方向九岭山区方面,均遭到中国军队的坚强阻击、侧击和追击,敌后游击挺进军,亦不断袭击其后方,日军遭到很大损失,并未能实现其围歼守军主力于湘赣地区的战役企图。参加会战的兵力,日军约10万人;第九战区32个师又3个挺进纵队,约30余万人。日军伤亡3550人,中国军队伤亡及失踪约3万人。

第一次长沙会战,日军损耗了大量人员、装备,并未能达到歼灭中国军队主力、摧毁其继续抗战之意志的战略企图,而中国军队虽然在损耗上较日军严重,却保存了主力,又未丧失空间,在20余天的战斗中,以阵地防御与运动侧击及游击袭扰相结合的战法,予敌以相当损耗,是基本符合“消耗持久战”的战略方针的,在此意义上,应该视为是一次胜利的战役。特别在精神方面的影响,尤为积极,通过会战,使中国军队确实认识到,日军兵力不足,己无力发动武汉会战以前那种大规模的进攻,加强了抗战必胜的信心,提高了广大官兵的士气。日军第11军司令官冈村宁次也认识到这一点。他在会战后给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官西尾寿造的意见书中认为,这次会战,既未能击歼中国军队主力,又未能攻占长沙即撤退军队,“恢复军原态势,此不啻号召敌人反击,对其作战军予以鼓励,努力于提高其士气”。事实正是如此。12月间,中国军队即发动冬季攻势,各战区同时进攻本战区内的日军,予侵华日军以一定程度的打击。

1941年春,日本陆军次官阿南惟几接任第11军司令官。他在陆军部时曾参加制订《对华长期作战指导计划》,预定在1941年夏秋之际,“发挥综合力量,对敌施加强大压力,以期一举解决事变”。因而,他到任后,积极准备对第九战区发动一次较大的攻势。并于7月间制订出初步计划(“加号作战”)。日本大本营于8月26日同意第11军的计划,下达了进攻长沙的命令。9月上旬,最后改定了计划。其主要内容是:作战目的:“为摧毁敌之抗战意志,对西部第九战区军队,予以一次大的打击”。作战方针:我军于9月18日开始攻击,在击破新墙河阳水间之敌的可时,向长乐街附近汨水下游之线进出;完成准备后,攻击汨水南岸之敌,沿新市、粟桥道地区突破。以军主力自该道以西亘湘江地区实施包围击灭,以一部(第6、第40师团)尽可能击破蒲塘方面山地内之敌。对泪水南岸之敌的攻击开始时间,预定为9月23日前后,至9月末,作战结束。在部队集中的末期,以一部与海军协同,对常德进行佯动。为牵制第九战区的军队,南昌方面的警备部队,适时实施攻击。使用兵力:第3师团(配属山炮4个大队)、第4师团(配属山炮、迫击炮各1个大队)。第6师团(配属山炮2个大队、迫击炮1个大队)、第40师团(配属山炮1个大队)、第13师团第26旅团(早渊支队,步兵4个大队、山炮2个大队)、第33师团第33步兵团(荒木支队,步兵3个大队、山炮1个大队)、独立混成第14旅团第63大队(平野支队,配属1个山炮中队)、独立混成第14旅第62大队(江藤支队)、战车第13联队(配属轻战车2个中队)、野战重炮兵第14联队、独立野战重炮兵第15联队第1大队、军工兵队(独立工兵3个联队、架桥材料8个中队)、岳南兵站地区队(汽车18个中队、辎重兵9个中队)。总兵力为:步兵45个大队、炮兵26个大队。协同作战的部队:第1飞行团(侦架机3个中队、直协机3个中队)、第3飞行团(侦察机1个中队、战斗机2个中队、轻轰炸机3个中队)、海军第1遣华舰队一部。

第一次长沙会战之后,第九战区根据会战的经验教训,于1941年3月17日制定了《第九战区反击作战计划》,判断日军如再次向第九战区进攻,其主力可能“向杨林街、长乐街、福临铺道及粤汉铁路湘江两岸,会攻长沙、衡阳”。计划“诱敌主力于汨罗江以南金井、福临铺、三姐桥以北地区,反击而歼灭之”。至9月上旬,第九战区所属部队有11个军,约30个师。其兵力部署为:第99军(傅仲芳,3个师)守备青山一带及湘阴、营田、归义间湘江、汨罗江之守备;第27集团军(杨森,8个师)守备新墙河两岸、鹿角、通城、金塘坳间地区;第30集团军(王陵基,4个师)以一部兵力守备界牌、观音阁、潭埠之线阵地,主力集结于三都附近;第19集团军(罗卓英,6个师14个保安团)以大部兵力守备上东坑、靖安、奉新、高安、市汊街地区,其第74军(王耀武,3个师)集结于新喻、宜分地区;第37军(陈沛,3个师)、第26军(萧之楚,3个师)、第10军(李玉堂,3个师)分别集结于福临铺、金井、衡山地区。另外有7个挺进纵队等在敌后咸宁、瑞昌一带进行游击。第九战区司令长官部位于长沙。

日军第11军进攻长沙的各部队在向新墙河以北进攻出发地位集结时,为了保障集结地区左翼的安全,解除侧方威胁,掩护兵力集中,阿南惟几命第6师团在主力进攻之前,先于9月7日由忠坊,西塘向大云山的中国军队攻击。当时大云山区有第4军1个团和1个加强营、第58军1个加强营。第27集团军总司令杨森没有得到日军向湘北集中兵力的情报,判断日军可能是为“抽调兵力使用于其他方面,乘第6师团集结之机,扫荡我大云山游击根据地”,因而令第4军(欧震)加强大云山的守备,令第58军准备协力第4军的作战。日军第6师团第13联队由西塘东进,突破第4军第102师在鸭婆岭的阵地后,转向南下,攻占甘田、团山坡等要点。其师团主力由忠防南下,击迟第4军第59师的阻击部队以后,分向西进、南下、攻占南冲、白水洞、白屋里、长安桥等地,激战2天,大云山大部地区为日军占领,但其第13联队,则遭到第102师和第59师的围攻。9月10日,日军第40师团到达桃林,接替第6师团。11日,第6师团主力经桃林向草鞋岭转进。第40师团先遣支队(第234联队)在甘田附近,遭第58军新11师的侧击,至当夜,方与第13联队会合。第13联队遂退去草鞋岭与其主力会合。13日,日军第40师团主力向甘田推进,与第58军第10师激战于甘田、马厮赮、团山坡一带,日军第33步兵团(荒本支队)亦加入战斗。直至14日,中国军委会及第九战区仍未判明日军进攻长沙的企图,依然认为“敌企图仅在攻占大云山”,放弃大云山向杨林街以北之甘田、港口方面进攻是“掩护其撤退的动作”。如薛岳14日致蒋介石电称,日军“扫荡我大云山后,南渡新墙河窜扰”,是“以进为退”;又如军委会军令部在第九战区的联络参谋张元祜14日向军委会报告说:目前日军的“态势、兵力部署,似无攻略长沙企图”,因而,未能及时采取有力的应战措施。

9月17日,日军第11军各进攻部队均已进入进攻出发地位。由于接受了第一次长沙会战时兵力分散的教训,阿南惟几将进攻部队“并列部署于狭窄的正面上,以期进行纵深突破”。44个大队及322门火炮展开于新墙河以北仅20公里的正面上。仅派独立混成第14旅第63大队(平野支队)乘船溯湘江南下,进攻青山、营田,以掩护军右侧翼并策应正面主力之作战。各部队进攻出发地位的具体位置为:第4师团、第26旅团位于新开塘以南,第3师团位于乌江桥以南,第6师团、独立混成第14旅团第62大队位于西塘以南,第40师团、第33步兵团位于白羊田附近,9月18日拂晓,日军发起总攻。防御日军主攻方向的第4军,在大云山战斗中己损失甚巨,加以仓促应战,阵地迅速被突破。在兵力、火力高度集中的日军进攻下,守军第4、第20军、第58军根本来不及重新组织防御,分向南和东侧撤退。日军右翼保障支队第63大队在海军护送下,亦于当日在青山强行登陆。这时,第九战区才发觉日军的企图。当晚,薛岳下令,命第37、第99军坚守汨罗江南岸阵地,命第26军进出至金井附近,由东向日军实施侧击。在第27集团军调整部署时,日军己全线进至泪罗江北岸,19日晚和20日,相继渡过汨罗江。20日晨,阿南惟几看到其情报机构破译的薛岳18日晚的命令,当即改变原来的计划,令第6、第40师团向左迂回、包围,歼灭立足未稳的第26军,令第3、第4师团进攻第37军。经过3天的激烈战斗,至24日,被包围于悟口的第26军伤亡惨重,失去战斗力;第37军亦被日军突破防线并快速进出至其阵地后方;处于被包围的困境2个军的残部被迫突围南撤。奉命增援前线的第10军,于22日进至明月山,福临铺一带,立足未稳,被日军包围,其第195师师长重伤,副师长赖侍湘阵亡,部队陷于混乱,伤亡重大,不得不突围南退。当日军围攻守军3个军时,王耀武的第74军奉命增援,第九战区命其推进至捞刀河,重点保持在沙市街。这一命令又为日情报机构于22日获悉,阿南惟几又改变第6师团攻占平江的任务,令其与第3师团协同对付第74军。26日,第74军刚刚到达捞刀河永安市以北地区,即与向长沙奔袭的日军第3师团遭遇。王耀武乘日军立足未稳,采取攻势防御、向第3师团发起进攻。但日军第6师团亦已赶到,加入战斗,并进至第74军以东以南地区,对第74军进行包围。第74军奋勇血战至27日,伤亡已重,当夜被迫南撤。薛岳于26日曾下令反击,但战区主力多遭日军打击,已无力进行战役性反击。第74军被迫撤退后,薛岳于27日下午改变反击的命令,17时下令,命部队向浏阳河一线后退。此时,日军第26旅团已由东北角突入长沙城,29日,第4师团主力进入长沙。当日,第3师团一部突进至株洲城内。

10月1日,日军在完成打击第九战区主力的任务后,即行撤退。第九战区下令追击,日军于10月9日全部撤回新墙河北,转为守势。第二次长沙会战结束。此次会战,中国军队参战主要部队共计35个师(会战中由第六、第七战区调入5个师)、7个挺进纵队、共约37.8万余人,伤亡及失踪7万余人;日军主要参战部队4个师团、1个独立混成旅团、2个支队、共约11.5万人,伤亡6854人。

1941年12月7日,太平洋战争爆发。侵华日军为防止中国军队策应香港方面的作战,先发制人,发动了第三次长沙会战。12月13日,阿南惟几下达进攻长沙的作战预令:“第九战区的兵力,正向广东及桂林方面转用。第23军已于12月12日夜攻占九龙,现正准备继续进攻香港。为策应第23军及南方军作战,立即进行进攻江南的准备。”12月15日,确定12月22日前后开始进攻,计划在泪水两岸击歼第20军和第37军后结束作战。预定作战时间为两周左右,使用的兵力为:第3师团、第6师团、第40师团、独立混成第9旅团和独立第65,第95大队(外园支队)及军直属工兵队、野战重炮兵大队。总计8个步兵联队(共25个步兵大队)、2个骑兵联队、2个野炮联队、2个山炮联队、1个野战重炮兵大队、2个独立山炮大队、3个工兵联队、3个辎重兵联队等,近7万人。

中国第九战区自12月初旬以来,发觉日军调动频繁,向湘北、赣北集中兵力,其飞机不断侦察守军阵地,并抢修白螺机场及南昌机场,判断日军将再攻长沙,遂积极进行战备。第二次长沙会战后,薛岳召开军事会议,总结前两次长沙会战的教训,提出“天炉法”的战法,即在日军进攻的地区内,彻底破坏道路,实施空室清野,设置纵深伏击阵地,诱敌深入,以尾击,邀击、侧击、夹击,使这一地区成为一“天然熔炉”,将日军围歼于内。12月20日,日军进攻企图已极明显,军事委员会下令命第73,第79、第4军分别开至益泪、株洲、渌口地区,归第九战区指挥。薛岳决心“彻底集中兵力于湘北方面,诱敌主力于浏阳河、捞刀河间地区,反攻歼灭之”。为此,作如下部署:杨森副长官驻平江,指挥第20、第58军、第一步于新墙河现阵地韧强抵抗,消耗迟滞敌人,第二步侍命转移关王桥、三江口侧面阵地,自东北向西南侧击、追击南进之敌。第37军在汨水现阵地韧强抵抗,消耗迟滞敌人,尔后转移至社港市、更鼓台、金井间山地,俟敌向长沙进攻时,协同第78军自东北向西南攻击敌人。第99军第一步确保三姐桥、归义、营田、湘阴既设据点阵地及湖防,第二步俟敌向长沙进攻时,以2师自西北向东南攻击敌人,以一部固守营田、湘阴及湖防。第10军固守长沙、岳麓山及水陆洲,待命自西向东反攻敌军。罗卓英副长官由上高进驻济阳,指挥第26、第79军及第194师之作战。第26军第一步确保浏阳现阵地,第二步俟敌攻击长沙时,自东向西攻击敌军;第79军以1师驻株洲,1师占领渡头市、东山既设阵地,第194师由清江进驻醴陵,俟敌攻击长沙时,由南向北攻击敌军。王陵基副长官由修水率第78军及新编第15师进驻平江,第78军第一步确保平江,三角塘,第二步俟敌进攻长沙时,协同第37军自东北向西南侧击敌军。第73军驻宁乡、益阳,为战区预备队。参加这次会战的主要部队(包括后期参加的第74军等),共35个师,约20万人。

1941年12月24日下午,日军第6、第40师团开始进攻,从粤汉铁路至莲溪街分8路强渡新墙河。25日,日军第3师团亦渡过新墙河,分3路向南攻击前进。守军第20军以一部坚守阵地各据点,阻击敌人,主力向东南侧山区转移。守卫傅家冲、洪桥2据点的第398团2营王超奎部及3营吕海辟部,依托工事,顽强抗击,数次击退日军的冲击,最后全部牺牲。26日激战终日。当晚,日军右路第3师团进至归义汨罗江北岸,中路第6师团进至新市汨罗江北岸,左路第40师团进至长乐街。当日,阿南惟几得到情报,说长沙守军兵力薄弱,日军已于25日攻占香港,认为进攻开始以来进展顺利,遂准备渡过汨水后继续南进,攻略长沙。军部参谋认为本次作战目的在于策应香港方面,现香港已占,应按原计划执行,进攻长沙须慎重。阿南没有采纳参谋的意见,向中国派遣军发去进攻长沙的请求电报。27日、28日,日军先后渡过汨罗江。中国守军节节抵抗,尔后向东部及南部山区转移,相机侧击、反击日军。29日,日军第11军仍未收到中国派遣军关于进攻长沙的批复,阿南惟几独自决定改变计划,进攻长沙。当晚下达向长沙追击的命令:令第3师团以快速行动取捷径向长沙追击;令第6师团击破鸭婆山、麻石山附近守军后,主力向榔梨市,一部向长沙追击;令第40师团一部留于涪口附近,主力经麻峰嘴附近向金井追击;令独立混成第9旅团速向关王桥前进,指挥独立第65大队担任军后方汨水以北和左翼山区之警备。30日,守军第37、第99军与日军第40、第3师团激战后,分别转移至东部、西部山区。留置新墙河以南的第20军一部,夜袭日军辎重兵第40联队,将其重创并将其联队长森川启宇击毙。此时,第九战区之第二线兵团已从鄂、桂,粤3省开至长沙地区。蒋介石为防止第二线兵团过早投入战斗,当日电令薛岳:“在长沙附近决战时,为防敌以一部向长沙牵制,先以主力迫我第二线兵团决战,然后围攻长沙,我应以第二线兵团距离于战场较远地区,保持外线有利态势,以确保机动之自由。使敌先攻长沙,乘其攻击顿挫,同时集举各方全力,一齐向敌围攻,以主动地位把握决战。”薛岳当即下达命令,命已到达长沙四面和第二线兵团,准备向进至“长沙外围之日军,行求心攻击聚歼之”。31日,日军进至捞刀河之线,一部且渡过浏阳河,对长沙采取包围行动。

1942年元旦,日军第3师团首先向长沙东郊、北郊第190师阵地进攻。战斗异常激烈,许多阵地反复争夺,失而复得者数次。日军第3师团直属第2大队,在猛攻南门时,大队长加藤素一所率先头突击中队,除逃回1名士兵外,全部被歼。防守南门外修械所高地的预备10师葛先才团,战至仅剩58人,终于保住了阵地。日军虽处于进攻地位,但由于弹少粮缺,伤亡又大,已是强努之末。1月3日,阿南惟几感到形势危急,再不撤退有被围歼的危险,于当晚被迫下令,4日夜开始撤退。1月4日,日军在撤退前,为隐蔽企图,又对长沙进行一次猛攻,均被守军第10军击退。此时,第九战区的第二线兵团均已到达反攻出发线附近,第79军己接近长沙东郊的榔梨市,第4军已收复长沙南郊的黄土岭、金盆岭等地。4日夜,日军开始退却。薛岳迅即将原来预定在长沙外围歼灭日军的计划,改为由现地实施追击,命罗卓英指挥第4、第26、第73军由南向北追击;命杨森指挥第20、第58军在福临铺一带,由北向南堵击;命王陵基指挥第37、第78军在枫林港以北、长乐街以南地区,从东向西堵击;命傅仲芳率其第99军在石子铺以北、新市以南地区,从西向东堵击;命李棠率其第140师向黄沙街、新墙镇攻击、截击。

日军在第九战区各部队的阻击、追击、侧击、袭击下,撤迟行动极为困难、迟缓。日军第3师团退至浏阳河时,进攻时架设的浮桥已为第79军炸毁,其第18联队企图仍从磨盘洲附近徒涉,遭到第79军的火力集袭,联队长石井信以下伤亡及溺死500余人。第3师团被迫绕至第6师团在榔梨市附近架设的浮桥迟到北岸。汨罗江距长沙不过70公里,至12日,日军方撤至该地。1月15日,日军全部撤退至新墙河北岸原阵地。会战以日军的惨败而告结束。

此次会战,日军战死第18联队长石井信、第13联队长友成敏等军官108名,受伤军官241名,总计伤亡6003人;第九战区伤亡、失踪31万余人。

第三次长沙会战是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军在中国战场发动的第一次规模较大的战役。中国军队在长沙的胜利,对国内外都产生了积极的影响。进一步坚定了全国军民抗战必胜的信心,对提高反法西斯战争的盟军的土气,支援英、美军在南方的作战,也起到一定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