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的很奇怪,面对死亡,有人选择了放弃,而有的人却会选择奋力杀出一条生路。

坐在客房中的三个人,我想,都是后者吧。我不消说,从来都是努力的对抗命运。蕾吉雅也能看出她对生存的渴望。至於安德鲁,虽然他还是一副大大咧咧,甚至是我俩回去后,还见到他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的身影,可偶尔,我还是能看出他对未来的惶恐。

现在的情况很微妙,我只能猜测书中会散发处一种民俗学上称为诅咒的精神力量,那种力量能影响人的神智,使其疯狂。

昨晚在沙发上翻来覆去,我满脑子都在想解决的方法。

前些日子在安德鲁家买过一个奇特的东西,用来堵塞陈老爷子尸体的九窍玉。经过测试,它对某些未知的超自然能量有抑制的作用。

还有许多年前在日本得到的黑匣子,它能封闭诅咒。虽然不清楚对这本书有没有效果,但如果真的无法将书中的秘密解开,打破里面的神秘精神力量的话,我还是会跑去加拿到用那两个东西试一试。

虽然那是最后的办法了。

我们三人在饭店简单的吃了午餐,坐在二楼的咖啡厅发呆。对面的公园里,道路依然封闭著。几个小时前的车祸让许多人都目瞪口呆,蕾吉雅眼睛直楞楞的透过玻璃,看著被警方封闭的现场,还是很害怕。

而安德鲁也沉默著,不是因为自己的什麼受到威胁,而是被我告之手稿有可能是膺品的时候,这家夥气愤到极点后所致。或许对他而言,到手的横财变成了泡影,是一件比死掉更痛苦的事情。

蕾吉雅叹了口气,很随意的做到我身旁,她像猫一样蜷缩在沙发上,将头轻轻的靠在我的肩膀上。

安德鲁瞪大眼睛,差点将嘴里的咖啡全都喷出来,“你们两个有些奇怪哦,是不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跑出去开房做了些奇怪的事情?”“去你的,你这混蛋脑袋里尽是些龌龊思想,能不能稍微纯洁一些?”我骂道。

“那她为什麼要靠著你,我这麼大一堆肥肉,肩膀的受力面积比你多得多。靠著比你更舒服,也没见她朝我身上靠啊。”

安德鲁怪笑著。

蕾吉雅看著胡言乱语的安德鲁,出奇的没有生气,只是甜甜的傻笑著,不知道心里再想些什麼。

虽然就连我都不知道蕾吉雅为什麼会那麼理所当然的靠在我身上,但这种事情本身就是越解释越乱,我所幸没有解释。何况,面对一个惶恐的女孩,我能将她从身上赶下来吗?我深吸一口气,把那本黑色的《格林童话》从背包里拿了出来,书并不沉重,但是清楚的知晓它夺去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性命后,我还是有些紧张。感受著封面冰冷的触感,我再次深呼吸,犹豫再三后,还是将其打开了。

不论什麼事情,只要开了个头,之后便似乎就简单很多。我紧张的心随著书页的翻动平静下来,一篇一篇的翻著泛黄的纸张,将童话故事一篇一篇的看了下去。

没多久,我抬起头突然唐突的问了一句:“你们知道爱迪生的灵界通讯器吗?”蕾吉雅和安德鲁同时愕然,纷纷摇头。

我漫不经心的说著:“伟人之所以称为伟人,都有他们独特的地方。例如爱因斯坦,没有信仰的他在年老后,突然宣布自己有了所坚持所相信的宗教。同样的,爱迪生也是如此。”

“一九二0年,美国一本叫做《科学美利坚》的杂志,就刊登了当时已经七十三岁高龄的爱迪生的一篇惊世骇俗的文章。”

“他说,如果我在死后灵魂依然存在的话,那站在科学的理论基础上,我应该得以保有在这个世界上所得到的记忆、知识和能力。因此,死后的灵魂应该急欲和还活在世界上的人沟通。我认为灵魂可以让这个世界上的物质产生物理的变化。如果这个推论无误,只要我事先制造出灵魂也可以操纵的仪器,一定可以将灵界的活动情形记录下来。”

“结果,他将灵界通讯器制造出来了吗?”安德鲁好奇的问。

“白痴。”

蕾吉雅横著眼盯著他,“如果真的制造出来了,世界肯定会轰动的。现在说不定早就证实灵魂是存在的,就像进化论中人类是猴子进化来的一样变成常识”“可每个国家都有许多保密部门,例如第八区,例如英国的UFO研究体系。说不定爱迪生的灵魂仪器能够引起人民的恐慌,所以被国家藏了起来。”

安德鲁不依不挠的辩解。

“白痴,吵死了。”

蕾吉雅嘟嘟嘴,“你科幻电影看太多了。”

“可是……”

“好啦,听我说下去。”

我用手敲了敲桌子,让他俩安静,“爱迪生的那番言论引起了当时世界的轩然大波,各界人士为之哗然,纷纷指责他的异想天开,甚至他的理论根据也惨遭科学家们严厉的批评。”

“不过他是谁,他可是爱迪生,那个带领自己的小组发明了上千件重要物品的伟大人物。他的影响力是无与伦比的。民众们不管科学不科学,他们甚至开始相信确实有灵界的存在,开始耐心等他们伟大的爱迪生将灵界通讯器发明出来。”

我喝了口咖啡,“可自从那篇言论发表后,爱迪生却沉默下来,在以后的场合只字不提灵界通讯器的事情,也从来不跟任何人提起自己的灵界实验。”

“时间到了一九三一年十月十八日,爱迪生逝世了,永远的离开了人间。人们发现他留下一屋子的装置和研究内容,可是却丝毫没有任何关於灵界通讯器的资料。”

蕾吉雅此刻也露出了好奇的表情,“那所谓的灵界通讯器,果然是吹牛的吧?”“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耸了耸肩膀,“此后的几十年中众说纷纭。有人说爱迪生确实制造出了灵界通讯器,只是由於某种原因被他藏起来;有人说那个丝毫没有科学基础的东西,是不可能制造出来的,爱迪生知难而退了。”

“你讲这个故事,跟我们现在的处境有关联吗?”蕾吉雅思考了一下,问道。

“聪明!”我无意识的翻动著桌上的《格林童话》“确实有关系。我研究了一下这本书,发现一些奇怪的地方。首先,封面标题上的四个字,用的是古德语,这一点你们应该已经看出来了。”

蕾吉雅点点头。

而安德鲁用力的拍了拍额头,做出醒悟的模样。“啊,原来是古德语啊,难怪我觉得读起来有些生涩。”

我没有理会那白痴,继续道:“其次,封面用的是染成黑色的牛皮。在古德国,重要的东西是用羊皮来记载的。就算是纸张得到大量的使用时,两百多年前的德国,还是有用羊皮做书封面的习惯。把牛皮当封面的情况极少出现,这实在令我很在意。”

我用手将牛皮封面单独拉出来,翻到内页,指著右下角一个十分隐晦的地方,“你们仔细看这里。”

“似乎是有些东西,圆圆的,像是个奇怪的标志。”

蕾吉雅揉了揉眼睛。

“这个标志有些类似於新教的教徽,不过只是类似而已,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有许多不同的地方。”

我解释著,“现在的德国,主要住著四种民族,德意志人、丹麦人、吉普赛人、索布族人。经过很多年的融合,其实宗教已经糅和在一起”“这个我知道。”

安德鲁得意的说,“我老妈就是信新教,可家里的教徽和这个并不相同嘛。”

“那是现在的新教徽章。两百年前可不太一样,那时候的新教在德国远没有那麼发远,还处於萌芽状态,许多人都不知道那段历史。”

我淡淡的说著。

“当然,这本书上的徽章和新教一点屁关系都没有,绕过不提。但是旧索布族人召唤灵魂的图腾文,倒是和这东西有许多相似的地方。”

“而这个圆圆的、内部像是无规则线条的标志,在这本童话书的每一页右下角都有,而且每一页的线条都有著微妙的不同。画这些线条的人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想要达到什麼样的效果,实在是很有意思。”

我用手撑住头,说著说著便陷入了沉思中。

“阿夜。喂,阿夜!”蕾吉雅用力摇了摇我,“继续讲啊,我都还没听明白呢。”

“不好意思,又出神了。”

我将书合拢,“总的来说,我初步判断,这本书恐怕有一定的宗教定义。根据书每一页的图腾的变化,我找到了一些规律。图腾或许是一种十分古老的语言,我看不懂,不过敎我博物学的教授恐怕知道。”

说著我便不再理会他们,用手机将图腾一个一个的照了下来,打开比电拨通网路,写了一封E-mail给教授,一古脑的发了过去,请求他如果知道这种语言的话,尽快翻译出来。

蕾吉雅安静的等我做完,这才说:“我们究竟要在这个咖啡厅里多久?”“不在这里坐著,还能到哪里去?相对而言,这地方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安全的地方了。那本童话书里可没有能够在咖啡厅中发生的恐怖剧情。”

我敲了敲桌上的书,“先等教授的回信,如果把书中的古文字解释出来,事情的脉络就会清晰很多。总之我现在认为,这本书很有可能用在某些宗教仪式上,甚至和爱迪生所谓的灵界通讯器有异曲同工之处。”

刚说到这里,鼻子里就闻到一股奇怪的恶臭味。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我皱了下眉头。”

安德鲁大咧咧的挺起鼻子四处闻了闻,“味道?能有什麼味道?”还是女孩子比较细心一点,蕾吉雅眉头随即也皱了起来,“确实是有股味道。”

“汽油味!”我压低了声音。

她抬头看向我,“饭店的咖啡厅怎麼会有汽油味?”“不知道,总之我们小心一点。如果是诅咒的影响的话,肯定会要命。”

我打了个眼色,示意两人不动声色的离开。

我们三人刚准备站起来,就见吧台附近一个男人提起一把枪大吼著:“统统不许动,手放好,趴在桌子上。”

咖啡厅中所有人都被猛然发生的这一幕给惊呆了,许多人还优雅的用两根手指头端著咖啡,正准备第到嘴边饮一口,而他们的脑袋很明显没有反应过来,动作也停留在这一刻。

我转头惊鸿一瞥,看清楚那个提枪的男人。

他大概四十岁左右,有著光秃秃的脑袋,是个非常不起眼的中年男人。这种人走在路上,丝毫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更不会觉得他有危险。可正是这种本应无害的人,他端著枪,见自己的话没有引起足够的注意,於是冲著最近的一个女性开枪了。

那女人尖叫一声,子弹击中了她的额头,血喷洒的到处都是。

“再说一遍,所有人手放桌子下,头趴下去。快,快点,我没多大耐心!”那男人吼道,眼睛像愤怒似的通红。

“低下头,照他说的做。”

我一把将蕾吉雅的头给按下去。安德鲁的危机意识很强,早就自觉的把脸贴在桌面上。我也低下头,悄悄地和他俩打著眼色,小声低语。

“这个疯子好像有点眼熟。”

安德鲁咕哝著。

“我认识他。”

蕾吉雅说道,“他就住在我家隔壁,离布兰克医生的屋子不远,是榆树大街很有名的老好人。看不出来他居然会干出这种恐怖的事情,难怪四十多岁了还娶不到老婆,原来内心那麼阴暗!”“不对劲,这件事有些麻烦。一般自杀或者有毁灭倾向的人通常是很不顺利的人。我看他的模样,不像那种会无缘无故放弃自己人生的人。”

我隐晦的从蕾吉雅的手袋中掏出化妆镜,在镜子中注意著那疯子的一举一动。

“四十多岁都没结婚,还不算人生的失败者吗?天啊,以前我还觉得他是个好人,喜欢到他家里去玩。现在想想都害怕,如果那时候他神经病发作了,把我强奸后分尸可怎麼办!”估计蕾吉雅的发散性思维也相当强悍,居然为此怕得脸色煞白起来,“阿夜,你不是有一把枪吗?趁他不注意不集中的时候,瞄准脑袋了结掉他。”

听到这番话,我苦笑起来,“先不说我准头很差,用来防身的这把枪几乎就是壮胆的作用。要我真能在咖啡厅如此复杂的环境中,击中二十多米外的一个人的头颅的话,我还待在这里干嘛,早就去参加奥运射击比赛了。何况,你仔细看看他脚下,再联想一下刚才闻到的味道。”

说著我将化妆镜向下移动,只见持枪男子脚下的一个旅行包中,正流出一种微微泛黄色的液体。那些液体顺著地势的高低不平,执著的向著远处扩散。

“汽、汽油!”蕾吉雅的语气结巴了。

“除了汽油,还能是什麼。”

我苦笑起来,“这家夥是经过周密的思考的,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可他肯定是想要玩命,不光玩他自己的命,还要玩整个咖啡厅里所有人的命。”

“那我们怎麼办?”她惶恐的问。

我正要回答,安德鲁突然低声道:“我想起来了,这个人我见过!”“你见过?哪里见过?”我十分诧异。

“在布兰克舅舅的房子里,那天律师将舅舅的遗产交给我,就是这个家夥当的公证人。他还和蔼的将书确认了一番,翻开看过几分钟。”

“什麼!靠,你怎麼不早说!”我震惊到脑子都乱了。

安德鲁非常委屈,“要不是他今天出来玩命,我提他干嘛。这个普通的老头子完全属於看过就忘的存在。”

“看来,我们的估计都错了。”

我和蕾吉雅对视一眼,嘴角透露出苦笑,“这才是真正的第七个受害者。诅咒根本就还没有降临到你身上,早晨的车祸恐怕是真正的意外事件。”

“还是想想当下的情况该如何处理,再等下去,不用诅咒降临了,我们肯定死翘翘。”

安德鲁南德说的句实在话。

我再次无视他,只是朝著蕾吉雅说:“这种情况,你认为对应著书里的哪个故事?”

“‘人与狼’的童话。”

她想了想才回答,“故事里有提到一个远行的猎人在森林里遇到了一窝狼,母狼苦苦哀求他放过自己的孩子,可猎人还是将幼狼杀死了。母狼在临死时诅咒他,要他家破人亡。”

“当猎人满载而归回到了村里,诅咒也开始了。他的眼中,全村人都长著狼的模样,包括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女。猎人害怕极了,当晚,他在村子里纵火,将所有熟睡的村人烧死在睡梦中。”

“结局呢?”

我又问。

“最后他看到水面的倒影,发现水中映出了一匹凶恶的狼,於是他惊慌失措下胡乱射击,枪走火,打死了自己。”

“这样啊。”

我沉默片刻:“诅咒应该是按照故事的剧情来发展的,要不要赌一场?”“怎麼赌?”蕾吉雅问。

我努嘴示意,“我旁边三米远的那扇窗户拉著帘子,正好形成了镜像效果,只要我们出去一个人去吸引他,让他注意到镜像中的自己,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作用!”“哇靠!我可不敢,根本就无法预料到底会发生什麼状况。”

安德鲁害怕的急忙反对。

“能有什麼状况,顶多两种结果。一是判断错误,那个吸引他的人被打马蜂窝;”我扳著手指头,“二是他杀死自己。”

“可谁敢去吸引他?”安德鲁更加反对了,“何况满地都是汽油,如果他乱开枪,一定会爆炸。”

“爆炸的情况应该不会出现,但是起火是肯定的。不过一时间烧不到我们这里。只要在短时间内跑进防火通道就没问题了。”

我用视线示意十米外的紧急出口,又将注意力放在那个疯子上,“至於吸引他注意力的人,再对角线相当的情况下,只能有一个选择。”

我仔细的观察著二十米外那个持枪的老实人,这家伙提著一瓶威士忌,正一边喝一边胡言乱语著自己生活的苦闷,不时朝著不顺眼的人开枪,引得一群群本来就已经惶恐的人更加的恐惧起来。而街角,几辆警车疾驶而来,急促尖锐的警笛声似乎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机会来了!我用力一脚,狠狠的踩在安德鲁的脚背上,他丝毫没有心理准备,剧痛之下反射性的惨叫一声,从沙发上猛地窜了起来。

持枪的疯子很紧张,他被安德鲁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了一大跳,等反应过来时,立刻骂骂咧咧的举抢准备射击。

安德鲁看起来庞大的身躯顿时敏捷起来,他在也顾不得脚上的疼痛,抱著脑袋以比子弹还快的速度,整个人躲到了桌子底下。

隔开疯子与镜面的安德鲁不存在后,持枪者的视线自然的落在玻璃上。那个人瞪大了通红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镜面。他的全身都吓得颤抖起来。

“魔鬼!全是魔鬼。哇!上帝,求求祢救赎我!”持枪者开始歇斯底里,他看著镜中反射出来的世界发狂著,不断的开著枪。

其中一枪击中了地面,汽油猛烈的燃烧起来。

咖啡厅因为火灾而乱了套,所有人都不再顾及枪口的威胁,他们蜂拥著躲避火焰,试图冲出去。

枪声不断胡乱的响起,不时有被枪击中的人哀嚎著倒在地上,随后被拥挤的人群踩踏以及被凶猛的火焰吞噬。

持枪者早已经被火焰包围了,他绝望似的站著一动也不动,最后将枪口对准了自己,摸摸早已秃顶的脑袋,他尖叫著:“我不会屈服的,你们这些魔鬼,就算我死,你们也得不到我的灵魂!”撕心裂肺的喊完便扣动了扳机。枪响了,他的身体直楞楞的倒了下去。

而我们三人在这闹哄哄的局面下,早一步弯下身躲避著子弹,溜进了防火通道,然后成功的逃脱出来。

“得救了!”蕾吉雅喘著粗气,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我们站在对面看著火灾,都是劫后余生的表情。

“看来那位持枪大叔看到的不是狼,诅咒让他将所有人都视作了魔鬼。可能到临死为止,他都认为自己在拯救人类吧。”

我拖著下巴判断道。

安德鲁气呼呼的瞪著我,“阿夜,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那麼信任你,可你居然陷害我,还差点害死我。”

“可你不是没死嘛。现在都还活蹦乱跳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多以后我请你吃披萨。”

“我的命只值一块披萨?”他愤怒的道。

“两盒?”“至少五盒!”他摊开了五根手指讨价还价。

“你俩不要在那里耍白痴了。下一个遭到诅咒厄运的是我!”蕾吉雅一把拧在我胳膊上。

唉,女人,为什麼老是喜欢折磨男人的胳膊?这,是个永远都无法用科学解释的问题。我挠头,“说起来,刚才突然想到一条线索。”

“说!”蕾吉雅瞪了我一眼,可我却从她眼中看出恐惧。如果一个人清楚的知道自己就是下一个会死掉的人,而且很难逃掉的话,恐怕谁都会怕的大小便失禁吧。可这外表柔弱的女孩,却坚强的没有将自己的不安表现出来。

“这本黑牛皮包装的童话书扉页上不是有一首诗吗?你们注意过没有?”我问。

“看到过,很凄美的小诗。虽然我看不懂。”

蕾吉雅点头。

“很好。我认为,这首诗应该是书真正的作者写的。从诗的内容,我大体能够判断出他描述的地方,或者说,编撰仿冒这本书的位置所在。”

我看著火灾中不断惊慌跑出的人群,缓缓道。

蕾吉雅精神一振:“真的?你认为会在哪里?”“那个地方在德国只有一个。”

我吐出了一个地名:“德国最高峰,楚格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