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花伸出手来,和那技工握了一握,道:“多谢你们,多谢你们全体,我会好好使用这辆车子的,并且尽量不让它毁坏!”

木兰花一面说,一面已和穆秀珍一齐跨进了车子,她将车驶了出来,虽然只是将车从车房中驶出来,但木兰花不单是一个高超的驾驶者,而且是一个对各类机械都有着深刻认识的人,是以她毫无疑问地便可以肯定,那位技工在介绍这辆车子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夸张。

她才驶出了车房,一位警官已将一份地图交给了她。木兰花向鲁达司挥了挥手,道:“事情一有进展,我就和你联络。”

鲁达司也挥着手,他喃喃地说了一句话。

但是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却都未曾听到这句话。而如果她们听到的话,她们一定会忍不住笑起来的,鲁达司在自言自语地道:“她们两人,甚至于不必吃东西么?”


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当然不是不要吃东西的,而是她们的心中知道云四风的遭遇十分离奇,不容许多耽搁时间,所以她们根本未及考虑到吃东西。

她们驶出了警局,穆秀珍便问:“我们到哪里去?”

“到那农庄去,”木兰花立时回答,“你快在地图上找出那农庄的所在来,我们要尽快赶到那地方去。”

“那农庄?”穆秀珍怀疑地问着,“兰花姐,那农庄只不过是它的主人失窃了一辆车子,有什么值得去追查的地方?我们不到那金发模恃儿的住所去?”

穆秀珍虽然不同意木兰花的意见,但是她还是打开了地图,道:“要到那农庄去,我们需由市南面离开市区,才能到达。”

木兰花道:“你指点道路。”

穆秀珍仍道:“可是我不明白——”

木兰花道:“第一,这件事,一定是一个组织极其严密的犯罪集团干的,我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在从事的是什么勾当,但是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那个金发模特儿,是这个组织中的一份子——这从她的死法上可以看出来,组织严密的犯罪集团,和国家控制的情报机构相同,要求其成员在必要的时候自杀,他们所采取的办法,大多数是嚼破口中的毒药囊!”

“可是,那金发女郎在机场大厦中,为什么要自杀呢?你既然肯定了她是犯罪集团的一员,你就更应该到她的住所中去才是!”

木兰花道:“我不到那金发女郎家中去的原因,第一,警方已去过了,我相信你不会反对我说鲁达司是一个十分精明的警官吧?第二,那金发女郎是犯罪集团中的一员,她一出了事,在警方还未曾查明她的身份之前,犯罪集团必然已先一步到达,将一切对集团不利的东西全毁减了,这便是鲁达司一无发现的原因,我们再去的话,岂不是白浪费时间?”

穆秀珍呆了半晌,道:“可是那农庄——”

“那农庄的主人,报失了一辆车子,后来这辆车子在街头出现,证明被别人使用过,这件事,看来和那农庄主人是一点关系也没有的,是不是?”

“是啊。”穆秀珍回答着。

“可是你可曾想到,我已肯定了那是一个组织极严密的犯罪集团做的事,一个这样的犯罪集团会连一辆车子都要去偷么?”

穆秀珍呆了一呆,她已经得到木兰花的提示,而恍然大悟了。木兰花的推想能力十分强,当她一步一步地分析之后,事情的本质也暴露无遗了。

穆秀珍“啊”地一声,道:“兰花姐,你的意思是,农庄主人是故意报失,好使事后,警方找不到这辆车子的线索?”

木兰花迅速地将车子转了一个弯,点了点头。

穆秀珍又道:“那样说来,那农庄主人,是这个犯罪集团中的一份子了?”

“这一点倒不能肯定,但是至少是有联系。”

穋秀珍不再说什么,她聚精会神地看着街道上的路牌,然后参照地图,指挥着木兰花行车,不一会,她们已出了市区,车子在公路上疾驶了。

夜晚的公路上,车辆十分少,木兰花将车速提高到一百五十哩,车子仍然十分之平稳,公路的两旁并没有路灯,在转入了一条支路之后,连路面中心的闪亮提示灯也没有了,眼前一片漆黑,穆秀珍道:“兰花姐,照地图上看来,那农庄就在前面一哩半处。”

木兰花熄了车头灯道:“戴上红外线眼镜。”

穆秀珍将红外线眼镜戴上,木兰花自己也已一样地戴上了红外线眼镜,驾着车子,向前慢慢地驶去,几乎一点声音也没有。

红外线眼镜,令得她们在黑暗之中,可以看清东西,虽然所有的一切,全是笼罩在一种暗沉沉的红色光芒之下,和白天大不相同,但是她们却可以藉此在黑暗之中行车。车子在支路中驶出了哩许,她们已看到前面,有灯光射出来。

射出灯光的地方,是五六间木板屋。那五六间板屋的四周,全是空地,空地之外,圉着木栅,那是一个典型的丹麦农庄。

这时,在夜晚看来,那农庄在粗大的古树环绕之下憩睡,是如此之沉静,宁谧,看来实在和任何犯罪行为,都一点也扯不上关系。

木兰花在可以看到灯光之后,便停了车,打开车门,和穆秀珍一齐走了下来,在路的两旁,全是高大的树木,她们并不在路上前进,而是在路边的草地上,向前迅速地走近去,不消十分鑪,她们已来到了农庄的木栅旁边了。

当她们在农庄木栅边站定的时候,她们听到在板屋之前,传来了几下犬吠声,但是犬吠声都也立时静止了下来。她们两人等了没有多久,就翻过了木栅,开始向板屋走去,她们走过了一长列鸡舍,犬只又大声吠叫了起来。

木兰花向穆秀珍做了一个手势,示意穆秀珍去制止犬只的吠叫,穆秀珍向前奔出了几步,来到了板屋的侧边,一只狼狗吠叫着,向她扑了过来。

穆秀珍早已备了麻醉枪在手,她向着扑来的狗,射了一枪,那条狼狗在半空之中,便向下跌了下来,再也没有声息了。

穆秀珍连忙转过身,向前招了招手。她本来是想告诉木兰花,那大声吠叫的狼狗,已然受了麻醉,木兰花和她可以放心前进了。

可是,当她转过身去,想去招手时,却不禁一呆。

木兰花本来,就在不远处的一簇矮树之前的,但这时,木兰花却已不见了,穆秀珍呆了一呆,不知道是叫好,还是不叫好。

就在这特候,她听得背后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那一阵脚步声虽然细碎,但是实在太急促了,是以令得穆秀珍立即知道,有不寻常的事发生了!

她立即转过身来,她的反应可以说是极为快疾的,但是还是慢了一步,她刚一转过身来,两枝双统猎枪已然指住了她的胸口,同时,只听得她身前的人喝道:“将手放在头上,抛去你手中的枪!”

如果穆秀珍是平举着她手中的麻醉枪的,她或者还可以拚上一拚,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她却是一点机会也没有的!

她呆了一呆,只得抛去了麻醉枪,将双手放在头上。

那两人一齐笑了起来,其中一个道:“木兰花小姐,你果然来了,我们的老板,已经早在等着你了!”

穆秀珍本来,想要大声否认,说自己不是木兰花的。

但是一转念间,她却忍住了未曾说出来。因为她想到,木兰花突然不见,不可能是和自己一样,落入了敌人的手中。

木兰花如果落入了敌人的手中,那么她一定会听到声响的。而今木兰花突然不见,自然是她发现有什么不对头之处,而又来不及警告自己,是以她便先躲了起来,以免两个人一齐落入敌人的手中。如果自己所料不差,那么这时,就让对方以为自己是木兰花,会对自己这方面十分有利的。

所以穆秀珍并没有否认,只是“哼”地一声,道:“你们的老板是什么人?”

那两人却并不回答,只是道:“转过身去,向前走!”

穆秀珍不出声,她依着那两人的吩咐,转过了身,向前走去,她才走出了几步,便听得灌木丛中,传出了几下鸟鸣声来。

那几下鸟鸣,听来像是原来栖息在灌木丛中的鸟儿,受了惊恐,才发出鸣叫声来的,绝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是,那几下声音,听在穆秀珍的耳中,却完全不同了,她一听就听出,那并不是鸟鸣声,而是木兰花发出来的声音。

她也在声音中知道,木兰花很安全,而且,木兰花要她继续那样做,不要反抗,也不必害伯。穆秀珍仍在向前走着,轻轻地哼了几句歌儿。

转眼之间,她已转过了板屋,来到了后面一列猪舍之前,在穆秀珍背后的一个人,踏前几步,用枪柄在猪舍的红砖墙上,轻轻地敲了几下。

那一猪舍的矮砖墙,原来竟是一个秘密通道的入口处,向旁移了开来。穆秀珍“哈哈”一笑,道:“原来你们的老板,与猪为伍的么?”

那两人忍受着穆秀珍的嘲笑,只是道:“请你由这里走下去,小姐!”

穆秀珍向下看去,只见猪舍的砖墙移开之后,一道钢梯通向下面。穆秀珍沿着梯子走下去,在她前面的一道门立时移开,穆秀珍感到愕然,因为在她眼前的,是一间十分华丽的休息室,厚厚的地毡,古典型的陈设,优美的音乐,在一张安乐椅中,一个瘦小的汉子,手中正在摇幌着一只酒杯。

那汉子一看到了穆秀珍,便立即道:“欢迎,欢迎!”

穆秀珍听得“刷”地一声,身后的门已然关上,在这间地下室中,已只有她和那瘦小汉子两个人了。那汉子仍然笑着,道:“木兰花小姐,你当真是名不虚传,当我决定在这里等候你大驾光际,我心中在自己问自己:木兰花会不会也像平常人一样,忽略了这条十分明显的线索呢?但我决定还是在这里等你,因为你若是想不到这一点,那就证明传说夸张,我也不必和你相见了,但现在证明你确然非同凡响!”

那汉子的声音,十分有力,他侃侃而谈,显得兴致十分之高。

穆秀珍听了他的话,心中不禁暗自叫了一声惭愧!

因为当木兰花提出这个早在好几天前就报失车辆的农庄,可能和事情有关之际,穆秀珍还曾和她争论过!

由此可知,木兰花的分析能力,是远在她之上了!

穆秀珍心中那样想,但是她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气来,道:“那算什么?你就是是所谓老板么?机场大厦中的事,是你主持的?”

“对的,那事和我有关。”

穆秀珍究竟是心急的人,一听得对方直认不讳,立时走前几步,道:“那么,我们的朋友呢?他在何处?他怎么样了?”

那汉子却好整以暇,慢慢地喝了一口酒,才道:“当然,他很好,他正受着我帝王一般的招待,他很好!”

穆秀珍又踏前了两步,道:“他在哪里?”

那汉子摇着头,道:“那我却不能告诉你,我们刚见面,刚见面的人,是不宜谈及太多问题的,是不是?等我们之间——”

他话还未曾讲完,穆秀珍已忍不住了,那汉子就算站起来,只怕也要比穆秀珍矮上半个头,这时坐在安乐椅中,更显得他矮小,是以穆秀珍根本没有将他放在心上,不等他讲完,怒喝了一声,伸手便向他的头顶抓了下去!

可是,穆秀珍才一扬手,手刚向下一沉间,那汉子所坐的椅子,立时向后,滑了开去,滑开去的势子是如此之快,以致穆秀珍一抓抓了个空,几乎跌了一下!

台秀珍忙站直了身子,那汉子已厉声道:“小姐,如果你以为在这里动粗,而可以占到便宜的话,那么,你便大错而特错了!”

穆秀珍四面看了一下,地下室中仍然只有她和那汉子两个人,她根本不理会那汉子的警告,又待向前冲过去。

可是那汉子也在那片刻间,突然站了起来。

他刚一站起,只听得“刷”地一声响,一幅墙整个向下沉去,四个躲在墙后的枪手,立时现身出来,他们手中的枪,全集中在穆秀珍的身上!

那汉子又冷笑一声,道:“你看到了没有,小姐?我以为你早该注意到墙上的几幅画上,有异样之处的!”

他一面说,一面挥了挥手,那墙又“刷”地升了上来。

穆秀珍这时,向墙上看去,才看到墙上的四幅画上,各有两个掩饰得十分巧妙的小圆孔,那个四枪手分明是透过这几个小圆孔早就在监视她的了!

她的心中又暗叫了一声惭愧,她想,如果是木兰花的话,一定早已看出来,也不会妄动了,自己也必需和她一样镇定才行。

是以,她若无其事地笑了一笑,道:“好了,你现在不肯说,那也不要紧,看看我们之间,可有什么可以谈的事。”

“对了,”那汉子摆着手,“请坐。”

穆秀珍坐了下来,她这时的外表,看来十分镇定,那倒也不全然是假扮出来的,因为她已知道,云四风虽然在敌人的手中,但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幸的事。

而且,听对方的语气,似乎还想利用云四风,来要胁自己,提出什么条件来,那自然更可以护明云四风安然无恙了。

既然云四风没有事,她自然也不会紧张了。

那汉子忽然笑了起来,道:“小姐,这可以说是一件偶然之极的事,会令你来到这里和我见面。我的一个手下,忽然起了歹念,想独吞一件东西,幸好我早另派了两个手下去监视,起歹意的临时避进了云先生正在使用的电话间中,事情就是那样偶然!”

穆秀珍道:“那金发模特儿?”

“是的,她看到我另外两个手下逼近,自知走不脱,而且她也知道被我的人捉回来之后,将受到什么样的惨刑,所以她自杀了,多谢那位云先生,如果不是他多事,我们也见不了面,我现在的难题,也不能委托小姐来解决了,是不是?”

穆秀珍“哼”地一声,道:“你的难题,是你的事!”

那汉子却“哈哈”笑了起来。

那汉子的笑声,十分假,十分做作,他笑了一回,道:“对的,小姐,我的难题是我的事,但是云先生却是你的朋友。”

穆秀珍怒道:“你是在威胁我?”

那汉子却洋洋得意,道:“正是!”

穆秀珍未曾料到对方竟那样直截了当承认是在威胁自己,是以一时之间,她倒不知说什么才好了,她只是冷笑着;过了半分钟,才道:“你的难题是什么?”

那汉子想是以为他正处在极度的上风,是以态度十分倨傲,刚才是他自己提出,想要穆秀珍(他以为是木兰花)来帮他解决难题的,但现在穆秀珍问他的难题是什么,他却卖着关子,只是笑着,不肯痛快讲出来。

穆秀珍是何等心急的人,这时正恨不得不顾一切,冲上前去,打他两巴掌再说。她在心中告诚了自己几百次,才算是勉强捺下了怒火。

她心中只在想:木兰花现在在做什么呢?木兰花是应该看到自己进入地下室的,她也该听到那两个人要自己去见“老板”,她为什么还不行动呢?

穆秀珍一方面希望木兰花快些有所行动,但是另一方面,又替木兰花担心,因为隐藏在墙后的枪手已有四人之多,上面不知还有多少人?

木兰花是不是能顺利得手呢?


木兰花是不是能顺利得手,这是连木兰花自己,也没有把握的事,但是木兰花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在十分危急的情形下,她仍然能保持镇定,而镇定就有助于她寻觅更好的时机,来使她自己,取得胜利。很多人本来是在优势地位的,但因为把握不到时机,是以反倒失败了。

木兰花是在突然看到有两个人影,在板屋的另一边移来之际,躲进灌木丛中去的。正如穆秀珍所料,那时,她根本没有机会通知穆秀珍。

木兰花看到的,自然不是全部人影,只不过是两个人的头部,投在地上的黑影而已,天色十分黑暗,那两个人影几乎是辨认不出的,但是精细的木兰花却发觉了,而且她立即想到,那是有两个人站在屋角后面所形成的!

一想到这一点,木兰花立时觉出,自己可能是走进了对方布置的陷弈之中,这时候要退出去,自然是太迟了,唯一的办法,便是先躲起来再说。

她才刚向灌木丛中躲去的时候,是不是真能躲过对方的耳目,是连她自己也没有把握的事。但是当她听到突然从屋角后面转出来的两个人,称呼穆秀珍为“木兰花”时,她就知道自己所料不错,自己确然是走进了对方的陷弈之中!

而幸亏自己发觉得早,是以事情还可以挽回,看来对方并不知道自己躲在树丛之中,她在学了几下维妙维肖的鸟鸣声之后,便一直留意着那两人和穆秀珍的行动,她看到那猪舍的砖墙移开,看到穆秀珍和那两人,走了下去,又看到那两人,立时回了上来。

她也看到那两人在她身前经过,当那两人在她身前经过之际,距离她只有四五呎,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制服他们两人的!

但是木兰花却隐忍着没有动,因为她考虑到对方不止两个人,制服这两个人容易,但如果在制服的过程中,再有人来,那就麻烦了。

是以,她又看着那两人走进了板屋之中。

那两个人一面走,一面还在交谈,一个道:“这次波士怎么了?三号的反叛影响了他么?他将木兰花说得那么厉害,可是不到一分钟,我们已成功了!”

另一个道:“是啊,白紧张了一天。”

木兰花心中暗笑了几声,心想那个“波士”,倒是一个行事十分小心的人,那么,自己行事,更要小心万分才好,只是不知道“三号叛变”是什么意思?

那两人走进了板屋之后不久,又有人走出来。

木兰花是一直戴着红外线眼镜的,是以她可以看清,又走出来的两个人,并不是刚才的两个,也就是说,在板屋之中,至少有四个人。

那两个人走了出来,将那条狼狗,抬了进去,外面已静了下来。木兰花又等了几分钟,不见有什么动静,她才悄悄出了灌木丛,迅疾地来到了板屋的窗前。

她在窗下伏着,耳朵贴在木板上,听到一个人粗声粗气地在埋怨着,埋怨他的手气不好。木兰花心中暗自好笑,慢慢地抬起头来。

等到她双眼已然可以看到屋内的情形时,她便停了下来,她看到屋中的陈设十分简单,在一张方桌之旁,四个人坐着,正在玩纸牌游戏,在他们的面前,有着不少钞票,看来他们赌得相当大,这不但从桌上的钞票可以看出来,而且从他们脸上的神情中,也可以看出来。

木兰花看了极短的时间,已然决定了行动的步骤,她先握了麻醉枪在手,然后,再轻轻地去推窗子,将窗子推开一道缝。

那一道缝只不过半寸许,刚好够枪口伸进去。

麻醉枪是木兰花自己设计的,它发射的并不是子弹,而是针,针尾有一个小囊,囊中储有能令水牛在几秒钟内昏迷的强烈麻醉剂。

这种麻醉枪,在发射之际,是一点声响也没有的,木兰花将枪伸了进窗口之后,先左后右,迅速地扳动了两下,她根本不看那两下射击的结果,因为她知道,那是必然射中的,她立时跳起身来,向板屋的门口奔去。她听到屋内两个人惊叫道:“喂,你们怎么了?”

同时,她也听到了两个人倒地的声音。这一切,全是在木兰花的意料之中的。甚至当她来到了门前,一伸手打开门来时,那两个未曾中麻醉针的人,正一人一个扶住了他们中了麻醉针,已然昏迷不醒的同伴,是以当木兰花突然出现的时候,他们根本连去取武器的机会都没有,只是目瞪口呆地望定了木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