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日,凌晨2点25分。

苏可曼腹部传来一阵疼痛,虽不强烈,却足以迫使她从昏睡中醒来。她没有马上睁开眼睛,而是动了动手臂。指尖触到了柔软的棉被,她想,我正躺在家里的床上。

“她有反应了。”

耳边忽然响起陌生男人的声音,接着又听一个女人接话说:“氯仿的剂量刚刚好,要是再多一点,她就永远不会醒来了。”

“我家里怎么会有陌生人,难道是坏人闯进来了?”

苏可曼紧张极了,快速睁开眼睛。斜上方射来的白光很耀眼,她只好眯起眼睛,胆怯地打量四周。墙壁粉饰得雪白,没有任何家具和装饰,却摆着几台大型仪器,日光灯也和家里的不一样。

这是个完全陌生的房间!

再看床边,站着两男一女三个陌生人,都穿着白大褂,神情严肃。

“他们是医生。天呐!我怎么会躺在医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可曼感到头痛欲裂,仿佛大脑刚刚被有毒液体浸泡过似的,不过,她还是很快就回忆起了那恐怖的一幕。

霎时,一股冷汗从额头流下来,身体也开始剧烈颤抖。

医生们似乎早有准备,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三人中年龄最长的女医生俯下身,抓着她颤抖的手,轻声安慰道:“别紧张,你现在很安全。”

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使劲甩开女医生的手,惊恐地大叫:“不!不……别碰我!”她布满血丝的双眼用力瞪大,直直盯着女医生。

女医生被她的样子吓坏了,本能地后退两步。另外两个男医生也不知所措。

可能是刚才用力过猛,腹部又开始一阵阵疼痛。她下意识地把手伸向腹部,却猛然想起了什么,就一把扯掉盖在身上的棉被。她盯着平坦的小腹,手臂无力地垂下,眼神也从恐惧变成了绝望:“我……我的孩子呢?”

“抱歉,把你抬上急救车之前就掉了。”女医生跨前一步,满脸歉意地说,“我们尽力抢救了,但孩子只有6个月,身体器官还没发育完善,所以……”

这个答案犹如一记惊天霹雷,将她最后一根精神支柱劈得粉碎。

苏可曼彻底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