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警卫见石营长率先出手了,也“嗖”的一声蹿了出去,几乎只比石营长慢了半拍。两个人的默契程度几乎已经达到了心有灵犀的地步。

日渥布吉倒是没有动,他在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石营长和崔警卫就像捕捉到猎物的狮子一般,将那个家伙拖死狗似的拖了过来。

而刚刚走掉的那个家伙察觉出这边弄出的动静。

“贵贵娃,你在整啥子?”那家伙站住了,朝这边小声问道。

而被拖到这边的贵贵娃早已经被石营长弄昏死了过去,软塌塌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贵贵娃,你聋子,老子在问你话呢!”那家伙又朝这边说道。

石营长朝崔警卫使了个眼色。崔警卫心领神会,他将自己的军帽摘下来,又将贵贵娃头上的那顶海福荣帽子戴上,然后矮着身子绕过坟头,在原先贵贵娃蹲的地方蹲下,并且发出一声轻微的咳嗽声。

问话的那家伙警觉性还真高,他似乎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又朝这边喊道:“贵贵娃,老子问你话呢!你咳怪嗽做啥子哦?”边说边回转身朝这边走过来。

崔警卫故意将头埋下来,蹲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家伙走到近前,朝崔警卫的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你给老子装啥子神哦?”

崔警卫这才一下子抬起了头。

光线太黑的缘故,那家伙还是没有认出他踢的人已经不是贵贵娃,而是崔警卫了。但这小子的第六感出奇敏锐,似乎感觉出了蹲在地上的贵贵娃好像是突然间换了一个人。他弯下腰,想凑近看个究竟。冷不防背后一个人影饿虎捕食般地扑了上来。这家伙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死死地扑倒在地。同样地,在这家伙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的时候,嘴也被死死地捂上了。紧接着石营长用另一只手掌在这家伙的后颈处果断地一斩。这家伙耷拉下了脑袋,浑身软塌塌地一动不动了。

解决这两个家伙几乎没有费多大的周折,而且是一气呵成,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痕迹。石营长和崔警卫表现出的过硬的专业素质令日渥布吉也不禁发自心底的佩服。

两个家伙被拖到一块儿,石营长要日渥布吉就在原地照看这两个家伙,然后朝灯影憧憧的盗墓现场潜伏着跑了过去。

日渥布吉不甘心就守着这两个死物一样的家伙,于是将这两个家伙身上的裤带子解了下来,将他俩的手脚绑了个结结实实,又扯了几把干枯的蒿草塞住两个家伙的嘴巴。两个家伙的嘴巴倒是闭得挺严实,日渥布吉费了好一阵工夫才将他们的嘴堵上。然后,他也跟了上去。

离现场三四米远的地方,只有一丛巴茅,然后就是一片没有任何遮挡的空旷地带。这个没有长着茂盛斑竹的空旷之地上,堆起来的是一座规模不小的封土堆。封土堆上,长满了衰败的灌木和蒿草,显得乱蓬蓬的。而盗墓贼,却在这个封土堆的旁边打出了一个盗洞。

盗洞口,有两个五十来岁的家伙眼巴巴地看着盗洞的里面,一个提着马灯的小伙子也好奇地朝洞内窥视。还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褂汗衫,使劲挥舞着手里的铁锹把从洞内运送出来的沙土朝远处掀。那两个刚才从盗洞内钻出来的家伙又一毛腰钻了进去。

日渥布吉和石营长等三人就隐藏在那一丛巴茅后,一动不动。

“下一步怎么办?”日渥布吉压着嗓子问。

“先看看再说。”石营长几乎是耳语地说。

盗洞内的人手似乎还不少,从用箩篼运送沙土出来的频率就能够看得出。

崔警卫这时小声说:“营长,我看还是擒贼先擒王。估计大部分人都是洞口那两个家伙在当地雇用的农民。我们只要把洞口的两个家伙摆平就行了。”

石营长却说:“恐怕没那么简单。不要冒冒失失地行动,再观察一阵子。我们坚决不打无把握的仗。”

三个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躲在巴茅的后面,静静地观察着盗洞口的动静。

这时,有一颗人头从盗洞里伸了出来,朝守在洞口的那两个人说:“大老板,不能再朝里面挖了,越挖越垮得凶。已经看见石门了,上了铁卡子的,锈死了,怕是打不开。除了用炸药,恐怕没有别的办法。”

守在洞口的其中一人说道:“千万不能用炸药。一炸的话,整个洞口就会垮掉,到时候又得重新挖洞进去,又得费好大工夫。没想到这儿的泥巴会这么松软,就像稀饭一样。”

另一个人一声不吭地从提马灯的小伙子手里拿过马灯,然后才说:“我先下去看看。”说着跳下了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