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了没有?”爷爷问。

洪春耕反问道:“我敢说吗?”

洪春耕慌忙从志军家撤回来,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他拖着疲软的步子往回走时,传香却在他前面拦住去路。他心里纳闷,传香刚才不在里屋梳头吗?怎么这么快到他前面来了?

春耕心里一阵害怕,转身想避开。

传香柔声喊道,喂,去哪里呢?

春耕只好回转身来。当时周围没有人影,只有晨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稍远处有一阵旋风发出呜呜的哽咽声。太阳还没有发出阳光,蛋黄一般悬在空中,像温柔的眼睛。

春耕说,当时传香的眼睛也像太阳一样温柔,她那样看着他,让他觉得不自在。

今天晚上记得把窗户留着。传香说。

啊?春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傻愣愣地看着传香,嘴巴久久合不拢。传香双眼荡漾着微笑。

听者打断他,笑说:“你是不是听错了?要留也是留门啊。留窗干什么?留窗看月亮?哈哈!”

春耕一瞪眼,说:“没有听错。她说的每个字都像钉子一般钉在我脑海里呢。怎么可能听错?”

晚上,春耕睡觉前把窗户的栓打开了。他说他不敢不打开。

春耕躺在床上后睡不着,两眼望着外面的月亮,月亮像是被天狗咬了一口的月饼。白色的月光跳过窗户落在窗边的桌子上。正在他揣摩传香白天说的话的意思时,外面起风了。

风穿过窗户,吹到他脸上。一阵淡淡的鱼腥味进入到屋里。

风卷着几粒沙子进入了他的眼睛。他抓起被角擦拭眼睛。

等他擦去沙粒,睁开眼来,传香站在他的床前,用白天那样微笑的眼神看着呆呆躺着的春耕。春耕虽然知道她是鬼,但是见她并无伤害他的意思,便也没有那么紧张。传香穿着早上在志军屋里看到的衣服。艳红的短上衣,淡红的宽布裤,衬托出她凹凸有致的好身材。长发散乱而妖媚,嘴唇朱红而饱满。春耕的喉结不禁滚动。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春耕问道,他努力使自己镇静一点儿。

志军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那个婆婆又不喜欢我。传香说。

春耕明白她的意思,不禁一阵冲动。

“他妈的,实在太好看了,谁在她面前都会有想法,不光我。”洪春耕对听众说,要理解他的正常反应。

这样不好,你快点回去吧。春耕努力克制自己。

传香坐在床沿,开始解开上衣的纽扣。

春耕缩到床角,搂着被子说,这样不好,志军是我兄弟呢。让他知道了不好。可是传香不听他的话,继续解开胸口的第二颗扣子。

传香脱下上衣,裸露的上身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她对春耕微笑道,你知道我的事,但是你没有跟志军和他的娘说,不是对我有意思吗?

她说着,伸出一只手抓住春耕颤抖的手。

你要干什么?春耕慌忙挣脱她的手,浑身瑟瑟发抖。她的手像开水那样烫,一股温热从她的指间传到春耕的掌心,传递到春耕的每一根神经。

传香朝他笑笑,说,一个大男人这么紧张干什么?她又抓住春耕的手,直往她高耸的乳房贴去……

洪春耕三十多年来从未碰过女人的身体,传香的动作确实使他吓坏了。他虽未碰过女人的身体,可是在梦里没少幻想过。现在突然一个漂亮诱惑的女人坐在他的床边,手里还握着柔软的一团,冲动再也控制不住,他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冲向传香,把她扑倒在怀里。

“你们要理解我,我也是成熟的男人啊,三十多年没有……”洪春耕从往事中摆脱出来,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大家。

洪大刚在旁不断地点头。其他人表示理解,迫不及待想听下文:“又不是你主动的。她主动勾引你嘛。然后呢?”

此时我想起陈少进和蒋诗的那个夜晚。陈少进说他闻到屋里有奇异的香味,使他浑身燥热。我想那香味是不是蒋诗故意发出的,如果是她故意发出的,那么,洪春耕的遭遇跟陈少进有异曲同工之妙。

洪春耕讲到他的奇异之夜,虽然心有余悸,但是没有掩饰吞口水的动作。那动作和洪大刚讲到传香时一样。

然后啊,洪春耕回忆道,然后我的双手不听大脑的控制了,把她的衣服扒了个精光。传香也帮他脱去了衣服。

风从窗户那里吹进来,掠过洪春耕的出汗的背,使他感到后背有只冰凉的手在抚摸。但是此时快感已经代替了恐惧,传香的娇喘使他迷离如梦。这个梦,像他做了无数次的梦,但这是真实的梦。一想到这里,他就兴奋得肌肉痉挛。

月亮悄悄移动了位置。月光照到了传香裸露的身体上,春耕看见传香凝脂一般的脸上透出胭脂一般的红晕……

月亮在窗外偷偷窥看屋里发生的一切。

正当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要爆炸的时候,他的下身感到一阵疼痛,似乎被什么东西吸住,动弹不得。

他伸手去探摸。传香一把抓住他的手。

越来越剧烈的疼痛使他感觉下身要离开自己而去,他甩开传香的手,继续朝下摸去。

在他抓到那个东西时,他的快感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随之而来的是恐惧。

他抓到一个潮湿滑溜的条状物,那东西似乎是活的,在他的手掌中如泥鳅一样扭动挣脱。他吓得立即跳开。

什么东西?他惊问道。传香对他露出一个邪恶的微笑。

借着月光,他看见一个舌头形状的东西在传香的两腿之间,如软体动物一般蠕动!

春耕摸摸自己的下身,抬起手来一看,鲜血淋淋。阵阵的疼痛使他紧紧咬住牙关。

传香轻轻靠过去,用光滑的皮肤磨蹭春耕,娇声道,还没有结束呢,你怎么就停住了?春耕连忙跳下床,顺手举起一把椅子朝传香砸过去。

传香迅速躲开椅子,飞身扑向敞开的窗户。传香的身体比窗棂的空隙宽多了,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从窗棂间钻出去。

瞬间,传香像吹过的风一样逃得无影无踪。空房间里只剩光着身子的春耕一个人。

春耕忙点燃蜡烛,察看他的命根子,那里如摔倒时擦破了皮一样。

他不知道她会不会还来,是不是就这样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