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树林里,事先约定的地点。

入夜的山区里,强风的势头更加恐怖,预计台风在后天凌晨才会脱离台湾。

呼啸的狂风将林径当作天然的孔窍,回荡出更恐怖的声响,配上猫头鹰有一搭没一搭的凄厉叫声,让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小伙子更加紧张,神经兮兮地左顾右盼,手中拿着的黑色皮箱不时颤抖着。

“东西拿来了吗?”

头顶上,传来无法分辨远近的兽声。

“是的,依照约定,解药就放在皮箱里。从此两不相欠。”黑西装小伙子答道,举起手中的箱子,随后平放在地上。

另一个黑西装小伙子打了个冷颤,忍不住将手中的枪给上膛。

“知道了,不想被吃掉的话就快滚吧。”随着山风忽远忽近的声音。

当然。两个奉上头命令的黑西装小伙子立刻转身走人。

唰!一道黑风急坠而下。

来不及转头,两个小伙子的脖子宛若电流通过,双膝不由自主跪下。

低着头,视线里的一双黑色赤脚,站在自己面前。

“别怕,只是普通的手刀。”

豺狼轻松地走过眼冒金星的两人之间,捡起地上的皮箱,打开。

里头是一个装满蓝色透明液体的小针筒。

“要担心的话,就来烦恼一下这个解药是真的还是假的吧。”豺狼拿起针筒,蛮不在乎地插进其中一个小伙子的颈子里,然后反手重重敲昏另一个。

被注射进药剂的小伙子惊诧不已,害怕地咕哝着:“如果这药是真的话,你怎么办?难道把我给吃了……”想逃,却头疼得要命,使不上力气。

豺狼没有回答,只是安安静静地等着结果。

这个问题一点概念也没有。大不了,想办法再要一次就是了,既然彼此的合作那么愉快,即使再多接一个政府的单子也就算了。

十五分钟后,那个倒楣挨针的小伙子人还安好,只是有些想吐,头重脚轻的。豺狼猜想是手刀落得太重的关系。

“我可以走了吧?”小伙子抱怨,摇摇晃晃欲起。

“乖乖坐下。”豺狼瞪着他,小伙子只好照办。

对于惯用自己调配的神经性毒的豺狼,他非常熟悉毒药的种种特性。如果今天自己要玩弄另一个使毒高手,最好的方式莫过于调配一管作用时间超长的毒药,让他在等待的过程里渐渐卸下防备。国安局如果要婊自己,也当如是。

但善于隐匿行踪的豺狼,可是在暗处等待月猎杀叶素芬长达数周的耐力之王。

三个小时过后,小伙子突然头疼欲裂,然后瞬间失去视力与听觉。

“混帐,还是那臭女警说的对。”豺狼抱着脑袋,咿咿哑哑地苦笑。

国安局果然想湮灭掉双方合作的证据,也就是他的一条烂命。

小伙子接着两眼翻白,附上一层黄色的薄膜,眼角、鼻孔、嘴巴都冒出黄色的细密浓稠泡沫,喉咙的肌肉异常肿胀痉挛,几乎要窒息。

“快……快送我进医院……”最后小伙子眼睛暴凸,两道黄水从眼下汩汩流出,模样就像好莱坞活尸片里化妆坏掉的僵尸。

“送去干嘛?”豺狼从鼻孔喷气。

小伙子倒下,当然没有了气息。

那些怪里怪气的症状,每个都可以成为死因。

“看来,自己真的是死定了。”豺狼搔头想着,顺手将粗硬的手指贯进另一个小伙子的脑袋,将头盖骨给生生扒开。

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

在死之前,还有十天时间可以赖活着……豺狼吃着鲜嫩的脑浆,思考着。

反正说不定根本没有解药?是啊,很有可能。豺狼吸吮手指上的黏滑物。

没有人规定政府做什么毒死人的东西出来就得做一套解药放着,不负责任的事人类干起来最拿手了。与其找到欺骗他的混帐官员把他拆成五十二张肉牌吃掉,还不如认真地,想想跟杀手中的最强传奇,G,一较高下的可能。

“找到G的经纪人,然后下个限时专送的单请G来杀我吧?这样好像比我找到他还要快。啧啧,反正我输了也没什么损失。”豺狼拖着穿着黑色西装的死尸,漫步在没有停止过的强风细雨里。

渐渐隐没在一片森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