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东方县长的校友,也是华夏人民大学的学生,而且和东方县长是同一届的。东方县长在我们华夏人民大学可是很有名的,是学生会干部。说起来,我还真有些惭愧啊,和东方县长比起来,我可差远了。不过,都是为家乡的发展献计献策,我也不能落后啊。实不相瞒,我家很穷,家里为了送我上大学,借了很多的钱。我们农村实在是太穷了,我家一年的收入还不到两千块,上缴的各种税收和摊派就高达上千块。我有些不敢想象,就算是汉朝的时候,十税一,十税二也没有这么高。我总是在想,这是怎么啦,问题出在哪呢。前面的几个老同志说得都很好,如果能够对政府机构进行精简,我们农民的税收和摊派减少了,日子是要好过些。可是,我要说的是,光靠这些还是远远不够的。大家想想看,就算一分钱的税也不交,我们井头镇的农民充其量也就是解决了温饱问题,离小康水平还远着呢。我家有六口人,一年收入两千,每天的收入还不到三十块。除掉税收和摊派就每天不到十五块钱了,再平均到每个人头上,不到三块钱,这日子怎么过啊。我家还等着我参加工作后还欠下的债务呢!所以我想啊,问题的根本还是要从发展农村的经济着手,经济发展上去了,农民的腰包才会真正鼓起来。我就想啊,这单纯的水稻种植的经济效益太低了。我们镇处于丘陵地带,又不适合机械化耕作,亩产量还不到七百斤,按四毛钱一斤算,还不到三百块钱,还要交粮谷和税收。所以,我们要另外想想办法,改变这种单一的水稻种植农业结构。我前些天从报纸上看到,有些地方的农民实行水稻和鱼类养殖一体化的措施,经济效益很高,我看在我们井头镇也可以借鉴一下他们的经验。”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小伙子倒是从大道理说到小道理,从理论说到实际,说到了点子上了。看来,华夏人民大学还真是个出人才的学院啊。

 “我是省农学院的应届毕业生,我就从专业角度来谈谈吧。我个人认为我们现在的基层干部大多数不懂农业技术,这也是制约我们井头镇发展的一大瓶颈所在。”这话一说,刘有才就坐不住了,说:“哎,你这个同志,这个话不能这么说呢?我们井头镇的干部可都是在农村长大的人占多数,不能说他们不懂农业技术吧。

 这个农学院的年轻人长得高高瘦瘦,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看起来很文静,可说起话来却是针尖对麦芒,寸步不让。

 “那我请问一下刘镇长,您认为自己懂农业技术吗?”这个年轻人叫孙超。

 刘有才晃了晃脑袋,有些得意地说:“你问吧,农田里的活,无论是耕还是耙,还真没有我不会的。”

 孙超哈哈一笑:“刘镇长,听您这么一说,我认为您充其量是一个技术不过关的农民,而且思想观念特别落后。”

 “你说啥啊,我怎么技术不过关了?”刘有才这下急了,有些爆走的倾向。

 “那我问您,我们现在的杂交水稻平均每棵的单穗重是多少?每公顷又是多少穗呢?”孙超又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刘有才听了半响说不出话来。

 东方红看刘有才为难的样子,就说:“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一下吧,刘镇长可能一下子记不起来了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水稻的单穗重平均应该是在五克左右,一公顷应该是二百七十万穗吧。当然,这是指最新的杂交水稻品种,如果要说之前的品种,那我还真说不上话来。”

 “刘镇长,您还真别不服气。您的农业技术是还不过关,如果您觉得自己的技术过关了的话,我再请教几个问题。”孙超又笑着说。

 “我服了,你一个农学院的高才生出的问题我可回答不上来,下次再向你讨教,就别在这让我再出丑了。”刘有才赶紧摇着手示意自己投降了。

 孙超也不再谈论这个问题,转而说道:“我也没有别的意思,而是说既然我们干部的农业技术还没有达到专家水平,这还是可以想办法解决的,我们可以请专家来给我们讲课,不只是干部要听,农民也都要学习学习,用科学制富,这才是王道。另外,我这些年也对我们井头镇的土地气候进行了一些分析,也和我的教授老师们进行了一些请教,得出的结论是我们井头镇很适合种植枣树和板栗树,相关的种植技术我也整理好了,就放在我家里。也许这会是一个新的思路,为我们井头镇的经济发展带来一些新的帮助。”

 东方红这下喜出望外,还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啊,和雪中送炭差不多。

 “孙超同学,太感谢你了。会议过后我们就去你家一起讨论这个问题。另外,我个人很希望你能够毕业后回到井头镇工作,为家乡的发展添砖加瓦。当然,这还要征求你自己的意见,我呢,只是向你发出邀请,表个态,只要你点个头,别的事情我来办理。”对于个把人的工作分配问题,东方红是有把握的,所以敢打这个包票。

 “这个,容我再想想吧。”孙超的表情有些犹豫。

 “前面几位同志的发言都很有价值,下面还请大家继续发扬,献计献策,集思广益嘛。”东方红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