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李红守口如瓶

    罗五七听了尹大力的话,不觉有些恼火了,用指间夹着的香烟点着尹大力说:“你他妈的别自己吓唬自己,有证据他早抓你了!漏洞?你说的漏洞不就是撞死张军的事吗?这要靠你去堵,你总不至于让我去给你擦屁股吧?”他从怀里抽出一个鼓鼓的纸包,往尹大力面前一摔。“这是十万块钱,你先用着,要把所有的隐患都消除掉,不够再跟我说,明白吗?”

    尹大力是个见钱不要命的角色,看着纸包的眼斜得更厉害了。他一把抓起纸包塞进兜里,鸡啄碎米般点着头说:“明白了罗爷,我一定守住阵地,击败王步文!有你在后面撑腰,我谁也不怕!”

    罗五七见目的已经达到,便站起身来告辞出门。尹大力连忙起身相送。罗五七边向外走边告诫尹大力,再敲打敲打李红,别胡说八道,要是坏了事,他罗五七对谁都不会客气。尹大力连忙拍着胸口向罗五七保证,一定让李红守口如瓶,不再接待王步文的询访。

    尹大力送走罗五七,便匆匆赶到绰号“黑皮”的刘勇那儿。刘勇是个染毒的瘾君子,靠着跟尹大力充当打手混几个毒资。开车撞死张军就是他干的。事发后,他把事故全顶了下来,被治安拘留了半个月。至于罚款和赔偿金当然全是尹大力从罗五七那里要来的。尹大力在事情了结之后,按事先约定付给他十万元钱。

    刘勇一见尹大力来找他,很是激动,忙不迭地问尹大力是不是又有什么“活儿”需要他去干,他希望还能有类似张军那种事,既干净利落,又不用承担什么罪名,最后快快活活地领一笔不菲的赏金。尹大力说,不用干事还给你钱,你愿不愿意?刘勇以为尹大力在挖苦他,涎着脸说,大力哥你真会开玩笑,哪有无功受禄的理儿?你黑皮弟现在的确没钱花了,还望老哥能多多关照,给我个合适的活干。尹大力从兜里掏出两万元钱拍在刘勇面前说,你黑皮不干事花我的钱还少吗?哥就知道你没钱了,才来看你的,拿去吧。刘勇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迟迟疑疑说,大力哥你不会是在调戏我吧。尹大力斜眼一正说,你黑皮不拿,我可就收回来了。刘勇不再犹豫,一把将两扎票子抓在手里,乐得“嘿嘿”直笑。尹大力这才入了正题,告诉刘勇,警方有可能复查张军车祸的事,要他嘴把严实点,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乱说。刘勇立刻便明白了尹大力的来意,并不是平白无故给他这么多钱,心里反而踏实了许多,这比去杀人要轻松多了。张军的案子早就结了,警察来复查,无非就是把以前的话再重复一遍,没什么大不了的。他马上便拍拍胸脯,对尹大力说,你放心吧,我这嘴巴是最牢靠的,他们警察来了,也就是再费两口唾沫,老调重弹而已。尹大力提醒刘勇,让他不要掉以轻心,来问他的有可能是个叫王步文的警官,他跟别的一般警察可是大不相同,是个很厉害的角色。刘勇说,大力哥你放心,我黑皮什么警察没见过,什么阵势没经过?那个姓王的就是长着三头六臂,也休想从我黑皮这里讨半分巧,反正案子已经结过了,他还能敢把我怎么着?弄不好老子就给他个灰头土脸,让他尝尝我黑皮的厉害。尹大力本来就对刘勇挺放心的,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更踏实了。他上前拍拍刘勇的肩膀,又夸了刘勇几句,把刘勇捣腾得热血沸腾,当即就从口袋里掏出白粉,要和尹大力共同分享。

    尹大力安排妥当刘勇,心事便去了大半。只要能封住刘勇的口,他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至于李红,她那儿不会出什么岔子。一来她不了解什么内情,二来她目前和自己粘乎得正紧,对他尹大力可以说是百依百顺。只要适当地敲打敲打,她会老老实实听招呼的。尹大力就这么边想着边哼着小调迈着轻松的脚步进了李红的家。李红见尹大力眼瞳白多黑少,就知道他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便问他,是升官了还是发财了这么高兴。尹大力从怀里抽出鼓鼓的纸包往李红手里一塞说,你跟我这么久了,也没表示什么心意,把这收起来吧。李红揭开包装纸一看,是整整八打百元钞票,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吃惊地问尹大力,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尹大力对李红说,你放心,这钱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是老板看他辛辛苦苦又有这么强的工作能力给他的奖励。李红欢天喜地地收起钱,对尹大力说,这钱我先给你存着,不会乱花的。尹大力说,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了,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再说一旦得到老板的赏识,以后还愁没银子吗?李红在张军那儿从来没受过如此恩宠,不由得对尹大力更加多了几分爱意,情不自禁地伏在尹大力怀里,给了他一个长长的热吻。尹大力被王步文憋屈了一个上午,这下子有了宣泄对象,抱着李红便上了床。两人宽衣解带,疯狂了一番之后,李红这才想起问尹大力公安人员找他没有。尹大力说找了,然后像恍然想起的样子对李红说,你不提这事我倒差点忘了。我可要提醒你,这两个警察没安什么好心,他们是在调查船务公司的事,弄不好会要回给张军的补偿金。李红瞪大眼睛说,给过的钱怎么能再要回去,太不讲理了吧。尹大力“咳”了一声后提高声音说,你怎么恁糊涂,这补偿金可不是通过正常渠道要来的,那是我通过关系弄来的,如果被他们查出来,这钱要退了不说,我还得跟着倒霉。李红气咻咻地说,我才不管呢,钱都被张军赌光了,我没见他一毛,况且他人都死了,还能怎么着?尹大力说,你看你是个法盲不懂了吧,这丈夫死了,老婆是要还债的,你是躲不过赖不了的。李红一听还真有些紧张了,忙问尹大力怎么办。尹大力说,他已跟船务公司的关系人通过气了,只要不对警方乱说,就不会有事。李红说行,以后他们再来,就不再搭理,免得自讨麻烦。

    尹大力见这么简简单单就把李红拿下了,不由得心花怒放,浑身的血又热了起来,翻身把李红压在了胯下。

    少在阎王面前耍大刀

    严展飞上午一进办公室,就打电话到缉私处找王步文。范斌接电话说,王步文去天华船厂办案子去了。严展飞吩咐范斌,王步文回来后,让他到办公室来一下。

    严展飞放下电话,便反锁上办公室的门,独自慢慢品着茶抽着烟,仰靠在办公桌后的高背皮转椅上静静地思索起来。自昨天深夜和廖凯见过面后,他心里便一直烦乱不安,隐隐地有了一种紧张的感觉。这是近年来从未有过的,即便是当他得知蒋庆林深入到天华的船运部门卧底,他也是在谈笑之间就顺顺当当解决了。但这次他明显感到大不相同了,不仅仅是王步文的神勇善战,而是大环境有了非同寻常的变化,上层和大众都清醒地认识到走私是国家发展的大敌,下定了打击铲除的决心。在这种形势下,王步文才有了施展拳脚的条件,在短短的几天内,势如破竹,掌握了一定的线索。而也正是因为这些,他这个重权在握、分管缉私处工作的海关副关长才不敢对王步文公开施压,阻止事态的发展。现在,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任由王步文查下去,他携带着冯晓洁远走高飞。从他决定为了冯晓洁同廖凯同流合污那天起,他就做好了应付突然变故的一切准备,铺好了后路:把五千多万元人民币在香港洗净后兑换成美元,分别存入欧美瑞士等银行,加上香港和南美的豪华别墅,就是几辈子也花销不完。另一条路就是和廖凯同心协力,把危机消灭在萌芽之中,从目前的力量对比看,他们毫无疑问仍处于优势,无论从哪个方面衡量,王步文都是处于下风。尽管有曾培松的支持,王步文一个小小的缉私处长也是孤掌难鸣,根本无法撼动天华这棵有权力和金钱支撑起的大树。他决定走后一条路,至少眼下还没到逃之夭夭的程度。如此壮年之时,正是大展宏图之际,他还不甘心就这么远走他乡去做无所事事的寓公。一个真正的大丈夫,金钱、美女和事业是不可或缺的,拥有了这三样,你才能称得上是人中豪杰。他对那些满嘴伪道学的所谓“心中只有众人,惟独没有自己”的楷模,向来是嗤之以鼻的。人类的本性就是自私自利,每个人都希望人人为我,而不愿意去为人人,最起码也是先使自己幸福起来才能去考虑别人的幸福。上帝都说人类是戴罪之身,劝导人们弃恶从善。然而可以断言,无论什么宗教,不管何种党派,都净化不了人类自身固有的贪欲之念。否则,人类社会便无须制定什么规则,更不需要法律、军队之类的玩意。弱肉强食,这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人类自然属性。他相信自己是强者行列中的佼佼者,因为他获取的一切证明了这一点。他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的能量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还大有余地。时势造英雄,在中国在港城,特有的环境、时机和气候都为他提供了大显身手的条件,他完全有可能成为青史留名、同类仰慕、后人津津乐道的非同凡响的杰出人物。他也正是基于此,才豪赌一把,同廖凯结成联盟的。眼下他急需对付的就是王步文。这多少令他有些悲哀。为了自己的理想,他已经葬送了一个战友的生命,尽管他带着赎罪感费尽心机安排了蒋庆林女儿的工作,而且是安在海关系统最重要的部门调查处,但他心里从来都没有轻松过,每每想起蒋庆林,他心口便隐隐作痛,常常在梦中对着蒋庆林忏悔。在他卧室的床头,就摆着蒋庆林的遗像,每天上床前,他都要洗手焚香,跪拜亡灵,祈求蒋庆林的宽恕。可现在,他又要面对另一位生死战友了。悲哀的同时,他是深深的无奈。他无法不与王步文势若水火、兵戎相见。对王步文他已做到了仁至义尽。如果有一线希望,他也不愿再继蒋庆林之后背上新的罪孽。然而现实就是那么冷酷,不给你留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他很清楚自己面临的处境,只有硬下心来才能越过险境步入坦途,奔向辉煌的顶峰,稍有软弱退缩,就会招致灭顶之灾。而王步文绝不会念及旧情放他一条生路,会亲手给他戴上铐子,在蒋庆林的灵台前赏他几粒“花生米”,把他打进黑暗的地狱。所以,他不可能有别的选择,只有战败王步文这一条路可走。他寻思来寻思去,觉得当务之急是摸清王步文目前究竟掌握了多少东西,然后再有的放矢,采取对策。

    面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严展飞从深思中惊醒。他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王步文。因为王步文敲门从来不用手指,都是用手掌拍的。严展飞对王步文可以说太了解了,包括他的生活习惯和一些细微动作都一清二楚。严展飞想到这些不觉鼻子酸了酸,抬起脸对着门外大声说:“是步文吧?进来吧!”

    “你锁着门,让我怎么进去?”王步文在门外直嚷。

    严展飞这才想起自己怕来人打扰,把门从里反锁上了。他连忙起身,快步走到门后,打开了门。

    王步文推门走进,嘴里嚷嚷着:“严头,你大白天锁什么门,不会是金屋藏娇吧?”故作神秘兮兮的样子睃视办公室四周。

    严展飞作出不悦的样子训斥说:“你少油腔滑调,这是八小时之内,是在办公室,你要懂得上下有别!”他走到沙发旁,向王步文打了个随便坐的手势。“你这几天都取得了哪些收获?”

    王步文在严展飞对面坐下,笑着说:“严头,你这一严肃,我满肚子的话都吓跑了,你说麻烦不麻烦?”

    “你小子少给我拿搪!”严展飞起身走到办公桌后,拉开抽屉,取出一包中华烟扔给王步文。“有了这个,吓跑的话又回来了吧?”

    王步文乐得直点头,边撕烟盒边说:“当然,当然。这一包烟就是我三天的生活费。严头,这又是你从廖凯那儿骗来的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严展飞真有些不高兴了,皱了皱眉说:“你狗嘴里到底能不能吐出人话来?我让你来可不是听你闲扯淡的!”他加重语气,又话里有话地补上一句:“听明白了没有,我的缉私处长同志?你这个小鬼少在阎王面前耍大刀!”

    “哦,明白了,明白了!”王步文见严展飞动了气,不敢再调侃下去,点上烟抽了一口,很香的样子咂咂嘴,然后正儿八经地坐直身子,从公文包里掏出笔记本,摆出认真汇报的姿势。

    刑讯逼供会出大问题

    严展飞也从兜里抽出笔和记录本,神情庄重地作出倾听和记录的样子。

    王步文经过认真权衡,已清醒地意识到案件的侦查离不开领导的重视支持,严展飞的态度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甚至会决定案件的功败垂成。而要征得严展飞的关心支持,就不能对他有所隐瞒。从严展飞刚才的言语间,他已听出些许不满之意。本来他想先向严展飞作些解释,但话到嘴边他又改变了主意。其实,在这件事情上他的确没有打算这么早就向严展飞汇报,这是违反侦查工作惯例的。按说,侦查过程的每一个环节,每一个步骤、每一个进展他都应该及时向主管领导汇报,可这次他却没有做到。这倒并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缘由,他对严展飞从没产生过丝毫的怀疑,但他也不否认对严展飞的消极态度有看法,这才是导致他想先弄出点眉目来,有了一定的线索和证据之后,再迫使严展飞不得不拍板的初衷。他对严展飞的消极态度只是有些不满,但并没往别的方面想。凭他对严展飞的了解,他绝不会去猜想从走私犯罪分子的鬼门关里一次次浴血冲杀出来的缉私英雄,一位副关长会不会是走私贩子的同伙。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他认为严展飞之所以对这桩陈年旧案没有兴趣,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海事部门已经作出了结论,即便再进行复查,时隔几年之后,获取线索寻查证据也要有个艰难的过程,不可能在一朝一夕就弄出结果来,要慢慢经营。作为分管缉私处工作的副关长,在打击走私任务紧迫的情形下,必须统筹安排,先抓一抓面上的工作,干出一些成绩来,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正因为如此,王步文才打消了解释的念头,他认为多少年来和严展飞同甘苦共患难,彼此之间应该是心有灵犀的。于是,他没有任何过渡的言语铺陈,开门见山原原本本地汇报了这些天的侦查工作。从查大港船务代理公司驻港城办事处,发现经理朱辉是化名,由此产生重大疑点,到秘密寻访“青云号”遇难船员家属,找到张军的下落,然后通过张军的老婆查到尹大力,无一遗漏,详详细细叙述了一遍。

    严展飞边凝神倾听边在笔录本上不停地记着,眉宇间布满冷峻和震惊。

    王步文合上笔记本,看着严展飞说:“大概情况就是这些。我让杨雪还写了个详细的侦查报告,下午就可以交给你!”

    严展飞抬起脸来,长长吁了口气,不无褒奖地说:“嗯,干得不错,你这个缉私处长还算合格!”

    王步文见严展飞没有丝毫迟疑地表明了态度,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他很了解严展飞,只要持赞许的态度,就会坚定不移、不遗余力地给予支持,这样他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向这位顶头上司提出请求了,以后的侦查工作也就顺当多了。激动之下,他不失时机地恭维说:“多靠严头你栽培,强将手下无弱兵嘛!”

    “你小子又来了!”严展飞指点着王步文水,“其实我很清楚,你这些天对我是有怨气的,说不定现在心里还在骂我哩!”

    “没有没有!”王步文赶紧申明说,“怨气是有些,现在已经明白那是没有大局意识,早跑到爪哇国去了!”

    严展飞笑了笑,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悠悠抽了起来。他心里清楚,在王步文取得如此进展的情况下,阻止是极不明智的,只能适得其反。王步文本来就对他心存芥蒂了,不然不会不主动向他汇报案件的侦查情况。在目前这种状况下,取得王步文的绝对信任是非常重要的,知彼知己才能百战不殆。况且王步文一直都是把自己当作最知心的上司和战友,这种良好的条件和坚实的基础绝不能轻易晃动,要最大限度地发挥和利用。

    “严头,你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进行?”王步文用请教的口气说,以示自己对严展飞的尊敬。他知道怎样才能保持严展飞的好心情。

    “你少来这一套,竟然在我面前学起乖来,我可不领你这个情!”严展飞瞪王步文一眼,弹了弹烟灰,面孔严肃起来。“从你们侦查的情况分析,这是个不同一般的大案,要加大力度,争取有个大的收获!我在这里先向你表个态,需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人财物,你尽管开口。但有一条,你不能再搞个人英雄主义,要把侦破的情况随时向我汇报,明白吗?”

    王步文没料到严展飞的许诺如此爽快,而且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期待值,激动得手足无措,连连点头说:“是,严头,我一定树立全局观念,依靠大家的智慧和力量,不获全胜决不收兵!”

    “说说你的打算吧!”严展飞深深地抽了口烟,又敲打王步文一句:“不准有任何保留哟!”

    王步文欢欣鼓舞,把自己深思熟虑好的侦查方案向严展飞和盘托出:“从询问的情况看,尹大力有重大嫌疑。现在虽然还不能完全断定这是否是一个有着严密组织的走私犯罪集团,但种种迹象表明,它不是三两个人就能完成的有着周密计划和阴谋的个体犯罪。尹大力在其中无疑扮演着重要角色,蒋庆林师傅的被害、李燕被卖和张军的车祸都与他有着关联,而且‘青云号’遭遇海难,五名船员死于非命,也很有可能是人为的事故,目的就是灭口,尹大力不是主谋也是执行者。所以,目前我们应当把尹大力作为主攻目标,只要拿下他,就有了攻破全案的突破口,其他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你准备用什么办法突破尹大力?”严展飞表现出浓厚兴趣的样子问。

    “尹大力看得出是个老运动员了,不掐住他的七寸,他是不会轻易就范的。”王步文把拳头砸在茶几上,提高声音铿锵有力地说,“这个七寸就是他无法抵赖的证据和他不能自圆其说的事实!这是我目前迫切需要解决的,我自信只要再努力一把,很快就能实现!”

    严展飞听得心里直忽悠,太阳穴禁不住突突直跳。他故作不放心地说:“步文,我可要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能硬来,刑讯逼供是会出大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