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展飞见冯晓洁默默无语,有些紧张起来,忙道:“晓洁,我知道委屈了你,可目前的确不是处理个人问题的时候。曾培松已经五十七岁了,你再等我一段时间好吗?”

    冯晓洁不由得笑了。她放下严展飞的手,用轻松的语调说:“看你,那么认真干什么,我刚才只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前两天我还去你家,和你的夫人聊过天呢,我们可是亲如姐妹哩!”

    严展飞轻轻吁了口气,心底的欲虫顿时蠢蠢欲动起来,他抬了抬下巴,眼里闪动着亮光,压低嗓门说:“咱们上楼去吧!”

    冯晓洁马上便明白了严展飞的意思,摇摇头说:“不去。你不是房修夫,我也不是那种风尘小姐,会脏了我们的!”

    严展飞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说:“你这话未免有点过了吧?你可是这儿的经理,别太计较形式上的东西。无论在哪儿,我们融合在一起的心都是纯洁的。上去吧,我可是有些饥不可耐了!”

    冯晓洁嗔了严展飞一眼说:“是吗?你看,有人来请你去吃饭了!”

    严展飞怔了怔,转脸望去,只见罗五七正朝这边快步走来。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对这个罗五七,他没有丝毫的好感。这位廖凯的发小,只有小学文化的天华副总,五大三粗的躯体里同样充斥着无知和粗鄙,和街头的混混没有什么区别。那粗长浓密的扫帚眉下凸出眼眶的一对如蛋似卵的瞳仁里,一个只盯着金钱,另一个只盯着美女。也许他根本就不懂得什么人生的信条和所要追求的理想目标,有的仅仅只是有奶便是娘的动物原始本性。严展飞曾不止一次地告诉廖凯,与罗五七这样的愚鲁酒肉之人为伍是危险的,但廖凯太念旧情,说他了解罗五七,能把握住他,不会出大问题。严展飞话也只能说到如此程度,对廖凯的态度深感失望,可他最后还是提醒廖凯,公司的核心机密最好还是少让罗五七插手,尽可能多依靠黄河。严展飞对黄河的印象与罗五七截然相反,认为黄河不仅有儒雅的外表,得体的举止和极有分寸的谈吐,而且心思缜密、张弛有度、目光远大,考虑事情比较周全,解决问题的能力很强,处理方方面面的关系水平也很高,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廖凯接受了他的建议,只让罗五七干些接待应酬和跑跑颠颠的局外事,把公司的运筹和内部事务交给了黄河。

    这时,罗五七已走到严展飞和冯晓洁面前,大大咧咧地说:“你们让我好找,原来躲到这儿品茗谈心呀!”

    严展飞斜了罗五七一眼,用不耐烦的口气问:“有事吗?”

    罗五七讪讪地一笑,略略收敛起吊儿郎当的样子,降低声音说:“演出就要结束了,廖总让我请您去二楼餐厅吃宵夜。”

    严展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我们呆会儿就上去。”

    罗五七点点头,转身匆匆走出茶座。

    严展飞往沙发背上一靠,有些失望地叹口气说:“好事又被他们搅和了,你也称心如意了吧?”

    冯晓洁“扑哧”笑出声来,伸出手指刮他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