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波瞅了老余一眼,问道:“老余,你说这个李玉柱家能算是贫困户吗?他家要是算贫困户,那咱们不都成了贫困户了?就算李玉柱真的没钱,那他儿子家那么有钱,难道就不给他爹?还要我们来扶贫?”

 老余知道董波平时也不是这样的人啊,县里交办的事,一般从不多问,要是往常,真接把钱给他们不就完了,管他是不是贫困户。可是他不知道董波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好道:“李玉柱家是不是贫困户我不知道,不过他儿子家可是真够有钱的,我看他家条件比我们还要好。”

 董波“嗯”了一声,也不再说话,紧紧的握着车里的把手。这里的路况实在是不怎么样,老余见董波不说话了,看起来情绪不是很好,也不敢再说什么,车里一下子沉静下来。

 一个多小时以后,董波终于回到了单位。董波被那段该死路颠得混身像散了架子一样,一回到办公室,就躺在床上不想起来。

 董波虽然躺在床上休息,可脑子却半刻也没有停顿。她在想如何能够利用这次的机会,让那个该死的卢丽栽上一个大跟斗。

 虽然董波和卢丽还有王玉洁是强烈的竞争对手,可是在董波心里最讨厌的就是卢丽。

 董波高中毕业后,进了乡政府,当上了乡镇的通讯员。当时董波只有十八岁,正是青春无限的好时侯。本来董波还十分高兴能进乡政府工作,她想再找个自己爱他,他也爱自己的丈夫,幸福的过完这一生。

 可是没想到一次偶然事件改变了她的人轨迹。那是一天夏天的晚上,乡里来了客人,乡长一时找不到人,就把董波拉去陪客。董波当时还是个小姑娘,根本不知社会的险恶,也没有多想,而且平时乡长仿佛她的长辈一样照顾她,董晶便答应了那个乡长。

 在酒桌上,那个乡长不住的劝酒,从来没喝过酒的董波第一次喝了酒,并且喝多了。最后只记得酒宴结束后,乡长把自己扶了起来,告诉她送她回家。

 董波当时糊里糊涂的答应了,以后的事情就全都不记得了。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才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大床上,这里根本不是自己的家。而且身边还躺着那个乡长。

 董波一时被吓懵了,自己怎么会在这里?乡长怎么会躺在自己的身边?董波一着急,就要起来,可她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而且下体的痛疼让她一皱眉。

 董波直到此时才知道自己已经不是昨天的自己了,忍不住痛哭起来。痛哭声惊醒了沉睡的乡长。

 睡眼朦胧的乡长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不顾痛哭的董波,而是镇静的穿起衣服。过了一会儿,乡长见董波还在哭,便道:“小董啊,对不起,昨天是我喝多了,好了不要哭了。”

 董波此时恨不能生啖了这个平时看起来道貌岸然的乡长,一听他竟如此劝自己,哭道:“你这个畜生,你滚。”

 乡长就真的这么走了。董波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穿上的衣服,怎么回的家。回到家,她就一个人趴在床上哭起来。父母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问董波,董波也不说。

 董波整整哭了一天,直到傍晚,才被母亲叫起来。董波不敢把事情告诉父母,只说没事,想出去走走。说完董波不顾父母的劝阻出了门。

 董波想了一天,她一定要让乡长负出他应付的代价。最后董波决报案。

 可就在董波还没走进乡派出所大门时,遇到了她平时要好的朋友顾燕。顾燕与董波是初中同学,两家离得又近,两人的平时好得好像亲姐妹一样。

 顾燕因为上学晚比董波大了三岁,平时学成绩也不好,所以初中毕业后就出外打工了,董波继续上高中,可惜高考时仅几分之差,名落孙山。这一晃两人已经好几年没见了。顾燕一看见董波就主动上前打招乎,可一看董波的样子,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不顾董波的反对,硬是把董波拉到了家里。董波一进顾燕家就惊呆了。这还是当初的老顾家吗?当初两人上初中时,董波没少到顾燕家玩,那时顾燕家住在一间泥坯房中,房上的瓦缺了不少,还是董波从家拿了几块塑料布给顾燕,才没让顾燕住在水窜洞中。

 可此时眼前是三间崭新的大瓦房,进屋一看,屋里彩电、冰箱等家用电器一样不少。眼前这一切虽然给董波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但董波还是没能从悲忿中走出来。

 被顾燕拉着进了小屋,顾燕拿出一条毛巾给董波擦了擦眼泪,问道:“小波,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告诉姐姐。”

 董波受到伤害后,不敢跟父母说,怕父母担心,又没人可以倾诉,遇到了顾燕终于有一个可以让他倾诉的人了。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顾燕见董波哭得伤心,知道董波受了委屈,劝道:“好妹妹,不哭了,告诉姐姐。”董波断断续续的把事情告诉了顾燕。

 顾燕听完问董波:“小波,那你准备怎么办?报警吗?”

 董波点点头道:“姐姐,我想了一天,我决不能让那个禽兽再逍遥法外。”

 顾燕一把抱住董波“我的傻妹妹,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告倒他吗?你忘了他可是乡长,在乡里就他最大,谁敢抓他?最后吃亏的还不是你。”

 “乡里不行,我就到县里,不把他送进监狱我决不罢休。”董波一抹眼泪坚决的道。

 “妹妹,你要是真告他,那你还瞒得住吗?叔叔、阿姨怎么办,你以后还怎么在乡呆。”看着呆住的董波,顾燕继续道:“妹妹,我也不瞒你,你也看到了,我家这两年是大变样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姐姐打工挣来的吗?”

 “傻妹妹,打工?”顾燕苦笑了几声道:“是啊,是打工,可你知道姐姐是打什么工吗?”

 “对啊,姐姐,你打什么工啊?怎么能挣这么多钱?要不我也跟你去打工吧。”

 顾燕轻轻摸了摸董波泪迹未干的脸,道:“姐姐在夜总会上班。”

 “夜总会?那你…”董波虽然家在农村,可毕竟在县城上过三年高中,又在乡政府工作,对外面的世界并不陌生,夜总会在董波的印象里里面根本没有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