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过后,林夕在忙碌中迎来了中华国最重要的节日——春节。

 整个春节可把林夕忙坏了,在家过完除夕,初一到亲朋好友家一一拜年,初二就赶到春城,拜访未来的岳父、岳母。然后又到省市领导家里拜年。忙里偷闭的林夕又陪两们美女渡过了一个难忘的情人节。

 转眼已经到了春暖花开之季。

 自去年十一以后,全县实施封山禁牧以来,虽然问题没少出,不过由于现在曾思江对林夕的全力支持,各种矛盾也都已经顺利化解,封山禁牧也收到了一定成效。

 进山放牧的人少了,不过还是有人偷着进山,县里林业局也定期不定期的下乡抽查,对抓到有上山放牧的乡镇给予黄牌警告。林夕也曾在县里的大会上,明确表示过,如果一年内,某个乡镇被黄牌警告过三次,那你这个乡的党委书记和乡镇长就立刻引疚辞职。

 各乡镇丝毫不敢马虎大意,都把封山禁牧当作头等大事来抓。

 就在封山禁牧取得一定成效,全县各项事业正蓬勃发展的时侯,市里又下发了一个文件。

 按照省里文件精神,全省要在三年内实现全省农村公路村村通。而市里却下发文件说,要求全市各县区一年内要实现村村通,三年内实现组组通。

 林夕接到这个文件时,顿时觉得脑袋都大了。修农村公路是件好事不假,但青吉县全县幅原7000多平方公里,154个行政村,几千个村民小组遍布全县。

 要想实现村村通谈何容易,更别说要实现组组通了,这简直就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当天下午,林夕拿着市里的这份文件,亲自来到了曾思江的办公室。

 曾思江对林夕的到来感到有些意外,却并不吃惊。他也听说修路的事了,也知道这个任务的难度有多大,要想把这件好事办好、办实不容易啊。

 曾思江给林夕倒了杯水,两人就坐在相邻的两个沙发上谈了起来。

 林夕把文件递给曾思江“老曾啊,看来这回咱们又得剥层皮了。全县7000多平方公里,154个行政村,几千个村民小组,要想一年实现村村通,三年实现组组通,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是啊,咱们县原有基础不好,公路修得少,到现在有许多村路还是土路,这次要想一次全修上,不说时间够不够,就是这钱要从那来,全靠农民集资,恐怕村民会不同意吧。”曾思江点头同意道。

 “修路是现今最挣钱的行当之一,也是问题最多的,全国各地在倒在公路上的领导干部真是数不胜数啊。”林夕担心的道。

 曾思江简单的翻了翻文件,道:“是啊,修路利润大,其中的猫腻也多,希望咱们县的干部不要在这个上面栽跟斗。”

 “问题远远不止这些,按照市里文件上的说明,要求村村通的水泥路至少要达到4。5米宽,厚度要在18厘米以上,每公里路成本也要20万左右,但省里每公里只给12万的补贴款,这就是说每公里路至少要有8万元左右的资金要由县里自己解决。

 咱们县的情况你也知道,虽然有些好转,但这笔钱最后还是要由村民来掏,这项工作不好做啊。”

 林夕充分认识到了这项工作的难处,但这恐怕只是其中一点而已。

 “林书记,虽然说工作难作,可总是要做的吧。必竟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省里每公里还给补贴10多万,如果这个机会抓不住,恐怕以后再想修路就更难了。”曾思江道。

 “干是一定要干,不然不但无法向省、市交代,也没法向老百姓交代。”林夕十分肯定的道。“可是咱们也不能蛮干,按照现在全县的情况,别说三年,就是十三年也实现不了组组通。”

 “不错,现在全县只能保证各乡之间通了公路,而在各乡镇,各村离乡镇政府远近不一,远的有几十公里,甚至上百公里,要是只为这样的村修上一条长达百里的公路,根本是不现实的。”

 林夕沉思了一会儿,道:“老曾,你看咱们是不是可以利用这次修路把咱们县的区划整理一下,让全县的布局更加合理?”

 “怎么整理?”曾思江知道林夕的点子多,忙问道。

 “你看是不是可以这样,比如刚才说的离乡镇特别远、特别偏辟的村组,能不能把他们迁到乡镇政府或是现有的公路附近,这样即方便了他们,我们也可以尽早实现市里交下的村村通、组组通的任务。”

 曾思江半天不语,心里盘算着林夕的想法是否可行。林夕也不急,端起水喝了一口。

 过了一会儿,曾思江皱着眉头问道:“林书记,这其中的困难你想过没有?”

 林夕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想过,但也许还有不周到的地方,需要你来给补充。”

 曾思江见林夕胸有成竹,也略微轻松了一点,经过近一年的同事,曾思江对眼前的这个年轻的县委书记,可以说是十分信任的,便道:“你先说说?”

 林夕点了点头,道:“你所说的困难,我也想过,恐怕想让农户搬迁存在的最大的困难就是农民的土地问题。农户一旦迁离现在的居住地,属于他们的土地却搬不走,如果只让农民把家搬出来,农忙时节再回去种地,那我们做的就只是形象工程,没有解决根本问题。

 但让农民全搬出来,放弃原有土地,农民没有了土地就等于是没有了生活来源。农民恐怕不会答应。”说到这儿,林夕看了一眼曾思江,见曾思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接着道:“我想这个问题不难解决。全县特别偏僻的村组本就不多,刚到县里时我曾去过这些偏僻的村组,我发现他们种的地大部分都属于山地、半山地。

 按照前些年省里的政策,这些地方都应该是退耕还林的地方,只是当时考虑到如果真的都按政策退耕还林了,那他们就没有了属于他们的土地,而想要在别的地方划出一部分土地对他们进行置换,也没有那里还有这么多的土地供我们分配。这样以来,他们基本就被断绝了生活来源,所以才没有对他们强制执行。

 而且他们因为种的地都是山地、半山地,不论种植什么产量都不高,大部分农户都养了些牲畜增加收入。去年全县实行退耕还林以来,牲畜不让上山了。

 但据林业局的同志反映,全县就数这些偏僻的地方上山偷着上山放牧的最多,林业局的同志也抓到过几次,可是他们要罚款没钱,要牵牲畜,他们就要拼命。

 后来公安机关介入才严惩了几户,情况有了些好转。但林业局的同志已经与他们对上了,有事没事就在这些地方蹲点,搞得他们现在根本不敢上山放牧,为此这伙人已经到县里上访好几回了。

 而且他们也提出来,县里执行封山禁牧是好事,可他们情况不同,靠山不让吃山,还让他们怎么活?再说他们那儿的山那么大,上山几头牲畜对整体根本没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