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海恋鸥一道看过金县长并共进午餐后,因金县长的病情恶化也因海恋鸥反映的交通局局长胡炳辉受贿的情况;李枫的眉头一直无法舒展。回到办公室,又仔细地看了看海恋鸥整理出的材料,真的有些忿愤难平了。

    查了一个已死的唐滔受贿60多万,又双规了存在问题的公安局长耿东生,在耿东生的问题还没彻底查清之前,又有一个交通局的局长需要查处,这临江县的干部之中,到底还有多少个有问题的而又没浮出水面呢?

    正在李枫陷入沉思的时间,王新琪走进来说高书记来了!李枫一听,急急地道:“快请他进来!”

    走进来的高吟一身的汗水,但却洋溢着一脸的喜悦,拿起李枫的茶杯,咕咕喝了一气,放下道:“耿东生那小子的80多万赃款,全查收了!”李枫道:“这么顺利?”

    高吟道:“怎么?嫌没有影视片中的那种惊险曲折,或是嫌没有你曾经有过的那种炮火连天?”

    李枫一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办事的效率真高!”高吟道:“嫌高,那我以后低着点就是了——小王,别愣在一旁笑,帮我泡袋方便面吧,我可是空着肚子作战的!”

    李枫道:“这么说,耿东生全供了!”

    高吟道:“不供不行呀,李书记,我看,可以正式逮捕耿东生了,投进看守所里,要安全一些!”

    李枫道:“这些具体的事,你就看着办吧!”

    王新琪道:“高书记,这可是一块五一袋的,你给我钱!”

    高吟一刮王新琪的鼻子道:“小气鬼,当心你出嫁那天,高叔叔我一个子贺礼也不送你!”

    李枫道:“新琪,去买一箱回来;我签字,报销!吃了你多少袋,你扣下去好了。”

    王新淇道:“李书记,我见高书记有功,跟他开个玩笑嘛,你们却当真!”李枫上笑道:“我也是跟你开个玩笑的!老高呀,在这一个上午,又出了一个新情况啊!”

    高吟吞下一口方便面,问道:“什么新情况?”

    李枫把材料递给了高吟道:“你一边吃一边看吧!”

    看着看着,高吟就僵住了筷子,看罢,放下筷子道:“我早就觉得他胡炳辉有问题,只是没人举报,现在,有物证,又有这么多人证,李书记,我看可以通知法院配合一下,立即对他实行双规!”

    李枫道:“高吟,胡炳辉与范天策是连襟啊,这件事,是不是与范天策打声招呼?”

    高吟道:“李书记,在这种事上,按规定,作为亲戚,应该避嫌吧?”李枫道:“也是这个理呀!好,高吟,立刻就去把这件事落实好!”

    高吟道:“李书记,我想,只要你的正气清廉让大家看清楚了,临江县局级干部中存在的问题,就会有人继续揭发上报的!在你没到任的日子,金县长染病,群龙无首啊,唐滔主持工作的一段时间里,专横独断民怨连天,干部们呢,也都忍气吞声相互观望!现在好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李枫是一颗金光灿烂的太阳,完全有能力驱散掉临江这块一直阴霆无晴的天!”

    王新琪拍手高兴地道:“高书记,平日里您的话少,没想到您一兴奋,口才这么好,刚才这段话,真的像是在朗诵早就写好的讲演稿呢!”李枫道:“小王,你不知道,高吟在上高中时,就发表过诗歌和散文咧!”高吟一笑道:“那么点往事,不值一提!李书记,我去了!”李枫提醒道:“上次双规耿东生,是先斩后奏,这回,先把相关的手续办妥。”高吟道:“放心,我会办得既规范又原财。”

    送出高吟,李枫高兴地唱道:“该出手时就出手”的歌词,一脸的笑替代了平日间一脸的严肃!王新琪见了,也洋溢着青春的笑说道:“李书记,我还从没见您像今天下午这样高兴过!”

    李枫道:“人生一世,原本值得高兴的事,就不多啊!”

    王新琪道:“李书记,我可以为您制造出一件高兴的事。”

    李枫道:“什么事?”

    王新琪道:“李书记,我妈妈说,在那场战争中,您受了伤,而且,伤后,妈妈说,她就知道您这辈子无法享受女人!所以,您没有恋爱,更没有结婚,没有儿女,自然也没有享受过被人叫一声爸爸的幸福与快乐!现在,我就叫您几声爸爸好么——爸爸,爸爸!”

    王新琪是流着泪说这段话的,也是流着泪喊出“爸爸”的,李华润着双眼把王新琪搂进怀里道:“孩子,好孩子,你妈妈何必要把这些旧事告诉你们这些孩子啊!”王新琪道:“妈妈说,等再过些年,你们都离休了,她就嫁给您,其实,我的心愿是,现在,您就娶了我妈妈!”

    李枫拍拍王新琪的后背道:“好了,现在是上班时间,不谈私事,去要个电话,让范天策到我这来一下。”

    王新琪立刻阴转晴地一笑道:“是,李书记!”

    别墅外的夜很热但很寂静,别墅内的夜很凉却得热烈!大厅里,迪斯科的音乐高亢悦耳,何力培被花闪花光拥在中间,疯狂地跳着,不是姐姐花闪挺颤的胸部蹭到何力培的胸膛之上,便是妹妹花光超大幅度摆动的臀部触到何力培的屁股上。一曲下来,虽说中央空调调得温度很低,但他们三人却都是汗流满面了。喘着粗气,也喘着美人相伴的喜悦,何力培喝了一口冷饮,说道:“我看,就跳到这儿吧!”

    花闪道:“行啊,我也觉得有些累的!”

    花光道:“你们嫌累,就先歇着,何总,有脱衣舞的舞曲吗?我给你们表演一回脱衣舞!”

    何力培道:“真遗憾,这别墅里,什么舞曲都有,惟独没有脱衣舞的舞曲。”花光道:“那就放贝多芬的第三交响曲吧,我同样可以表演脱衣舞的!”

    花闪道:“别再制造噪音了,再说,你那光屁股的样子,姐姐打小时候就瞧够了!”

    花光道:“姐姐,就别提小时候的事嘛,再说,就是不跳了,坐下聊天,也得先洗掉这一身臭汗吧?所以,我提议,咱们一块去冲澡!”

    花闪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何总,您看呢!”

    何力培道:“我有个习惯,那就是在出远门前,不和任何一个女人一起洗澡。”花光道:“何总,对呀,现在不是和一个女人,而是和两个女人呀,没错吧?”言罢,不由分说,和姐姐花闪一起,拉着何力培就进了浴洗间。花光道:“何总,您刚才说要出远门,是去哪儿呢?”

    何力培道:“去省城,或者去北京,还定不准。”

    花光道:“是旅游?”

    何力培道:“我哪有旅游的闲心,是去承接工程。”

    花闪道:“喂,你们是聊天还是冲澡呀?给,毛巾,浴液,香皂!”花光道:“姐,我先洗吧,然后,好上楼给你们取干净的衣服呀!”何力培道:“对,花光,你先洗!从小到大,也该你嘛,当初,要是在这浴洗间,多安装两个喷头就好了!”

    花闪道:“其实,三个人同时洗澡的事,也是百年不遇的嘛,一个喷头,不少。”冲完澡穿好衣服,重新回到客厅坐下,按说,精神应该不错心情应该不错的,特别是有如花的一对美人陪在身边,似乎更有理由兴高采烈才对。可是,何力培没有,相反,看上去却是显得有些压抑。

    花闪是理解何力培此刻的心情的,因此,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不言不语,花光就不知细情了,不停地叽叽喳喳,像一支鸣啭不停的喜雀,何力培为了不让花光没趣,时不时地为她圆上几句话,客厅偌大的空间里,总算还能荡漾着话语的气息。

    何力培向花闪招招手又向花光招招手,示意她俩坐到自己的身边来,当她俩坐拢他的时候,何力培的双手分别搂住她们的肩头,道:“这一夜,没想到这么巧!花闪,花光,有你们姐妹俩在我临行前的夜晚,双双陪伴,我想这次出门,会很顺利。”

    花光道:“何总,亏您还是个大男人呢,出门,算什么呢,有必要把心情搞得如此沉重吗?啊——是不是这一趟,要很久?”

    何力培道:“是呀,可能会很久很久!”

    花光道:“再久,总超不过两个月吧?两个月后,还不是能见面的!”花闪道:“何总,我也不知道说点什么能让您更开心一些,但请您放心,我会把您嘱托的所有事情,做好。”

    何力培道:“我放心你,可有些不放心花光啊!花光社会阅历太浅,虽说当了镇长,但以后的路,并不一定就好走。”

    花光道:“哎呀——我说你们,一次再普通不过的道别,干吗搞得跟要永别似的,再这样下去,我的心情也会沉重起来!好了——我看,什么也别说了,上楼睡觉去!”

    花闪道:“也是,哟——都十一点了,也该睡了!”

    花光诡秘地一笑道:“姐,今晚,这个觉,怎么睡?”

    花闪道:“多此一问,当然是在楼上的房间里睡。”

    花光道:“姐,你明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嘛!”

    花闪道:“就你心眼儿活——何总,你决定吧,怎么……怎么休息?”何力培一笑道:“用你刚才的话说,自然是躺在床上休息呀!”一阵笑过,姐妹二人一边一个拥着何力培向楼上走去……

    与胡炳辉耗了整整一个夜晚,在天亮后,胡炳辉总算交待了修临江大道时,收受了投标及获标者30万元贿赂款,其中有五万,以年度奖的名义分给了五个副局,剩下的25万,在家里衣柜下的夹层里藏着。

    听完了胡炳辉的坦白交待,高吟感叹地道:“老胡,要是昨天下午一见面,你就如此坦白,多好!也就不用咱们都受一夜的罪了!为官这么多年,你应该明白的,党的政策从来都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这件事上,算你主动交待,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就希望你也不要心存侥幸,还是主动说出来的好!”

    胡炳辉道:“我上任局长的位置不长,我经手的,也只有这么一次较大的工程呀!高书记,若是再查出我还有其他的问题,我甘愿受到法律的制裁。”

    高吟道:“我只是给你提个醒,纸是永远包不住火的!好了,熬了一夜,你也该打个盹!上午,我还要去向李书记汇报工作的。你呢,也好好想想,反思反思,争取宽大处理。”回到家里,冲了个澡,吃了两碗妻子做的疙瘩汤,眼睛虽说红着,但精神却是很足地直奔县委办公楼。

    走在路上,高吟的手机响起来,一接,是前往胡炳辉家搜查的小罗打的,说那25万现金,一分不少地全在胡炳辉所说唤衣柜底层夹板中找到了!

    这个消息,令高吟更加没了睡意,兴冲冲跨进了王新琪的办公室,喊道:“李书记,早上好呀!”

    王新琪从李枫的办公室走出来道:“是高书记呀,李书记还没来呢!”高吟道:“真没想到,县委书记上班,也有晚来的时候!连一个办公室文员都到了的,他还不到!”

    王新淇道:“高书记,您看时间了吗?现在才刚刚七点四十,离上班时间,还差20分钟!”

    高吟一看表,道:“呵——是我来早了,小王,我到李书记的办公室里等他,行吗?”

    王新琪道:“我能说不行么,请吧!”

    高吟走了进去,往沙发上一靠,没出三分钟,就进入了梦乡,鼾声很响!王新淇轻轻推门一瞧,轻轻地“哇”了一声,知道高吟睡得很香,把泡好的茶又拿回自己的办公桌上,自言自语地道:“睡着了,好,这一杯好茶呀,我喝!”正要喝,李枫走进来道:“小王,挺会享受的嘛,一上班,先喝茶——耶,什么声音?”

    王新琪道:“高书记的鼾声!刚进去两分钟,就睡着了!”

    李枫看看表,道:“就再让他睡会儿吧,他可能又是一夜没合眼!对了,上班后,通知一下范天策,上午九点,开一个县委常委会,地点嘛,楼上会议室。”李枫的话音一落,回过身,才看到了王新棋身边站着一个人。王新琪对身边的人道:“他就是新来的县委书记李枫。”

    来人道:“李书记,您好啊,我是玉笛镇党委书记方全准,昨天接到秘书办的电话,说是您要接见我,我呢也正想来向您汇报一下有关玉笛镇近来的情况。”李枫道:“坐下谈吧!玉笛的近况,据反映,镇容镇貌有了很大的改观,得了个全县第一,成绩不小嘛!方全准,我想见你,主要是想当面核对一件事。你们镇新上任不久的镇长是个漂亮的大姑娘吧?有人反映,你对她有过非礼,这事是真的吗?”

    方全准道:“李书记,这件事说来话长,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讲明白的,我有过错,这我承认,可是,李书记,这个花光,我已经调查清楚,她在大学毕业后分配工作前,一直在市里的一家娱乐场所干着三陪小姐!”

    李枫道:“方全准,你有什么依据?”

    方全准道:“说实话,自唐副县长亲自把花光送回玉笛,我就看出她和唐副县长的关系不一般,起先,唐副县长力举她进镇办当秘书,后又力提她当镇长!而且,为了获得镇长候选人的资格,花光捐资30万,赢得民心,又用姿色诱我上勾,以便尽力让她成为镇长候选人。自唐副县长出了车祸,受贿60余万曝光后,我就派玉笛镇派出所所长私下去调查花光,一查,就查出了她回五笛前,在市里的一家娱乐场所当过数十天的三陪小姐,后来,又被县建筑公司老板何力培包住一个星期,并带回临江。从此后的实情分析,何力培又将她推进了唐滔的怀抱,并一举赢得唐滔的喜爱。”

    李枫道:“这些事,都有调查记录吗?”

    方全准道:“都有!但何力培带她回临江之后的,没有。不过,只要找何力培查问一下,真相也就大白了。”

    李枫道:“这么说,你与花光之间的风流事,起因是她?”

    方全准道:“表面上看,虽是如此,但我知道,李书记,我骨子里也有腐化堕落的一面,所以,我甘心接受任何处分!”

    李枫道:“现在谈处分你的问题还早,先回去吧,认真工作,等我们查清了问题再说!”

    方全准一走,高吟从里边走出来道:“李书记,您来上班了,应该叫醒我呀!”李枫道:“不叫,你不也醒了?都听到了吧,唐滔这个家伙,临死还留下个不干不净的屁股!”

    高吟道:“是啊,方全准搞女人的事,我早接到了几起群众的举报,只是近些日子,重要的事太多,没顾得上他!李书记,胡炳辉受贿的事,经过一夜奋战,也结了!”

    李枫道:“赃款追缴出来了?”

    高吟道:“是呀,又一个25万元!”

    李枫道:“看来,海恋鸥她和另几个副局长的判断非常准确呀——上午九点,咱们开个常委会,制定下一步的工作计划,总结一下近阶段的工作成效,更主要的,是议议换届选举这件大事。”

    高吟道:“玉笛镇有关花光的事,何力培是个关键人物,是不是尽快见见他?‘李枫道:”对——小王,给县建筑公司打个电话,找何力培!“高吟道:“李书记,这种事,似乎打电话有点不牢靠,还是等开完会,我亲自去找何力培面谈吧。”

    李枫道:“也好——咱俩先到会议室去,虽说人不多,但那儿空间大,比在我的办公室凉快。”

    王新琪心道:“看来,我得准备几瓶开水了。”

    王新琪在会议室里为每一位与会者沏上茶水,回到办公自就见公安局的副局长齐福寿一脸汗水也一脸严肃地快步走来,见了王新琪,开门见山地问道:“李书记在吗?”

    王新琪道:“不在”

    齐福寿道:“知道高书记在哪儿吗?”

    王新棋道:“都在楼上开常委会,齐副局长,有什么事吗?”齐福寿道:“我找两位书记有重要的事,能不能烦你上楼通报一下?”王新棋道:“齐副局长,再重要的事,也没有县委的常委会重巴?请喝茶,等吧。”

    齐福寿道:“看情况,也只好等一等了。”

    足足等了近三个小时,都快12点了,李枫才回到办公室,一见齐福寿歪在沙发上睡着了,笑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嘛,来一个,睡一个!”王新琪道:“他都等三个小时了,说是找您和高书记,有重要的事!”李枫道:“小王,那你快去叫高吟——老齐,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同时找两位书记呢?”

    齐福寿揉揉眼睛,站起来道:“李书记,事情的确很重要,您先看看这些照片,我把门关上。”

    言罢,从皮包里摸出十几张照片来,递给李枫。李枫一看,气得重重地丢到办公桌上道:“真是气死人了!”

    齐福寿道:“李书记,还有这张光碟,活生生录下了他怎样实施强xx的!”听到了敲门声,李枫问道:“谁呀?”

    王新琪道:“是我,还有高书记!”

    李枫打开了门,道:“老高你进来!小王,在外边看好,在我没通知你前,谁也不许进来!”

    王新琪说了一声“是”,心道:八成这个齐福寿副局长,还真有什么重要情况!高吟一进门,看到李枫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很重大的事。果然,见到了桌子上的十几张照片,便明白了事关范天策。看看李枫,又看看齐福寿,高吟说道:“说说,这些照片是怎么来的吧。”

    齐福寿道:“看过这盘光碟后,凭我曾在公安技术科的工作经验判断,这些照片,是在这盘光碟的播放过程中,用高级照像机从电视屏幕上拍下来的。”李枫道:“说说是怎么得到这些照片和光碟的。”

    齐福寿道:“昨夜,两名干警捣毁了一个盗窃团伙的老窝李园小区25号楼的一间地下室,搜查时,搜查出来这些东西的,并且,根据其中的一名嫌疑人交待,照片和光碟,以及高档照相机DVD等物,都是从同楼803室盗窃出来的。当事的两名干警一看照片上的男人是范秘书长,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及时将照片和光碟上交给我,根据我的吩咐,连夜查清了803室的户主名字叫花闪,是县建筑公司的老总助理。”

    李枫道:“这么看来,范天策近些天来总是显得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原来是有如此要命的尾巴被人揪着呀!”

    高吟道:“齐副局长,那个叫花闪的人,布控了吗?”

    齐福寿道:“当时,我就安排了警力,只不过,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接到她回家或者是到公司的信息。”

    高吟道:“这么说,事主还不知道自己家里已经被盗——老齐,你分析过没有;一个姑娘家拥有范天策如此的东西,有什么作用?”

    齐福寿道:“我推测,事主花闪可能是在为她的老板何力培做事。”李枫道:“在这件事上,也牵连上了何力培?看来,这个何力培,我们是得会会他了。”

    高吟道:“是啊一眼下,事主花闪是最要紧的人物,也许,她所知道的要比何力培具体,因为她可能是直接的当事人。”

    齐福寿道:“两位书记要不要看一看这盘光碟?”

    李枫道:“看不看,反正都知道了范天策的生活作风存在严重的问题!走吧,去吃饭,老齐,这些物证,我看,还是你先保管吧,在问题没有搞清楚前,没必要张扬!”

    把何力培一直送到市里,再开车回临江,差不多要24点了。在楼下停好车,回到家里,才发现了家里有了被盗的迹象,于是,花闪立刻紧张起来,什么也不找,只找那些照片和光盘,结果,跟她料想的一样,没有找到,便下意识地认定,是范天策派人干的。

    本来是想回家稍事休息的,一看家里乱糟糟的样子,也没心思收拾,心想,干脆到公司办公室去,给范天策打个电话再说。

    其实,花闪一进家门,齐福寿、李枫、高吟等就得到了监控人的报告,进了公司大门洞样得到了报告。

    花闪走进何力培的办公室,在老板椅上转了两转,收敛了脸上的笑,立刻打起电话来,一通,花闪道:“是秘书长吗?好啊,像你这么聪明的人,为何也干蠢事呢?要知道,你派人搜走了我家里的那些照片和光盘,别的地方我就没有吗?”范天策道:“花小姐,你说什么?天啦,不是我!我再笨,也会知道你还留有一手,我怎么会派人到你家里去偷呢!”

    花闪道:“这么说,是另有其人?果真如此的话,秘书长,咱们就各自珍重吧!”花闪挂了电话,又急急忙忙地给何力培打手机,通后,花闪道:“何总,您在哪?我们的计划怕是要落空呀!”

    何力培道:“有话慢慢说别急?”

    花闪道:“我的家被盗了,那些照片和光盘,都被人拿走了!而且,不是范无策干的!”

    何力培道:“花闪,别急,这事迟早会查到你,你就一五一十地交待吧,只是先不要说明我的去向,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就会在异国的土地上了!而你,只要交待清楚,把责任往我身上一推,保你没事!”

    花闪道:“那范天策呢?”

    何力培道:“他的官运到头了,顾不得他了!”

    花闪刚要再说什么,就见有人闯进了办公室,迅疾地挂了电话道:你们都是什么人,进总经理的办公室,也不打声招呼!

    齐福寿一亮工作证道:“我是公安局的副局长齐福寿,这位是县委书记李枫,这位是纪检书记高吟,敢问小姐就是建筑公司总经理何力培的助手花闪小姐吧?”花闪听罢,立刻一脸地笑道:“原来是三位贵客呀,快请坐!”等李枫高吟坐下,齐福寿关上门,说道:“花小姐,请坐,今天,怎么没见你们何老板呢?”

    花闪道:“他到市里去谈一个项目去了,一早去的。”

    齐福寿道:“你的家被盗了,知道吗?”

    花闪道:“知道,一个小时前刚知道的,还没来得及报案呢。”齐福寿把照片和光盘一下子丢到了花闪的面前,大声问道:“说说这些东西怎么来的,又是干什么用的?”

    花闪吓了一跳,又摇摇头道:“这些东西,不是我的,不是!”高吟道:“花闪,我们早已作过技术鉴定,这些照片上的指纹,经过调档核对,是你的!你还敢说不是你的东西?要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高吟板着面孔的一顿训斥,让花闪真的害怕极了,想起刚才何力培的一席话,哭道:“我说,我坦白,我说……”

    听完花闪的交待,高吟问道:“这么说,范无策同意了与钱旺的交易也同意了与你们的交易?”

    花闪道:“是的。”

    高吟突然站起来,冷冷地道:“花闪,你还有问题没有说清!”花闪道:“是我知道的,是我作的,我全都说了啊!”

    高吟道:“何力培一直与唐滔走得最近,他们之间的事,你怎么只字不提?因为他们之间,牵涉到一个女人——花光——你的妹妹!”

    花闪道:“他们之间的事,我真的很少打听的!”

    齐福寿道:“现在不说,想到审诉室再说,也行呢——来人,把她给我带回公安局!”

    立刻有两名身穿制服的干警冲了进来,花闪哭道:“我说,还是让我在这儿说吧……”

    本来在知道胡炳辉被双规后,心情就很压抑,再接到花闪打来的那些要命的照片和光盘被盗的电话,范天策突然感到了五雷轰顶的恐惧!在他看来,一个多月的努力和梦想,差不多就要破灭!在这个关键的县长竟选前夕,如果那些照片中的一张落在了高吟的手里或是李枫的手里,范天策明白,那无疑就等于宣判了自己为官之路已到尽头。

    关在办公室里,不怎么抽烟的范天策也悄然地吞云吐雾起来,他想到过主动地到李书记面前交待,但是,交待了这一问题不也就等于交出了将来的县长之位及现在的秘书长之位吗?

    一向自命不凡足智多谋的范天策,在这一刻却觉得自己的智慧十分地贫乏,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一个能让自己解脱的方法!摁灭烟,他的思绪最后还是定格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上。一作好了如此走一步说一步的打算,范天策便决定完成妻妹沙的请求,去见见胡炳辉。这是因为自胡炳辉一天前没回家。家里又被纪检和法院的人搜走25万现金后,南娜就知道男人胡炳辉被双规了!作为直系家属,南娜是绝对见不到的,所以才在上午来找了一回范天策,希望范天策前去替她看看。见到了所谓“双规”胡炳辉的屋子,以及看守胡炳辉的人,范天策就知道,胡炳辉是自己愿意那么呆着的,否则的话,随时都可以留走。

    与看守打了个招呼,看守还给范天策搬了张椅子,这样,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地就开始了对话。范天策道:“看样子,你还不错,南娜那颗悬着的心,可以放下了。”

    胡炳辉道:“范哥,那您呢,悬着的心,什么时候能放下呢?现在,我的心,总算踏实了,真的,自交待了那25万,我真的觉得轻松不少!范哥,但愿您也能早日踏实轻松下来!”范天策道:“我本来就很轻松很踏实嘛!炳辉,你这件事,不是什么大问题,往最坏处想,也只是罢了官,这不要紧,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总会有一天,我会让你官复原职的。”

    胡炳辉一听,笑道:“范哥,我的事,您就不用费心了,把自己的事料理好,才是真好啊!”

    范天策道:“炳辉,你说了我仕么了吗?”

    胡炳辉道:“我能说您什么?我又能知道您些什么呢?范哥,我只是凭一种直觉,耿东生栽了,唐滔死后,也栽了,我呢,也算是栽了吧,您,恐怕也会有这一天啊!”

    范天策一笑道:“炳辉,你想得太多了,我会有什么事?好了,改日再来看你。”胡炳辉道:“告诉南娜,我没事!”

    范天策回过头,扬扬手,细心的胡炳辉发现,范天策扬手的力度,已经不是原来曾经有过的那种充满自信的力度了。

    尾声

    睡在值班室里的齐福寿听到有人敲门,拉亮灯一看表,午夜三点,心里的气就直往上冲,心想,是谁这么会挑时间找他!本想开门训一通的,一开门,见是自己派到市里去守护司机张天宝的干警陆地平,忙道:“这么沉不住气,一定是有大事?”陆地平进了值班室,喘匀了气道:“齐局,张天宝有口供了!”

    齐福寿道:“有录音吗?”

    陆地平道:“这么重要的事,我能不录音吗!大概是昨晚十点钟吧,张天宝睁开了眼睛,突然能说话了!于是,我和卫东抓住机会,问了他出车祸的经过,谁知,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车祸是他故意的,因为范天策希望他出这么一次车祸。”

    齐福寿道:“又牵连到范天策?看来,这件事,我必须立刻上报李书记!地平你先在这儿替我顶着,我这就去找李书记!记住,不准走漏一点消息!”

    陆地平道:“齐局,放心吧,都跟着您这么多年了,还不放心我!”

    齐福寿拍拍陆地平的肩头道:“不放心你,这么重要的事,能让你去!”说罢,装好录音带,直奔李枫的办公室,因为到目前为止,李枫一直就是在办公室里间的休息室起居。

    听到敲门声,李枫拉灯看看表,还不到四点,知道情况不一般。否则,谁会天不亮敲他的门!急忙起床,开门前问道:“谁在敲门?”

    齐福寿道:“公安局齐福寿,有重要情况!”

    李枫打开门,齐福寿一进办公室,就道:“李书记,司机张天宝说话了!”

    李枫道:“说了些什么?”

    齐福寿掏出录音带,说道:“我还没来得急听,据问讯他的干警说,车祸与范秘书长有关!”

    李枫道:“哦!走,找高吟,咱们一块听!你是开车来的吧?”

    齐福寿道:“是我自己开的车。”

    李枫道:“好,这就去找高吟,还是你开车!”

    齐福寿道:“这个点,我不开,也找不到司机呀!”

    20分钟后,李枫齐福寿出现在高吟的院门外,用力地拍了几下,就把高吟拍起来了,打开门一看是李枫和齐福寿,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只是作了个请进的手势!

    进屋后,一坐下,齐福寿掏出录音带递给了高吟道:“先放放这个录音!”

    三人听罢,一时都不知从何说起,站起来踱了几步的李枫突然严肃地叫道:“纪检书记高吟片‘高吟站起来应道:”高吟在!“

    李枫道:“火速通知法院、检查院签发逮捕令!”.高吟道:“是,我立刻打电话给检查院、法院院长!”

    李枫又叫道:“公安局副局长齐福寿!”

    齐福寿站起来应道:“齐福寿在!”

    “火速调动警力,立刻对范天策的住宅及范天策有可能宿夜的地方进行布控,保证天亮后的逮捕行动万无一失!”

    齐福寿道:“我立刻回公安局亲自布置!”

    言罢,跑步出门,迅速地启动车,一溜烟地奔去!而高吟此刻也正在紧张地与两院院长分别通着电话。

    杨梅起了床,见李枫高吟两人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之光的同时,似乎也有隐隐的倦意,她明白,这是起得太早的原因,洗漱完毕,杨梅沏了壶散香的浓茶,端到他俩面前,说道:“起早了,喝杯浓茶,提提精神!”

    李鹏:“你看,我和高吟的精神不是很足么?高吟,天亮了,我看,咱俩也该出发了!”

    高吟道:“是呀,可以感觉到,今天的天气一定格外晴朗!”

    李枫高吟并排迈出大门的瞬间,一抹晨阳照耀在他们的身上。站在屋内的杨梅发现,在那一刻,李枫和高吟的身上都在放射着七彩一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