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刚火了:“老孔,你也是位老同志了,职责范围内的该怎么做还要我教你吗?”说着就要挂掉电话,他可不想被列席会议的纪委刘伟书记‘另眼相看’。

 孔所长一听就暗乐不已,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有了这含糊不清的令逾,看我怎么收拾他!

 准备挂掉电话的刘刚突然想起在自己的印象里那个卢警长是个很‘机灵’的人,怎么会无故和上司顶!

 当下没急着挂电话,刘刚又来了句:“叫老卢接电话。”

 孔所长郁闷?

 虽然不情愿,可孔所长也只能把一直翘首以盼的卢警长叫进来。

 卢警长可比孔所长机灵多了,为了便于自己和刘刚单独通话,他故意在孔所长通话时避嫌走到过道里等。

 果然,他接电话时孔所长没好意思在旁边,也站在过道里。

 卢冠廷知道刘刚时间紧,接过电话就说:“刘局,当事人都是没成年的学生,其中有个当事人沈文还是沈少的妹妹,沈少没能联系上您?”

 “沈少的妹妹?”刘刚眉蹙了起来,欺负我兄弟,那个老孔?

 沈峰兄弟的事当然是义不容辞的,中午肖大秘书虽然没头没脑地只露了一句话,可这句“你捡到宝了!”已经让刘刚领悟了许多。

 当下刘刚立即作出指示,对激动的卢冠廷来说,这就是个及时雨和定心丸。

 刘刚的话不多,但很坚决:“很好,你一定要协助老孔处理好。医院那边找得力的同志去看看,防止有不明真相的人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不行就打电话给张军,请他去趟医院,做好那边当事人的工作。”

 张军是刘刚才提起来的治安大队大队长,不用说属于心腹的那种。让他去,刘刚还是怕卢冠廷压不住场面。虽然还没了解详情,可有着丰富刑侦经验的刘刚已嗅出了些不寻常。有些事到最后就是比谁更小心、准备得更充足。

 放下电话,卢冠廷立即拨通了治安大队张军大队长的电话,认真传达了自己领悟后的刘局指示。

 有些话领导是不会明说的,一个好的下属,就要领悟后能大胆准确地说出领导的真正意图。这样有功是领导的,有了什么闪失则是下属领悟传达错了。只不过犯这种错误的下属往往不会受到什么真正处理,相反的一般都会很快高升?

 出来后,卢警长硬朗多了,笑着对等待着的孔所长说:“刘局要我协助所长。哎,多事有事啊,可刘局的命令咱怎敢违抗,看来还要请所长多担待呀。”

 不知道刘刚是什么想法,孔所长只能无奈的苦笑。可望着得意洋洋的对头,孔所长气不打一处来。

 啥玩意,以为自己是操着生杀大权的监军了。不能让他这么得意,给他漏点风,也让他憋憋气,已过而立之年的孔所长发起孩子气来。

 “之前市局孙局长也有过指示,要严办行凶者,所以?”孔所长故意做漫不经心样,不料特意侧头看对头憋气的表情已让他漏了底。

 原来这家伙的背后是市局的孙局长,难怪这么拼!

 刘局就是高啊!把脉准,就知道姓孔的后面有人,没成想还是尊大神!这孙局可是市局的能管事的局长啊,不知道刘局撑不撑得住?哎,别到时自己成了保车的弃卒。卢警长有些心虚,刘局再牛你也在人家市局管辖之下。

 不过现在自己还有退路吗?在激流中是上船不易下船更难呀!想到沈少那莫测高深风轻云淡的淡定,卢警长又凭添了几分勇气。过了这关,自己就能青云直上了吧。感觉到沈峰和刘刚都是重感情的,卢警长又放心不少。琢磨中的卢警长猛想起年初有一相师说自己今年是运劫相逢,能过就一顺百顺的。眼见一年到头了屁事没有,还准备有时间去收拾他,没成想这事是说来就来呀。嗯,这事了了,一定要再去那转转。

 见对头没了监军大人的气势,憋在那儿了,孔所长那个解气呀。那笑星黄宏说得好啊:车追尾你知道拐了,鼻涕入嘴你知道甩了,股票上涨你知道买了!现在知道水深想回头改了,晚了!

 “卢警长你看现在怎么办?”孔所长有意挤兑着。

 “凉拌!”卢警长随口甩出两个字后就不在言语了。

 卢警长不做声是在算着时间。刘刚的意思他现在才完全明白,原来还以为是多此一举呢。人家这才是高屋建瓴!一切算在前面。只要两边当事人拿下,这事也就立于不败之地了。最后怎么处理,那就是他们上层较力的事了。

 孔所长眯着眼睛看了看表现得胸有成竹的卢冠廷,熟悉他习性的就知道这种表情的孔所长已是怒火中烧了。“哦,小菜一碟?那等下就请卢警长教教他们吧。”

 两人一起走进审讯室,表情、心情却是迥异不同。

 孔所长是黑着脸,卢警长却是满面春风!

 “同学们啊,大家不要急也不要怕,我们是人民警察,一定会维护法纪、维护你们的权益的。刚才只不过是和你们开个玩笑,大家不要在意,我保证那种违纪行为不会再出现了。”卢警长不顾身边的孔所长脸色越发地铁青,只顾着自己的把子撒。

 不是一路人,说的当然是两家话。

 “下面请同学们把事情的经过讲一讲,我们好尽快处理,包括你们要求的追究对方的责任,这样你们也可以早点回家是不是?”在孔所长忍耐到极限就要爆发之前,卢警长又说回正题。

 “不过我要提醒同学们一下,你们现在所说的将来都是证据,事关你们的对错,千万要慎重,要实事求是。如果觉得有些话不知道怎么说好的话,可以要求咨询。比如向大人、老师等,当然最好还是专业的律师。”不紧不慢的,卢警长像是再做普法讲座。

 打卢警长在关键的时候站出来,聪慧的沈文就看出了猫腻。从两人的神色不难看出他们不对付。

 现在这番话就更让她肯定这位卢警长是帮她们的。你听这提醒得多清楚啊,不要怕,刚才那是吓你们的,是违法的。不要忙,等家里人来再说也不迟的。见孔所长脸色越来越难看,沈文想,看来我还要配合、配合他,拖到哥哥来就行了。

 十七岁的沈文还是如小时候一样信赖着沈峰,虽然也知道她要面对的不是一般人,可依然毫不畏惧。即然哥哥说可以就一定可以的,就像以前收拾街口欺负过她的二黑子一样!

 “警官,刚才被他一吓,我觉得胸口很闷,有点气伸不上来。”纤细的玉手一指正要发作的孔所长,人不顾地上的尘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头好晕啊!”沈文夸张地前后晃悠着。

 “小妹!你怎么了,他们欺负你了?”正好进来的沈峰一见这情景,吓了一跳。这可是全家的心肝宝贝,从小到大,别说打骂了,就是高声都没有过。

 一见是靠山哥哥来了,本来斗志昂扬的沈文只觉得鼻子一酸“哇?”地扑在沈峰的怀里。哭着对沈峰说:“哥哥,他们欺负我,你要给我出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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