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孙玥,我们做朋友吧!"

 打到悉尼奥运村的电话

 悉尼奥运会,我们打得不好。小组赛上相继负于美国、克罗地亚和巴西,排在第四位,四分之一赛又败给了如日中天的俄罗斯队。这和我们赛前制定的争取奖牌的计划相去甚远,当时,我的心情"灰"到了极点。

 毕竟,这是我最后一次参加奥运会了,我当然希望能取得优异的成绩,在继续中国女排辉煌的同时,也为自己的运动生涯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阿文看了转播,几乎调动了他在香港所有的朋友,整整折腾了一天,竟然把电话打到奥运村,但只是说了一些安慰我的话,大致意思是最后一次了,尽力就好…不过,由于队里规定我们晚上不许打电话,自从那个电话以后,我就没有再与阿文联系。

 刚回到国内,阿文就打来了电话。他说他每天都很担心我的情况,因为我一直没有开机,他无法联系到我,就只好一有机会就守在电视机旁,为的是能在第一时间里获得中国女排的消息。我说我挺好的,奥运会打完了,我在国家队的任务也结束了,现在应该是离开的时候了。阿文听后,半天没有说话。我想,他虽然不是一个职业球员,此时此刻他也一定可以明白我的心情。

 "孙玥,我们做朋友吧。"

 打完奥运会,我们这批老队员要从国家队退役了。

 十年来训练的紧张和辛苦,使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期盼这一天到来,然而当它真的近在咫尺时,我却又觉得不舍,人就是这么一种复杂的动物。

 前两天,楼道里一直充满着忙碌和幸福的气氛,收拾东西、托运行李,队友们忙着回省,只有我闷闷不乐。因为肩伤,我还需要在北京多待一段日子,好在赖亚文也留下处理一些事情。

 人去楼空。

 赖亚文很忙,常常很晚才能回来,大多数时候,女排住的这层楼里只有我一个人。

 一个人呆呆地坐着,感觉很凄凉。这时,我心里不禁想起了阿文,多次接触中,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好感,只是他为什么不表白呢?有天晚上,他又来电话,依然是几句寒暄,我稍稍有一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