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吃过晚饭,我就迫不及待地跑到会议室去等电话,因为妈妈说过会给我打电话。7点多的时候,电话铃总算响了,我迫不及待地抓起电话。听筒里传来亲切的声音:"请问孙玥在吗?"是妈妈!一听见她的声音,我的眼圈就红了,我使劲控制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妈妈在电话那头问了我很多事:什么北京的天气如何啊,食堂吃不吃得惯啊,宿舍几个人啊,训练适不适应啊…在听我挨个回答完以后,妈妈才松了一口气。最后,她叮嘱我要好好训练,并告诉我家里下个礼拜就会装上电话。"到时候,妈妈打给你,或者你打到家里就会很方便。"

 挂上电话,我的眼泪就像山洪一样暴发了。会议室里还有别的队员在看电视,为了不让大家看见我没出息的样子,我背过身去,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冲回了房间。

 第一次穿上了带"中国"的队服

 第二天,江教练带我去仓库拿衣服:一件外套、三件长袖、一副护膝、两双球袜和一条短裤。当江教练一件一件地递给我之后,我问他:"完了?"他说是啊。我挠挠头问:"怎么就这么点,一条运动短裤,天天训练摸爬滚打的,脏了拿什么换啊?"他回答:"你们宿舍旁边的水房里,有洗衣机,每天训练完及时洗就是了。"天天排队洗衣服?想想头都大了。不过回到宿舍,我还是迫不及待地一件件试穿起来,真神气啊!这还是我第一次穿上带"中国"字样的衣服呢!心里别提多自豪了,相比之下,洗衣服那点烦恼顿时就微不足道了。

 时间无痕,但是它能像钢锉一样磨平恐惧。又过了些日子,无论是训练还是生活我都开始慢慢适应了,适应了北方的干冷,适应了每天重复的肉片、肉丁、肉沫炒白菜青椒,适应了每天晚上10点钟会议室电视散场后,走廊里想起的一片噼里啪啦的拖鞋声…胡导对我们既严格又温和,那些老大姐们也经常给我们这帮新队员指导和帮助。平日里,我就和吴咏梅一起吃饭、训练、休息,也算有了个伴。

 在训练中,我最害怕听的一句话就是:"孙玥,你这球是怎么回事啊?"然而一次一次的攻防练习下来,虽然还是难免挨批评,但是我感到自己原来没有想象中那么差了。那时,我们的训练都是计分的,排球是个集体项目,中间一个环节出问题,大家就都会受连累,所以为了不影响大家得分,我每堂课都使出十二分的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