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排球最早的记忆

 前几年在意大利打球。有一次,我被换下场,坐在替补席上。当时比分是14比

 12,我们队获得赛点。这时,队友一记重扣,看样子对方怎么也不可能接到了,欣喜若狂的我欢呼着张开双臂冲到场上,准备和队友拥抱。谁知,我刚冲到网下,只见头上一团白影划过,原来对手顽强地把球救了回来!我傻了眼,直愣愣地站在场上,情形十分尴尬,最后虽然吐着舌头灰头灰脑地溜了下来,但还是被明眼的裁判判了犯规。回来之后,我的这件糗事成了队里最经典的段子,被大家笑了一个星期。

 其实这遗传自我的妈妈,她也有过一段类似的段子呢。

 那是妈妈还在江苏女排打球的时候,一次比赛,她也正在替补席上休息,对方一记扣球力量很大,队友一接,球飞出好远,妈妈想也没想,从替补席上一跃身就飞出去救球了。也就是因为这种做起事来拼命三郎的劲,妈妈才有了那个绰号"老虎",也间接才有了我的绰号"小老虎"。

 妈妈是江苏海门人,我3岁时,她还没有从江苏女排退役。

 有一次,江苏队正好到海门比赛,妈妈就把我也带了去,想顺便送我到外婆家玩玩。可能是因为陌生吧,一进外婆家门,我就闭着眼睛扯着嗓子哭,死活也不让妈妈走,任凭谁哄都不行。无奈之下,妈妈只好把我带到了排球馆。

 说也奇怪,一进球场,我竟然不哭了。妈妈把我放在一个角落里,我好奇地左右张望,看着球在网上飞来飞去,妈妈和阿姨们蹦着跳着,一副"玩"得很高兴的样子,我觉得亲切极了。

 我5岁时,妈妈从江苏女排退役,先是去了南京钢铁厂,后来又调到五台山体育馆。那里离江苏女排训练所在地不远,所以后来我也还常常跟妈妈去找她已经做教练的队友玩。至今我还时常记起那些午后,阳光从那间宽敞房子的落地窗中暖暖地洒进来,照在一筐筐的皮球上,也照着球筐里坐着的我。我喜欢用小手抚摸那些圆乎乎的皮球;喜欢托着下巴看妈妈被亲切地唤作"老虎";喜欢坐在捡球的小车里,被大哥哥大姐姐们推着飞快地跑,格格格的笑声响成一片…

 这或许是我对排球最早的记忆。

 山一样的父亲走了

 童年,像一首天真烂漫的诗,而诗句的结尾却陡然变成一生中最刻骨铭心的痛。

 那个下午,爸爸走了。

 我只有6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