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擎是不允许谢氏少主的身上,挂上明显遭受虐待的痕迹的,但他当然会有所行动。非常愤恨地,单飞俯下身去,近距离地审视着谢天麟的…私密之处,同时在心里发誓:如果他看到任何可疑的痕迹,他会杀了谢擎,用绝对、绝对残酷的方法。

 “生殖器崇拜,是吗?”沙哑的声音拖着调侃的尾音响起来,带着初醒的惺忪睡意。“哦…”单飞有点尴尬,只是一点点“至少是一种美好的精神寄托,是不是?”他说服了自己,觉得理直气壮,于是很坦然地,他推着谢天麟的胯骨,让他仰躺在床上,一边凝视着谢天麟微微红肿着,但却因此而显得极之动人的眼睛,一边俯下身,含住了他。

 略微惊讶地张大了眼睛,谢天麟含混地呻吟了一声,在单飞的舌尖在他分身顶端画圈舔弄着的时候,他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该死的单飞,如果他不是经验丰富,那么,就是他的学习能力实在太强了!

 单飞注意着男朋友的反应,他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好吧,他不擅长…他口交的技巧根本不及格。他看到谢天麟沉重地喘息着仰起头,同时把下体更深地推进他的口腔中,于是意识到自己做得还不错。

 他舔他,吸他,还见鬼地玩弄他的两颗小球!谢天麟绷紧了下腹和大腿的肌肉,他或许是在抓着单飞的头发,抓得很紧,不过谁在乎?他开始迎合单飞的或者他自己的节奏,追逐着温暖湿热的包围。

 在那个过分聪明的混蛋,尝试着把沾染着唾液和谢天麟自己的分泌液的手指,探进那敏感的内部时,他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呜咽。

 “离开!”他几乎语不成声地道,但是太晚了。条件反射地,单飞咽下去了。他坐起身,神情有点古怪地茫然。这是他第一次,喝掉某个人的精液。谢天麟有些紧张地望着单飞“我…”

 他的喘息尚未平复,很艰难地,他企图表达自己的歉意。“完蛋了。”单飞摇了摇头“你的孩子死定了。”

 他沉痛地看着谢天麟“刚起床的时候,我的胃酸通常能融化钢板。就算你再多一倍,也不可能有一个精子活下来了…”

 他没说完,因为谢天麟把枕头砸在他的头上。单飞顺势翻倒在床上,枕头盖在他的头上,他没费力气把它拿掉。还是有点怪,他感觉,他能够如同往常一样调侃自己,但是没法将怪异的感觉驱逐出脑海。

 老天,他真的变成一个gay了。不仅仅是为了掩饰他类似于窥私的动作,他还…好吧,真的有那个渴望去…呃…再做一下心理建设,去吸另一个男人的…分身,而且,他还咽下了他的精液…味道怪怪的。

 单飞认为他的胃并不太喜欢这种食物。但这并不是唯一令他烦扰的问题。他们完成了口交,感觉不错,然后呢?会是常理中的一场丰富的性爱大餐吗?他该这么做吗?还是…短暂的沉默。无论是单飞还是谢天麟都意识到…天已经大亮了。而他们,并不为此而欢欣鼓舞。---新的一天。谢天麟迎上阳光时,皱了皱眉,大概是因为前晚的哭泣而酸胀的眼睛,被耀眼的金光刺得生痛。天亮了。适才的春色瞬间被苍白掩盖。他坐起身。

 底裤…痛苦地挣扎了一下,他还是套上了那条有点干硬的抹布。他不能什么也不穿的回去,还没到那个地步,就在他很明显地跟单飞厮混了一夜之后。

 “…”单飞听到穿衣的窸窣声,他想说点什么,但他没有资格说出口!抱住枕头,他翻了个身,背对着谢天麟。谢天麟目光闪动了一下,他闭了一会儿眼睛,大概两三秒钟,再睁开时,目光如水般地淡漠平静。他没停顿过,穿衣服的动作。

 “…必须…”有点神经质地抓了抓头发,单飞艰难地道,声音干涩沮丧“现在?”废话!单飞知道这是废话!他很清楚,这是必须的,根本躲不过。真该死!

 “算一算,在谢擎暴怒地炸掉宾馆大厦时,会死掉多少人?你可是个保护市民的好员警,不是吗?”谢天麟淡淡地回答,并没有停止手头的动作,甚至没有一秒钟的迟缓。

 “你听着,”蓦地从床上跳起来,单飞抓住谢天麟正在抚平衬衫的手臂“我不想让你去做消防栓!”

 “没有人想做消防栓!”谢天麟的暴怒突然而猛烈,他用力地推开单飞,厉声道:“但是总得有人去做点什么!在你那个不知道在哪个见鬼的空间的“办法”生出来之前,总要有人想办法来保住你的狗命!”

 “去他妈的!我根本就不怕死,我不怕!”单飞怒道“你给我留下来!就在这里…如果你愿意,去我家,我不在乎!”他再一次擒住谢天麟的手臂,用力地。

 “可是我怕死!”狂躁地,谢天麟回应道:“这一辈子我都没得到过,我什么都没得到过,现在我感觉自己刚刚开始自己的生命,我为什么要死?!”单飞被击中了,痛楚但令人冷静。

 “对不起。”他说:“对不起。”他倾过身,轻吻了一下谢天麟的面颊“尽力保护好自己,我也会。”谢天麟努力平稳下来自己的呼吸,他做得很好,冷漠的面具重新回到他的脸上…甚至眼中。

 “我会来找你,尽快。”单飞向他微笑,然后,一点一点地松开紧握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他放谢天麟走。他几乎无法呼吸。谢天麟转身,他走向门口,没有迟疑。站在门前时,他整理自己的外衣,还有头发。眼睛有些红肿,但他不在乎。然后,他离开。单飞慢慢地坐回到床上,床单在他身下混乱纠结着,甚至还带着稍前的温热。

 他骗不了自己,他甚至骗不了谢天麟…到目前为止,他根本没想到任何办法!眼前的情形跟他想像的完全不一样。真的,即便他能预料谢天麟对谢氏家族的忠诚,但是,却无法弄清他对他父亲的感情。他从前以为谢天麟是相当憎恶谢擎的…或许这是他的臆断,但他不能想像,如果他的父亲称他为“贱货”并且将操他的权利赋予某个具有利用价值的男人,那么,他会如何反应。当然,也许谢天麟对此根本不知情。谢天麟或许知道,自己的老爸会对自己做出许多恶毒的事情,来获取利益,但是,砍掉一根手指头和为他拉皮条是两码事。

 如果真像是这样,那么单飞决定终生对此守口如瓶。不管怎样,他的假设是错误的,谢天麟并不会跟他联合对抗谢擎,但…似乎谢天麟并不反对单飞颠覆谢擎的王国,前提是他必须靠自己的努力来完成。

 那么现在看看,他手头都有什么:一个自己的内鬼,一个对方的。他的内线地位岌岌可危且不太合作,而对方的…单飞认为自己的运气真的不算好…地位很高,同时没有给单飞留下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单飞晃了晃头,感觉异常地焦躁。首先,他必须找到一个切入点,要快,而且要狠。---清晨的寂静突然之间被打破。房门上传来了轻轻的剥啄声,礼貌而且坚韧。

 “什么事?”单飞靠在床头,把被单拉过来盖在自己的身上…找到那个激情时刻甩飞的底裤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客房服务。”清晰,而且镇定。单飞皱了皱眉头。他翻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七点二十。他可没预定过什么服务,而且这个时间也过早了。

 “是什么?”一边漫不经心地询问,单飞一边按着被单,探身过去拎起裤子。“刚刚有位先生,给您定了早餐。”

 “哦?”单飞笑了笑,想想看,他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在突如其来的敲门之前?不,没有!站起身,把床单围在身上,拎着裤子走到门口,侧身,靠在墙壁上,轻轻地抽出了皮带。

 “来了。”他说,探出一只手去扭动门锁。迎接他的是穿透木门的三颗子弹,就在胸前和面门的高度,迅捷精准。

 “呃…”非常配合,单飞发出垂死般的呻吟,甚至压过了消音之后的枪响。房门开了一线,那是个很警惕的人,先于身体进门的是持枪的手臂。非常用力地,单飞踢上房门,将那支枪,连同手夹在门缝中。

 “坏习惯,”他说:“比起你的脑袋,我更想要一把枪!”他唯一忘记的是,外面的人或许不是只有一把枪。单飞没有听到期待的痛呼,而是另一声枪响。他妈的!他接住因门缝的夹压下落下来的那把枪,同时,身上添了个血洞。

 “Shit!”单飞咬牙道,蹲伏下身体躲在墙后,在房门放松的那瞬间,以膝盖高度对着门板一字形连开四枪。失去了他的推挡,房门豁然大开,一个人扑倒进来!“欢迎,兔崽子!”

 随后,单飞扑了过去用膝盖压住那人持枪的手臂,用皮带利索地捆绑住这名倒楣杀手的两手“你那个行走无声的餐车呢?我猜猜,变成两把枪了?”

 ---叶利痛恨在早上七点三十分的时候被电话吵醒,这会令他头痛,尤其这个罪魁的名字叫做单飞。

 “亲爱的,”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令人颤抖“现在我左肩膀上有一个窟窿,所以没法把另一个小腿上打了个洞的人的裤子脱下来,并且抽出皮带。但是我不想这么一丝不挂的叫救护车…这太不体面了。你看你能不能过来帮帮忙按住他?”

 叶利把电话扔了,就像它忽然变成了一坨屎一样,他用床头的闹钟狠狠地砸它,然后飞快地穿上衣服,飙出温暖的卧房。

 他不是去帮忙,他打算去掐死他!---谢天麟没有白费任何力气来挣扎…他没有把自己的处境弄得更被动的爱好。当他走出宾馆大门的时候,就看到了他们,而且,显然他们已经等待了多时。

 能有多久?一夜?这很好,至少他不用衣冠不整的、红肿着眼睛去坐廉价的计程车,而且还极有可能因为只能刷卡而被认为坐霸王车。所以一辆加长幻影劳斯莱斯,在某种程度上讲相当不错。

 “少爷?”在其他人保持安静的时候,一个带着极度关切的声音显得非常突兀。是阿德。谢天麟知道自己可能看上去很糟糕,虽然他度过了一个相当美好的夜晚,但是他的眼睛可不是这么说的。

 “没什么。”他淡淡地道,钻进车厢坐在宽敞的座位中间…这是他被期待的位置…什么也不会比未来的一段时间里要面对的更糟糕。

 靠在椅背上,他神情淡漠地看着这四个身分是他的保镳的人,沉默而熟练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关门,发动汽车,而另外四个堆进后面的车中,紧紧地跟随过来。

 “电话。”伸出手,谢天麟对左侧身边的阿德道。后者迟疑了一下,仅仅一秒钟,然后便伸手进裤兜去翻找。

 “阿德,老爷吩咐过…”前座另一名年纪稍大一点的男人转过头来,警告道。谢天麟伸手到右侧保镳的怀中,拔出枪。

 他很高兴地发现,子弹是上膛的:这说明他们原来准备的是一场火拼…而他,并没有浪费这颗子弹。那名企图喝止阿德的保镳并不知道自己这句未完的话,就成了遗言,他的血和脑浆喷到挡风玻璃上,而子弹穿透了头骨,但却没能穿透防弹的车身。

 它反弹着飞过前座,落在司机身旁,而司机聪明地保持着平稳的驾驶。“我说的是电话。”摩挲着微烫的枪管,谢天麟淡淡地道。这是一堂课,关于地位和命运。它教会他身边的人服从,否则代价会很高。副驾驶座位上歪倒着的尸体,将成为几十年后谢家的经典教具…他失败的原因是小觑了一个姓谢的人。

 谢天麟得到了他需要的手机电话,而他身边的保镳,神情紧张地接过他随意地递过去的凶器,捧在手心里,拉出纸巾擦拭着枪身。---“喂?是谁呀!”谢天麟微笑着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充满了抱怨的嘟囔声“希望没打扰到你,Angel。”

 血腥的味道飘浮在相对宽敞的车厢中,呼应着谢天麟那凌厉而冰冷的眼神,跟他甜蜜的语气构成了一幅诡异的画面。

 “…天麟?!”大概两三秒钟的惊噎之后,那端少女的声音因喜悦而拔高“真的是你?太好了!谢伯伯说你处理突发的事故要去美国很久呢!我都以为你春节也不会回来。”

 “是的,我回来了。刚刚。”谢天麟平淡地说,声音里有着些许疲惫“我很想你,”他用手指按着太阳穴“时间还早,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哪有!”华安琪立刻否认道:“我也很想你啊,不过谢伯伯说你要做的事情很重要,我问他要过几次你的联系方式,他都不肯给我。你不用再回去了吧?是吗?”

 “不,不会回去了,Angel,”谢天麟的语气是耐心的,甚至是充满爱心的,但他的目光是焦急而厌恶的“明天我去看你,等我,你会吗?”暧昧从他低沉沙哑的嗓音中呼之欲出,他令安琪忽略了就要放下电话的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