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分明是在用虚情假意利用玲珑,从他方才对待玲珑惮度便能看出了,可笑的是玲珑已经深陷其中,她居然为了鹰而枉顾多年情谊,甚至与她们反目。

 小曲与流云对视一眼,眼里有痛心也有无奈,忽然小曲琥珀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她轻轻抿起唇角笑着对流云说:“貌似有人贼喊捉贼啊。”

 流云沉默了一下,也笑了,她把手搭到小曲的肩上,一副说悄悄话的样子,声音却大的足以在寂静的教堂中回响:“是啊,都说妨碍别人恋爱是会遭天谴的,看来我们打扰了别人的幽会。”

 鹰一直打量着流云和小曲两人,此刻听到流云和小曲的对话,他也微微露出笑容,依然是一脸轻松:“果然是公主的朋友,个个都很与众不同。”

 流云倒也不慌地说道,眼神却飘向了玲珑“不过,你们真的相爱吗?怕是有人是虚情假意,有人是自作多情吧!”

 听出流云话中的讽刺,玲珑只是呆滞了一下,随后她突然得意的笑了:“哈哈,鹰爱的人当然是我!我是鹰命定的人。”

 “是吗?那么崖红花又是什么?”小曲打断疯狂大笑的玲珑,接着说道。

 玲珑和鹰的对话,流云和小曲都听到了,即使不知道玲珑口中的崖红花到底有什么意义是什么来历,却也知道这所谓的崖红花想必就是大厦顶层房间里那满地枯萎的名字。而当时玲珑的失神和刚才紧张的询问,足以证明这个崖红花是有着特别含义的。

 “都是假的!那只是逢场作戏!”玲珑依然自欺欺人地说道“游儿不过个成就大业的人质罢了。”

 流云边扯出一个很嘲讽的冷笑,她觉得玲珑已经无可救药了:“小曲,你说那个男的有必要对一个睡美人逢场作戏吗?”

 小曲脆生生地笑了,非常配合的说道:“是啊,不知道游儿都沉睡多久了,还有人以为她闭着眼睛也能看见某些人示爱。”

 本以为玲珑听到她们的对话会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哪怕只考虑一分钟,可惜…

 “看来是我妨碍了你们姐妹叙旧啊!”鹰轻笑道,只是那语调在玲珑耳中却如同魔咒“我身旁的位置可不是留给一个心慈手软的…”

 “鹰…”玲珑慌张地喊道,随后望着流云与小曲,狠狠地说道:“废话少说!解决了你们,鹰就不会误会我了!”

 玲珑瞪着流云和小曲的眼里带着恨意,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把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她十指一张,无数红线不停的在空中飞舞穿梭,围在她的身旁,让她看起来好像地狱来的复仇者。

 “看来你们的朋友很不欢迎你们的到来。”鹰轻轻挑眉,雕刻般的脸庞充满邪气,他转脸看了看玲珑,淡淡的说“玲珑,好好招待你的朋友们吧。”说完,鹰优雅的欠了下身子,足尖一点,矫健的一跃而起,平伸的双臂好像大鹏的翅膀,他潇洒的落在二楼的平台上,转身斜斜的倚住栏杆,薄薄的唇微微抿起,一副看戏的样子。

 “你真要跟我们动手?”流云拉住情绪有些激动的小曲,沉痛的望着玲珑。

 “别以为这招有用,别妄想离间我和鹰的感情!”玲珑嘶声叫道,伸出食指指向流云和小曲,那原本飞舞穿梭的红线顿时犹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快的向流云和小曲窜去。

 看着玲珑真的不顾多年的姐妹情分,一出手就是杀招,小曲撤出紫色的长鞭挥开直逼面门的红线,心里彻底地凉了,不由地讥讽道:

 “好一个自欺欺人!”

 可玲珑闻言只见眼中迪天恨意,她十指飞舞着,让更多的红线攻击流云和小曲两人,仿佛让红线穿透她们俩的心脏才可以缓和她内心深处的不安和恐慌,她此刻披头散发,身上残留着点点血迹,丝毫不见往日的优雅。

 “小心!”流云一剑划破密密麻麻的红线,朝小曲说道:“她的实力不容小觑!”

 原来那晚,流云分别找了小曲和一塔询问了她入魔时发生的事情,隐隐觉得玲珑一直在隐藏实力,待她去找玲珑时却发现房间没人,却意外地在拘禁小傻子的房间里听到了那些对话。

 小曲闻言狡黠一笑:“放心,她这一点小伎俩我还不放在眼里,我看她也只配做做人家的下属,想站在身旁,只怕还不够格。”

 果然,玲珑双眼喷发出熊熊怒火,攻击更是来势汹汹,尽管小曲与流云尚未摸清她的实力,不过此时她已被愤怒支配,加上一心两用,左右手同时操控红线企图以一敌二,这就有些勉强了,所以暂时只能维持一个僵局。

 面对愤怒的玲珑,流云和小曲应对起来就比较轻松。一边利落的在红线空隙中闪躲,一边紫色的长鞭华丽的挥舞出一道道漂亮的弧线,玲珑长发飞舞着,曼妙的身体仿佛一个舞者在红色的光芒中穿梭,两手一伸发出一阵红色的光芒,数条丝线凝聚在一起,远远看去,仿佛她两手各持了一条红色的丝带。丝带异常灵活,时而一圈圈向流云和小曲绕去,却在她们躲开的瞬间又像长鞭一样袭来。

 流云和小曲对视一眼,分散开来,两人纵身一跃向一旁跳开,仿佛说好的一般,分别向相反的两个方向掠去。玲珑自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同时攻击两人,右手一张,原本右边的红色丝带散开飞舞向流云,人却折身向小曲的方向追去。

 鹰站在二楼津津有味的看着,狭长幽深的双眸微微一眯,没想到玲珑竟然功力精进到这个地步,竟然可以远程操纵红线围困住流云,这边单手执红色丝带攻击小曲。若是能借她的手除去流云和小曲,自己倒省了不少麻烦,而且…等到游儿醒过来,即便知道了,也不能怪罪到自己头上。想到这里,鹰的薄唇泛起一丝微笑,脑海里闪过那个温柔如水的可人儿,鹰有一丝走神,眉眼里全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