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人的背影看着好眼熟啊?”听到这话,我立马加快脚步,该死,不会被认出来了吧?

 “那个,楼梯上的小子,朱大人叫你下来回话呢!”

 “住嘴!什么小子不小子的?”好心帮忙叫唤的人反而吃了个暴栗。

 “我怎么看着那人有点像我师父?”八戒同学边嘟哝着边起身走来,我眼看不妙,立马跑进房间将门反锁。

 “喂,开门哪!开门”门外不停地有人叫唤,真是倒霉,早知道就该趁早消失的,听什么八卦?

 “开门!朱大人邀兄弟小饮几杯!不知兄弟可否赏个脸出来见上一面?”在八戒同学的淫威下,某人开始礼貌用语。

 怎么办?怎么办?外面的人好象还真不少,就算我这张脸已经拿灰尘涂了不下十遍,难保不会被那傻小子当场认出来。这人平时看着笨头笨脑的,该糊涂的时候可一点都不糊涂!

 叫门声丝毫没有弱去,反倒有越来越猛的趋势,糟糕,该不会撞门进来吧?

 窗子!对,跳窗!说到做到!

 该死!不过是个二楼而已,没事垫那么多砖块做什么?这窗子离地面怎么着也有三米吧?这一跳下去要是弄出点伤来可就太不划算了。

 有没有绳子?找遍房间也没找到根像样的麻绳。正急的满地打转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以前学到的火场逃生知识,于是,二话不说,直接拆了店主老兄的床单被褥,拼成一条麻绳,一头系在窗沿,一头系在自己身上,慢慢往楼下爬。

 鉴于从小到大多次翻墙地经验。这次绑着绳子跳窗还是比较成功地。在脚尖落地地刹那。我听到有人破门而入地声音。下次要是有机会。再给八戒同学教育教育。这个私闯别人地房间也是相当不礼貌地行为!不管怎么样。现在还是先拎上包袱闪人再说!

 “你们别过来。救命啊”刚走出福来客栈后院没多久就听到有小姑娘呼救声。

 不能管。不能管不能惹麻烦。我不停地对自己说。可是那呼救地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彷徨和无助。

 “你就别叫了。乖乖地跟爷回去吧!”

 “大爷。我还小。求你们放过我吧”小姑娘瑟瑟发抖地恳求声。

 “嘿嘿。小?爷不嫌你”

 原来是有人劫色!天子脚下。大白天竟然还有这种事?这当官的都干什么去了?那颗爱管闲事的心立马又开始作祟了。

 “住手!”我像个大侠般威风凛凛地出现。

 两个彪形大汉一致侧目,但当他们看到我的样子时,立马不屑地冷笑道:“小子,不想死就别管闲事!”

 我被他们那凌厉的目光给吓地倒退到了墙角,那个,现在逃走还来地及不?

 “哈哈哈哈”劫匪万分得意地大笑。

 小姑娘瑟缩在墙角,拿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在望着我,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个眼神这么熟悉?不管。现在说逃跑太丢人了。于是我正了正嗓子,念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尔等”

 “咣铛”一声。一句话没说完,一把明晃晃地大刀就丢在了我的面前。“小子,有本事你来啊,爷给你家伙!”

 “尔等,尔等”等不出来了怎么办?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姑奶奶今天跟你们拼了!我笨手笨脚地抓起那把掉落在我眼前的刀,冲着那两个大汉晃了晃“信不信,信不信我这一刀下去你们的脑袋都得搬家!”

 威胁好像不起效,只那小姑娘还傻傻地拿一副看英雄地目光在注视着我。

 手晃动没几下,刀就“咣铛”一声再次落地,头上有黑线爬过,丢人,连刀都拿不稳还妄想当英雄!

 最终的结果就是,我身上的票票被洗劫一空,然后那俩大汉扛着小姑娘得意地从我眼前经过,还顺带着不大不小地心踹了我一脚“妈的,长这熊样还敢出来逞英雄?”当俩大汉最后几个字落地的时候我已经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这叫什么来着?偷鸡不着蚀把米,可人家那好歹也还存了偷鸡的心思啊,我有什么错?不让当英雄倒也罢了,也别把我的银子都掳走啊,三十万两,我上哪赚去我?心痛都说不能冲动地了,一冲动就坏事!

 “方明,你去前面瞧瞧。”好熟悉地声音,怎么今天听着谁说话都那么耳熟?难道是我这耳朵犯啥毛病了?

 糟糕,有官兵!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见到一个破败的墙堆,一头就栽了进去,只听到有马蹄声从附近来回经过。

 “禀小侯爷,未发现异样。”

 “那也许是我自己听错了吧,最近总是出现这样地幻觉,总觉得她好像就在我身边。”是子扬,对,是他!他的声音总是那样地低迷而温柔,我不可能听错!他回来了,他活着回来了!

 方明低声劝慰:“小侯爷,忘了吧!她现在已是我大兴的国母,又怎会出现在这市井之地?”

 我听到一声轻微地叹息“也是,方明,你说如果我早一天回来,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小侯爷,方明从小跟着您,从没见您为一个女人如此忧心过,此番西蒙之行,若非凭着您先前与察里尔殿下有些私交,他又岂能答应将那几样宝物用来作为比武胜出的奖励?再者,皇上派出的军队又比预先晚了一天,如此,差点就叫您葬身大漠了!小侯爷,方明从小就佩服您的聪慧和睿智,除非您有取而代之的想法,不然就没有什么会与不会的问题!”

 “大胆!”子扬厉声喝斥。

 “小的失言了!”方明低声道歉。

 “回去吧!”随着子扬的话一落地,紧密而有节奏的马蹄声响过之后,废墟外恢复一片安静。

 我瘫软在地上,禹翔派出去支援的军队竟然晚了一天?他是故意的吗?此番西蒙之行一定凶险异常,我从他的声音里竟然听出了一股沧桑的味道,他是看透世间的虚伪和无奈了吗?

 现在的我什么也管不了,什么也做不了。我摸了摸脸颊,有一边已经滋生出不少红点了,相信过不了多久整张脸甚至全身都会找不处一块好肉,那样的我还有何颜面面对天下人?与其在孤独与寂寞的深宫中体会那种“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的悲凉,还不如就此畅游江湖,把最后的时间留在这个充满想象的地方。

 可是,没钱怎么畅游江湖?想到这个问题,我立马心痛地要死,我那三十万两的雪花票票啊,还没来的及哀悼,就已经没影儿了。幸好本姑娘够聪明,鞋底还藏了一张一百两的,多少还能混些时候。我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眼看着日落西山,天色渐晚,肚子里已经发出极不和谐的声音了,前面的路却是越走越陌生,越走越黑。早知道就该跟着子扬一起回去的,说什么也比跑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鸟地方强啊!

 江湖啊江湖,你和我想象中那个满天英雄,遍地豪杰的地方也相差的太远了点吧?这时候咋就没个英雄出来救救我这美女啊?

 光,前面有光!有光的地方就说明有人家!我兴奋不已,一扫先前的颓废,加快步伐往前面跑去。

 “呼呼”一口气跑完千米冲刺,我趴在门口,弯着腰喘粗气“那个,那个,有没有店家啊?”

 “店家?呵还有人上这找店家的?”一个喽罗模样的人嘻笑道。

 边上的人拿手臂轻撞了他一把“有,谁说没有,只要公子有钱,我们这什么都有!”

 我点头如捣蒜:“有,有”

 我已经累的头晕脑胀外加智商等于零了,所以也不管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就跟了进去。里头欢天喜地的貌似在摆喜酒呢,糟糕,我只有一张一百两的,要是问我要喜钱,一百两银子吃一顿,我不亏大发了?

 这户人家排场倒是不小,只我看到的就有五十来桌,可是,为什么他们会把房子建在山上,而且家里全是男人,怎么就没见着个女的?难道这里还有什么重男轻女的思想不成?

 “三当家的,看小弟给您带什么来了?”原本走我后面的一位仁兄忙不迭地跑到一桌喝的正欢的酒席前邀功。

 “哦?你小子有什么宝贝要献给三爷啊?”一个满脸黑色胡须,五大三粗的汉子转过脸来。

 那位拍马屁的仁兄手指着我,然后俯身凑到黑胡子大叔耳边低语,黑胡子大叔听后朝着我招了招手,我竟然傻乎乎地就跟了过去。他冲着我摊出了一只手,我晃了晃脑袋,还是没看到她手里有啥不一样的东西,就是掌心那颗黑痣长的还真是难看!

 “拿来呀,你不是有银子要孝敬爷的吗?”黑胡子大叔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