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脉小路,萧萧风声,李无忌负手背立,一动不动的相根木头,若说是石头,就更恰当,月光从他头上罩下,在寒风中,他似乎和这寒冷的天气结合在一起,此刻已经是四更天,他知道,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就会有大匹人马前来,所以,他在等,等待一场杀戮。

 夜影中,只见数十个身穿夜行衣的好手,身法矫捷的跳跃穿梭,直奔向这条山脉,双方距离尚在十丈外时,他已经开口轻吟:“你们来了。”

 很温和的声音,他们停顿了下来,慎重的凝视着他,一身素色白衣,手握尺来折扇,个子中庸,且,身形文弱,面如冠玉,目露寒星,俊逸似天人般,可他身着单薄,气定神闲,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一定是个内家高手,只见他双目缓缓闭上。

 为着冷冷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这里等着画画。”

 “画画?什么画?”

 他指着山脉的野花野草,大树刺膨笑道:“这花前月下,自然是等着画上一幅花前月下。”顿了蹲,又指着他们道:“横尸遍野图。”

 众人一听这话,立即严谨戒备的望着他道:“你指的是我们?”

 “正是,凡李无忌要玩的游戏,一定会非常圆满的完成。”

 “游戏?”

 “是的,游戏,你们只是一些没过和的小卒,他喜欢一点一点的玩,让对河的将,感到不安和恐惧,然后慢慢的玩,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是谁?”

 “李无忌。”

 “你是李无忌?”

 他突然抬起那双刺寒的双星,两眼凌厉道:“是,我就是李无忌。”

 “李无忌我见过,你…”

 “那只是我随意的一个面目罢了,在死前,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讲。”

 “你到底是谁?”

 “李无忌。”

 “你的口气未免太狂了。”

 “这一刻,你就知道了。”话一完,只见李无忌微微抬起双手,冷然一动,众人立即严谨戒备,没有人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其实,他们出来执行任务时,主子就已经告诫过小心对放的无形剑气,但他们怎么也无法相信,只是在月下隐隐可见的几道凝聚而成的纯正白气体,让他们出招的机会也没有,就让他们身异处、死无全尸。

 李无忌冷冷道:“萧一剑,你躲在那不打算出来吗?堂堂杀手排行榜第七,该不会只是一个胆小如鼠的小辈。”

 萧一剑咬着牙,硬着头皮大步走出望着他,暗长吸了口气,望着他道:“难怪他们会说你的的真实面目,我给你垫鞋底的资格都没有,果然不错,萧一剑失礼了。”

 “本座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你,这回是你自己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自找的,怪不得本座。”

 “哼!李无忌,你也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你现在也太不像那个沉静冷漠的你,你已经不够镇定了,你心虚、你害怕。”李无忌轻摇折扇平静道。

 “哼,你觉得我可能怕你?”

 “你以为你这所谓的师傅龚同治,会在此刻为你而打头阵?”

 “哈哈哈哈,老朋友,好深的功力,别来无恙啊!”一个翻身间,非常轻快的站立在他面前距离三丈外。

 “本座还以为,上次把你打得心惊胆颤,一直躲在棉被里打哆嗦,不敢再露头面了。”

 “李无忌,那只是老夫一时大意,不晓你这乱臣贼子,竟会阴沟老怪的朱砂掌,让你给得了点便宜,这回,你可自找的。”

 “龚老儿,这谁自找死路,得掂量着点自己的那么点分量,本座现在要陪你玩玩,上回,本座说过要赠你三掌六剑,这回,本座想要让你那所谓的深厚功力变成力不从心,你看,这样如何?”李无忌望着他颇感好玩笑道。

 龚同治心下暗颤,他深深知道李无忌邪门的功夫太多了,一想到上次吸走自己的功力时,实在令人恐惧不已,不由强撑冷笑道:“歪门邪道,人人得而诛之。”

 李无忌那张俊秀的脸上露出邪坏笑容。

 萧一剑望着他忍不住狠声道:“你明知道我会前来击杀你们,你还为什么要将可卿交给我?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就不怕我…”

 “为何要怕?自古红颜祸水,她多次私自放你,本座已然暗忍,你们却依然暗中幽会,本座还不如圆了她的心,纵然她要面对一死,这也是她自找的,因为本座从来不会去强行留住一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权,本座自然会给她自己一个机会,是生是死,与本座无关,何况,她跟着本座,只是一个累赘,这就是本座为何明知她没好下场却依然放任她。”李无忌冷冷道。

 “可卿,你听见没有,这就是你的夫君李无忌的真实面目。”

 秦可卿缓步走出来望着李无忌,嘴角动了动,其实,她也是刚到,本来她是特意过来通知李无忌他们改道,却不想,李无忌早已算计到了,而李无忌刚才这话不仅是给他们听,同时,也是说给秦可卿听,此刻萧一剑一话,秦可卿又能说什么呢!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夫君的相貌,和以前是天差地别,但是,他的话,他的性格,就是这样,不由长叹了口气道:“其实,他一直都是这样,他会这么说,这也在我预料之中,何况,我现今和他已经断绝了一切关系,不管是什么话,那又如何呢?师兄,你真的不愿意就此归隐吗?”

 “你…师妹,难道我…”

 秦可卿惨然一笑,心下黯然,眼神空荡的扫视一切,目光停在李无忌脸上,那是含情脉脉,又含复杂忧郁,嘴唇欲言又止的动了动,终于开口了:“无忌,其实我们是一种人,只是我太柔弱了,而你,却坚毅不已,你的复杂、伤心、痛苦、无奈、茫然,一直都伪装深藏在内心,你比我更辛苦,我们都是可怜人,只是,你比谁都可怜、悲痛。”

 李无忌没有吭声,只是一直都闭着眼睛保持着沉默一动不动。

 秦可卿黯然有茫然的转身望着前方,脚下毫无目的的离去,她只是个弱质女人,何去何从,已经不知道了。

 李无忌手一翻,谁也不知道他把什么东西当暗器飞给了她,因为她压根就没察觉到。

 二人戒备的望着李无忌。

 “现在你们闹剧也看完了,也该办一下我们之间的事儿了吧!”

 两人一听这话,戒备之色更严谨,却不想李无忌说动手就动手,内力源源涌出,一时之间,少商、商阳、中冲、关冲、少冲、少泽六脉剑法纵横飞舞,杀得龚同治和萧一剑出手拔剑的机会都没有,慌得就连逃窜的机会更是没有,只能心惊胆寒的躲闪,却被李无忌的简气给冲刺得伤痕累累,龚同治暗暗冷笑,用腹中密语对萧一剑急切道:“要想破他的招,必须接近他,一剑,你的剑快。”

 “是。”大喝一声,拼着被斩去一臂,闷哼一声,剑出鞘奋不顾身的扑了上来。

 李无忌手一缓,重重的一掌击向他那被削去的左肩上,只见那一剑刺来,被李无忌轻易的避开,同时狠狠的在他那被削去的左肩一抓,血淋淋的左肩上的血立即炸了出来,萧一剑痛苦不堪惨声大叫,内力猛的涌入李无忌的体内,吓得萧一剑再痛苦中奋力挥出一剑,却见李无忌手握折扇,轻轻一点,立即点住了他的**位,一手猛抓向萧一剑的气海**,另出一剑飞向龚同治,龚同治也如斯,情愿受其一剑,一记十成功力的飞翅腿。

 凌波微步,一闪即逝。

 龚同治不仅手臂受伤,大腿也被剑气刺穿,李无忌冷视着他,龚同治握着手下的萧一剑哈哈大笑道:“李无忌果然名不虚传。”

 “你比我卑鄙多了,故意要他送死,而自己来个后着,可惜,如果你当时选择逃的话,也许还有一成生还的机会,但是,这一刻,你就别想了。”

 “哼哼!未必!嘿!顶天立地!!”

 李无忌大惊一股七十年以上的真气扑罩了过来,李无忌慌忙顶住,冷冷道:“你只需要半个时辰就会经脉枯竭而死,值得吗?”

 “嘿嘿!小子,有本事你就吸个干净。”

 李无忌的脸色微变,因为他经脉里的血气已经被震得在膨胀,想不到龚同治的内力竟加到八十年,李无忌深知,只要自己一吸收,必然会被这么重大的真气给震得五脏离位,死于七窍流血,当然不敢大意,猛然用上百年功力镇压过去。

 龚同治的脖子被这么高厚的真气给压得往里面缩,眼皮下垂,鼻尖肉就像蜡烛一样,快要掉下来了,头上的头散落于地,耳朵已经掉了一半,却依然咬牙硬撑着,在这种百年功力的压迫下,他终于受不住,猛然爆吼一声,真气全扑向李无忌,直把他震飞得撞在十丈开外的大树身上,李无忌不可思议的安抚着自己的五脏六腑,喷了口鲜血,望着站在那的龚同治。

 只见龚同治七孔流血,往后一仰便倒下,嘴抖动了两下,睁开着眼睛从此长眠。

 李无忌扶着树身勉强站起,望着直倒下的龚同治冷冷道:“龚同治果然是一代人杰,竟有一甲子以上的功力,不愧为天下第五,看来,以前真是我太过狂妄了,咳咳!幸好,有朱砂掌给他垫底,不然,倒下的就是我李无忌了,好毒龚同治,虽然高我一筹,只可惜,一身深厚的功力光浪费时间在无用的招式上,你却输在奇学没我李无忌深,算计心机,你虽然比我高得多,哼哼,就算你在高,也死在我李无忌手里,要恨就恨自己死于无知吧!”自语间,一口鲜血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