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原先季青的生活是充实而丰富的,那么家里多了教主大人之后的日子则变成了忙碌。

 早晨要早起半小时给教主做饭,晚上回家要做饭,晚饭不能做少,因为要委屈教主大人第二天吃头天晚上的剩饭。当然,也不能说就是剩饭,毕竟那是做了多余的,都没端上桌,放在厨房里,凉了直接放冰箱,第二天微波一下即可。

 教主大人的吃喝拉撒几乎让他全包了,有时候季青甚至觉得他这个X医大的研究生变成了黎轩的专职保姆。

 然而,季青却没有任何怨言,他才不会说他很享受回家打开门那一刻有人等他的快感呢。

 这几天教大二学生外科学的李老师他老母卧病在床,跟季青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去医院照顾母上大人了,就做了甩手掌柜,把一干嗷嗷待哺的学生扔给了他代课。临走连具体讲到哪了都没说,可苦了季青小同志又是找班主任要电话又是跟班长联系问进度又是找课本做教案的…

 废寝忘食了几天,结果去代第一节课的时候,他才往讲台上一站,下面就有人说:“同学你没事儿别忘讲台上站啊,一会儿老李来了你等着挨刺儿吧。”

 季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声色厉荏,“李老生病,我来代课,我姓季,你们叫我季老师就行。”

 “噗,基佬!”

 “…”季青有些蛋疼,他这个姓确实偶尔也被人吐吐槽什么的,但都被他无伤大雅地一笑而过了。不过叫他基佬的还是第一个。低头整理了一下心情和教案,季青明白为什么李老他母上明明只是常见的热伤风他却请了一个月假了。得,这是给他甩了一个大麻烦啊。

 “甭管是不是基佬,你们首先得懂尊敬师长吧。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话不用我教你们。我听你们班长小孙说讲到脑构造了是吧,成,今儿起往后的一个月你们班的课都我上。我这个人呢,比较喜欢古代封建社会里的封建制度,推崇皇权至上。因此呢,偶尔也喜欢从前皇帝用的那些刑罚。不过放心,你们老师我呢,多少读过点法律,比如说什么程度叫体罚,什么程度不叫,这些我都清清楚楚,因而,你们说要投诉我啊什么的,还是趁早放弃了着念头。”说完,季青笑眯眯地把课本重重地拍在讲桌上,扭头准备上课。

 结果一看黑板上画得乱七八糟的,心情登时就不好了。

 转过身,依旧笑眯眯地看着那帮正目瞪口呆的小白鼠,“谁给朕把这黑板擦了,今儿他的作业量减半。”说完,季青迅速下了讲台站到门外看着讲台上蜂拥而至的学生们抢板擦,顺口加了句,“注意安全,如有误伤作业翻倍。”

 愉快而美好地第一节课上完之后,季青推推眼镜笑眯眯地留了作业。

 “把脑结构这边背熟,我不在乎你们是抄写还是朗读,下节课测验,成绩低于90者,你的作业量就比较哀伤了,低于60者,你的手就比较疼了。”说完,季青转身要走。

 下面一男生喊道:“老师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不流行罚抄写了吧。”

 季青扭头看着他,“我不是说了我喜欢古代封建制度么?”说完,不听班里哀嚎遍野,季青就悄悄地我来了悄悄地我又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根粉笔。

 李老师教四个班的外科,他这么挥一挥衣袖,季青就过起了起早贪黑堪比看门狗的生活。学校里一个老祖宗许教授,一群不听话整天找事儿的小祖宗,回家一个大祖宗魔教教主黎轩…季青深刻地认为他果然生来就是劳碌命啊劳碌命。

 这天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季青看了眼表,七点多,他自己都饿得不行了,更不要说伟大的教主大人了。于是季青干脆拐弯进菜市场,站在卖快餐的铺子前,指点江山一样激扬地买了两份饭,雄赳赳气昂昂地奔回家去了。

 才进家门,就看到教主那张比平常更冷酷的脸。

 “怎、怎么了?”季青拎着饭小心问道。

 黎轩道:“现在几时?”

 季青低头看表,“七点五十。”

 黎轩:“做甚去了?”

 季青:“…”怎么有种被查勤的错觉?不对啊,按照教主大人高贵冷艳恨不能十天不和他说一个字的个性,查勤的事情只有下辈子才可能遇到吧。“昨天和您汇报了,今儿代课,可能回来的晚些。”下课都六点多了,他又被关异拉住问了些问题,等意识到的时候都七点多点了,然后就赶紧回家了,到家门口七点四十,买了饭七点五十…苍天大地,他所说的字字属实,绝无虚假啊!

 黎轩看了他一会儿,才说:“嗯,我饿了。”

 次奥!他就说教主不可能查勤吧?!这分明是兴师问罪啊,明明是被饿得不爽了来找茬了啊尼玛!还有拜托您不要摆出冰山一样的表情说“我饿了”这三个字好嘛,一本正经的这算什么啊?他可还从没见过谁能把这三个字说得像“你给我跪下”一样啊!

 按照国际惯例,在教主大人面前要腹诽不能吐出声。季青默默地腹诽完,把手里的饭菜拎起来给黎轩看,“这有饭,先吃饭吧。”

 黎轩于是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后退两步,让季青进屋了。

 饭还都是热的,季青放在餐桌上,两人开吃。

 结果才吃了一口,黎轩就放下筷子,“不好吃。”

 不——好——吃——三个字如晴天霹雳般劈得季青外焦里嫩。不好吃你别吃啊,季青很想这么狂霸酷帅叼地回上一句,但想起来五个杀马特在他手下瞬间倒地不起的情形,他还是惜命地放弃了。只是他还是不得不默哀一下,为他那刚刚花出去的一张二十以及一张十块大洋。

 所以最终季青只是停了扒饭的手,问道:“那想吃什么?”实际上他觉得这饭味道还可以。

 “你做。”面无表情地说完这俩字,教主大人起身回房间玩电脑去也。

 季青现在开始后悔自己把笔记本电脑借给他玩并给他下载了许多游戏这样类似傻逼的行径了。

 看着桌子上剩的足够他吃三天的饭菜,季青叹了口气决定以后再也不买外卖了,然后把饭菜收拾了进厨房做饭去了。

 吃完饭季青用手提做课件,黎轩去冲澡了。

 课件做了一半,许老来了电话。

 季青放下手中的事儿,接了电话。

 “喂,老大。”

 “嗯,季青,我这边有个杂志给了一份邀请函,我懒得写,你帮我写了,之后我帮你发表在杂志上,用你的名字。”

 季青应声,“行,您说关于什么的?”

 许老说:“关于脑外科的,具体的一会儿我发邮件给你。”

 “行。”

 “还有,明天下午四点到我办公室,有点事儿要说,你师兄他们我也叫上了。”

 看了一下日程表,明天四点没事儿,季青忙回答说:“行嘞,您放心,我明儿肯定准时到您那报道。”

 许老那边点了点头便挂断了电话。

 季青这边刚挂电话,那边教主便敲门进屋了。

 “有事么?”季青问。

 黎轩一边用浴巾擦头,一边说:“嗯。”

 季青见状起身接过浴巾帮他擦头,这人头发长得很,死活不肯剪掉,也就这么一直留着,不知他打算留到什么时候。不过他的头发与他的人完全不一样,光滑柔软得很,头一次摸的时候季青觉得这头发的触感估计比女人的胸部还要软腻。后来在阳光下看的时候,觉得这头发去给任何大牌做广告都没问题。

 黎轩在季青给他擦头发的时候,往往很老实,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任由季青对他的头发为所欲为。

 “给我买把剑。”

 “啥?”

 “我要一把剑。”

 “…作甚?”剑者,伤人之武器也。季青惊恐地看着黎轩,你不要说你打算出门捞一个人杀了捞一个人再杀了,然后招点杀马特作为魔教群众,再之后你继续一统魔教一统天下什么的啊!或者难道是我今天服务不够周到,做饭不够咸或者太咸了,擦头发的手劲儿有点重或者是洗澡的水太热了?

 “再不练就落下了。”

 “…”落下就落下嘛!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们是生活在祖国的关怀党的温暖过着富足的小□活的天朝青年了,神马武功神马练剑的太血腥太暴力太可怕了能放就放一放吧!季青泪流满面地腹诽。

 黎轩见他半天没反应,便又重复道:“我需要一把剑。”

 季青只能点点头,泪流满面地说:“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教主说,要有剑,于是有了剑。季青给他一把青铁做的青铁剑,他去用青铁剑来自戳双目(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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