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200箱!”欧阳凯不耐烦了,挥了挥手,“请让路吧?”

“跪下!”那小头目忽然大吼一声,那场面一下子就极具震撼力了:五个汉子居然排成一排,全都跪倒在吉普车的前面。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欧阳凯强忍着笑,装作惊讶地问。

冈瓦,47岁,T国北部军区第三十一作战区司令官,T国最年轻的陆军少将,简历如下:

1982年自T国北部小城市萨瓦沁市参军,进入北部军区第二十九作战区某边境巡防部队服役,担任士兵、班长。

1984年7月,因在一次与流窜边境的贩毒团伙作战中表现突出,被破格提升为少尉排长,同年被军方作为青年军事骨干,推荐至T国第三陆军学院进修。

1986年11月调往北部军区第三十一作战区,担任步兵搜索营上尉连长。

1987年,T国北部丛林瓦生族动乱,冈瓦加入极力主张血腥镇压的强硬派一方,并亲率步兵搜索连潜入瓦生族武装阵营腹地,袭击并抓获瓦生族叛乱武装头目猜可查,从此受到当权的军方强硬派关注。

1989年3月担任三十一作战区三百八十六团团长,9月任新组建的快速反应团团长,并在此期间连续指挥了多次对T国反政府武装的围剿作战,战绩斐然。

1992年,T国军方强硬派领袖巴木里发动政变,北部军区予以响应,并派出冈瓦的快速反应团深夜攻入T国首府,击溃首府驻军,制造震惊世界的首府血案,逼迫当权政府溃散流亡。政变结束后,立下首功的冈瓦受到巴木里极大赞扬,军阶一路青云直上。

1995年,取代因病去世的第三十一战区司令尹罗杜,成为北部军区第三十一战区最高军事主官。巴木里政权鼎盛时期,第三十一战区下辖四个步兵团、一个陆航团、两个自动化搜索营,总兵力逾一万五千人,成为北部军区最强悍的精锐部队。

2000年,巴木里政权倒台,冈瓦受到牵连,一度失去部队指挥权,但冈瓦利用三十一作战区独特的地理位置,秘密网络原属自己手下的两个步兵团宣布不受现任政府管辖,并在接下来的一系列与政府军的作战中取得胜利,逼迫政府不得不将他官复原职,依旧担任三十一战区司令官至今。

……

冈瓦在T国军方各界中,绝对属于传奇性的人物。在所有经历过的T国格局变动中,他都能够清楚地看清形势,找到切入点,让自己始终处于不败之地。特别是经历了2000年开始的那场危机后,重新在新政府获得一席之地的冈瓦更加狡猾,他先是利用自己所属战区地处北部丛林地带的优越地理位置,将部队全部部署在深山老林中的各个险要隘口,确保自己防区的绝对安全,接着开始涉足武装种毒、贩毒行业和军火走私行业,为自己的部队聚集了大量财富,并利用这些钱大肆招兵买马,扩充力量,又不断到各处去积极活动,买通政府政要,借以稳固自己的地位……

电脑屏幕上,冈瓦的资料逐条显示出来,欧阳凯、罗红、付晓峰和镐头四人神色凝重,一旁屏幕上显示的卫星图像中,猎户同样紧皱着眉头。

“这么一个人,T国让他去守卫边关重镇,能放心吗?”付晓峰气愤地说。

镐头不断地将越来越多的资料从电脑中调出来,语气显得有些低沉:“T国政府当然不放心,可是又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再加上那些被他买通的政要们全都为他说话,即使有人对他有什么不利的看法,也全都被扼杀掉。到了今天,这家伙颇有些割据一方的军阀气派了,政府就更动不了他了,万一他要是反了,T国政府就多了一块大心病,三十一作战区全是深山老林的,谁敢触那个霉头?”

“真想不到,那个中田晴美怎么会跟他搅上关系?”罗红苦恼地接过话头,“看来,这次我们要费许多周折了!”

“猎枪,你怎么看?”卫星传来的屏幕上,猎户望着一直一言不发的欧阳凯问。

欧阳凯思索了片刻,正色说道:“现在既然情况已经搞清楚,那天截击镐头并救走中田晴美的就是这个冈瓦,那就可以确定中田与冈瓦之间一定有着密切联系。现在中田晴美突然消失,很可能就藏身在冈瓦的势力范围内。我想了好久,除了我们亲自去T国北部探查一下,似乎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可那里是冈瓦的驻军所在地,深山老林里驻守着近万丛林部队呢!”猎户担忧地说,“这可不比是以往的侦察啊,一旦出了事,可是捅了个天大的马蜂窝。我看,你们能不能想个办法从侧面了解到真实情况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实在还没有合适的方案……”欧阳凯脸上带着明显的歉意,说道。

在猎户的记忆中,自己的这位得力部下很少有今天这样的表现,看来事情确实棘手。

“我这里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镐头思索着说道。

“谁?”欧阳凯和罗红同时急问。

镐头想了想,在电脑上快速调出一份资料来。资料的照片上显示着一个皮肤黝黑、留着披肩发的T国男子,左耳耳垂上,一颗硕大的白金耳钉熠熠生辉。

镐头指着那照片说道:“这个人叫吉笛卢,在以前的一个案子里,我曾经与他打过交道。他是T国北部地区有名的军火贩子,和北美一些军火大户都有联系。据我所知,冈瓦有许多军火买卖都是这个人从中搭桥的。他可以自由出入冈瓦的防区,与冈瓦的私人关系也不错。我的想法是,要是我们可以控制他,说不定就可以想办法对冈瓦展开侦查。”

“难度大不大?”猎户想了想,问道。

镐头笑道:“难度应该不大。这个吉笛卢军火生意做得不错,但是胆子很小,特别惜命,当年因为一宗涉及我国的军火案子,曾经被咱们强力单位调查过,吓得半死,对咱们的强力单位怀有深深的敬畏。我想只要咱们找到他,他应该不会顽抗。”

“那就好。”猎户稍稍放心地说,“猎枪,你们就先从这个吉笛卢入手试一下吧。总之,你们要记住,一定要尽快争取时间,那个中田晴美一旦缓过劲儿来,势必要继续执行那份死亡名单,再出事,咱们跟总部就没法交代了!”

“是!”欧阳凯点点头。

随即,猎户关闭了视频通话,在场的欧阳凯和罗红、付晓峰都将目光转向镐头,欧阳凯问道:“镐头,刚才你提到的那个吉笛卢,我们在什么地方能找到他?”

镐头点点头,从电脑上调出T国北部的地图,将手指向一个位置:“他应该就在这里。”

欧阳凯顺着镐头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那位置是深山环绕中的一个小镇,名叫“一铺镇”。

镐头指着一铺镇的位置说道:“这个镇子全部人口不到1000人,吉笛卢就是本镇人,算是镇子的土皇帝,全镇的人都跟着他贩卖军火发了财。吉笛卢为人特别谨慎,除了出去做生意,平时轻易不离开镇子。”

“T国政府不抓他吗?”付晓峰疑惑地问。

镐头笑道:“T国政府近些年一直受动乱困扰,对武器的管理向来松懈,加上这个吉笛卢八面玲珑,当地的政府官员们早就全靠吃他的进贡呢,谁去管他?再说了,这个家伙背后还有冈瓦这样的人庇佑着呢!”

“那咱们就赶紧去一趟一铺镇吧。”罗红显得很焦急。

“别忙。”镐头摆了摆手,“光咱们去震慑不住吉笛卢,咱们还得请强力单位的同志帮助一下,我马上联系。”

一铺镇坐落在群山环绕之中,四面都是一望无际的丛林,进入镇子的道路只有一条由南向北蜿蜒的盘山道,年久失修的道路上到处是坑洼,一辆墨绿色的越野吉普车如惊涛中的小船一样颠簸着高速前行着。

车内,镐头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欧阳凯、罗红、付晓峰坐在后面,驾驶员的位置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他就是我强力单位在T国的侦查员齐斌。

“齐哥,给我们讲讲吉笛卢当初的事吧。”镐头看了齐斌一眼,笑着说。

齐斌先笑了起来,随即津津有味地说道:“说到这个吉笛卢,可有意思了。那年,咱们总部接到国际刑警组织通报,说有一批大杀伤力的轻武器即将通过T国北部丛林向我国Y省运进。当时总部十分重视这个案子,除了命令边境巡防部队加强对边界线的巡逻搜索外,还派我们几个侦查员到T国进行调查。

“当时我们就锁定了T国几个比较有名的军火贩子,对他们逐一进行排查。我和一个搭档负责的就是这个吉笛卢。我们以军火购买商的身份去了一铺镇,当时计划了好多应对突发事件的方案。没想到的是,我们一到一铺镇找到吉笛卢,他就慌了,先是给我们一人准备了十根金条,被我们拒绝后就更紧张了,连连向我们求饶,最终竟拿出整整二十箱崭新的ak-47、十五箱m16自动步枪,亲自派人送到了我们的边境巡查站。

“当时我们兴奋得很,以为这个案子就破了。等过了几天,你们猜怎么着?我们另一组调查的同志在另外一个军火贩子那里调查到了那批军火,而且那批军火已经运到咱们边境了,一下子就被咱们边防部队给查抄了!这个吉笛卢压根儿就跟这起案子没关,他就是怕得罪我们,想破财消灾呢!”

车上的众人一起笑了起来,罗红笑着问:“这个人怎么这么害怕咱们呢?”

齐斌解释道:“当时我们也奇怪,后来查到,原来这个吉笛卢是个中国通,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咱们国内做过生意,那时候他投机倒把,走私违禁商品,被咱们政府抓住,判了三年徒刑,在监狱里受了咱们狱警同志三年的思想教育,出来以后就受刺激了,在电视上看见中国警察都忍不住要站起来喊报告政府。一直到后来他回国,做了军火贩子,这段经历还是没能摆脱,对中国的强力单位怀有很深的敬畏……咱们一找到他,他当时就吓住了,想了又想,想了个息事宁人的办法,这才主动承认错误,白给了咱们一大批武器……”

齐斌讲到这里,全车的人都笑得前仰后合。

这时,吉普车转过山间的一个大弯儿,停在了路边,齐斌指着侧面的大山回头说道:“转过这座山,就能看到一铺镇了。”

“好。”欧阳凯正色命令道,“猎刀,猎犬,你们就从这里下车吧,虽然吉笛卢那里咱们有些把握,但还是要以防万一。”

“是!”罗红和付晓峰下了车,付晓峰又从后备箱里拎了一个大箱子下来。

“小家伙儿,你行不行啊?”罗红瞥了付晓峰的肩膀一眼,问道。

“这点儿伤,没事儿!”付晓峰笑了笑,拎着箱子的胳膊还特意向上提了提。

随即,两人沿着山坡朝山顶爬去。

“咱们走吧。”放下两人,齐斌再度发动汽车,载着欧阳凯和镐头向前疾驰而去。

罗红和付晓峰一口气爬到山顶,打开箱子,里面是一把事前校对好的巴特雷m82a1反器材狙击步枪和全套的高倍观察装备。

罗红熟练地将狙击步枪装配完毕,四处望了望,找了个隐蔽的位置,那里有两块斜生在山顶草丛中的青色岩石,中间正好有两个人匍匐卧倒的位置。

付晓峰用高倍激光测距仪朝山下望去,欧阳凯等人已经将车停在镇子入口处了。

“咱们就从这里下车走进去吧。”齐斌瞟了路口上方一个微型摄像头一眼,低声说道,“这是一铺镇的规矩,步行进去,表示没有敌意。”

“这倒有些武官下马、文官下轿的意思啊。”镐头笑着说。

“哪儿啊,还不是吉笛卢那家伙生性谨慎。”齐斌低声说。

“有人来了。”欧阳凯忽然低声提醒两人,齐斌和镐头忙向四外望去,通往镇子的一条公路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人?两人齐齐地一愣,这才恍然大悟,下意识地朝后面的山顶望去。

“一辆伞兵突击车,连司机五个人。”欧阳凯话音未落,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已经传来过来,通往镇子的小公路一头出现了一辆旧式的伞兵突击车,四个穿着杂七杂八迷彩服的T国汉子从车上站起身来,手中各自拿着不同型号的轻武器,远远地看见欧阳凯等三人,朝他们做着停止前进的手势,三个人停下脚步,静静地等那突击车开到近前。

“干什么的?”一个头目样子的汉子拎着一把ak-47率先从车上跳下来,狐疑地望着三个陌生人,其他人则连同司机在内全都下了车,手中的武器对准了三人。

“东边的朋友,来找吉笛卢谈谈生意。”齐斌镇定地用T国语回答。

“东边的朋友?什么东边的朋友?我们老大不在这里!”那头目眼睛一翻,又笑嘻嘻地说道,“你有什么生意,跟我们谈也一样啊。”

“你们?恐怕你们做不了主吧。”齐斌冷笑着,故意装出恭敬的样子凑到欧阳凯跟前说道,“老板,吉笛卢不在,您看怎么办?”

“不在?那我们还浪费什么时间?”欧阳凯大大咧咧地说道,“卖军火的又不只他一个,他不在我们就去找别人喽!”

“老板……”见状,一旁的镐头连忙凑过去小心翼翼地说,“听说吉笛卢这里的价格还算公道……”

“什么公道不公道的?”欧阳凯把眼睛一瞪,大声说道,“那么一大批家伙,咱们找谁还不能压价?再说了,大老板要的是时间,多花点钱算个屁呀?上车!”

欧阳凯不管不顾地率先回到车内,齐斌和镐头做出很无奈的样子,跟着他往车上走。

三个人的表演很到位,那五个汉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到他们上了车,这才恍然大悟一般又追了上来,挡在了车的前面。

“怎么?你们是做生意的还是劫道的?”欧阳凯摇下车窗玻璃,不耐烦地喊。

“嘿嘿,这位老板先别急着走嘛。”那小头目笑嘻嘻地说,“你们到底要买多少武器啊?”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吧,反正你们老板也没在,管得着吗?”齐斌故意气哼哼地说。

“我们老大在不在,还不得看您的生意有多大?”那头目这话不但说得有些无耻了,而且依旧挡在车前,不放三个人走。

“你手里拿着的这个东西,我们最少要200。”欧阳凯眯着眼睛说。

“这个?200?”那小头目一惊,将自己的ak-47自动步枪提了起来,禁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猛地转头,语气又殷勤了不少,“200把ak啊!这个没有问题……”

“是200箱!”欧阳凯不耐烦了,挥了挥手,“请让路吧?”

“跪下!”那小头目忽然大吼一声,那场面一下子就极具震撼力了:五个汉子居然排成一排,全都跪倒在吉普车的前面。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欧阳凯强忍着笑,装作惊讶地问。

“我们老大说过,所有来一铺镇的大客户,都是我们的爷爷!请爷爷们下车吧,我们老大恭候您的大驾!”那小头目就像背诵服务用语般流利地回答着。

欧阳凯、齐斌、镐头,这三个经历过各种场面的资深人士,还从来没见过眼前这种阵仗,肚子里都快笑抽筋了,可是表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强行绷着脸下了车。

山顶上那两位可就不一样了,通过欧阳凯耳中的卫星通话器清楚地听到了全过程的罗红和付晓峰差点没笑得从山顶上滚下来。

“你们两个看到没有?以后做生意,也要学习人家这种良好的服务意识。”欧阳凯“正色训诫”完齐斌和镐头,又扭过头来和蔼地说,“那么,就请诸位带路吧?”

小头目“噌”的一下从地上蹿起来,率先一溜小跑过去,为欧阳凯等人依次打开车门:“我们老大有规定,大客户可以开车进去,爷爷们请!不过我们丑话说到头里,如果您最后没买货,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敢情这爷爷不是白叫的,人家是先礼后兵,只不过这礼实在是大了一点。

随后,五个一铺镇的汉子开着伞兵突击车在前,齐斌驾驶着吉普车在后,一路畅通地进了镇子——说是个镇子,其实也没多大,从东到西约两公里,一千多的人口,总共十几排房子,分布在通往镇子的街道两侧。

欧阳凯等人的吉普车一进去,原本安静的街面上立刻出现了三五成群的镇子居民,大家一看车开进来了,就知道是来了大客户,一个个脸上洋溢着微笑,就差夹道欢迎了。

伞兵车一直把吉普车带到镇子正中心位置的一座较为高大的建筑前,看那建筑的风格应该是一座寺庙,不过此时墙体斑驳,庙门也被一扇大铁门代替。

五个汉子兴冲冲地跳下车,那小头目打开大铁门,又跑过来朝吉普车里的三人做了个恭敬的“请”的手势,随后亲自打开车门,引着欧阳凯三人下了车,进入到大铁门里。

一个狭窄的小院子里,有几块已经看不清文字的破庙碑,再进入到里面的一道木门,一个宽敞的大厅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那大厅里早就没有了佛像,被一长排沙发椅所代替。

“三位请坐!我们这就去找老大。”那小头目和其他汉子像请佛一样将三个人一一让在一排沙发椅的正中间,又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此时三人的座位正对着大门,门外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一铺镇民众,全都堵着门“欣赏”着三人的坐姿,这倒让欧阳凯他们有些不自在了。

最多五分钟的工夫,就听见大门外面传来一个人急急的大喊:“爷爷们呢?让开!都给我让开!”

在他的呼喝下,围观的人群迅速分开一条通道,一个身材干瘦却留着一头披肩长发的男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那模样和资料照片上的那个人几乎无异,左耳边那颗标志型的耳钉闪闪发光,应该是那个吉笛卢无疑了。

吉笛卢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大厅,先是猛地站到三人跟前,又恭恭敬敬地双手合十,朝三个人鞠躬行礼,接着就跪拜起来。整个过程滑稽怪诞,吉笛卢却做得一丝不苟,表情如朝圣般庄重。

行完了大礼,吉笛卢笑容满面地上前几步,在三个人脸上扫了一眼,接着一双鬼精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用几国的语言依次问道:“R国人?H国人?……Y国人?”

欧阳凯依次摇着头,笑呵呵地望着他。

吉笛卢一愣,态度顿时不那么恭敬了,用一口流利的汉语说道:“诸位难道是香港人?或者台湾人?对不起,鄙人从来不做中国人的买卖。”

“我们是从中国内地来的。”齐斌说。

吉笛卢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死死地盯着齐斌,忽然一挥手,门外十几个手持自动步枪的汉子一齐涌了上来,武器全都打开保险,子弹上膛!

“跟我开玩笑是吧?你当我是傻子?中国内地禁枪好几十年了,你们买200箱ak干什么?”吉笛卢冷声问道,又恶狠狠地说道,“来我的一铺镇买军火,我当你们是爷爷供着,要是来捣乱的,你们可出不去!”

“吉笛卢,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齐斌哈哈大笑起来,“咱们这才几年没见啊,你就不认识我了?”

“嗯?”吉笛卢不由得一惊,再次上下打量着齐斌,齐斌笑着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个络腮胡子的样子。

“都给我出去!关上门!都滚得远远的!”吉笛卢忽然转过身去,冲冲进来的手下和门外站着看热闹的人群怒吼着。

那些人全都吓了一跳,赶紧灰溜溜地收了枪,从外面带上门,大门外看热闹的镇民也全都四散地走了。

吉笛卢哭丧着脸,又跪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