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小了,先成个家,想出去走走也行。做买卖最终不是正事,你该知道了。”

裕聪想出去作买卖,当然主要目的是想踏遍哀牢山寻找娟娟姑娘,去找父亲商量,父亲这么答复了他。

“爹,我不想成家。”

老人的眼睛瞪大了,“我还没死,这个家我说了算。裕慧也该娶亲了,整天往教堂里跑,心都变了,说个人也好让他收收心。你是该出去闯一闯。一百多年了,咱周家流了多少血?气都出不顺,指望你混出个样子,也给咱家出出气。当年祖上偷了铃铛是想活个人上人,谁想一溜下坡,一日不如一日。你该好好想想。爹这几年心全在你身上。那头已经找好了,墨江镇程天师的女儿。天师饱读诗书,满腹经纶,这样人家的小姐自然知书达理,将来可以作个左右膀臂。”

看着父亲已经花白的头发,裕聪不由自主地答应了。

“爹,我听你的,办吧,越快越好。”

想起要不了多久就要娶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女人,他不由得仰天大笑。一切都混乱了,阴差阳错。父亲执着到不见棺材不掉泪,他本意也不愿意离开竹溪坝。“安份守己,乐天知命”,那几年的《中庸》、《大学》竟没白读。他开始喝酒,醉了又喝,喝了又醉。

一天早上,教堂的钟声把他吵醒。屋子是完全陌生的。他完全睁开眼睛,看见一双泪光点点的眼睛正安静地端详着他,一双坚挺的乳房告诉他身边睡的不是四弟裕慧。“裕聪哥,你睡着的时候好看极了,我一直都这样看你,一夜都没眨眼。”

他记得昨晚喝了酒才晃到河边的。以后发生的一切都恍恍惚惚。林素娥没和他说话,直接把他扶到床上。一切都在黑暗中进行。“裕聪哥,一看见你那双眼睛我心里就难受。看醉成什么样子了。”接着像小鸡啄食一样亲亲他的嘴唇他的前胸。在一阵画眉鸟的啼鸣当中,他从从容容地迈出了沙漠。

“你这女人真不要脸。”

女人受了莫大的委屈,两个脸蛋上顿时凿出两条细细的溪流。

“除了小苦瓜,我谁都没要过。可我一见你,心就收不住。你和我老早梦见的一个人一模一样,身上的味道都是一样的。”

“你也做过梦?真他妈怪事。为什么她没做过,你做过。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

“我爹上个旧去了。小苦瓜到县上治病去了,裕聪哥,我不是个坏女人,你说我不是,你一说,我心里就好受了,晚上你待我真好……”

“都一样,就这一回。我对不起启明兄弟,我是个畜牲,是个狗杂种。娟娟不知留给哪个王八蛋糟踏去,我也要成亲了该是这样,就是这种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