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温州人是从风险中看到机遇,宁波人是从机遇中看到风险。

有人说,宁波人最会无中生有,以小见大。

有人说,宁波人普通话讲不好,干脆不讲了,埋头干活吧。有人说宁波人光做不说,有诗云: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宁波人丁磊,有两个第一。一是以30岁出头的年龄,成为中国内地首富。二是不见媒体,把低调进行到底。

有人问我怎么用一句话概括宁波人?我正好穿着耐克运动衫。我借用运动衫上那句有名的广告语:Justdoit!只管做吧!再借用一句上海老话,宁波人——闷声大发财。

写这段文字的时候,是5月3日。报载宁波“5.1”节有5万辆私家车出游。看到这些自驾游的快乐的宁波人,我想起19世纪到20世纪宁波人坐船渡海去上海闯世界,做学徒做伙计。家里的妻子艾怨地唱起民谣:“小白菜,嫩爱爱,丈夫出门到上海,十元十元带进来。”船上的男子汉,只能仰天长啸:“大海泱泱,忘记爹娘!”

不过,宁波有句老话,叫做:“伙计做到老,不如一根草。”宁波人焉是做伙计的料?

1943年,有一份浙江兴业银行的调查报告:“全国商业资本以上海居首位,上海商业资本以银行居首位,银行资本以宁波人居首位。”宁波人在上海开办了第一家钱业公会、第一家中国银行、第一个华人商会、第一家华商证券交易所、第一家汽车出租公司、第一家保险公司、第一家房地产公司,成为第一个买办,成为五金大王、颜料大王、棉纱大王、地产大王、娱乐大王乃至蛋品大王、废品大王。

宁波人康熙八年(1668年)在北京开设同仁堂药铺。

宁波人黄楚九1917年在上海开设大世界游乐场。

1905年孙中山的第一套中山装,是宁波人做的。

天安门城楼毛主席画像上那套人民装,也是宁波人做的。

中国第一个成为世界船王的叫董浩云,宁波人。

第一个创办港龙航空公司打破洋人垄断香港航空业的,叫曹光彪,宁波人。

宁波有条短短几百米的江厦街,清中叶街上就林立154家钱庄。19世纪末,上海钱庄中9家最有名,其中5家是宁波人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宁波人已经开始了当今中国最时尚的事业:资本运作。

如果说钱庄或者说银行是城市化的标记,那么,宁波人是很早就城市化了。

140余年前,一个名叫F·V·Richthofen的地质学家到中国作了7次考察。他写道:沿海有特殊种族,如宁波人。宁波人是浙江人中的特殊分子……尤其是商业中的宁波人,完全可以与犹太人媲美。

宁波人或许并不太多海洋文化的浪漫,但是似乎与生俱来地很多钱庄文化的务实,而且还充满了创业致富的想象和激情。

宁波从历史上的无宁不成市,到今天中国城市结构竞争力第一,经济制度竞争力第三。(中国社科院《中国城市竞争力报告》2003)。2003年的 GDP1770亿元,比上一年增长15.3%,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在36个大中城市里列全国第四,综合竞争力,去年第十,今年第八(中国社科院《中国城市竞争力报告》2004)。

城市和人一样,有个性才有魅力,有内涵才有气质,有力量才能发言,有自信才可以不说话。

宁波,闷声大发财。

后来,6月30日的《华夏时报》透露,丁磊网易的第二代多媒体通讯工具“网易泡泡2004”,有超强的网络传输功能,能穿透任何防火墙进行语音视频聊天,而且突破了电子邮件发送附件的大小限制,可以传输平面设计图纸等超大文件,等等。

丁磊,又要第二次闷声大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