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喝了点酒,不多,刚够热血沸腾。一出门,冷风拂面,心头怅惋。

开着车,漫无目的,不知道该去哪儿,等回过神儿的时候,宋秘书发现自己的车正驶在通往海藻住处的路上。

宋思明觉得自己很情圣,在这样有点暧昧的夜里,拒绝活色生香的邀请,独自一人驾着车,扮演纯情,黑夜里站在一个迷迭香姑娘家的门口傻等。肯定是因为酒的关系,因为喝了酒而勇气倍增,放纵自己把白天坚硬的外壳卸下,露出内心晶莹的珍珠。

宋思明并不清楚海藻住在第几层,记得上次的路灯一直亮到第五层。抬头看看,每户人家都灯火通明,透露着家的温馨。那个小姑娘,是自己住,还是和男朋友在一起?

海藻拖着脚步低着头往家走,突然一个身影横在面前。一定是小贝在迎接自己。抬头正要喊小贝的名字,发现竟然是宋秘书,她笑了,真诧异。

“哎呀!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今晚不是有约会?”

“看你。”宋思明不受控制地说,说完就开始后怕。其实没什么,人总需要有那么点时刻,说两句实话。

海藻心率不齐地扑腾跳了一下,有种异样的电流划过身体。说不清楚是羞涩还是高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头浅笑着不说话。

宋思明看着海藻和自己两个人的影子,在两灯的中间,两对影子在前后各拉出一条长长的距离,在脚下交汇一起。海藻的影子,投在自己影子的怀抱里。然后宋思明做了个大胆的举动,他一把夹住海藻,把她搂进自己的风衣,不由她同意或不同意,紧紧夹着她,把她塞进车里,绝尘而去。

海藻似乎早有预料,在她走进宋思明办公室张口借钱,却知道自己还不上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到来,她已经准备好了,她既不惊慌也不迟疑,温顺地被宋思明拉着去这里或那里,一言不发。

宋思明把那只温软如玉的小手放在方向盘上,自己的大手盖上去,一路握着不忍放开,不时将小手拉到唇边,充满爱意地反复摩擦,想吻去手背的凉意。一种阳刚的气场环绕周身,而自己像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小太阳。这个女人!这个小女人!这个像海藻一般柔若无骨的小女人!

一路狂奔,宋思明带着海藻来到一处幽静的湖滨,湖岸边重重树影后一幢小楼掩映其间。宋思明夹着海藻奔进楼里,奔进二楼的卧室,关上门,把海藻逼退在门与自己之间,毅然决然将带着酒的豪迈,烟的执着的嘴唇贴在海藻的唇上。海藻有一丝丝地抗拒,无声,有些犹疑,有些慌张,有些颤栗。海藻的牙齿咯咯作响,海藻的嘴唇僵硬。宋思明都有些不忍心了,看那双不知所措的大眼睛在黑暗中乞求地望着自己。他将手掌盖在海藻的眼睛上,轻轻抹下她美丽的双眼皮,将身体紧紧贴近海藻,让她感受他的热力,然后下定决心用舌尖撬开海藻的嘴唇,撬开她的牙齿,探索她瑟瑟发抖无处躲藏的小舌头。

海藻坚持了。

没坚持住。

身体由僵硬到酥软到几近虚脱。在宋思明漫长而柔情的亲吻里,坚硬的防御一丝一丝褪去。

“嗯……”海藻轻轻呻吟了一下,表示不要,她眼见着宋思明的手一点一点从腰际爬上胸前,开始解开外套的纽扣,将毛衣掀起,解开衬衣的纽扣,手指在胸衣的下围来回婆娑。除小贝外,这是第一个男人,如此亲密地接触自己。

“嗯……”海藻尽量将自己的后背贴紧门板,试图拉开与宋思明的距离,显然这在近乎于零的接触中是徒劳的。海藻的躲闪显得无比诱惑。

宋思明果敢地将海藻的胸衣推上去,一面狂热地亲吻海藻,一面用手指在海藻小巧玲珑的乳尖上来回拨动,像弹奏动人的琵琶曲。

海藻彻底瘫软了。

夜深的时候苏淳才踏进门。他最近尽量避免跟海萍正面接触,总是早早出门,晚晚归家,这样,即使两人不说话,也不必挨太久的沉默。海萍正挑灯夜战,最近海萍学习英语热情高涨,希望她不是赶现在的热潮,打算去考个研究生啥的。她的那个专业,会越学越死的。

苏淳没说话,拿了毛巾准备到楼下洗漱。海萍却破天荒开口了:“今天房东给我打电话了。让我们在下个月底前搬家。”

苏淳放下毛巾脸盆,问:“这么急?咱们合同不是还有半年吗?何况,当初租这房子就讲好的,没期限。他是不是想变相涨价?”

“不是他想赶我们,是这里要拆迁了。他好像迫不及待。还跟我们说,如果提前半个月走的话,就不收当月房租了。”

苏淳皱眉头:“提前?不推后都很难。哪那么容易找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