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跟付程闹得厉害,加上自己又病了两天,何希朵一个礼拜没有到公司去。

其实说心里话,她也不愿意到公司,怕见到洛宝姿那妖精似的眉眼,也怕别人来打听自己休假的原因。

是啊,说什么呢?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哪对夫妻之间不打架?哪对夫妻之间不闹矛盾?何希朵这样安慰自己,可安慰完了,她还是会觉得难为情,一想到自己跟付程吵来吵去皆因那些摸不透彻的旧情,她就觉得很羞愧。

但再怎么难为情也得工作。因为主管的竞争已经开始。何希朵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思付,自己到底有几分胜算?

进了办公室,先是看到周谨那张拉长的脸,见到何希朵进来,她仿佛见到救兵似地,上前一把拉过对方,伸手指了指老板办公室,那意思是,有人走后门呢。

何希朵对周谨的这种把戏不看好,她始终觉处,老板不是傻子、更不是瞎子,哪个员工做好出色、哪个人能为他赚钱,老板心里应该有数。

可等老板办公室里的人出来的时候,何希朵还是吓了一跳。

不是别人,正是情敌洛宝姿。

对方扭着越来越细的水蛇腰,极其矫情地冲她招手:“哟,希朵家事处理完啦?”

听到对方家事,何希朵心里就有忍不住的气,想发火,可又怕再闹出上次那样的笑话,只好将怒火压了下去。但她还是瞅了机会,跟周谨做了交流。

“这个女人在忙什么?她跟老板很熟吗?”何希朵小声地问。

周谨汲了汲鼻子,显然她也是在带病工作,只为那个小小的主管位置:“唉,不好说呢,这两天你不在,是你眼睛有福气,没受污染。这个洛宝姿呀,不仅勾引老板,还跟那两个跑外的业务员勾三搭四,公司上上下下,好象没有她不熟的。”

“来头不小?”何希朵再次问。

周谨四下看看,压低声音说:“来历不明。”

一向说话以严谨著称的周谨,突然爆出这么一句话,这得不让何希朵深思。她亦不傻,从洛宝姿矫情又现世的讨好里,不难看出对方的野心。且更要命的是,对方对本公司的业务一清二楚,并不像一个新人那样手忙脚乱。

到底是什么来头呢?她到底要来做什么?何希朵一上午的时候都在想这个问题。最后,不得已,竟然将工作报表填错两处。

而洛宝姿一直低着头忙自己的事,连看她一眼的闲暇也没有,那忙碌的样子,低眉顺眼,长发遮去半张脸,有一种别样的妖娆。

付程究竟喜欢她什么呢?性感?漂亮?还是别的什么……何希朵不时地看看洛宝姿,有时候候看着对方的侧影发呆大半天,等她缓过神来的时候,就会在心里狠狠地骂上几句,瞧你没出息的,离了付程就没法活了吗?真是没用!

骂完了,心里会豁达一些,好好工作,她希望这次主管的位置能是自己的。

要知道,女人有了职位,涨了薪水,在家里、在社会上都是极有面子的事。更何况,何希朵一直觉得自己的婚姻已经不幸福了,眼下她能抓得着的,只有事业了。

而付程仿佛跟她有一样的想法,对方也是发了疯似地工作,有时候编程到凌晨,两人虽然不怎么说话,但何希朵看着那盏永不熄灭的灯光,心里还是会有一丝地怜惜。有几次她忍不住进书房里劝,对方总是不温不火地说,哦,你睡你的。

你睡你的。这应该是老夫老妻才有的状态吧。何希朵突然觉得很悲哀。但再悲哀也没办法,因为他们每个月还有好几千块钱的贷款要还。

每到月底那几天,付程就会特别拼命,仿佛恨不能一次性将款交清,省得银行总是提前一个礼拜就打电话来催。这时候的何希朵就会很不忍地说,不如,把我的工资卡也压上吧,有两个人来还,这样他们就不会来催了。

可付程并不答理她,甚至觉得她的建议是在侮辱他做为男人的自尊。

何希朵就觉得很委屈。想心疼人家,人家不需要;想跟人家共同分担压力,人家觉得你多余。这日子过得,着实委屈了。然,越是如此,何希朵越想得到那个主管的位置,她觉得,只有自己出人头地了,付程才会真正瞧得起自己。

原来女人可以在利益下改变,而男人可以在教训下成长。

经历了婚姻磨砺的何希朵,突然间觉得自己真的成长了。

然而她心里的窃喜保持了没几天,情敌洛宝姿就给她上了生动的一课,对方一个意想不到的回马枪,杀得她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