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姑娘对飘落地上的小侠同声嗔道:“怎么一下子就毙了?弄得我们没有猴子耍,只好找这老贼抵账……”

  竟双双向彭尔杰亮剑扑去!

  彭尔杰才如梦初觉,这老贼倒也光棍,不但不想逃命……明知逃不掉,连二位姑娘的剑尖已在他胸前,面门幻影,他仍是一动也不动,不避不闪,更不还击,负手於背,竟是束手待毙!

  二位姑娘倒是一怔之下,却不愿杀害一个不加反抗的人,耳听小侠大喝一声:“这个老贼,杀之污手,对不住“断虹斩龙剑”叫他带路吧……”

  二女急撤劲收剑,双双一式“风-落花”之式,美妙、轻盈的飘落地上。

  葛瑶姑“呸”的一声,吐了一口香沫:“老贼真不要脸,装死撤赖……”

  南宫姑娘笑道:“老贼知道难逃一死,只有引颈就戮,骧弟弟硬要给他苟延残喘!咄!还不带路!”

  彭尔杰阴笑一声:“彭某有约在先(指“蜈蚣帮”与岳文骧等中秋之约),届时自当舍命相陪!此时彭某仅是替“天南游侠双义”(指天南游煞)迎宾迓客,彭某岂是怕死之徒乎?”

  岳文骧明知这老贼色厉内荏,欲盖弥彰,借门面话遮丑,依照江湖过节,老贼既如此说,就不能赶尽杀绝,反正这老贼怙恶不悛,不怕他逃上天去,立时给老贼下台阶,接口道:“好了!这档事算我应姓查的珊瑚峤之约,请领路吧……”

  两位姑娘还想把老贼讽刺,嘲笑几句,却被小侠一瞥眼色止住。

  彭尔杰仍傲然的自矜面子,肃客先行。

  小侠和两位姑娘,在旭日照林,山峰抹金中由彭尔杰指路,驰向一处绝削孤峰。

  原来,那座孤峰在群山中并不算顶高,却卓然挺立,三面飞瀑流泉,山涧急湍澎湃,正面峰脚却是大片清潭,汇成湖荡。

  半峰以下,林木蓊郁,半山以上,尽是奇峰怪石,如刀如剑,似戟似矛,天然石笋,纵横如城,犬牙交错,远看极似海底的分-珊瑚,又因四面环水,孤峰屹立其中所以名为“珊瑚峤”了。

  小侠耳朵通灵,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

  沿途小侠已发现怪石、密林、丛林中有响动,分明是珊瑚峤的贼党埋伏,大约发现彭尔杰和小侠等同行,不敢随便发难,也未露面,小侠也故作不知,却使两位姑娘不时狠狠的冷视彭尔杰一眼。

  到了湖边,彭尔杰撮唇发了一长二短的胡哨,同时,一手由腰间百宝囊中取出一个特制复花,一按崩簧,一溜火光,冲天而起,发出一声爆竹作响,在五、六丈高的半空炸开,洒了半天的绿色火花。

  两位姑娘欲阻不及,南宫姑娘“哼”了一声:“别想弄鬼……小心你的脑袋……”

  瑶姑娘也冷笑一声:“青天白日,弄甚么鬼?叫他(指沈一飞等)多准备一下也好!”

  小侠忙递眼色止住!

  彭尔杰乾笑一声:“二位姑娘别多心!彭某是通知沈庄主和“天南双义”下山迎宾,以免失礼!并号令弟兄们驾舟来接……”

  声未罢,舟声-乃,一叶瓜皮小舟,由湖那面突石背后摇出,双桨如飞,掠波飞驶过来,船上一前一后,坐着两个一式鱼皮水靠的操桨壮汉。

  瑶姑娘冷笑道:“水面又不太宽,不用船,我们也可凌波渡去,别想在水面上弄鬼,告诉你,姑娘下水如鱼,这个小湖,还嫌不够意思呢……”

  小侠早已打量周围形势,发现左右两面山涧,两峰相距,最狭处也有七、八丈左右,凭自己功力,可以凌空飞渡,翠娥姊姊和瑶妹妹则恐不行!

  这个湖荡,水平如镜,靠那边峰脚,却水漩翻滚,急湍逆流,好像水底下有蛟龙戏水,怪蟒翻滚!

  小侠知道,那边水底下必有礁石密布,或有暗流伏漩,这种深山穷谷的积水,不但深不可测,往往奇寒透骨,水漩急处,甚至鹅毛不戴,多好的水性,一落入其中,便有力难施,被漩涡吞没!

  自己目光已能透视云雾,看得远,翠娥姊姊和瑶妹,则可能看不到对岸的漩涡急湍,使人目怵心寒情景。

  一听瑶姑多嘴,分明这小妮子不懂水性,怕对方在水面上弄鬼,故意大言炎炎,敲山震虎,喝破对方假定的疑心。

  暗忖:“瑶妹到底还是一片天真,不脱幼稚,这种话只可放在肚里,岂可明说?反被对方轻视、暗笑。显得自己一行小家子气……”

  也不便说,若无其事的上了小船||小船还距岸约有三丈多,小侠好像一脚跨了过去,一点没作势,全身笔直,更未纵跳飞身,便露了一手比“驭星追月”更高一层的“太乙凌虚步”又名“千里户庭”的至高轻功。

  彭尔杰为之面色一变,脸上划过一丝奇异的线条,一闪而逝。

  船上两个虎视眈眈的壮汉,也“唰”的变了颜色,面面相觑。南宫姑娘一式“回风飞絮”俏影飞过小船,在空中一扭纤腰,全身一曲,娇躯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弧形,轻飘飘的落在小船上。

  瑶姑娘不甘示弱,有心眩露一下,一式“惊飓一叶”娇躯弹起空中三丈多高,在空中下落,连打三个凌空翻滚,才如片叶下落,一点声息也没有。

  因船身太小,小侠三人一上,几无转身之地,轻舟荡漾,便摇晃起来。

  小侠暗打“千斤坠”小舟便文风不动。

  小侠一手一个,把二位姑娘拉近一点,以便彭尔杰上船。

  二位姑娘却得寸进尺,借势偎倚在小侠的臂海里。

  小侠欲推不能,后悔不该露了一手,落入对方眼中,就有示威性质,显得自己三人风度不够。

  只听彭尔杰叫了一声:“好俊的功夫!彭某自叹不如……”

  一顿脚,用“燕子三抄水”功夫,平飞出二丈许,脚尖轻点湖面,便落到小船上,只是鞋底沾了寸许大的水渍。

  两个壮汉铁臂轻摇,小舟便贴波如箭,转眼飞渡对岸,小船连跳了几跳,一阵强烈震荡,才过了十多丈的急漩,踅入石隙中!

  两位姑娘大约也发现了那些翻滚如桌面大的水漩,水色青黑,都不禁花容一变,小舟激烈颠簸,更使她俩有站不稳之感,被小侠铁臂一紧,她俩便贴在小侠两,挡住大门的四个红衣大汉应声倒地,震出丈许外,猛喷鲜血,立时死去!

  岳文骧大喝:“娥姊、瑶妹火速先行,由我断后……”

  贼党们齐声喝骂声中,纷纷抢扑阻截“千手金刚”邹纯沉雷般大喝一声,贼党们便鸦雀无声!

  大约邹纯也想不到岳文骧一出手,便把四个得力的徒弟震死,岳文骧功力高不可测,恐其余徒党逞勇上前,白白送死,所以强忍愤怒,先喝住了徒党。

  只见他不慌不忙的大笑一声:“姓岳的!邹某好意相待,为何伤我门下?邹某怜才重士,再说一句,劝你投效乜教祖座下,邹某绝对不记杀徒之恨,否则,若想活着走出珊瑚峤,邹某自戕以谢天下……”

  岳文骧狂笑一声:“别放屁了!不如我们决一死战,别让这些窝囊废(指贼党)多做冤死鬼……”

  掌风落处,又是惨-连声,横尸三具!

  那些贼党,眼都红了,一扭铁拦活盖,虎啸声中,五条猛虎飞扑而来!

  岳文骧恐误伤二女,单掌直劈,先杀开大门出路,两位姑娘闪电似的窜了出去!三头猛虎咆哮着,跟踪追扑。

  岳文骧铁掌翻处,一声惨烈虎啸,把扑来的一头猛虎震得虎头裂开,血浆四射,立时倒毙,人已穿门而出!

  猛觉肚中一阵刺痛,好像肚肠在绞转,急运玄功止痛……

  陡然间,两位姑娘同声惊叫,接着悲啼:“哎……哎……”

  便手捧小腹,一齐蹲在地上!

  三只猛虎,已争先恐后的扑去,争夺到口美味……

  同时,另一只猛虎也由身后飞扑小侠!

  小侠暗叫:“罢了……”

  百忙中疾翻一掌,猛烈无比的掌力,把那头猛虎震飞丈许,撞在墙上“蓬”的一声,猛虎连吼都未吼出,就肚破肠流而死!

  就在小侠心胆皆碎,飞身驰援,已嫌迟了一步的刹那——猛听邹纯一声吹竹尖啸!

  那三只猛虎应声落地,前爪已按在二女身上,獠牙毕露,腥涎四流,正要咬下,又伏身不动!

  小侠猛觉背后起狂风,压力奇大,竟是佛门“大金刚”重手!

  迫得小侠回身翻掌,硬接了一招!

  惊天动地的一声大震过处,小侠眼冒金星,踉跄了两步才站稳!

  出掌的“千手金刚”邹纯却“蹬!蹬!”连退十多步,摇晃欲倒,面色惨变。

  要知道,小侠是仓卒间回身应敌,新力未生,只发出五成力道,才马步浮动,邹纯仍接不住,气得厉啸连声,双目凶光怒射,厉芒突突!

  沈一飞和查冈已双双抢出,各向小侠递了两掌,不容小侠有换气余地!

  小侠怒极,眼都红了,恨不得把“珊瑚峤”的人一概杀光,惨笑一声,一式“开天-地”硬接了沈、查二人四掌!

  又是地叱天鸣的一声巨响,小侠眼前一黑,喉中发甜,吐出大口瘀血!

  查冈被震得如断线风筝,翻出二丈多,跌翻在地,昏死过去,沈一飞连退八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如白纸,闭目不语。

  那三头猛虎,已在这个错纵间,一口一个,-住两个姑娘,向左面曲廊飞跃而去,转眼不见。

  余下的贼党,已四面拦住去路,把小侠围住!

  岳文骧恨不得把对方千刀万剐,无奈腹中绞痛,全身痉挛,痛得冷汗如雨,直不起腰,渐觉百脉逆行,肚肠欲断,肌肉内缩,全身软瘫,刚服下三粒灵丹——只听“千手金刚”一字一字的呼呼冷笑道:“岳文骧!你不放下姓李的,抱个死尸何用?邹某和你比划,比划……乜教祖有鬼神不测之机,通天彻地之能,连邹某也愿听命驱策!你中了乜教祖的“十绝穿肠毒”非他的解药不能救!你功力再好,也不过多挣一个时辰的命,只有低头服输,邹某当即解救……”

  岳文骧实在忍不住脏腑翻滚,刺骨钻心,难以形容的痛苦,只仗功力深湛,一口真气守住心脉惨突一声:“无耻匹夫……”

  邹纯狞笑一声:“你真要死!邹某只好成全你了……”

  声未罢,猛听一声劲叱:“邹贼无耻!太卑鄙了!……为何做了赤面老怪的走狗,阴谋暗算?”

  声落人到,三条人影,疾若鹰隼,破空星摆而来!

  贼党一阵大乱,纷纷出手阻截!

  来人袖风如雷,恍如虎入群羊,一下子便震翻了十多个,不过一瞬间的事。

  邹纯闻声暴怒,大骂:“原来是终南三个老贼道!正好和姓岳的小狗一同并骨||”

  正想先毙了岳文骧,刚双掌凝劲——赶来的正是“终南三子”志在救人,全力出手,六掌翻飞间,已把那些贼党震得七翻八倒,毫不停留,一个抢到岳文骧面前,先给岳文骧服下两粒“终南清宁丸”迅速-起岳文骧,其余二子已向邹纯疾吐四掌!

  邹纯大喝一声,挥掌相迎“轰、隆”大震,二子各退三步,邹纯却踉跄退出丈许,一屁股跌坐在地!

  “终南三子”情急救人,才不惜犯二打一的武林大忌,邹纯因刚才曾与岳文骧对掌,受了内伤,功力打了折扣,才挡不了二子的联手合击力道。

  三子并不自虚对“千手金刚”邹纯下毒手,一招得手,就一左一右开路,对付残余的贼党,一个已-着岳文骧,破空而去!

  剩余的徒党,根本不是“终南三子”的对手,而且目睹沈、查、邹三人都已先后受伤,更感气馁,被“终南三子”如风卷残云,打得落花流水,竟由左面山涧凌空飞渡而去,贼党们大半伤亡,虽然虚张声势,拚命追敌,也是聋子的耳朵||摆样子!

  “终南三子”一口气狂驰了十多里,才收住脚步“万里飞虹”通明子由背上放下仅存残丝游气的岳文骧,束手无策。

  因“终南三子”已发现小侠身中宇宙独步,号称天下第一难救的“十绝穿肠毒”乃昔年“赤面飞熊”乜澄清集天下十种最难解救的绝毒,除了乜澄清随身密藏的独门解药外,虽有一、二种灵丹和数种罕见的异草奇物可救,但远水不救近火,眼看岳文骧命在顷刻,哪还可以去等找人找药!

  “终南三子”知道,身中“十绝穿肠毒”的人,五脏六腑,皆在绞转不休,离开原来位置,百脉倒行,筋骨收缩,毒入骨髓,别说推宫过血等方法无效,陡然加速送了岳文骧一命,便是在岳文骧身上任何一部位碰了一下,放了一根羽毛,也奇痛如刀割,只要五脏六腑一溃烂,全身便化为黄水而死,连骨皆化,毫发不存,真个阴毒无比!

  “终南三子”相对默然,神色惨淡,三个牛鼻子,都成没脚蟹,搓手不知所措,连再-起岳文骧都无勇气“赛纯阳”悟真子长吁一声:“我们人虽救出,却无法救他,何异-出一个死尸?怎样向霍、左二兄交代?更如何向“神州双奇”陈词……”

  声未罢,被连串闷雷霹雳打到,乌云低压,狂风过处,洒下铜钱大的雨点,老天爷也似在凭吊夭折英才,为小侠将死而垂泪泣下!

  “终南三子”慌忙各运玄功,隔空以罡力抬起地上的岳文骧,进入一座大树林中避雨。

  “终南三子”既不知岳文骧已服下“潮音岩”得“太清秘笈”练成佛家“无相禅功”的至高心法,因为时太短,未及施展,否则,百毒不侵,水火难伤,因未料到“天南游煞”会在同一样的酒菜中下了这种无形、无色、无味的奇毒,沈、邹、查三人皆已预服解药,故食之无恙,岳文骧虽然中毒,体中的真气甚强,自生抗毒潜力,又曾服下三粒洞玄子留赠的佛门“度厄灵丹”正自百脉中和“十绝穿肠毒”交战,才有这种奄奄垂毙的景象。

  三子更因来迟了一步,只听到“千手金刚”邹纯逼迫小侠降服,说小侠已中了赤面老怪的“十绝穿肠毒”不知南宫翠娥和葛瑶姑已被猛虎-去,失陷在珊瑚峤,也不知李崇辉已死在珊瑚峤,以致二位姑娘被沈一飞及时解了“十绝穿肠毒”后,连夜押去洞宫山,向赤面老怪要求赐下二女为妾,以报岳文骧等大闹“翠华山庄”杀妾伤人之仇“终南三子”未能及时施救二女,造成小侠情天长恨,引起无边杀劫……

  “终南三子”绝望的呆立在躺着的岳文骧身侧,像泥塑,似木雕,狂风暴雨,如江河倒泻,似要淹没大地,山洪暴发,水声如雷,连参天密林,也在摇撼,两点打在枝叶上,是那样的卜卜有力,也好像千百柄铁锥,敲打着“终南三子”的胸膛!心情却比铅块还沉重,电闪银色,瞥映他们的脸色比阴暗的天空还惨-!

  “万里飞鸿”通明子忽然惨笑一声:“老大、老二我把谢贤-冒雨送上“神州双奇”云居,作死马当作活马医之想,万一不讳,也好向双奇老前辈负荆请罪,请二老出山找赤面老怪报此大仇……”

  说着,便要动手-起胸膛不住的起伏,好像死人快要断气的岳文骧。

  悟真子和玄玄子同时拦阻,刚要开口,同时警觉不妙……

  三子刚同时撤身,挥掌准备应敌,已来不及了!

  三人同时闷哼一声,踉跄倒退,被一股突然近身才发觉的罡力震得头昏眼黑,脏腑翻滚,差点吐血!

  只听一声枭鸣狂笑:“三个杂毛,胆敢捋虎-,你们要找太虚、天旋两个老鬼,再好也没有,老夫放走你们去报信,姓岳的小子由老夫带走,叫太虚、天旋两个老鬼到洞宫山问老夫要人,好了,去吧……”

  “去吧!”二字,声如沉雷“终南三子”刚准备拚命护住岳文骧,声落人现,正是赤面老怪,由林外一晃便到了三子面前,双掌一翻,狂风卷地,林木萧骚中,三子各出两掌,仍是接不住赤面老怪乾坤一击,何况,刚才又被老怪施展“九曲元英真气”和“隔空打穴”打了猝不及防,棋高一着,缚手缚脚,三子好像被狂风卷着走,踉踉跄跄,一直被推出林外!

  只听老怪发出一声奇异的慑人震天狂笑:“好小子!可服了老夫……”

  接着,人影划空,掣电奔雷,消失在滂沱大雨中,一闪不见,只留下遥空得意的狂笑,摇曳不绝,与雷声、雨声相酬答!

  “终南三子”定了定神,强忍伤痛,心仍不死的翻身入林,哪还有岳文骧的影子?

  三人相对苦笑,说不出话来!

  良久,悟真子一顿脚,长叹一声:“我们栽了!赤面老怪,功力高不可测,凭我们三人,绝非对手,看老怪似乎对岳贤-极为看重,处心积虑,必须得之为快才亲身赶来,冒着大雨劫走,听他语气,不过要我们报讯给“神州双奇”谢贤-可暂时有命,解铃还须系铃人,老怪势必先给谢贤-解毒不可……我们可分作三路,愚兄往拜“神州双奇”二老前辈,二弟到台州报信,老三到赣州传警,把我们三人此次探到的恶信速告他们准备……”

  玄玄子和通明子应声欲行,悟真子又叫住道:“注意!老二见到霍兄和南宫姑娘等,措词要巧,免姑娘家情急冒险,又出意外岔子……老三也要留神说话……”

  三人同时惨笑一声,分作三路,冒着大雨驰去!

  悟真子倒设想得周到,却一点不知南宫姑娘和瑶姑娘已陷贼手!铸成大错,弄出许多事来,造成一场鬼哭神号的武林浩劫,人间悲剧……

  ※※※

  “振威镖局”里,人声纷乱,喧哗一片,大家在讨论“三江镖局”大变,霍玄卫和南宫姑娘尚无下落的事!

  原来,霍玄卫的友好,在“三江镖局”和贼党一战中,因先中了毒大半负伤,十之八九向“振威镖局”集中赶来,葛天民等和岳文骧这一路错过,也已赶到“振威镖局”。左湘和方士-等却已四出追探霍玄卫的下落去了。

  “齐鲁怪乞”尚维三和“金刀孟尝”刘元曜一到台州“振威镖局”

  便听到“三江镖局”大变,霍玄卫不知下落的消息,把老化子气得暴跳如雷,七窍生烟“直娘贼”骂个不住,刘元曜身受家破人亡之痛,又连累许多同道好友,更是悲愤填胸,强忍着,把路遇岳文骧等搭救,岳小侠和葛姑娘已上珊瑚峤搭救李崇辉,沈一飞已去珊瑚峤的情形略说一遍。

  “齐鲁怪乞”尚维三却一声不吭,只是牛样的狂灌黄汤,吃一块肉,骂一句:“直娘贼!老化子要吃你们的肉,剥你们的皮……”

  玄玄子到了“振威镖局”先把“凌霄剑客”徐复雄、罗义二人拉向一边,低声略告以岳文骧在珊瑚峤中了暗算,已被赤面老怪擒回洞宫山,要他瞒着姑娘们,转告一些老前辈同道,共商大计,可把徐、罗二人惊得呆了!

  玄玄子不见葛瑶姑和由老化子口中知道了“三江镖局”的变故,霍玄卫和南宫姑娘失踪的事,也自大惊失色,暗中叫不出的苦!再由“小飞虎”杜英俊跪着哭诉孙卓如已死,赤面老怪毒手和此行经过报告,引见罗瑶梅姑娘,更使玄玄子呆得发怔!

  老化子睁着通红的醉眼,冲着玄玄子一指鼻子:“你这牛鼻子,鬼鬼祟祟的和老徐捣甚么鬼?你们三搭挡,一向寸步不离,怎的不见大牛鼻和三牛鼻?老化子最恨不坦白的人,你若不据实供来,老化子有你瞧的……”

  玄玄子作莫可奈何状,苦笑道:“老化子!有你瞧的!毒蜂门和狂蝶门已和拜蛇教秘密联合,共创“百毒盟”共奉苗疆“无毒老祖”为盟主,即将大举赶来,他们有的是人力不可敌的奇毒恶物,防不胜防!

  我们现在面对赤面老怪、蜈蚣帮“哀牢双煞”“天南游煞”“五毒天王”

  等强敌,又加上这个“百毒盟”足够大家头痛,你这老化子,除了灌黄汤外,只会说嘴……”

  老化子刚哇呀呀怪叫,猛听外面飞报进来:“自称“百毒盟”派来的门下前来送信,请示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