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丐帮的火褶子,整个阁楼中,顿时没有了笑声,而且,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刹那间,整个阁楼的空气似乎凝结了。

  方才大家的欢笑与轻叹,只是因为尚不知道火褶子上的内容,是以,心里虽然沉重,却没有恐惧和震惊。

  这时一提到火褶子,自然都要听一听内容,是以,目光一致望着江玉帆,连呼吸都摒息下来。

  江玉帆为了缓和合中凝结的气氛,只得淡然一笑,傲然道:“在武林其他门派来说,听了火褶子上的消息,也许会吃惊震骇,但送到玉儿手里面,就觉得他们有些大惊小怪了!”

  话声甫落,邓正桐已沉声道:“玉儿!这等武林大事,你可千万不能托大,你看要不要把你爹娘他们都请了来……”

  话未说完,江玉帆已断然道:“不,待王儿报告出火褶子上的事情,大家作过决定后,再去将结果报告我爹娘也不迟!”

  如此一说,马云山和金剑英等人俱都凝重地点了点头。

  江玉帆镇定地将火褶子由怀中取出来,缓缓地揭开,先看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朱红小楷,才抬起头来,不急不徐地道:“第一件事是,扶着元台大师灵体转回嵩山少林寺的洪善大师中途重伤……”

  伤字方自出口,全合人众无不心头一震,脱口发出一声啊声!

  江玉帆似乎早已料到大家都会感到震惊,是以,毫无所动,继续镇定自然地念下去,道:

  “……洪缘大师与另两位老和尚,当场被来人掌毙死亡……”

  这一次阁中的惊啊声音更大更多了。

  邓正桐首先忍不住站起身来怒声道:“玉儿,这等大事你还说丐帮大惊小怪,你……你也未免大狂了……”

  齐鲁大侠金剑英,未待邓正桐话完,伸手将他按下,道:“快进棺材的人了还改不了火暴性子,等少堡主将全般经过讲完了,大家再商讨对付之策也不迟嘛!”

  邓正桐无奈,只得望着江玉帆,无可奈何地一挥手,没好气地道:“你先往下讲下去!”

  江玉帆望着火褶子,继续道:“对方歹徒,武功高绝,待等少林寺的其他僧人听到暴喝惨叫之声赶去,歹徒早已走得无踪无影了!”

  邓正桐一听,不由气得拍了一下膝头,愤怒的叹了口气,但没有说什么。

  马云山则凝重地道:“这么说,这件惨案是发生在洪善大师他们住宿的客店里或中途过夜的村镇上!”

  宁道通颔首道:“不错,如果是在中途前进中,其他僧人便会闻声赶至,或幸免于难了……”

  江玉帆见大家就要开始讨论起来,立即淡然道:“还有!”大家听得一愣,空气再度一凝。

  江玉帆继续道:“第二件事是,就在洪善大师发生事端的当晚,禁锢獠牙妪前辈的黄山仰盂谷,也有蒙面女子闯入……”

  马云山等人震惊的噢了一声,佟玉清和韩筱莉,几乎是同时关切地问:“后来怎样了!”

  江玉帆凝重地说:“这可能由于仰盂谷与外界隔绝之故,上面只说打伤了万里飘风和张嫂,其他只字未提!”

  陆贞娘立即压低声音问:“玉弟弟,你看会不会与万里飘风那封信上的事情有关?”

  江玉帆一指手中的火褶子,道:“待小弟念完了上面的其他几件事,我们再作全盘的商议!”

  飞蛟邓正桐一听,不由震惊懊恼地站起来,大声问道:“还有哇?”

  江玉帆凝重地望着邓正桐,微一颔首,道:“没有几条了!”

  邓正桐惊啊了一声,道:“这还不够震惊人心,轰动武林的呀?”

  黑煞神突然愤愤的道:“不把人骇个半死,便不能称它为火褶子了……”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又已低叱道:“在这种场合你最好少说话!”

  黑煞神一瞪眼,正待说什么,江玉帆已望着火褶子,继续道:“第三件事是,大湖世家的湖滨山庄老庄主,多臂瘟神邓天愚被杀身死……”

  马云山等人再度发出一声惊呼,曾经学全邓天愚全部千手飞花的秃子和哑巴,俱都惊呆了。

  邓正桐不由急声问:“还伤了什么人?”

  江玉帆毫不迟疑地道:“他的表侄女柳娴华……”

  柳娴华三字一出口,陆贞娘脱口一声惊呼,珠泪夺眶而出,同时戚声道:“龙首大会后,她怎的一直没有回去?”

  佟玉清、韩筱莉,以及悟空等人,都曾在西域玉阙峪的断峰崖上和柳娴华相遇过。

  而且,数月前在星子山的龙首大会上,也曾再度碰面。

  这时听了邓天愚的死和柳娴华的重伤,心中自然都有些难过!

  陆贞娘不由流着泪,问:“不知伤在什么部位,有没有生命之虞?”

  江玉帆为了宽慰陆贞娘,只得宽声道:“也许不大碍事,因为歹徒只去了一个人!”

  话声甫落,邓正桐咬牙切齿地沉声道:“还有什么消息?”

  江玉帆看了一眼火褶子,回答道:“其他两件是有关蛮荒五人妖的行踪,和邛崃派掌门人并未转回邛崃山金霞观的事!”

  马云山霜眉一蹙,惊异地恭声道:“少堡主方才对老堡主报告在瓦岗湖的经过时,既没有报告元台大师的死,也没有提到蛮荒五人妖的事……”

  江玉帆赶紧解释道:“那是因为玉儿见爷爷高兴,他老人家没有问,玉儿自是不便说……”

  话未说完,飞蛟邓正桐和赛扁鹊几人已连声盛赞道:“好,好,这些事最好不要让老爷子知道!”

  小李广钟清则迷惑地问:“说也奇怪,邛崃派的灵鹤上人,为什么直到今天还没有转回邛崃山呢?”

  话声甫落,邓正桐已没好气地道:“咱们先不管那老杂毛的事,他爱回去不回去,现在最重要的是洪善大师等人被杀,以及有人胆敢违背武林各大门派禁令,擅自闯进仰盂谷伤人的事!”

  在九宫堡老一辈的人物中,赛扁鹊是最爱和邓正桐斗嘴的一人。

  这时一听,不由望着邓正桐,一本正经地问:“秃头兄,根据你数十年闯荡江湖的经验,以及跑遍了大江南北各地的观察,这几件骇人听闻的事,是哪一条道上的人干的,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谁又有这么高的武功?”

  邓正桐一瞪眼,立即没好气道:“这种没头没脑的事,你问我,我去问谁?”

  佟玉清怕这两位老人家争论起来影响“游侠同盟”几个智谋高的人的思维。

  是以,赶紧望着江玉帆关切地道:“火褶子上对蛮荒五人妖的行踪怎么说?”

  江玉帆把手中的血红小褶本凑近佟玉清面前,凝重地道:“上面只说他们五人乘船南下,还没靠过码头,也没见他们在船面上活动过……”

  话未说完,黑煞神突然沉声道:“他奶奶的,这五个人妖,该不会来个子房妙计,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吧!”

  一句话提醒了飞蛟邓正桐,不由连声道:“不错,不错,这几件事很可能是他们五人分头干的!”

  马云山几人一听,也不由纷纷颔首称有可能。

  邓正桐见江玉帆蹙眉不语,不由沉声问:“怎么,你小子可是认为我老人家断得不对?”

  江玉帆正在思考着时差和两地的距离,尤其令他注意地是,万里飘风赵竟成留在素心庵的那封信!

  这时见邓正桐沉声发问,神色一惊,正待说什么。佟玉清已抢先道:“您老人家判断的很有可能,现在要求证的是,蛮荒五人妖中,只有阴阳秀士一人说话时娇声叹气,可是,火褶子上却同时在两地出现了两个蒙面女子……”

  马云山和金剑英等人同时惊异地噢了一声,齐声道:“这么说,另有别的帮会门派有意在江湖上制造事端了?”

  江玉帆颔首道:“很有可能,而且玉儿可以断定就是他们!”

  马云山和邓正桐等人齐声惊异地问:“你指的他们是谁?”

  江玉帆毫不迟疑地道:“前去仰盂谷打伤万里飘风和张嫂的一派,很可能是獠牙妪前辈昔年的情敌尉迟春莺……”

  赛扁鹊谢感恩哈哈一笑,道:“想不到獠牙妪昔年也有人和她争宠!”

  江玉帆没有接话,继续道:“另一派在中途截杀洪缘大师,以及前去大湖掌毙邓天愚的人,很可能就是蛮荒五人妖五人分头干的了!”

  马云山手捻银髯,紧蹙霜眉,不由迟疑地道:“尉迟春莺……尉迟春莺,在昔年老一辈的人物中,似乎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武功高绝的女子?”

  说着,并以询问的口口光,看了一眼左边的金剑英和赛扁鹊,以及右边的邓正桐和小李广钟清。

  邓正桐等人同样的一脸迷惑,并摇了摇头。

  江玉帆继续道:“玉儿倒想起一个人来……”

  马云山几人听得眼精一亮,不由急切地问:“是谁?”

  江玉帆凝重地道:“玉儿只是根据一件事物而加以联想和猜测,是不是,还要由时间来证实……”

  实字方自出口,星目倏然一亮,同时脱口道:“有人来了!”

  大家神色一惊,邓正桐第一个推开窗门奔出去。

  江玉帆等人由于惊耗风起,断定必是又有了惊人的消息,是以,也纷纷跟在邓正桐身后奔了出去。

  到达栏台向下一看,只见白发皤皤,满面绉纹的林婆婆,正喜孜孜地急步走过花园中的小桥,向着厅前走来。

  林婆婆一见大家在栏台上出现,立即挥动着右手,兴奋地欢声道:“恭喜少堡主,恭喜五位姑娘,老爷子已交代下来,就在下月初三的午前为您们拜花堂!”

  虽然大家心情沉重,但听了这等喜讯,仍忍不住个个展笑,纷纷向江玉帆和陆佟五女贺喜!

  黑煞神,独臂虎,秃子哑巴和傻小子,更是高兴地跳起来欢呼!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个个满面羞红,俱都有些不好意思。

  就在这时,园门外突然又奔进一位身穿宝蓝劲衣的护堡武师来。

  只见那位护堡武师,一见江玉帆等人,立即欢声嚷着道:“少堡主,堡主和八位夫人请您们快去,洪泽湖的老湖主前来参加少堡主的婚礼来了!”

  江玉帆一听,俊面立变,不由望着陆佟五和悟空等人,急声道:“不好,我们快去,婚期刚定,他老人家怎的到了!”

  说话之间,衫袖微拂,凌空飞下栏台,宛如一缕银河白练,直射花园前门。

  佟玉清,陆贞娘以及一尘风雷拐等人,也觉得事态严重,得很可能瓦岗湖或洪泽湖那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阮亮远在洪泽湖,不可能早在二十天前便接到了阮媛玲和江玉帆下月初三举行婚礼的事,而且,也不可能提前这么多天前来。

  几人越想越感不妙,是以,也纷纷纵下栏台,展开身法,迳向江玉帆追去。

  飞蛟邓正桐和马云山等人,自然也觉得事有蹊跷,即使有可疑之处,洪泽湖老湖主前来,也该前去迎迂,俾不失礼。

  是以,几人也随在佟玉清等人之后,纵下栏台,共是他们大步向走去。

  佟玉清等人紧随江玉帆身后,一进入后堡门,立即改为大步前进。

  风雷拐急行数步,跟上前面的江玉帆,压低声音恭声道:“盟主,以卑职的判断,阮老湖主的前来,很可能兴雪山圣母姜锦淑前辈有关!”

  江玉帆一面神色急切的前进,一面焦急的道:“果真那样单纯,小弟也不会这么紧张了!”

  佟玉清听得目光一亮,脱口急声问:“玉弟弟是说那五个人妖老贼?”

  江玉帆颔首道:“不错,这正是小弟担心之处!”

  话声甫落,阮媛玲已惶急的珠泪夺眶而出,不由哭声道:“很可能是五个人妖中的人去了水帘山庄,他们能分头去找洪善大师和邓老庄主,他们也绝不会放过我爹我娘!”

  陆贞娘则焦急的道:“现在既然阮伯父赶来了,担心的就是阮伯母了!”

  如此一说,阮媛玲不自觉的失声哭了。

  经过堡中,各个精舍独院前,不少堡了武师和仆妇向他们行礼。

  众人匆匆越过庭园,即见有仆妇侍女们捧着香茶果点进入摘星楼下的右厅门。

  紧接着,一阵爽朗苍劲的哈哈大笑,迳由厅门内传出来。

  江玉帆等人一听,纷纷止步,不少人感慨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同时苦笑了笑。

  因为,方才那声爽朗愉快的笑声,就是发自洪泽湖老湖主金杖追魂阮公亮之口。

  阮媛玲一听,宽心大放,也不由破啼笑了。

  简玉娥则宽慰的道:“我们盟主,人中之龙,五位姑娘,女中之凤,您们都是大福大贵之人,尤其喜期已定,福泽被及亲属,祸事绝不会降临!”

  话声甫落,厅内已传出阮公亮的愉快笑声道:“亲家公,咱们都非也俗人,谈什么血脉继承,论什接替香烟,玲丫头如果有本事,给亲家公亲家母生下三五个孙子,我们老两口子就抱回去一个,只怨她娘没出息,只生了她一个……”

  话未说完,蓦闻双剑无敌柳长青,忍笑嗔声道:“说来说去又怪上了我?”

  阮媛玲已听得满面通红,但听了母亲的笑嗔声,心中一喜,脱口急呼道:“我娘也来了!”

  说话之间,情不自禁的飞身向厅门扑去!

  佟玉清一见,大惊失色,不由焦急的脱口急呼道:“玲妹回来!”

  阮媛玲听得悚然一惊失色,急忙刹住身势,心中一阵狂跳,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来。

  须知她现在已是九宫堡的媳妇,不是水廉山庄的独生女儿,如果真的慌张的扑进厅去,当着公公婆婆们的面,成何体统,受的是什么教养?心念至此,不由娇靥通红,同时感激的看了一眼佟玉清。

  陆贞娘和韩筱莉,以及朱擎珠,俱都给她一个亲切宽慰的笑容。

  想是厅内已听到佟玉清的那声急呼,是以,当大家进入大厅时,高踞客位的阮公亮夫妇和江堡主以及八位夫人,正个个面含祥笑的向着厅外望来。

  江玉帆等人一见,纷纷急行数步,一一上前行礼问安,悟空等人也一齐上前问好。

  金杖追魂阮公亮夫妇,一见江玉帆等人都到了,心中自然高兴。

  虽然,阮媛玲展着欢笑的娇靥上有泪痕,但经验丰富的前一辈人物,都知道那是阮媛玲听到亲人到来因喜而泣。

  江玉帆一俟父亲命坐后,才望着阮公亮夫妇,拱手恭声问:“两位大人紧跟玉儿等身后赶至想必有什么紧急大事见示……”果然,话未说完,阮公亮的一张老脸突然黯淡下来。

  江堡主看得剑一蹙,不由关切的道:“亲家公落座甚久,一直谈笑风生,并未看出有什么心事,为何这时……”

  阮公亮赶紧一拱手,叹了口气,道:“我们老两口子刚刚进门,怎好见面就扫老弟和八位贤弟妹的兴头……”

  八位夫人一听,同时正色道:“我们今后都是儿女亲家,何必还拘恁多礼数,只要我们能效力的,绝不推辞……”

  话未说完,柳长青已谦和的笑着道:“不,托堡主和八位夫人的福,不幸的事总算过去了!”

  话声甫落,厅门外人影闪处,马云山和邓正桐等人也匆匆的赶来了。

  金杖追魂阮公亮夫妇一见,赶紧由座位上含笑站起来。

  江堡主和八位夫人,以及江玉帆和悟空等人,均属晚辈,也纷纷起身相迎!

  飞蛟邓正桐和马云山是何等人物,一看阮公亮的神色和厅上的气氛,便知他们料得没错洪泽湖果然出了事故。

  于是,彼此寒喧问好,第一次没有听到邓正桐和阮公亮的嘻笑叫骂。

  寒喧之后,重新落座,就在阮公亮夫妇客座身旁,为邓正桐等人加几张亮漆大椅。

  邓丽珠夫人深拍老爹改不了老脾气,赶紧抢先提醒道:“爹,阮老湖主处前几天有人前去闹事!”

  邓正桐惊异的“噢”了一声,立即望着阮公亮夫妇,关切的道:“是那一方面的龟孙免崽子这么大胆,敢在虎口上拔须?”

  阮公亮苦笑一笑道:“老英雄,快别这么说了,这次差点儿被人家来个瓮中捉鳖,火烧老甲鱼……”

  话未说完,柳长青已忍笑嗔道:“你这话是怎么个说法,当着这么多孩子?”

  阮公亮笑一笑,没有再开口。

  马云山“噢”了一声惊异的道:“对方这么厉害?到底是那一门派?”

  阮公亮有些生气的道:“就是当年被老爷子他们逐出中原,亡命大蛮山的霞煌真人他们……”

  话未说完,黑煞神独臂虎不由齐声怒骂道:“奶奶的个熊,果然是他们这五个杂种,俺盟主真是料事如神……”

  两人正在骂得起劲,秃子和哑巴分别在他们两人的大腿上拧了一下。

  两人心中一惊,顿时惊觉这是什么场合,那容得他们这等浑人猛汉胡说八道?惊急间两人第一先看八位夫人和堡主。

  幸亏江堡主和八位夫人,毫无震怒厌恶之色,俱都谦和雍容,轻展微笑的欣赏他们两人骂大街。

  黑煞神独臂虎,两人的面孔一红,俱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邓正桐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怎的说了半截不说了?”

  风雷拐赶紧抱拳解释道:“是这样的,方才盟主接到报告,听说老湖主和夫人前来九宫堡,当时便感到事态不妙,盟主当即断定,必是蛮荒五人妖前去水廉山庄闹事了!”

  话声甫落,阮公亮已赞佩的连声道:“好,好,玉儿的机智比起我来,不知高超了多少!”

  柳长青立即风趣的笑着道:“你的脑袋里都是盛的豆腐渣,怎能和玉儿的头脑比……”

  话未说完,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阮公亮的尤为爽朗,气氛立时轻松多了!

  江玉帆不敢自大夸功,赶紧拱揖久身道:“那是因为丐帮传来的火褶子上载着几件骇人听闻的事,都是他们五人的毒手……”

  江堡主听得目中冷芒一闪,立即沉声问:“丐帮什么时候传来的火褶子?”

  江玉帆赶紧恭声回答道:“就是中午玉儿到达堡门外的时候……”

  话未说完,江堡主面色倏变,剑眉一剔,石由瞠目怒叱道:“这等大事为何未向为父报告?”

  江玉帆一见父亲震怒,慌得急忙起身,拱揖惶声道:“玉儿一时糊涂,谨请父亲见责!”

  陆佟五女和悟空等人,一见江玉帆站起来,那还敢坐着?是以,纷纷站起,闪身座侧,俱都向江堡主施礼躬身而立。

  江燕玲夫人看了这情形,深怕陆佟五女和悟空等人误解,只得望着江玉帆,肃容婉转的道:“玉儿,不是你父亲当众责备你,像这等有关武林浩劫,灭门大祸的火褶子,你怎可独断处理密而不报呢?”

  江玉帆赶紧深揖惶声道:“玉儿知错了!”

  话声甫落,一旁的邓正桐突然叹了口气,自语似的道:“唉,都是我和马老拐不好!”

  镔拐震九州马云山见邓正桐将他扯了出来,只得向着江堡主不安的欠了欠身!

  江堡主刁看这情形,虽觉事态严重,但也不便再说什么了!

  正待示意江玉帆等人坐下,蓦见厅外高阶上的堡丁,面向厅内朗呼道:“启禀堡主,丐帮的王长老驾到!”

  众人一听,俱都大吃一惊,知道丐帮派一位长老来,必有极紧急,极严重的事情。

  是以,众人纷纷立起,江堡主也立即呼了声“请”。

  江堡主天涛,一面吩咐“有请”,一面起身向阮公亮夫妇致歉,即和马云山邓正桐等人,匆匆向厅外迎去。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以及悟空等人,俱都在星子山龙首大会的营地里见丐帮的长老王景海。

  众人刚刚走下摘星楼五福厅的九级高阶,即见两个护堡武师已引导着一身花子装的王景海,匆匆进了广院屏门。

  江堡主一见,立即愉快的一笑,拱揖朗声道:“欣闻王长老光临,未曾远迎,幸勿见责,幸勿见责……”

  话未说完,满面风尘的王景海,已急步走至近前,抱拳躬身,谦声道:“丐帮弟子王景海,参见堡主暨八位夫人与江盟主诸位……”

  江堡主哈哈一笑,肃手相扶,和八位夫人同声道:“王长老太多礼了,快请厅上坐!”

  王景海一躬直身,这才向马云山邓正桐以及金剑英和悟空等人匆匆寒暄。

  邓正桐虽然是江玉帆的外公,但江玉帆有恩于丐帮,对王景海的先江玉帆而后他,并不介意,何况江玉帆尚是同盟之主。

  一阵寒暄之后,江堡主看出老花王景海面有隐忧,立即肃手请王景海登阶。

  王景海一进大厅,发现洪泽湖老湖主金杖追魂阮公亮夫妇也在座,不由神情一呆,似乎有些大感意外。

  阮公亮夫妇一见老花子王景海,也急忙由椅上同时站起来。

  老花子一见,急行数步,抱拳笑声道:“与贤伉俪一别数月,一向可好?”

  阮公亮夫妇,同时还礼,谦声道:“托长老的福,一向粗壮!”

  于是,重新序座。

  江堡主首先含笑问:“王长老仆仆风尘,光临敝堡,不知有何见教?”

  如此一问,老花子的油脸顿时凝重起来。

  只见王景海先看了一眼江玉帆,才着江堡主黯然道:“今晨敝帮传到一本火褶子,不知堡主可曾过目?”

  江天涛堡主赶紧含笑道:“小儿玉帆正在报告此事!”

  老花子王景海,欣慰的颔首道:“敝帮主怕江盟主年少气盛,等闲视之,不向堡主陈述,特通报附近总分舵,要老花子就近前来向堡主报告,并带来了一项惊人消息!”

  江堡主“噢”了一声,不由关切的道:“不知长老带来了一项惊人消息?”

  老花子凝重的道:“就是邛崃派的掌门人灵鹤真人至今未转回邛崃山的事!”

  江堡主一听,再度迷悟的“噢”了一声,不由转首去看江玉帆。

  镔拐震九州马云山一见,知道堡主还不知道火褶子上记载了些什么消息。

  是以,急忙望着江玉帆,久身恭声道:“阮老湖主刚刚到达,尚不知武林中已发生几件骇人听闻的大事情,就请少堡主将火褶子上记载的事情,再报告一遍给阮老湖主暨夫人听!”

  江玉帆自然知道马云山的用心,立即欠身应了声“是”。

  于是,取出那本血红醒目的火褶子,依着上面记载的次序向后念下去。

  当江堡主听到洪善大师重伤,洪缘大师及多臂瘟神邓天愚被杀,以乃有人潜进仰孟谷伤人闹事的事时,只气得剑眉紧蹙,面罩煞气。

  八位夫人和阮公亮夫妇,自然也都感到震惊与愤怒。

  江玉帆继续读罢五人妖南下,和灵鹤真人未回邛崃山,不由不安的看了父亲一眼。

  飞蛟邓正桐,立即望着王景海,催促道:“老要饭的,现在该由你报告惊人的新消息啦!”

  说话之间,不由也不安的看了八位夫人中的爱邓丽珠一眼。

  因为他看得出,爱女正为他的擅自做主而生闷气,似乎在怪他像这等大事竟不先来告诉女婿。

  但是,阮公亮却神情凝重的急声道:“先慢着!”

  如此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一致移向了阮公亮。

  阮公亮接着愤然道:“现在不必去烦神揣测这群歹徒是那一门那一派和那一道的门人弟子了,老夫认为,不是别人,就是你们丐帮日夜派人监视,坐船南下,一直没在任何码头上下船的五个人妖!”

  老花子王景海立即凝重的道:“可是直到现在也没发现确切的事实和证人,认定就是他们五人干的呀!”

  江玉帆不由惊异的问:“王长老不以为-他们在这几件事中涉有重嫌?”

  王景海毫不迟疑的道:“当然涉有重嫌,这也是今天老花子专程赶来贵堡的原因!”

  齐鲁大侠金剑英,立即关切的问:“这么说,贵帮已发现了五人涉嫌的确切证据了?”

  王景海略显迟疑的道:“这话可以这么说,当蛮荒五人妖的船行至马迹塘码头下船后与邛崃掌门灵鹤老道连络的时候,却只有霞煌真人一人下来……”

  话未说完,佟玉清突然恭谨的和声道:“王长老是说,船上的其他四人已经不在船上了?”

  王景海毫不迟疑的凝重道:“不错,一个人也不见了,现在敞帮帮主正在严密调查,并下令严惩疏忽的帮徒,看看其他四人,究竟在什么地方偷偷下船的!”

  如此一说,大家彼此对望,相互揣测。

  但是,佟玉清却望着江堡主,以怀疑的吻,恭声问:“您老人定是否也怀疑,其余四个人妖,一开始就没有上船?”

  江堡主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暗赞佟玉清聪明果然超人一等,她不愿意在尊长面前表现她的才智,而却藉尊长的立意说出来。

  如此,不但可以提出她的见解,而且还可以不使长者难堪!

  于是,欣慰的一颔首,凝重的道:“如果中途拦截洪善大师等人,以及杀了邓天愚老庄主的事,都是他们的杰作,其余四人一开始就没有上船,那是非常可能的事!”

  老什化子王景海神色一惊,不由“噢”了一声,马云山和阮公亮,以及风雷拐等人,也俱有同感的望着王景海点了点头!

  但是,王景海却凝重的正色道:“可是帮中那弟子亲眼看着他们上的船?”

  大家一听,不少人“噢”了一声,每个人的脸上都罩上一层迷惑。

  佟玉清却果断的道:“如果亲眼看到五人妖上船的贵帮弟兄,不是年近花甲的老先生,便是中途贵帮的弟兄中有人循了私情……”

  话未说完,老花子王景海猛的拍了一下膝头,倏然由椅上立起来,同时恍然地道:“老花子想起来了,佟姑娘真是断事如神,本帮弟子毕石久就是昔年崆峒派总坛的香火道人!”

  如此一说,江堡主等人俱都“噢”了一声!

  宁道通惊异的道:“这么说,纰漏就出在那个毕石久身上了!”

  老花子王景海向着江堡主等人一拱手道:“江堡主既已知道了火褶子的事,而邛崃掌门不返金霞观而在马迹塘与霞煌真人会合,这中间是否另有图谋,勿须花子在此多舌,老花子就此告辞了!”

  江堡主等人早已纷纷立起,这时一听立即拱手正色道:“王长老匆匆赶来,怎可就此离堡,再说,晚餐已到,饭后动身也不为迟嘛?”

  老花子王景海,正色道:“不,佟姑娘一句话提醒了老花子,老花子必须尽快将此事通知敝帮主火速达此叛徒……”

  佟玉清赶紧歉声道:“臆测之词,不足为凭,尚祈长老转请贵帮主慎重处理,务期做到勿枉勿纵!”

  老花子连声应诺,即向大家一揖,转身迳向厅外匆匆走去。

  江堡主和八位夫人,立即率领着江玉帆和游侠同盟等相送!

  一到阶下,王景海立即请大家止步。

  但是,江堡主感于王景海风尘仆仆瑞程赶来,坚持送到堡门外,直到王景海的背影隐进谷中巨林后,才转回厅上重新落座。

  江堡主首先凝重的道:“这几件骇人听闻的大事情,在最近的几天内,必将轰动武林,势必又要闹得人心惶惶,满城风雨,加之人多口杂,以讹传讹,必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冷萍夫人忧虑的道:“怕的是,王长老尚未转回丐帮总坛,我们这里又有惊人的消息已经传来……”

  邓正桐也担心的道:“恐怕当年参加追逐他们几人逃往天南的各大门派世家,都将连续遭到他们的骚扰与迫害!”

  宁道通立即忧急的道:“当年老爷子也极力主张追杀他们五人的一位,这么说来他们近期内能也会犯九宫堡了?”

  邓正桐虎目一瞪道:“吓破了他们的狗胆!”

  江堡主立即谦和的道:“所谓明枪容易躲,暗箭最难防,我们仍应处处小心才是!”

  小李广钟清则不以为然的道:“如果说参与追杀他们的门派世家,都将遭到迫害,可是邛崃派也是当年极力赞成将他们斩尽杀绝的一派呀?”

  一直没再发话的阮公亮,突然懊恼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苦笑一笑道:“别人受到他们的报复还有话说,可是我阮公亮当年他们被逐时,我还是个洪泽湖上名不见经传的吃鱼人物……”

  如此一说,大家才恍然想起,由于丐帮长老王景海骤然前来,还没有详询水帘山庄被歹徒侵扰的事呢!

  于是,大家以恍然的声音“噢”了一声,纷纷关切的看向阮公亮与柳长青。

  柳长青感激的一笑,抢先宽声道:“没有什么,总算托诸位之福,仅仅伤亡了几个弟兄,并未攻进庄去!”

  阮媛玲再也忍不住关切的道:“娘,到底怎么回事,您快说出来嘛,也好让几位老人家放心!”

  阮公亮强自一笑,游目看了大家一眼道:“是这样的,玉儿领着他的游侠同盟走后,我就留在瓦岗湖处理善后,待等我们老两口子回到了水帘山庄,发现庄上的每个人俱都愁眉苦脸如丧考妣般……”

  话未说完,柳长青已不耐烦的说:“你说话总改不了老毛病,你就简单扼要的说,挑了瓦岗湖的第二天晚上,去了一个蒙面人划着小般偷偷接近闸门……”

  邓正桐听得神色一变,脱口急声问:“他们只去了一人?”

  阮公亮立即正声道:“可不是,他悄悄登崖不成,立即强行攀登虽然箭如雨下他也不在乎,依然强行飞登,并用小石一连击毙了上八七名庄丁……”

  马云山等人听得个个动容,不甲齐声道:“身手如此不凡?”

  江堡主淡然一笑道:“否则,他怎敢硬闯昔年的龙潭虎穴?”

  阮公亮听得精神一振,不由豪气的道:“亲家公,这话记的一点也不假,当时的阮老大一看情形不对劲儿,立即用土炮轰了他一下!”

  齐鲁大侠脱口关切的问:“后来怎样了?”

  阮公亮哈哈一笑道:“他还不乖乖的退下去跑了?”

  说此一顿,突然机警的游目看了一眼大厅内,特的又压低声音,继续道:“诸位也许不知道,我那几门土炮是聋子的耳朵,那是用来吓唬人的‘轰隆’一声,两斤爆竹药,一团火光,乌烟一片,声震数十里,还能不把他吓跑……”

  大家见他说相滑稽,不少人哑然失笑了。

  江堡主关切的道:“之后,那个蒙面人又去了没有?”

  阮公亮神气的一摆手,提高嗓门道:“胆都给炮吓破了,他还敢?”柳长青立即忍笑嗔声道:“好了,大家心里都烦,没有人听你胡扯!”

  如此一说,俱都忍不住笑了!

  江玉帆这时才欠身恭声道:“依玉儿判断,除了黄山仰盂谷的事外,其他事件一概是蛮荒五人妖五人所为!”

  由于江玉帆的发话,江堡主发现“游侠同盟”的几个有阅历有见地的人,还都没有说过话。

  是以,一俟大家纷纷颔首称是之后,立即望着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微一肃手含笑道:

  “大师,道长,诸位请不必拘礼,有宝贵意见的请及时提出来,大家也好商意!”

  如此一说,马云山邓正桐等人也纷纷谦声道:“这些事贵同盟有关,诸位也最清楚,诸位的看法也最正确,务请不要客气。”

  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纷纷抱拳欠身,恭声道:“如有浅见,当陈当面!”

  小李广钟清,一俟悟空等人静下来,立即望着江堡主,不解的问:“堡主,现在四件惊人事件中,其中有三件的歹徒是蒙面……”

  话未说完,江玉帆已肯定的道:“那是因为洪善大师重伤,其他僧人未曾与歹徒照面,所以不知歹徒是否军有黑巾,不过据玉儿揣测前去截击洪善大师的歹徒也罩有面巾。”

  阮公亮则迷惑地道:“他们五人此番返回中原,原就抱着复仇的决心而来,大家又都知道他们五人回来了,他们这些人下手,又何必遮头盖脸,偷偷摸摸呢?”

  江玉帆久立即久身道:“这是因为霞煌真人五人,心中疑惧天南大蛮山仙霞宫主九玄娘娘暗中派人跟踪他们前来,调查他们在中原的所作所为,是否违背了仙霞宫的规矩,破坏了九玄娘娘的告诫……”

  江堡主剑眉微蹙,轻“噢”了一声问:“这些事你怎的清楚?”

  到了这时候江玉帆只得把在瓦岗湖为了分散翻江豹的实力,如何智退五人妖,以及对方用同一心法传音听到的话,话了一遍!

  大家一听,纷纷惊异的“哦”了一声,不少人吃惊的道:“这五个老贼居然对他们的授业恩师九玄娘娘如此侮蔑,显然已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这种人如果留他活在世上,甚或让他学到更多的奇绝武功,那还得了?”

  陆贞娘补充道:“他们五人虽然在仙霞宫主九玄娘娘跟前,学了二十多年的武艺,但他们直到今天还不知道,他们的师父长的是什么样子!”

  大家一听,再度感到意外。

  朱擎珠接口道:“据五个老贼自己说,他们此番前来中原,是奉有师令,前来中原发掘练武奇才,俾便接替九玄娘娘的衣钵,其次便是打听‘万艳杯’的下落。”

  大家听得神色一惊,不少人脱口呼了声:“什么,‘万艳杯’!”

  一提到这件事,鬼刀母夜叉忍不住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十分懊恼的低下了头。

  江玉帆立即望着父亲和八位母亲,恭声道:“玉儿等在离开洪泽湖的第三天,曾于途中遇到黄山仰盂谷的老总管万里飘风。据他对玉儿讲,昔年獠牙妪前辈的情敌尉迟春莺,最近曾派人去向獠牙妪前辈索取‘万艳杯’,而仙霞宫的九玄娘娘,也命霞煌真人五人前来中原打听‘万艳杯’的下落,玉儿不知道她们二人中是否有什么牵连纠葛?”

  如此一问,全厅一静,俱都望着蹙眉沉思的江堡主,等候他的答覆。

  手捻短须的江堡主,略微沉吟道:“如照你现在的说法,獠牙妪前辈不但与仙霞宫主九玄娘娘有牵连,而九玄娘娘也很可能,就是她当年的情敌尉迟春莺!”

  如此一说,不少人发出一声意外“啊”声!

  江堡主为了证实他的说法有可能,立即望着江玉帆,慎重的问:“那位赵老英雄可曾谈及,一旦尉迟春莺重历江湖,武功无人可及,势必造成武林浩劫?”

  江玉帆毫不迟疑的颔首道:“是的,父亲!”

  江堡主微一颔首,立即望着全厅人众,继续道:“我们根据獠牙妪前辈的话,可以揣出个眉目来,以霞煌真人既有的武功根基,追随九玄娘娘二十余年,居然不能承她的衣钵,而我们根据霞煌真人五人中的一、二人即可对付邓天愚及洪善大师,以及单独一人敢闯水帘山庄,九玄娘娘本人的武功之高,也就可想而知了!”

  全厅人众一听,纷纷颔首,俱都口称有道理,九玄娘娘很可能就是尉迟春莺。

  阮公亮却不解的道:“如果九玄娘娘就是尉迟春莺,她为什么不命霞煌真人五人迳去仰盂谷向獠牙妪前辈强索‘万艳杯’,而却另派一个女子前去,却命霞煌真人到处打听‘万艳杯’的下落呢?”

  如此一问,不少人又楞楞的道:“是啊,老湖主说也不无道理呀!”

  江堡主淡然一笑道:“这是关系着师长尊严与隐私,以及对霞煌真人五人的信任问题!”

  如此一说,不少人又恍然说了声有道理。

  江堡主继续含笑解释道:“这中间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九玄娘娘对于‘万艳杯’是否在獠牙妪前辈处,她自己也没有把握,所以一面派人向獠牙妪前辈索取,一面要霞煌真人五人暗中探听……”

  话未说完,全厅已是一片赞同之声。

  好久未发话的富丽英,突然含笑道:“这件事玉儿他们几人最清楚,现在应该让他们也说说他们的看法!”

  如此一说,全厅又响起一片纷纷称是声。

  江堡主也赞同的捻须颔首,含笑向江玉帆望去。

  江玉帆一见,赶紧久身恭声道:“父亲大人所断极是,玉儿想法与父亲完全一致,现在玉儿小有补充,那就是霞煌真人五人曾说九玄娘娘暗中派高手跟踪他们的事,可能九玄娘娘派的跟踪高手,就是前去仰盂谷强索‘万艳杯’的那个女子!”

  众人一听,纷纷颔首,邓正桐则迟疑的道:“我认为九玄娘娘然派人就绝不止派那么一个,万一被五个老贼发觉,那还得了?”

  邓丽珠夫人突然不以为然的笑着道:“九玄娘娘既然能派出来跟踪霞煌真人的高手,武功自然高出五个老贼多多,我们仅以那个女子,胆敢一人进入仰盂谷,凭她一双肉掌,打伤了万里飘风赵竟成和张嫂,她的艺业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阮公亮突然道:“据丐帮火褶子上说,前去击毙多臂瘟神天愚的人很像女子,会不会就是前去仰盂谷闹事的蒙面女子?”

  风雷拐则解释道:“方才在后花园中,我们盟主已经说过,前去大湖以掌毙邓老庄主的蒙面女子,就是说话嗲声嗲气的阴阳秀士……”

  话未说完,马云山也赞同的颔首道:“不错,这可根据邓天愚昔年参与追杀霞煌真人五人而肯定,其次则是九玄娘娘在他们五人离开仙霞宫时,曾经一再警告他们五人不可复仇闹事,进而断定不是九玄娘娘的女弟子下的毒手!”

  话声甫落,一直尚未发话的一尘道人,突然稽首欠身道:“现在事情已连番发生,而且也已揣出谁是正凶,如今最值得注出息的倒是霞煌真人,与灵鹤掌门在马迹塘会合的事。”

  如此一提,人纷颔首道:“不错,照说蛮荒五人妖邛崃派也是势同水火,不知道霞煌真人何事去找灵鹤?”

  宁道通突然似有所悟地道:“诸位看,会不会是霞煌真人探得灵鹤掌门正在马迹塘停留,顺道下船一报当年之仇?”

  如此一说,众人不语,显然未尽同意。

  佟玉清欠身恭声道:“请恕晚辈插言,我们根据丐帮的火褶子记载,是他们只方在马迹塘会合会面,根据这个报导,丐帮弟子显然已观察了一两天,并未见到他们打斗火拼,所以才列为重大可疑消息……”

  话未说完,全厅人众纷纷称有理,佟玉清继续道:“现在我们应该注意的是,他们昔年是何关系,这次相会有何企图,他们是怎样连络上的?”

  如此一说,又是一片赞同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