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飞燕被丢在一株大树下,被摔得晕头转向。

  “许彦方,你……你要怎样?”她恶狠狠地叫:“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你还想不想要瑶凤?你……”

  “想不想要,与你无关。”许彦方阴阴一笑:“你无法凝聚先天真气,解不了经脉的禁制,现在,你已经成为一个平凡的人,很哀伤痛苦,对不对?”

  “许彦方,你听我说……”

  “你该听我说,尤三夫人。”许彦方打断她的话:我有权报复要杀我的人。我不想杀死你,但如果你不招出我要知道的口供,我保证你生死两难。”

  “你……你要……”

  “你这种人不易对付,不会乖乖招供,因此,我要先把你整治得死去活来,再好好的问你。”

  “你……”

  “我对付女人,是没有什么顾忌的,天仙美女我也照揍不误,哼!”

  随着哼声,两劈掌分别落在她的左右颈根,力道不轻不重,打得她眼冒金星。

  噗噗两声怪响,左右肋各挨了两掌,她感到痛入心脾,气血欲散。

  又是一声闷响,胃部挨了一记重击,内腑立即蠕动抽搐,绞痛象浪潮般光临。

  她忍不住了,发出痛苦的叫号。

  “再给你几下,你就会痛得神智大乱了。”许彦方冷酷地说:“当你陷入半昏迷的境界,你就会有问必答了。”

  “你这天……天杀的猪……狗……哎……”

  又挨了两下,她的叫声逐渐低沉。

  缥渺神魔突然出现在一旁,老眉锁得紧紧地。

  “老弟,你这种问口供的方法太拙劣。”缥缈神魔正色说:“而且对一个能忍受痛苦的人来说,打死她她也不会招供的。”

  晚辈不会打死她。而是先让她体内失去控制,再精神崩溃,最后用移神大法驱散某一部份灵智,她就会有问必答了。”

  “哦!用移神大法就可以了,其他都是不必要的,不是吗?”

  “不,有些定力够,或者信心特强的人,移神大法无法瓦解他的灵智与意识,不仅浪费工夫,甚至会误被遵引收到相反的效果,晚辈不想冒险。”

  “这样好了,我用灭神魔音助你一臂之力。”

  “这”

  “信任我,一定有效。”缥缈神魔语气十分肯定:“灭神魔音,分刚与柔两部份,刚可令人心神崩溃,柔则可令人于混浊中返回过去,幻入未来。

  你年轻,你还得在江湖有一番作为,如果你虐待一个失去抵抗力的女人,日后这件事传出江湖,会影响你的声誊,除非你愿意被人看成魔道的人物。”

  “好吧!请前辈施展。”许彦方同意,退至一旁坐下。

  缥缈神魔深深吸入一口气,足踏四平,双手伸至温飞燕的额前,口中发出低沉柔和的声浪,绵绵不绝,似乎不必呼吸,面声浪永不停顿。

  前片刻,许彦方宝象庄严,神色丝毫不变。

  但后片刻,他突然跳起来退至侧方,猛摇脑袋,眼神有点朦胧,们想将昏眩感或者随睡感赶八。

  倚坐在树干下的温飞燕,前期仍咬牙切齿,杏眼睁圆,后,片刻便阳神涣散,目定口呆,浑身肌肉松弛,呼吸不绝如缕象是死人剩口气。

  最后,缥缈神魔所发的奇怪声浪渐隐,似断似续,若行若无。

  “现在你可以问了。”缥缈神魔收回双手说:“如果我不用刚音震聚她的灵智,她永远不会神智清明,成为一个行尸走肉。”

  “前辈这种灭神柔音好可怕。”许彦方惊然地说。

  “但并无大用。”缥缈神魔苦笑。

  “为何?”

  “双方交手握搏,有哪一个傻瓜笨蛋,站得四乎八稳由老夫施展呀?不但需要充裕的时间,而且所及距离不足八尺,所以毫无用处。快问吧!

  “尤三夫人,你听得到在下的话吗?”许彦方在温飞燕前面坐下问。

  “听得到,温飞燕用死板板的嗓音回答。

  “城主化身为红尘魔尊,是吗?”

  “是的。

  “还有谁知道?”

  “只有我知道,而且是雁洲歼灭群魔的前几天,接到城主的传书才知道的。”

  “城主来了吗?”

  “回城去了。”

  “为何?”

  “两次夜闹本城的人可能再来闹事,城主不得不赶回城严加戒备。

  “庚字号统领白虎星关彪,应该赶到了吧?”

  “他不会赶回来了。”

  “为何?”

  “夜闹本城的那个人,就为了追查他而来的,所以城主另派出飞符,命他隐身河南不许露面。”

  “城主知道关统领在济宁洲,屠绝刘家的事了?”

  “我不知道。

  “除了城主知道各路统领所办的事以外,还有谁知道各路统领经手的事?”

  “十路统领直接向城主呈报,其他的人不可能知道。”

  “城主夫人主持降宫,应该知道。

  “不可能,各路统领的呈捐,必须亲手上奉给城主,呈括所记载的每件事,以及所获的金银珠宝的数目;只有城主知道。

  城主有时派内宫五星主前往查证,以防十路统领吞没财物,五星主各有专责,并不知道某件事情的详情。””“要想知道各路统领所办的事,必须看过呈招才知这吗?”

  “是的。”

  “呈招存放在何处?”

  “绿宫的内秘室练功房壁库,每年存一匣,五年销毁,不留副招。”

  “你看过呈招吗?”

  “内秘室练功房,只有城主可以启用,没有任何人能进入,附近绝对不许任何人走步,我怎能看到?”

  许彦方一蹦而起,虎目中冷电四射。

  缥缈神魔盯着他发怔,倒抽了一口凉气。

  “老弟,你……你就是那个人?”缥缈神魔但乎仍不敢相信:“那个夜闯被视城的人吗?”

  “是的。”许彦方咬牙说。

  “老弟,流云剑客兄妹,不可能活在世间了。”缥缈神魔叹息着说:“除非他兄妹身怀盖世奇学,不然……十路统领在天下各地谋财害命,江湖朋友尽人皆知,他们心狠手辣,只揣带金很不带活口,除非活口身怀盖世奇学,藩阳王是收集美人和奇技异能的收藏家。”

  “所以,那混蛋不要庚字号统领赶回来策应,怕被我捉住问出血案详情和结果。”

  “你打算……?”

  “我劫持温飞燕母女,本来打算逼尤城主出来和我了断的,妻女落在我手中,他能不出来吗?可是、他显然不会出来了。”

  “那你……”

  “我好恨,我失去了太好的机会了……”许彦方跌脚悔恨的说。

  他又将与假红尘魔尊打交道的经过说了:“我本来就怀疑他化身为红尘魔尊,以为他一定会跟来的,没想到他溜回城自保,保根基比保妻女为重,他算什么玩意。这天杀的杂种儿!”

  “她并不知道你就是闯城的人,也料定他的妻女以及众多爪牙足以对付我们。你放心,等他接到妻女被掳的消息,一定会暴跳如雷的赶来找你,我们在这里等他。”

  “不,不能等。”许彦方恨声说:“他不会来的,他一定正在彻底整修璇玑城,严防我第三次入侵。”

  “妻女被掳……”

  “他不会在乎,他的女人太多了。哼!我要再去一趟。”

  “什么?你还要再去?”缥缈神魔大吃一惊:“明知他们加强防御,你仍然……这算聪明吗?”

  “我一定要去,去找出庚字号统领那本呈招,有了证据,我才能向他讨血债,没有证据,我不能滥杀,理字上站不住脚,决心和勇气就会大打折扣,我一定能胜得了他。当我觉得找理直气壮时,玉皇大帝我也不怕。”

  “我陪你去……”

  “不,那地方多去一个人,就多增加十倍的危险。前辈带了这两个女人,请辛苦些,绕山区飘忽远走,让这里的人不能赶回避现城加强防御。

  晚辈这就潜赴九江找船,为期三日,以大后天晚辈如果不在庐山现身,前辈就不要再等我了,必须火速远走高飞。”

  “老弟…”

  许彦方一跃三、四丈,去势如电射星飞。

  五个人注视着温飞燕和尤瑶凤发怔,不知该如何是好。

  方外双残是去门弟子,对经脉穴道了解十分透澈,对天下各门派的制穴的控穴手法也涉猎甚广。

  但是他经过详细检查,就是找不出许彦方的制人手法,当然无法疏解。

  “除了许施主之久,恐怕没有人能解她们被制的经脉。闲云道人检查了老半天,不得不脸红耳赤地宣布:“贫道虽然不是经穴之学的权威,但自信天下各门派的制人特殊手法很难逃过贫道的法眼。

  可是,许施主这种怪异的手法实在令贫道束手,所有的外表征候并无特殊异状,就是……就是找不出那上处经穴有毛病,这“这小子留下的难题实在可恶。”缥缈神魔显得毛点焦躁:“他说走就走,咱们若大年纪,这两个尤物咱们怎么办?江湖朋友怎么说?”

  “说你神魔返老还童,也抢起女人来了。”野鹤道人朗口气似乎有点幸灾乐祸:“许施主是你的朋友,那是你的难题,与咱们方斗双残无关,恐怕你师徒俩,必须把她们背上走路啦!贫道只有一条腿,想背也轮不到我。”

  “她可以背一个。”闲云道人指指天蝎星目光转落葛宇轩身上。

  “我不干。”葛宇轩一般逼红,往后退:“要让江湖朋友误认我也是抢女人的淫贼,日后找还能混呀?没我的事。”

  “许彦方到底怎么说?”天蝎星期眉深锁:“他到底到何处去了?杨前辈,他总该透露些口风吧?”

  “屁的口风!”缥缈神魔粗野的埋怨:“哪小子一看我阻止他用酷刑逼供,一气之下含怒飞奔,一句活也没露下,谁知道他有何居心?”

  “可是,他应该对我对个交待呀!我是甘心情愿追随他的,他.…

  “你甘心情愿追随他?缥缈神魔半真半假地阴笑着问:“江湖朋友谁不知道,武林四浪子,都是独来独往的二流混混,他会让这位大名鼎鼎的江湖荡妇跟着他、拴住他?他一定乘机摆脱你了。现在,你有何打算。”

  “我”

  “老夫这就远走高飞,你走……”缥缈神魔挥手赶人。

  “许彦方把这两个女人交给你,会回来找你的。”

  “谁知道呢?”

  “我会替你们背一个女人。”天蝎星明白地表示要与众人一起走:“我相信他会回来找我们,也会回来要这两个女人,这是他向藩阳王报复的目标,绝不会弄到手的人,就弃之不顾的。”

  “晤!有道理。”缥缈神魔不再坚持赶人:“可是,谁来带另一个女人?”

  “解了我的穴道,我跟你们走。”尤瑶凤尖叫。

  “小女人,你还不明白吗?”缥缈神魔不耐地说:“老夫与方外双残,都解不了许彦方的制人独门手法,你以为老夫肯甘心自认技不如人呀?除了等他替你疏解之外,毫无其他的希望。

  这样好了,把你们留在这里,你们的人会来救你,老夫不希望影响到老夫的清誉。”

  “老不死!你想让庐山的老虎吃掉她吗?”脸色难看气色甚差的温飞燕大声咒骂:“除了许小狗,没有人能解我们被制的经脉,你们必须带着我们,等许小狗替我们疏解禁制,你休想推卸责任。”

  “咦!你倒是会撒赖放泼呀?”缥缈神魔一愣:“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处境?忘了你是老夫的生死对头?老夭可以任意处治你,你的死活已经由不了你……”

  “杨前辈,俗话说,冤家直解不宜结,有谁又不犯错?”温飞燕不再摆出女强人的态度:“有人侵入璇玑城闹事,救走了本城的死囚,这件事已经传遍整个江湖,严重的影响本城的威信。

  而在这期间,在左近现身的高手名宿中,武功声望以前才为最高,本城的人怀疑入侵的人是前辈,乃是颇合情合理的推断,所以才大举的出动以前辈为目标。并不算是大错,不是吗!”

  “就凭你们的推断,就可以大举出动要老夫的命?”

  “我可以代表璇玑城向你道歉,今后……”

  “你算了吧!你老公那种盖世枭雄,即使明知做错了,也不会承认错误的,不宰掉老夫,怎能维持他的威信?看来,老夫非带你不可了,不然许彦方赶来找老天要人,老夫如何向他交代?”

  “好嘛!好嘛!师父,徒儿带就是了。”葛宇轩心不甘情不愿上前:“有事弟子服其劳。女人,我不会让你安逸,保证你不好过。”

  抓起人扛上肩,肩上的人当然不好过。

  温飞燕哪受过这种罪?不住破口咒骂、尖叫。

  天机星君吕宙的秘室,夜静更阑时,更显得阴森神秘。

  在幽暗的灯光下,天机屋君打开一叠经始图中的一张,那是绛宫的地图,只人行家才能看得懂图中奇奇怪怪的线条。

  也许玄门弟子可以看出纠圆内方的四正格局,但绝难看得懂那些密密麻麻的管道和将号了。

  “家兄的绛官设计,不可能把练功房建在九宫的中枢。”

  天机星君在图上指指点点:“那么,该是藩阳王以后将某一室改装为练功房的。

  九宫的每一宫,房舍的大小与数量都不同,维宫是最广、最多的一宫,谁知道藩阳王将那一座房舍改为练功房?

  老弟,恐怕你得走遍绎宫各室,才能知道练功房的置位了,太危险了,去不得。”

  “我非去不可,吕老伯。”许彦方语气十分坚决:“危险我也得去。”

  “你已经知道庚字号统领在济宁州做案,破了流云剑客的家,大可以直接与师问罪……”

  可是,庚字号统领已交躲起来了,藩阳王一定会另派一个不知情的人瓜代,一口否认刘家的事,我就没有理由兴师问罪。”

  “证据有如此重要吗?

  “是的,老伯。”

  “据老朽所知,江湖人士对证据一向不太重视。藩阳王为祸天下,十路统领在天下各地做案,谋财害命做得干净俐落,不可能留下罪证,你只要用雷霆的手段对付他,何必……”

  “如果刘家兄妹仍在世间,被他们囚禁在秘室的地方,我用雷霆手段对付,岂不坑了刘家兄妹?所以我必须正确知道血案的结果详情。才能采取有效的手段应付。”

  “这……这确是难题。”

  “看来,我只有逐室寻找了。”

  “你只要让一个人发现了,全城的所有高手必定集绛宫,你双拳难敌四手,只有死路一条。”

  “我必须冒这点风除,赌大城主逞英雄与我当面了断。”

  “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许彦方坚决地说。

  “有一个办法可行。”天人逐君突然老眼放光。老伯清指示。”

  “你看。”天机昆君在图上指指点点:“各宫的机关控制室是内闭的,里面的人必定戒备森严,不可能进去加以破坏,你就不采用逐室封死的办法逐室深入?”

  “这……那怎么出来?”

  “你练过缩骨功吗?”

  “颇有成就。”

  “各官都有两种孔道,上通风下通水,绎宫之上是尚书宫,通风孔是与尚书官的通风?

  以好比相邻的排水孔仅尺厚的石板隔开。

  通风孔宽尺六广两尺,排水孔一尺见方,升降门的钢链滑槽,移动门在两侧,升降门在上方,有五寸见方,外壁厚度也有五寸。

  你只要带上十斤重的巨锤,有千斤神力,击毁外壁该无困难,以石屑塞入钢链滑榴,内便被卡死,控制室的绞控根本就不可能转动。”

  “哦!我知道该怎么办了。”许彦方欣然说。

  “重要的是?你必须从最后一室开始。绛宫共有十六室,第一室上尚书宫,每一室作都可能碰上大批高手围攻,你应付得了吗?”

  “只要我能封闭一室,另一面的人就无法跟踪追击,所以不会象潮水一样涌来,我应讨得了。”

  我祝福你成功。

  “谢谢。”

  “你再好好研究绛宫的形势吧!多一分了解,就多一分成功的希望,不随就问我。”

  “谢谢你,吕老伯。”许彦方由衷地道谢。

  许彦方所料不差,藩阳王早已返回璇玑城严加戒备,等候入侵的人再次光临。

  温飞燕率顿百余名高手,以及有九江方面的爪牙支援,对付风尘浪子与缥缈神魔,实力绰有余。用不着担心。

  对付入侵的神秘客才是当务之急呢。

  许彦方救定死囚,强渡人境,因此璇玑城的人,认定你是从外城潜入的。

  外城与内城外围,近来大兴土木,新增了不少机关别器,任何一处可能有的空隙,都-

  一加以填补,不够险要的处所则加强危险度。

  全城的人,除了赶工的人以外,白天尽量休息,夜间全面戒备,不许任何人偷懒。

  这天夜幕时分,庐山传来消息,三夫人与三小姐,被风尘浪子掳走了。

  支援的人派出了,三艘船载了高手爪牙飞驶女儿港。

  但藩阳王并没随船前往,仍在城中坐镇。

  次目申时时分,南京方面来了两位信差,带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

  藩阳王不但爪牙遍天下,朋友出遍天下。

  南京方面的朋友,派差信送来的消息说:流云剑客的朋友中,有不少是江湖名流,但这些名流的声望和地位都不高。

  其中确一位小有名气的人,那就是风尘浪子许彦方。

  五艘快船带走了城中的精锐,十万火急连夜飞驶女儿港。

  藩阳王沉不住气了。

  估计错误,所产生的失败感与挫折感,是相当令人沮丧的,而所产生的疑惧,也令人失去冷静。

  有备而来的许彦方,就陷入了这种窘境。

  在他的估计中,藩阳王必定在城中坐镇,严防仇家三度入侵,给予入侵者致命的一击,不会因为爱妾与爱女被掳而离开根基重地。

  只要他找出庚字号统领的呈招,证实刘安帮兄妹已遭难,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向藩阳王索取血债,在璇玑城展开生死存亡的最后决战。

  他却没有想到,藩阳王神通广大,查出他的根底。

  夜黑风高,他深入内城,便发觉警戒不但不会加强,反预比前两次减弱了些,不由大感惊异,也更为提高戒心,搞不清藩阳王在玩弄什么玄虚。

  这次他来,带了一把尺二短匕防身,除了一切应用品之外,多带了一把铁柄长石锤,锤头重十斤,运足千斤神力,一锤可击碎磨盘大的巨石。

  特制的头罩和披风,都是双层的,做成袋形,可翻过来使用,前后内外共南四种颜色,深灰、淡灰、月白、斑纹。

  这是根据璇玑城内城地底九宫,室内与走道的颜色而准备的色彩,展开时可以完全改变外形与颜色,是江湖人夜行的护身法宝。

  他首先发现内城外围的警哨,人数减少了一半。

  “他在搞什么鬼?他心中暗叫:“摆出空城计筹我?或者将人集中在内,引诱我长驱直入,在内部十面埋伏?我可得小心了。”

  小心,就得步步提防,因而浪费了不少时间,耽误了与缥渺神魔的会合时刻。

  接近进入内城的第一道关卡,他贴地爬行,从两名女警哨身侧一寸寸移动,最接近的距离仅行丈余。

  两名女警哨做梦也没料到,仅生长稀疏小草与藤蔓的砖石地带,会有人在地下一寸寸挪移。

  放眼四顾,视界可及百余步外。

  可是,他们竟然不知道身侧有人贴地抓移。

  他不能过早收拾警哨,以耐心和毅力,慢慢通过了百余步空。

  旷砖石地带。

  如果他以全速通过,三五起落便可如愿。

  但不管他的速度是如何迅速,也绝难逃过两名高手警哨的眼睛,人绝不可能在百余步距离内,化为电虹无影无形地一掠而过,不得不辛苦些。

  连越三处警哨,终于安全进入内城。

  破晓时分,璇玑城的船队,驶入大姑塘女儿港,派在当地迎接的人,转达大总管呈报的消息,立即充任向导,大队男女急急火山。

  五十余名男女,在九奇峰北麓歇息。

  北面,是松林竹海荫蔽天的金竹坪!西南,是连接火焰山(九奇峰俗称)的上雷峰,两座峰尖高插入云。据说那能是大禹治水系将的地方,神话连篇。

  大总管铁掌开碑秦君山,是这群的人领队司令人。

  所有的高手男女,一个个精疲力尽,狼狈万分。男的一身臭味,女的衣裙零落,真象一群残兵败将。

  结过两天两夜的搜索追逐,快受不了啦!

  六十众名后来的人,是藩阳王的亲信,男的英气勃勃,女的刚健妇娜,穿得光鲜整治,比起大总管这群残兵败将壮盛多多。

  几名男女公两名向导的引领下,最先到达大总管这群人歇的峰脚松林。

  “城主驾到……”两名放哨的大汉知道来的是什么人,老远地便菇声招呼。

  大总管跳起来,亲率八名男女急赶林外迎接。

  四名开路的男女身后五、六十步,藩阳王在八名男女亲信的拥簇下,神气地大踏步赶路。

  这位威震江湖,名仕绅兼剧盗魁首的江湖之王,外表并不出众,但生了一双冷电四射的鹰目,眼神极为慑人,即使不发怒,也具有摄人心魄的威严。胆气不够的人,一接触他的目光便会心寒胆战不敢仰视。

  六十来岁的人,正是精力最旺,心智与体能答完全成熟的年龄,发须皆黑,江光满面,穿一袭孔雀蓝缎子圆花罩袍,所佩的剑古色斑烂,走起路来沉稳矫捷,精力蹬盛,比那些二、三十岁的壮年人更活力充沛。

  “属下参见城主。”大总管惶恐地行礼,身店的八名男女随从抢先行礼恭迎。

  “大总管,你到底在干什么”藩阳王鹰目炯炯,问话的口气充满怒意与责难。

  “属下该死,属下无能……”大总管的语音友科,身躯也在抖。

  “罢了!把当前的情势详细的告诉我。”藩阳王的口缓和了些,知道发怒也无济于事了。

  自从三天人与三宫主被掳之后,属下全力穷搜,但他们在山区内外飘忽如鬼般,多次几乎追及,却又突然失去踪迹……”

  “你就在这里坐镇?”

  “属下将人分为三批,分头埋伏截击,属下这一路不久前从掷天坪往北搜,绕上雷峰到达此地,接到城主即将来的信号,才在此地恭候城主的。”

  “难道就估计不出他们的行踪?”

  “这……昨天晚上,属下在石门涧过夜,两个家伙向警哨偷袭,其中之一认出是缥缈神魔,属下带人穷追一夜,往南直追至七贤峰,再回头……”

  “蠢才,你们就被她们捉弄得旦夕奔忙,疲于奔命,中了他的诡计。”

  “他?请问城主,他是……”

  “风尘浪子。”

  “三夫人就是被他……”

  “他是山东济宁州流云剑客刘安帮的朋友。”

  “哎呀!大总管脸色大变。

  “他就是两次入侵本城九宫的人。”

  “这……这怎么可能?他……他在府城的行踪,踪迹可寻“世间没有不可能的事。哼!

  他劫持本城主的妻女,用意就在引本城主离城,他达到目的了。大总管。”

  “属下在。”

  召集另二批人,速至护国寺会合,那小狗会杂找我的我等他。”

  “属下这就将信号传出。”

  “还发现其他的人吗?”

  “一谷一庄的人,目下在天地南面的狮子嵌住宿,昨晚属下在石门涧过夜,还派人与他们接头。”

  “他们仍然拒绝相助?”

  “是的,他们坚持单独与许小狗了断。”

  “夜游僧与浊世浪子两个狗东西呢?”

  “这两个混蛋躲得更稳,但咱们的眼线昨天还发现他好象在百丈梯附近。”

  “好,本城主这就先到护国寺布置,你们快些起来,不可有误。”

  “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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