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怀有一颗柔软心灵的安塔克被征服了。因为有将近一个礼拜的时间,他都定期地去往索斯洛夫斯基的家,有将近三天的时间都在我身边徘徊、皱眉,然后像一头野狼一样盯着我看。

最终有一天,在喝茶的时候,他暴躁地问我:“好吧,说说你打算把那个女孩怎么办吧?”

“什么女孩?”

“索斯洛夫斯基家的女儿。”

“我对索斯洛夫斯基家的女儿什么意思都没有。”

接下来一片沉默,然后安塔克又开始说:

“她整天整天地哭,我都不忍心看她了。”

这是一颗多么善良的心啊!说这个的时候连他自己的声音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但是他猛吸了一下鼻子然后补充说:

“一个体面的男人是不会这么做的。”

“安塔克,你这样说会让我想到老索斯洛夫斯基的。”

“我宁愿让你想起老索斯洛夫斯基也不愿意让你误了他的女儿。”

“求你放过我吧。”

“非常好!现在,我彻底看不懂你了。”

就这样说着,我们的谈话结束了,从那时起我就没和安塔克再说过话。

我们装作不知道对方的存在,这太好笑了。我们还是一起喝早茶,但是保持沉默,而且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提过要搬出这间画室。

我结婚的日期越来越临近了。透过《风筝》这个大嘴巴,现在所有的华沙人都知道这件事了。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俩,所有人都羡慕艾娃。当我们一起出现在画展的时候,他们把我俩围得水泄不通。

一个陌生人给我寄了一封匿名信,信中警告我说,艾娃不配嫁给我这种身份的男人。

“我不相信大家所说的艾娃·艾德米和奥斯崔尼斯基之间的绯闻,但是你,我的艺术家,你需要的是能够全力支持你的事业的妻子,而艾娃·艾德米本身就是个演员,她只会为了自己着想,不会对你有丁点的帮助。”

安塔克还是定期地去索斯洛夫斯基家,但现在的他肯定是个安慰人的角色,因为索斯洛夫斯基一定是知道我的心意了。

我已经请好了长假和艾娃一起出国了。她开始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农村姑娘那样,穿着十分保守得体。我们在更衣室的那一幕没有再次发生,因为艾娃不允许我这样。我最大的甜头就是能亲亲她的手了,这让我感到非常的烦躁,但是也自我调侃地认为,这种禁欲的行为同样让她也不好受吧。

她疯狂地爱着我。我们整天整天地在一起。我已经开始教她画画了。她粗略地学了几节课,画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