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1点整

整个上午虽然忙忙碌碌,但比尔还没完成任务。他把所有文件堆放在卡车的床上。他答应过要把狗带到疗养中心。那儿的患者喜欢观看动物。况且,这是他为那些垂垂老矣的人们唯一能做的事。要么让他们人生最后的日子稍有甜头,要么让他们早登极乐。

他露齿而笑。这虽然很容易,但对自己来说却非比寻常。这不仅仅意味着他会得到性方面的刺激和享受——虽然这占据了相当大部分的原因,但还需某些特定事物才能达到这一目的。这在过去简直轻而易举,但如今他不能有任何差池,否则就无法好好享受其中的乐趣。

从选择受害者开始——并非任何人都可作为目标人选。找准受害者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他极善遴选。不过,他上次出了差错。不是女孩的问题,而是方法的问题。他在女孩身上做新药测试,错误的决定。那个女孩反应强烈,在他还没真正享受到折磨她的乐趣时,她就已失去知觉。他勃然大怒,悻悻离开。如今,他得换一种药物……而且要快,因为那女孩对新药的反应扫了她的兴头。

他期望听到关于她的消息,但到目前为止什么也没有。愚蠢的警察,他们很可能把她断定为自杀,然后就不了了之。他狡黠一笑。这反而对他有利。把警察甩得团团转,事情才具有挑战性。多年来,他都想知道是什么驱使着自己,最后得出结论:这已无关紧要,因为他已无法停手,也拒绝因此而优柔寡断。

他也不喜欢面具。那讨厌的羊毛让人发痒。他宁愿隐姓埋名,不能冒任何风险。在他初次犯案时,行事并未格外小心。在刚开始的几场强奸案中,他的汗液滴到女人的皮肤上。早期,他还试图用酒精擦去自己留在女人皮肤上的汗液或唾液,但很快就放弃了这种做法,最终弄得到处血迹斑斑一团糟。如果全副武装让他心里不舒服的话,那么他现在已经习以为常。戴着手套无法让他兴奋,因为他喜欢肌肤之亲。每隔一段时间,他都无法抗拒这种诱惑。但事后,他立即小心翼翼地戴上手套。为什么这点如此重要,他真的不知道。只是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性动作,理性逻辑根本无法战胜这个盲目无依据的观念。什么最有效,有效,这才是重点。

精神病学家可能会在他身上有重大发现。是的,他是妄想偏执狂。然而,他持续沉浸于此,并不急于金盆洗手。